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伦敦的LA人》天与三今

52、第52章

　　在利洛的热情指挥下，那些为钱杀人的雇佣兵带着他们的目标丝滑躲过追查，顺利回到了自己的窝点。
　　“什么时候回来？”
　　此时距离那场救人行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利洛正开着自己的大吉普朝阿杰藏身的地方去，被利洛打开免提的手机则随着路况起伏，在副驾驶座位上玩儿跳床。
　　“这个问题的关键可不在我，米奇，玛丽手里的记忆棒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了，关于‘暴力血腥的生理虐待对人体的影响’这个议题，我还没有什么数据可供支撑判断那位阿杰的状态。”
　　“关于你入侵军用卫星系统并在格鲁吉亚首都闯下滔天大祸的处理结果，会在你回来后最终敲定。”
　　“都在？”
　　“当年凡是参与了那场解救行动的人都在。”
　　“阿穆，拉丁语的爱。”利洛一心三用，“如果真的是斯茅伍德夫人，她又为什么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马格努森死了，就在CAM大厦的顶层办公室里，凶手在他脑袋上开了个洞，当场死亡。”
　　“这个真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不是吗？”
　　“是的，但也刚好引起了夏洛克的兴趣。”麦考夫一时有些头疼。
　　他非常赞同利洛的做法。一切黑暗都在黑暗中解决，从黑暗中诞生的东西，都最终回归于黑暗。
　　但现在，夏洛克的好奇心只有在谜题解开后才会消散。
　　“这样说来，确实够麻烦的，不过也刚好也可以解决下夏洛克的婚前焦虑问题。”
　　“婚前焦虑？谁？夏洛克？”
　　“你们一个两个的，一见到夏洛克就总是聊一些婚前与婚后的区别，作为才出生四百多个月的巨婴，我不认为他会平静等待自己的‘死期’。”
　　“我也是近期才发现，他在手工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麦考夫抬了下眉，翘起嘴角调侃道。
　　“我到了，米奇。”利洛停车，把跳了一路的手机拿起来，“明天中午飞机从这边起飞的话，晚上我们还有时间能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明晚见。”
　　“记得把玛丽叫来接机。”
　　“当然。”
　　手机放回口袋，利洛从后视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打开车门走向不远处的小旅馆。
　　“你好，需要酒精吗？”利洛按一长两短的规律敲响房门。
　　不过五秒，房门被打开，留下一条细长的缝隙。
　　“你好，A先生。”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利洛将两只手都放到对方可以清楚看到的地方。
　　作为一名雇佣兵，还是在非人折磨下死里求生五年的雇佣兵，就算现在伤痕累累，利洛也不敢保证在单纯肉搏上自己能占到优势。
　　“科学家？”这是利洛在这次行动中的代号。
　　棕色皮肤的印度裔男人吊着右手臂，眼角的“Y”字形凹陷伤疤一直延伸至颌骨，太阳穴上还有刚形成的血痂，而同样的血痂大大小小分布在身体的各个脆弱位置。
　　他像一只应激的猫，任何丁点的响动都会让他精神紧绷，从而做出些利洛不愿见到的行为。
　　“是的，又或者你可以叫我埃利亚斯，当然，这是我的真名。”利洛朝那个与自己隔着张床，呈对角之势的男人主动散发善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半个月前他被几个同行蒙着眼从脏污中带到他们的安全屋，给他打理干净、给他处理伤口，但除了一个“科学家”的代号，对方什么都没透露。
　　一个星期前，那伙人陆续离开时又把他送到这里，让他在这儿等人。
　　“你看起来休息的并不好？”利洛闲聊道，“六年的阶下囚生活已经让你的身体难以接受安全、舒适的信号了。”
　　“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我不知道你在哪儿，我只知道那里有人。”
　　“但你只让他们把我带回来了。”
　　“当然，毕竟亚历克斯......”
