《[综英美]在伦敦的LA人》天与三今

44、第44章

　　“所以，这个天大的谎言，‘夏洛克是个骗子’，人们之所以会相信，是因为别的部分都是真的。”
　　他身体前倾，手肘撑着大腿，很想一拳揍在对面的麦考夫脸上，但由于地位和对方在这件事上的立场而又不得不硬憋着。
　　“莫里亚蒂想要毁了夏洛克，而你，给他送去了最强有力的帮手。”
　　他这个普通人的脑子，实在是不理解天才们的世界。
　　“你......”约翰愤然起身。
　　“约翰。”麦考夫满含歉意，“我很抱歉。”
　　“哦，免了！”他直接被对方这毫无用处的道歉气笑。
　　旋开把手，大敞着门而去。
　　“嗡-”
　　麦考夫感觉到胸前的震动，但并没有打算把手机拿出来，依旧端坐在椅子上，目送约翰的离开。
　　Trent Park庄园主卧的灯同样昏黄，利洛悠哉的躺在大床上，两台笔记本加一部手机轮番使用。
　　庄园的修缮刚刚进入尾声，只余下散落在草地四周的小建筑和部分外墙没有完成，核心的安保团队还没有进场，对利洛来说，这里是最适合藏人的地方。
　　睁眼躺在床上，利洛思绪满天飞，却被忽然的手机震动声打断。
　　随手一拿刚好碰到，利洛点开看完来信后便把所有设备扔到一旁。
　　“早睡吧，明儿还得早起呢。”他自言自语道。
　　一大清早，正是大人们该赶去上班的好时候。
　　巴茨医院楼顶，夏洛克在《活着》的伴奏声中，压轴出场。
　　“Well，终于见面了。”莫里亚蒂坐在楼顶边缘感叹道，“就你和我两个，夏洛克。”
　　“我们的难题......最终的那个难题。”他举着那个依旧在播放音乐的手机，“活着！”
　　“这简直无聊透顶，不是吗？”莫里亚蒂癫狂道，“一成不变。”
　　夏洛克不语，在天台上环顾一圈，大脑疯狂运转。
　　“我这辈子都在找乐子，你曾经那么有趣，但更有趣的已经来了，所以英雄该退场了。”莫里亚蒂语气里带了点儿遗憾。
　　“知道吗？说到底还是你太简单了，简单到没劲儿。”他的声音又忽地降下来，就好像他才是战败的那一个。
　　“你真应该留下来看看我和埃利亚斯是多么的般配，照我说，他的潜力我是看不到边的。”说到这儿，他又带了些埋怨，“但可惜，你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夏洛克，又怎么有资格参与这么有趣的游戏。”
　　“不过，你也真是为自己选了个好地方，嗯？”
　　夏洛克背手站在距离莫里亚蒂两三米远的地方，一言不发的欣赏对方感情丰富的独角戏。
　　没等到回话的莫里亚蒂眼神又骤然变得阴狠，起身缓缓走向面前的手下败将。
　　“你在想什么？我到底是金·莫里亚蒂，还是理查德·布鲁克？”他得意道，“是不是也被我耍了？”
　　“理查德·布鲁克的德语，就是莱辛巴赫，那个让我出名的案子。”
　　“这样真的很好玩。”一直绕着夏洛克打转的莫里亚蒂，在听到对方完全正确的答案，有些小得意。
　　“不错呀，你这也看出来了。”来到夏洛克的后方，他看到了对方一直在呈规律舞动的手指。
　　“数字一样的节奏。每一拍就是1，其余都是0，二进制代码。”夏洛克解释道，“几行简单的程序代码，就可以破解任何系统。”
　　“我对那些客户说，最后找上夏洛克的是胆小鬼，他们就前仆后继了。”
　　“但现在我都知道了，我能用这个修改记录。”夏洛克威胁道，“我能抹杀理查德·布鲁克，弄回金·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眯了眯眼，接着眼睛里全是对夏洛克的失望。
　　“不不不，这太简单了，太简单了。”他现在为之前把夏洛克列为对手而感到耻辱，“根本就没有什么代码，笨蛋！”
　　“那些数字毫无意义，一点儿意义都没有。”莫里亚蒂两手一摊，“埃利亚斯·普里切特以为人人都有他的数学天赋，他给我发的那些东西有些我完全看不懂，但只要他以为我有，那我就是有。”
　　“所以，你就这点儿本事吗？普通人夏洛克。”
　　“那个节奏？”夏洛克错愕道。
　　“巴赫的一号协奏曲，谢谢。”
　　“你又是怎么......”
　　“怎么黑进银行、伦敦塔还有监狱吗？”莫里亚蒂直接抢过话头，“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在极短时间做到这一切，你、我、麦考夫，我们都知道、都认识，全世界都知道这个人！”
　　“利洛？”
　　“他那时候不是......”
