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伦敦的LA人》天与三今

45、第45章

　　“我不愿选边站，莫里亚蒂。”天台上唯一的门第三次被打开，“我哪边都不想选，哪边都代表着麻烦。”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莫里亚蒂，告诉你好几次，我讨厌麻烦。”
　　利洛目标明确地走到夏洛克身后，掀开对方大衣，拔出那把对方插在腰间的手枪，接着来到莫里亚蒂的身后。
　　“你说我最狠心？不，还是那句话，我只是怕麻烦。”利洛熟练的给手枪上膛。
　　“而你，我人生中最大的麻烦，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麻烦。”
　　“杀手？这年头哪还有这种职业。”利洛把手枪抵上对方的后背，恰巧与当初夏洛克拿枪抵在他身上时的位置，一模一样。
　　“你还算有天赋，莫里亚蒂，但天才？”利洛紧皱着眉头，不赞同道，“Euu，顶多就是，只会给人找麻烦的天才。”
　　“你。”利洛又把目光投向那边的夏洛克，“该去跳楼了。”
　　“至于你。”利洛又将目光重新投回来，“还需要向世界说再见吗？”
　　莫里亚蒂举起双手，缓缓转身面向利洛，兴趣盎然地盯着他的脸。
　　“你果然很有意......”
　　“嘣-”
　　“是10岁。”
　　枪声与利洛的声音一同响起。
　　利洛不带一丝犹豫地扣动扳机，手枪随着其主人下地狱的同时掉在地上。
　　“居然能允许如此平庸的人来评价自己，我也真是够掉价的。”
　　大仇得报，利洛再也不加掩饰，直接给自己来了个鄙夷的白眼。
　　“你......”刚站上台阶的夏洛克在听到枪响后，有些意外的转身下来。
　　“我？哼！”利洛宠溺的对夏洛克笑了笑，“我对他的恨是真的、对他的厌恶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从来都不是因为他冒犯的行为。”夏洛克第一次真正的认识面前的人。
　　“知道吗，其实有句话他说的特别对。”利洛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死人的样子。
　　“我确实是咱们几个之间最没有心的那个。”
　　由于枪口结结实实的抵着胸，所以屋顶之上四散着带血的肉块，和崩断的骨头。
　　“还记得吗？泳池边上，我说感情都是有限的。”利洛一直在扒拉着那具动物的尸体。
　　“在我这里，感情都是分给人的。”
　　“你一个、麦考夫一个、谢尔顿一个，如果这个家伙没那么能给我找麻烦，也勉强算一个。”
　　“其他...人，包括家人、亲人、朋友...他们既然对我散发善意，我总不好辜负善意。”利洛笑得天真。
　　“至于其他更多的......人？”利洛像是听到了一个无聊的笑话，翻了个白眼道，“我一直不认为他们和小动物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有的是猫，有的是狗，还有大猩猩，又或是毒蛇、癞蛤蟆、老鼠？总是有些招人喜欢，有些令人作呕。”
　　“想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时是怎么想的吗？”利洛引诱着挑了挑眉。
　　“怎么想的？”夏洛克下意识上前一步。
　　“哼哼。”利洛不由被夏洛克的动作逗笑，“我当时只恨年幼的自己，怎么能在一只蚂蚁身上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简直是一辈子耻辱。”
　　“好了，不讲了，尘归尘土归土，反正都过去了。”利洛走到夏洛克面前，细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擦着对方身上被沾上的血渍和肉块。
　　“米奇总说若我从政，会被政坛里的那些老家伙们吞的一点儿骨头渣不剩。”利洛很不赞同地摇摇头。
　　“但他不知道，我只是见过的人太少，而他恰恰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真正的同类。”
　　将剩下的湿纸巾放回到口袋，利洛攥着已经用过的纸巾，郑重地给夏洛克整了整衣服。
　　“谢尔顿比起你俩还不通人性，最多做朋友，所以你是第二个。”
　　“至于鲍勃。”利洛只觉得很神奇，“他虽然不够聪明，但却格外的敏锐，居然能察觉得出我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所以做个朋友也不是不行。”
　　“我的荣幸。”
　　夏洛克能感觉出，利洛说的都是真的。
　　大脑有一刹那的空白。
　　不是因为利洛的智商，而是对方有种对待生命本身的漠视和残忍，对生命最纯粹的恶。
　　“你确实怕麻烦。”也可以说是懒，不然面前的利洛，或许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等见到歌洛莉亚和杰的时候，记得好好道谢哦。”利洛点头默认道。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约翰马上就要就位了，好好表演哦。”
