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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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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舒栈盯温昼盯得极紧,几乎到了寸步不离、风声鹤唳的地步,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恨不得拿根绳将温昼拴在裤腰带上,走到哪里拖到哪儿,叫他插翅难飞。
接受采访,她要求温昼陪在一旁;去签合同,更是理所应当地将人带在身边。
这回与跨国培训机构的签约,对方将地点定在了远离市区喧嚣的一处僻静度假山庄。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窗外是郁郁葱葱的亚热带植被和偶尔闪过的湖光山色,风景宜人,他们足足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才到。
她签下的这家机构,在业内颇有名气,专攻高端泰餐厨师的系统性培训。与对方达成合作,意味着今后她旗下餐厅的厨师能够定期被送去进修,学习最新的烹饪理念、技法乃至摆盘艺术。舒栈在商业上从不短视,她深知,要想让Good Tai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始终保持领先,核心团队的技艺必须与时俱进,绝不能故步自封。
签约被安排在山庄深处一处临水的茶室。木质结构,古色古香,推窗可见一池碧水,几尾锦鲤悠游,环境极为雅致。
合同条款早已反复敲定,签字过程异常顺利。对方出面的是中国区负责人,姓刘,五十多岁的年纪,地中海啤酒肚,脸上的肉松松垮垮,甚至还提前长了老年斑。老年斑同志笑起来,脸上的褶子堆了好几层,显得格外“慈祥”:
“舒小姐真是年轻有为,魄力十足啊!跟你们Good Tai合作,我们非常放心!今晚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舒小姐赏脸,咱们在山庄用个便饭?也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刘总太客气了,”舒栈面上的笑容无懈可击,眉眼弯弯,语气恭谨又不过分谦卑,“能和您这样的行业前辈交流经验,是我的荣幸才对。”说话间,她眼角余光极其精准地扫向身侧静静端坐的温昼,递过去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带着催促意味的眼神——该你上场了!
温昼自打进这间茶室,便如同一个标准的背景板,安安分分地坐在舒栈身侧的太师椅上。或许是他表现得太安静了,所以刘总自然而然地将他当成了舒栈带来的寻常助理或者司机。
信号接收成功,温昼按照他们在车上对好的“剧本”,眉头一蹙,语气沉肃道:“不行!你忘了自己昨天才刚出院吗?医生怎么叮嘱的?需要静养,忌劳累,忌应酬!我不同意你去吃饭!”
温昼这突如其来的强硬发言,立马吸引了刘总的目光。只见刘总端茶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地挑眉:“……这位是?”
舒栈迎着刘总探究的目光,笑容婉约:“刘总,给您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温昼。他啊,就是太紧张我的身体了,让您见笑了。”
未婚夫?!
温昼身形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他明明记得,昨天舒栈要求的,是假扮“男朋友”,不是“未婚夫”。
刘总显然有些惊讶,一双略显浑浊却又精明的眼睛在眼前这对“年轻眷侣”身上来回扫视了好几遍,从舒栈明艳的脸庞,到温昼虽然略显僵硬但轮廓分明、气质清俊的面容。半晌,他才哈哈笑了两声,语气带着调侃:“我一直以为舒小姐是单身贵族,一心扑在事业上,没想到舒小姐都有未婚夫了!郎才女貌,般配,太般配了!”
他顿了顿,想起温昼刚才的话,关切道:“对了,温先生刚才说舒小姐刚出院?舒小姐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劳刘总挂心,一个小手术而已,不碍事,就是还得吃药调养一段时间。”舒栈说着,极其自然地抬手揉了揉温昼的头顶,目光缱绻地望进他眼里,“住院这些天,多亏他不分昼夜、寸步不离地照顾我,把我感动得不行。所以啊,这一出院,我就想着,工作再忙也得放一放,尽量多陪陪他。”
温昼身体瞬间绷得死紧,他不喜欢被摸脑袋,就连蓝蓝都没摸过他脑袋,要是按照平时他肯定躲了,奈何现在情况特殊,他只好忍下了,笑得很是不自然道:“照顾你,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你只需要享受就好。”
“亲爱的,你对我真好。”舒栈浑然不觉他此刻的僵硬,拉起温昼小手,看向对方时,眼睛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亲爱的,你也很好。”温昼硬着头皮,搜肠刮肚地想着他看过的狗血言情小说里的台词,拍拍她的手背,“等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西湖醋鱼’优化版本,绝对不会翻车,我已经照着B站上的‘醋鱼大神’尝试过四五遍了。”
舒栈立刻摇头,嗔怪道:“亲爱的,怎么能让你下厨呢?你照顾我忙前忙后已经够辛苦了,我怕你累坏了。而且,平时不都是我下厨做饭吗?让我为你下厨吧,好吗?”