　　“被麦考夫软禁？”莫里亚蒂嘲讽道，“他在普林斯顿时就能黑进心脏起搏器。”
　　“更何况，现在的他，是整个新世界的缔造者，嗯？”莫里亚蒂得意地凑到夏洛克跟前，“我说过，他才是最无情的那个。”
　　“你和麦考夫，你们的弱点。”莫里亚蒂指着夏洛克的鼻子，“你总是把事情想得很聪明，他总是以为可以掌控一切，但这都真的吗？”
　　“一个14岁就把各国机密资料库当自家后花园的人，你们真的以为，他只是个懂学术的单纯数学家吗？”莫里亚蒂哼笑出声，贴着夏洛克的肩膀走向楼边。
　　“这才算个有意思的棋手，夏洛克，我们的游戏能结束了吗？现在是最后一幕。”
　　他欣赏着伦敦难得一见的阳光。
　　“就像我刚刚说的，你选了个好地方，效果会很好。”
　　“做...做什么？”夏洛克有一秒的慌乱，但紧接着，他想到了，“是啊，当然了，我的自杀。”
　　“‘天才侦探是个骗子’，这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所以肯定是真的，我最爱报纸了。”
　　“还有童话故事......尤其是□□。”声音一寸寸地蠕动到耳边。
　　夏洛克试探的走到楼顶边缘，缓缓探头向下望去，只感觉天旋地转。
　　“我能证明你伪造了那个假身份。”夏洛克最后挣扎道。
　　“它们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莫里亚蒂宠溺地摇摇头，“只要有埃利亚斯在，真的能变成假的，假的自然也能变成真的。”
　　他拍了拍夏洛克的肩膀，“你就自杀吧，那样给我们都省力些。”
　　“跳吧~”
　　“就当是为了我！”
　　夏洛克焦急的环顾四周，转身面对莫里亚蒂的瞬间，他伸手抓住对方的衣领，作势朝楼下扔去。
　　“你疯了。”他恨道。
　　“你是刚刚知道吗？”莫里亚蒂无辜道。
　　夏洛克闻言双手往空中一探，莫里亚蒂全身又向外倾斜几度。
　　“好吧，让我再给你点儿动力。”他下意识抓紧夏洛克的手臂。
　　夏洛克闻言一皱眉。
　　“要是你不跳，你朋友就会死。”莫里亚蒂悠闲说着与处境天差地别的话。
　　“约翰？”
　　“不只是约翰，是所有。三发子弹、三个杀手、三人受死，没人能阻止他们。”莫里亚蒂威胁道。
　　夏洛克愤恨地把人拽回来。
　　“我自杀，成就你的故事。”
　　莫里亚蒂闻言异常满足，“你得承认，这样更吸引人。”
　　但夏洛克却死气沉沉，“我声名狼藉地死去。”
　　“当然了，就是这个目的。”莫里亚蒂理所当然道，“只有你死，杀手才会收手。”
　　“哈，你能给我点儿时间吗？”站上边缘的台阶，夏洛克感觉上面的空气格外稀薄，“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拜托了。”
　　莫里亚蒂思索了一下，“当然可以。”便转身朝门口方向走去。
　　夏洛克趁这个机会，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沉思良久，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笑声的莫里亚蒂气愤地停下脚步，转身怒道，“What？！你笑什么！你知道了什么？”
　　夏洛克步伐轻松跳下台阶。
　　“你不会那么做的，所以还是有办法让杀手收手的。”夏洛克分析道，“是个代码？暗号？或者数字？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利洛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不等莫里亚蒂的回答，夏洛克直接道，“我从不为别人工作。”
　　“理查德·布鲁克？那是谁？杀手？或许在哪儿喝着下午茶吧？你说过，在网络的世界，没人是他对手。”
　　“至于你？只要你还活着，那童话永远都不会成为□□。”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埃利亚斯，从头到尾都是你们的人喽？”
　　“NO，NO！”夏洛克摇了摇手指，“这是场复仇，一场属于利洛对你的复仇。我，还有麦考夫，从头到尾都是利洛的人。”
　　“你觉得他能做到？”
　　“当然。”
　　“夏洛克，关于杀手的暗号，我从来没在网上留下过痕迹。”莫里亚蒂不耐烦道，“还能怎么样？逼我吗？你哥哥和整个政府的人，都不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是的，但我不是我哥哥，记得吗？利洛也不只是个数学家，记得吗？”夏洛克贴近对方，“杀手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破绽。”
　　“你是在给他拖延时间？还是？”莫里亚蒂皱眉。
　　“你是我，所以要给你解释清楚，以免不明不白的下了地狱。”
　　两人针尖对麦芒。
　　“你这话说大了，才不是呢。”莫里亚蒂摇头道，“你是普通人。而我原本以为不是，但现在看来，埃利亚斯也是普通人，你们都选择了无聊的一方。”
　　“也许我是站在正义的一方，但这绝不代表我和他们是一种人。”
　　“埃利亚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