　　“...好。”夏洛克乖巧点头。
　　夏洛克·福尔摩斯死了。
　　约翰·华生亲眼目睹。
　　埃利亚斯的限制令被撤销，再次活跃在了任何他想出现的地方，除了221B，贝克街。
　　他曾经去过夏洛克的“埋骨之地”，很幸运，碰上了前来吊唁的约翰和哈德森太太。
　　更幸运的是，他带了两个“助理”。
　　在那之后，利洛再也没见过两人。
　　两年前那件事之后，利洛便从数学所辞职，去商界闯荡了一圈。
　　一边，玩具公司的新品不断，在创始人利洛的明星效应下，卖得依旧火爆；另一边，利洛的医药公司做得同样蒸蒸日上。
　　当年半合成阿片类衍生物的临床试验进入第三阶段后，利洛便在麦考夫的帮助下，成立了一家专门生产主要成分为3-甲氧基-N-苯基-N-[(1S)-1-苯基丙基]丙酰胺盐酸盐药物的医药公司。
　　名字叫诺瓦吉西。
　　其主要形式包括镇痛剂、止疼药，和片状、鼻吸式的治疗成瘾性药物时的代替品。
　　有刊登在《柳叶刀》的论文打底，利洛在事业上无缝爆发下一春。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表面上得那么自在，有只秃鹫一直盘旋在伦敦的上空，虽然识趣没来招惹利洛，但却让利洛感觉领地受到严重侵犯。
　　第欧根尼俱乐部。
　　还是那间密室，但办公桌包括墙上的画上已经物品全被搬空，转而出现的是带着无影灯的医用处置台等被摆在房间正中央。
　　现在这里只有利洛一人在默默给器械消毒，麦考夫去接人了，一会儿就回来。
　　这技术还是当年他去学注射时一起学的，本以为这辈子没有机会拿出来，却没想到还真有独立实践的机会。
　　不多时，密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第一天回来就挨上一刀，感觉怎么样？”利洛面色如常，但声音却带着笑意。
　　利洛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只是两年没见怎么就沧桑了？科学研究早就证明，找伴侣最好还是往年轻里找。”来人长发遮脸胡子拉碴，颧骨比两年前离开时更加突出。
　　利洛闻言放下手里的镊子，看向已经在处置台上坐好的混世魔王，“依照前车之鉴，我认为还是把芯片给你留在身体里比较好。”
　　“预防你嗨过头后，不知道在哪处垃圾堆里随地大小躺的同时，还能给米奇的手下减少点儿工作量，他们已经够可怜了。”
　　“呵，什么时候你学会关心旁人死活了？”夏洛克讥讽道。
　　“一直。”利洛一脸真诚。
　　“呵，笑话。”他一个字都不信，“快点儿开始吧，我不是你们俩养的宠物。”
　　利洛没说话，只是撇了撇嘴，又顺便翻了个白眼。
　　手术很顺利，毕竟只是开了很小的一个口子，利洛对这种体量手术还是有百分百信心的。
　　很快，机器退场，密室再次变成麦考夫的办公室。
　　女王画像前，麦考夫欣赏着手里有关自家弟弟这两年的行动报告，“你的确忙得很啊，跟个小蜜蜂一样团团转。”
　　“一直在瓦解莫里亚蒂留下的犯罪网络。”
　　“那你确定自己处理干净了？”
　　“塞尔维亚是拼图的最后一块儿。”左大臂依然处于麻醉状态，夏洛克懒散躺在躺椅上，享受着工作人员给他刮胡子。
　　“是啊，你和莫佩尔蒂男爵混得还挺熟。”他点评道，“真是好一个骗局。”
　　“大骗局。”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安全了。”
　　听出伴侣语气中别扭情绪的利洛不语，只笑着坐在另一边的小沙发上，看着这对对抗路兄弟进行友善互动。
　　“道句谢不会要了你的肉。”麦考夫垂眸看向桌子上的笔匣，下意识拒绝看向仰躺在椅子上的夏洛克和眼神戏谑的利洛。
　　“谢谢你把芯片取出来，没真把我当成你俩宠物养。”夏洛克毫无感情道。
　　“哼哼，不客气。”利洛头也没回，就一直看着对面的麦考夫。
　　“可是我插手把你救回来的，别忘了，外勤一直不是我的长项。”
　　闻言，夏洛克一挥右手让工作人员先暂停手上动作，扶着单边扶手，挣扎着坐起来。
　　“你插手？”一听就是积了满肚子怒气，“你就坐在那里，眼睁睁看着我挨打。”
　　“还有，是我救了我自己，为什么你不早点儿出手？”
　　“我不能冒险暴露自己，对吧？那只会毁掉一切。”
　　“你是在享受吧。”
　　“胡说。”
　　“绝对是。”
　　利洛无奈摇摇头，果然，让两个福尔摩斯凑到一起就是聒噪。
　　“唉，我走了。”他站起身走到夏洛克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小药瓶，顺势打断两人对话，“止疼药，只有一片。”
　　“为什么？”夏洛克不理解的脖子向后一挺。
　　“因为你离挨打不远了。”利洛塞进对方手里，又转身对那个大的福尔摩斯交代道，“我回公司了。”
　　头也不回的开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