“不不不!亲爱的!我说过,你负责享受就好,粗活累活都让我来,”温昼语气极其坚定,活脱脱一个贤夫良父形象。
“呜呜,亲爱的,有你在,我真是太幸福了……”舒栈结束了这场愈发肉麻的恩爱表演,转向刘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为难,“刘总,您看这……恐怕我们不能留下来吃饭了。这样,下次,下次我请您,好好跟您赔罪。”
舒栈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奈何这位刘总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深谙各种推脱借口,压根儿不肯放过这个与舒栈这个年轻漂亮女老板“加深交流”的机会。
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用半开玩笑,实则不容拒绝的口吻说:“既然舒小姐跟未婚夫如此恩爱,感情深厚,那我更得好好帮舒小姐把把关,考察考察温先生了。这顿饭,就当是我替舒小姐测试温先生的酒品和人品,如何?”
舒栈心底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依旧春风和煦,“刘总您真是太会开玩笑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饭局安排在山庄内部一间装潢奢华的包间内,巨大的圆形转盘桌,足以坐下二十人,此刻却只稀疏地坐着他们三位主角和作陪的两位机构高管。
头顶的水晶吊灯流光溢彩,映照着光可鉴人的餐具。刘总热情洋溢地打招呼:“都随意点,随意点哈!就当是朋友间吃个家常便饭,不要太拘束。”他目光转向舒栈,语气体贴:“舒小姐刚出院,今晚就别饮酒了,身体要紧。我和温先生一见如故,我们哥俩喝几杯就好,顺便聊聊。”
温昼被这声“哥俩”叫得头皮发麻,只得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舒栈早年独自在社会摸爬滚打,这类应酬饭局早已是家常便饭,酒量在无数实战中练就得相当可观,白的红的洋的,轻易放不倒她。但温昼却截然不同。在遇见舒栈之前,他是个标准的“好学生”、“好儿子”,生活轨迹清晰简单,社交圈纯粹,酒桌文化于他而言近乎陌生。所以,他的真实酒量,可能连舒栈巅峰时期的一成都不到。
果然,在刘总“殷切”的劝酒和“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年轻人要爽快”的话语攻势下,温昼勉强喝了两小杯白酒,脸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开始有些飘忽,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紧。
舒栈坐在他旁边,将他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
包间桌子大得离谱,中间又隔着巨大的花卉装饰和旋转玻璃,刘总坐在对面,有些细节未必看得真切。她趁着刘总转头与另一位高管说话的空档,微微侧身,凑近温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还能撑吗?脸都红了。不行就别硬喝了,反正合同都签完了,意思到了就行。”
她是真有点担心。她的好酒量,是用无数次应酬换来的。她太清楚那种酒量不行却被架着硬灌的滋味有多痛苦,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第二天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许是因为淋了太多雨,她想给温昼撑伞,她不想温昼也受这个罪。
然而,或许是酒精开始麻痹神经,也或许是男性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在作祟,温昼非但没有领情,还摆了摆手,舌头明明都开始打结了,却还要强撑说:“没、没事……我还能……继续喝……这点酒,不算什么……”
舒栈:“……”
刘总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哈哈一笑,调侃道:“舒小姐,这可不行啊!说好要帮你考察未婚夫的,你这偷偷递小话,不是心疼了,就是信不过温先生的酒量啊!男人嘛,酒桌上见真章!”
