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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偷袭 ...

  •     在茶馆酒肆各地辗转了半日,叶沁瑄以背着司楚音疲惫了为由,半下午时便把她先送回了客栈。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司楚音坐在床边,巴巴看着门口将走的叶沁瑄,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晚饭前回来,我再去外面打听打听,那是画本,从楼下借来的,你无聊的话可以看看。"叶沁瑄指了指床边那本书。

      "好,谢谢姐姐。"
      司楚音说着就拿起来,翻开了那有些泛黄的纸页。

      叶沁瑄离开了客栈,先是去路边刚刚经过的小摊上买了一把弹弓。

      其实她爹教过她怎么做,只是这会儿没来得及做了,暮色将至,快要放衙了,时间紧迫。

      衙门外的人群此时已经稍微稀疏了点儿,但还是不少,不过正好,没人能发现有其中有一个叶沁瑄这样心虚的。

      她此时潜在人群里,确认完衙门里的人还没走,便默默往远处薛富远回府必经的那条小道飞快行去。

      叶沁瑄听闻其实大多数官员府邸和衙门是在一起的,毕竟便于办公,可是薛富远挥霍无度,妾室又多,衙门后的院子自然不够他住。

      薛府便是位于在离这衙门有点距离的地方,依山傍水,周边居民甚少,为了安静休息享受自然是一目的,为了防止像她娘一样威逼利诱得来的妾室逃跑是另一目的。

      不知跑了多久,叶沁瑄到了目的地,蹲守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她眼前是一条空荡荡的小道,脚边是捡来的一堆大小适宜的石头。

      或许还杀不了他,但是叶沁瑄咽不下这口气,她怎么样都要让那个猪头先吃点苦头。

      不久后,一辆马车便摇摇晃晃地在视线里出现了。

      最前面是一匹膘肥体壮、毛色光亮的高头大马,两旁的护卫齐齐走着,中间拥着的是一架拉着夸张帷幕的车厢。

      这条道路上没什么人,叶沁瑄不用担心会误伤无辜,更不用担心会有人尖叫着发现自己。

      但叶沁瑄的心脏还是在胸膛里怦怦直跳,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

      越来越近了,到了能够到的最近距离,叶沁瑄才甘心地眯起一只眼,拉开弹弓,弦上绷紧,瞄准目标,松手发射了出去。

      石头准准砸在了马儿的脸侧。

      "嘶"地一声鸣叫,那拉着轿子的马儿发狂般地痛吟起来,剧烈摆着头又抬起了前蹄,车厢前驾马的李运紧紧拉着缰绳,以免被甩飞。

      马蹄蹭起的尘土洋洋洒洒将一片蒙上了灰,侍卫们被迷住了眼和鼻,是剧烈咳嗽起来。

      "蠢货!会不会驾马啊?!"
      薛富远不耐烦的怒吼从马车厢里爆开,接着叶沁瑄便看见一只肥胖的手掀开了旁边的车帘。

      他刚探出半个脑袋,却感觉头上剧烈一痛,眼前发了黑就直挺挺往车里倒了进去。

      "有刺客!"
      护卫的人慌张起来,因为是日常行程,队列里没有带太多人,大家慌乱不已,就分散开是要找寻凶手。

      而叶沁瑄见好就收,收尾是用磨尖了的石头给那马屁股上狠狠来了一击。

      无辜的马儿再次吃痛,又是发了狂般地撒腿往前冲,驾马的李运呼喊着,用尽浑身解数控制住,可是车厢还是被甩了出去,最后死鱼一般奄奄一息地倒在了一旁的草丛里。

      众人见状是恐慌不已,李运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周围行着的人更是七手八脚把车厢抬起,再诚惶诚恐地把昏厥过去的薛富远拖了出来。

      李运心慌不已,还是飞快安排着:
      "都愣着做什么?分开行动,你们在这里守着大人,你们去拦住刺客啊!"

      ——

      叶沁瑄顺利逃离,想着那猪头三的囧样,心情是愉悦了不少。

      此时暮色沉沉,她连忙回了客栈准备叫司楚音一起吃晚饭。

      可是刚推开房间门,她却看到司楚音正单腿站着窗边,此时她猛地回头和自己的目光撞在一起。

      叶沁瑄心中一跳,快步上去扶住她,皱着眉道:
      "怎么了?你腿不方便下来做什么?"