　　听到名字，阿杰忽然发难。
　　“诶，站回去，先生。”利洛迅速拔出手枪上膛，对准忽然应激已经一只脚踏上床的猫。
　　他还挺佩服对方的，在即使手臂骨折，肋骨也断了3根的情况下，还做出如此敏捷的动作。
　　“玛丽就要结婚了，你可是我给她的新婚礼物，不要逼我扣动扳机。”
　　“玛丽？罗莎蒙德·玛丽？那个叛徒！”阿杰听到这个名字瞬间红了眼。
　　怒火染红的眼。
　　“你最好今天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阿杰咬牙切齿道。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她是叛徒吗？她真的是叛徒吗？阿穆、阿穆，那个英国女人。”利洛仿佛在咏叹，“为什么？你们不是宛若亲人吗？为什么你怀疑她？”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汗水划过伤口，刺痛感让阿杰更加亢奋。
　　“我谁也不是，我知道任何事。”枪口依旧稳稳对准对方的脑袋，利洛继续道，“那天的行动就我所知，除了亚历克斯、加百列、玛丽和你，一定还会有一个专门给你们下达命令的联络人，对吗？”
　　“......”阿杰死死盯着枪口，和握着手枪的人。
　　“不回答也没关系，让我猜猜，那个人一定叫做阿穆。”利洛自顾自回答，“是大英政府雇佣你们，所以电话那头一定是个英国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或许你的脑子现在清醒一点了？”
　　阿杰闻言顿时泄了全身力气，双腿一软瘫坐到地上。
　　利洛见状，手上枪口下移：“阿穆，她当年想让你们任务失败，这是为什么？又或者我问的更具体一点，这是一次解救同僚的行动，如果她的目的是让A.G.R.A全员阵亡，那为什么偏偏会选择在这一次？”
　　“古鲁吉亚大使与这位阿穆单从职务上看，并不存在什么竞争问题。”
　　“他们把亚历克斯折磨致死，我到现在闭上眼，都还能听到他后背断裂的声音，我必须活下去。”
　　“所以你把复仇作为自己的唯一动力。”
　　“我做梦都是杀了她。”
　　“确实是她，但不会是玛丽。”利洛一步一步走到对方身前一米远的位置，“阿穆，是拉丁语中的爱，而恰好的是，我认识一位行为非常优雅和从容的女士，她的代号，就是‘爱’。”
　　原本已经眼神涣散的阿杰闻言，将目光重新聚焦到利洛，甚至是忽略了那把满匣手枪的存在。
　　“A先生，放松。”
　　“砰”的一声，子弹飞过阿杰的耳朵，钻进其身后的衣柜。
　　“我只杀过两个人，先生，在数量上一定没有你多，但我握过手术刀，手稳得狠，现在我把枪口对准你的脑袋，只要你再乱动一下，我保证下一颗一定会进入你的脑袋，而你绝对不会再有报仇的机会。”
　　“所以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全考虑，接下来无论我说了什么，都请冷静下来。如果你同意，微微的点一下头，一下就好，好吗？”
　　阿杰重新将注意力集中于黑漆漆的枪口，脑袋非常小幅度的上下移动一个来回。
　　“好孩子。”利洛满意地笑着点点头，“还记得我说的吗？阿穆，也就是爱，她之所以要在那次行动中出卖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利洛笑得堪称宠溺，“一把刀怎么可以拥有自己的思想呢。”
　　“不过现在，阿杰已经死了，和亚历克斯一起死在了恐怖分子的折磨之下，英维克图斯先生。”
　　“英维克图斯？”
　　“阿杰，梵文中的不可战胜；英维克图斯，拉丁文中的不可战胜，希望你会喜欢这个名字。”利洛对于自己给对方取的这个名字还是很满意的。
　　“...谢谢。”
　　“不客气，英维克图斯·斯托姆先生，以后你就是玛丽·摩斯坦在孤儿院的哥哥，这里有你的身份。”说着，利洛缓缓将手伸向口袋，把那个原本属于罗莎曼德的银色记忆棒扔过去，扔到英维克图斯那只完好左手伸手可及的地上。
　　上面代表着四人名字的字母已经被利洛清理干净。
　　“这是？”
　　利洛解释道：“我会让罗莎曼德和阿杰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相应的，所有有关他们身份的一切，都要交给我。”
　　“关于你的记忆棒我等会儿再问，现在最重要的是，另外两位的呢？”
　　“我......”
　　阿杰只依靠仇恨和本能行动，但英维克图斯需要尽快学会重新运用自己的大脑。
　　英维克图斯张开大口，胸口起伏不定。
　　“记忆棒我们都是随身携带，当时有一颗手榴弹被他们扔到了加百列尸体旁，我确定，我确定就算被人捡到也一定是坏的。但亚历克斯......”
　　“当时我出去找了家制作石膏像塑的工厂，把属于我的那记忆棒藏了起来，但亚历克斯，我想还在他们手里。”
　　“我会再仔细检查一遍他们的资料库，如果他们看过，就一定会在网络中留下痕迹。但如果他们没看过，6年时间过去，我们也没有继续追下去的必要了。”利洛了然。
　　“我要怎样做，你才会让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