舒栈干笑两声,举起面前的果汁:“刘总说笑了,我哪敢。我以果汁代酒,敬您一杯,感谢您今天的款待和信任。”
“欸,舒小姐客气。”刘总与她虚碰一下,目光却依旧落在温昼身上,示意旁边的服务员继续给温昼斟酒。
舒栈看着温昼面前再次被满上的酒杯,和他越发潮红的脸、略显涣散的眼神,心一横。反正桌子够大,装饰物正好能遮挡住她这边的动作。她借着给温昼夹菜、递纸巾的掩护,动作迅捷而隐蔽,手指轻巧地一动,迅速将温昼杯中那透明的液体,与自己手边一个盛着清水的茶杯调换了。
她做得天衣无缝,连坐在旁边的另一位高管都未曾察觉。
然而,尽管她成功将酒换成了水,可在此之前,温昼已经实打实地喝下了不少。高度白酒后劲十足,等到饭局终于在一片“宾主尽欢”的虚假氛围中结束时,温昼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他勉强维持着坐姿,但眼神迷离,反应迟钝,脸颊和脖子红成一片,连起身都需要舒栈搀扶。
刘总自己也喝得满面红光,醉醺醺地命助理帮着舒栈,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温昼弄上了车。他自己则扒着舒栈的车窗,酒气熏天、语无伦次地东拉西扯,从宇宙哲学的宏大,扯到他自己包养二奶的“精妙手腕”和“驭人之术”,唾沫横飞,滔滔不绝。
舒栈坐在驾驶座,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耐着性子听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的“人生哲理”和“成功学”。直到刘总终于说得尽兴,心满意足地被助理扶走,她才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千斤重担,立刻踩下油门,载着不省人事的温昼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回程路上,温昼在副驾驶座睡得昏沉,偶尔不安地动一下,发出含糊的呓语。
深夜的道路空旷,霓虹在车窗外拉成流动的光带。舒栈侧头看了他一眼,只见温昼凌乱的发丝搭在额前,褪去了清醒时的冷淡和疏离,睡颜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毫无防备的柔和。
舒栈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
温昼个子高,骨架匀称,肌肉结实,沉得很。舒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从地下车库半搀半抱地弄进电梯。
密闭的空间里,温昼身上浓烈的酒气混杂着自身干净的气息,形成一种奇异的气味。或许是电梯上升带来的轻微失重感,或许是体内酒精彻底发作,温昼开始不安分地扭动,嘴里含糊地嘟囔着:“热……好热……”
他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抬手去扯自己的衬衫领口,扣子被他扯开了两颗,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肌肤。
舒栈吓了一跳,赶紧去捉他的手:“喂!温昼!别乱动!别脱!当心着凉感冒!” 她手忙脚乱地试图制止,奈何醉酒的人力道不稳,动作又没章法,她抓了几次才勉强按住他一只手。
电梯“叮”一声到达楼层。舒栈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人弄进家门。一进玄关,温昼仿佛回到了安全地带,那点残存的意识彻底放飞,挣脱舒栈的手,踉跄着靠在墙上,更加执着地去解剩余的衬衫纽扣,嘴里依旧念着:“热……难受……”
舒栈此刻身心俱疲,对温昼除了担心和些许无奈,还真没起什么别的心思,她只想赶紧把人安顿好,自己也好早点休息。
然而,温昼却一直勾引她!
起初,舒栈还秉持着基本的人道主义精神,象征性地制止:“温昼!停下!不准脱!再脱我生气了!”
可温昼却完全不听她的话,他甩开她的手,动作粗暴地将衬衫扯了下来,随手丢在地上。
灯光下,当男人年轻又充满力量感的上半身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她眼前时,舒栈所有制止的话瞬间卡死在喉咙里了。与此同时,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喉咙里,极其响亮地“咕咚”一声,咽下了一大口口水。
视觉冲击太特么强烈了!那点残存的人道主义和责任感,在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面前,瞬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舒栈走上前,诱哄道:“乖,是不是很难受?很热?”
温昼迷茫地点点头,眼神涣散地看着她,因为醉酒,反应慢了半拍,显得格外好欺负。
“回房间就不热了,”舒栈放柔了嗓音,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引导着他往主卧方向走,“我房间空调开得足,凉快着呢。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真……真的?”温昼脸颊绯红,因着醉意,平日里的冷淡、疏离、针锋相对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近乎孩童般的懵懂和依赖。他歪头看着舒栈,眼睛湿漉漉的,带着不确定的疑问,“你没……骗我?”
舒栈瞧见他这副毫无防备,甚至有点傻气的样子,瞬间母爱泛滥。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又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动作比之前茶室里亲昵了不知多少倍,语气笃定道:“我当然没有骗你,再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
“那就好……嘻嘻嘻……”温昼像是得到了满意的保证,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任由舒栈牵着手,乖乖跟着她往卧室走。
舒栈将人哄进自己那间宽敞舒适的主卧后,顺势将温昼推倒在柔软宽阔的大床上。
温昼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适。
舒栈俯身而上,双手撑在温昼头侧,将他困在自己与床铺之间,目光掠过他挺直的鼻梁,微抿的、色泽偏淡的唇,还有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的睫毛。
舒栈淡淡道:“温昼,你完蛋了,你怎么能落到我手里呢?我把你上了好不好?”
床上的温昼依旧闭着眼,胸膛规律地起伏,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他不说话,舒栈就当他默许了。
一丝得逞般的、带着侵略性的笑意,缓缓爬上舒栈的唇角。她不再犹豫,闭上眼,长睫微颤,缓缓俯身。
双唇即将相触,温热的呼吸已经交融。
“热……”
温昼含糊地咕哝了一声,脑袋无意识地向旁边一歪,恰好避开了舒栈落下的吻。
紧接着,他开始不安地挣扎起来,手臂胡乱推拒着舒栈的肩膀,想要摆脱身上的束缚,“走开……重……”
舒栈猝不及防,被他推得晃了一下。她试图用力按住他,但醉酒的人力气时大时小,又毫无章法,她几次都没能成功将他完全制住,反而被他胡乱挥舞的手肘差点打到下巴。
“喂!温昼!别动!” 舒栈有些恼了,低喝道。但温昼显然听不进去,挣扎得更厉害,嘴里嘟嘟囔囔,含糊不清。
舒栈觉得温昼这么动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起身去衣帽间打算找根腰带把温昼绑起来。
舒栈来到衣帽间找腰带的同时,眼角余光留意到了角落里那件她买来给温昼穿的男仆装。温昼要是清醒的话,肯定不会答应穿上,但是现在嘛……哼哼。
当她满怀期待地拿着衣服走到卧室门口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原本刚刚还躺在床上的温昼竟没了!
舒栈赶紧喊道:“温昼?”
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人后,走出房间继续寻找起来。一个喝醉酒的人,不会跑出去了吧?
舒栈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又继续在各个房间里找起来,她没有放过任何可以藏人的角落,包括衣柜、床底,还有门后。
“温昼?”
“温昼你在哪儿?”
她连着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答,直到厨房里传来磕磕碰碰的诡异声响,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走到厨房门口,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即,一种强烈的、荒诞的、忍俊不禁的笑意猛地冲上喉咙,她赶紧捂住嘴。
只见温昼正蹲在敞开的冰箱前,双手捧着一大块冰块,低头认真地啃着,听见动静,他还抬起头,冲她露出一个傻气十足的笑容。
“噗——哈哈哈哈哈!” 舒栈再也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哈哈哈哈!温昼!你……哈哈哈哈!你在干什么啊!啃冰块?!哈哈哈哈!”
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当然是发个朋友圈啦。她迅速掏出手机,镜头对准蹲在地上的温昼,咔嚓拍下,配文:“家养小保姆深夜醉酒,竟抱着冰块啃得津津有味。”温昼不可见。
温昼脸蛋红扑扑的,仰头看她时眼神茫然。
舒栈上前,一把将他拎起来:“别啃了,回屋,我们玩个游戏。”
“我不走!”温昼甩开了舒栈的手,站在原地摇摇晃晃。
舒栈今晚的耐心出奇的好,一点火气都没有,精准拿捏温昼般引诱说:“你今晚要是表现好了,我给你发大红包奖励你!”
温昼就是个实打实的财迷,迅速就捕捉到了舒栈口中的关键词,双眼冒光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舒栈:“红包在哪里?”
舒栈拉着温昼的手往房间走:“走嘛,先去我房间里,上床我慢慢告诉你。”
温昼歪着脑袋半信半疑地看着舒栈,“……床上?”
“走啦!”舒栈行为极其暴力,不由分说地拉着温昼回了房间。为防止温昼再次跑路,温昼一进去,她就赶紧将房间的门锁上了。
温昼站在地毯上,朝她摊开手,嘟着嘴理直气壮:“红包呢?”
舒栈当即抬手往床上那件性感诱人的男仆装上一指,“你把这件男仆装穿上,我就给你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