      "...没有,姐姐,是风吹得太冷了,我想来关个窗。"

      叶沁瑄闻言动作顿了顿,然后把她抱着带到床边,翻出自己包袱里的衣服给她穿上。
      "明日我们去买点料子做衣服吧。"叶沁瑄说。

      "...不用了姐姐,快夏天了,就不冷了。"司楚音垂着眸。

      "不行,哪有那么快到夏天?而且要是染了风寒更麻烦。"

      "我不会染风寒的,我身体可好了。"

      "那也要换洗的衣服啊,你不会想不洗澡吧?到时候臭了我可要嫌弃你。"

      司楚音忍不住笑了:"不要啊不要,我才没有不洗澡,姐姐不要嫌弃阿音。"

      叶沁瑄也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就去桌边要想倒杯水喝,走过去却看到了含着墨的毛笔和纸张。

      司楚音见状又立刻一跳一跳地下了床,翻开纸张展示道:
      "姐姐,这是我临摹画本画的,不过我画的不好,姐姐你不是会画画吗?可以教我吗?"

      叶沁瑄沉默了片刻,然后拉着她坐下,弯着唇说:"好啊。"

      ——

      薛富远躺在床上,脑门上肿起一个大包,发青又发紫的,还渗出了细细的血丝,手下的人看了无一不心惊的,自然不是心疼,只是害怕县令醒后会迁怒于他们。

      郎中在他尚且昏迷的时候就包扎好了伤口,还说什么砸歪一点儿可能就危险了,下属们听着,不发一言。

      薛富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郎中也已经走了,守着的侍女昏昏欲睡,看到顶着个大黑脸的他坐起来时是吓得魂不守舍,连忙把人都叫了进来。

      "大人,先喝点水吧。"
      下属里一人注意到他发干的嘴唇,诚惶诚恐地递来一盏茶。

      薛富远冷冷看了他们片刻,眼中却是喷涌着火气,他额角一跳,肥胖的手一甩,杯子清脆的碎裂声音响起,茶水顷刻撒了遍地。

      下属们都立刻跪下,垂着头都屏息凝神不敢动作,而薛富远气得怒发冲冠,脸上的肉随着声音都在剧烈地颤抖: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贼,本官迟早要将他千刀万剐!"

      "大人,门口少爷求见。"这时外面又有人来报。

      薛富远更是眉头倒竖了,大吼:"让他滚!"

      ——

      如姒珺泽所料,和他一起遇上刺杀的"残兵败将"在次日中午就到了,三个长官和十几个尚存的手下在院子里的阳光下,朝坐在石凳上的姒珺泽跪拜着。

      他们均身着掩人耳目的常服,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

      "臣等护卫不力,令殿下受惊,实在罪该万死!”
      为首这人唤作宋合慎,此时正深深跪拜在地上,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语气却是铿锵有力。

      他的左侧眉头有一道刀疤,单独看起来很狰狞,但整个人却是一种忠厚谦和的形象。

      薛富远站在一旁,刚感慨完他们的速度,随后就注意到这没几个人的队列,心里是有些复杂起来——

      太子殿下应该是另有谋略吧?怎么可能这点人手?总不能是失势了?

      他受伤的头上隐隐作痛,心里不敢细想,况且就算是太子失势了,那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他个小官怎么样都是不敢得罪的。

      "孤无事,莫要自责了,皇城脚下的人应该还要过几日才能到,见你们来了孤便放心了,都好好休息,现下养好伤最为要紧,都起来吧。"
      姒珺泽看着他们,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薛富远耳朵一动,胸膛又是燃起了原本的激情,就说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失势啊?

      宋合慎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他在地面上的手顿了顿,没有立刻起身,反而是再度叩首道:
      "殿下仁厚,不降臣等失职之罪,臣等感激涕零!待伤愈之后,定当誓死效命,"
      "臣等罪该万死,未能护得殿下周全,如今谢殿下体恤,待伤愈后,定当誓死效命,铲除逆党,肃清奸佞,义不容辞。"

      姒珺泽嘴角勾起,隐隐约约流露出些兴味,抬手虚扶道:"好了,孤都说了,自然相信是卿等的。"

      待他们起身后,众人又向薛富远介绍了一番,宋合慎身侧一个比他高出些许的唤作赵羽恒,皮肤略黑,脸颊却透出些红,眉毛浓密。另一个比他矮一些的是杜尚轩,此人下巴方正,眼睛有神,鼻梁略塌。

      总之看起来都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薛富远见着他们和自己打招呼自然喜不自胜,觉得能太子爷的人脉可真是难求的福分,乐呵得似乎都要忘了额头的痛了。

      薛富远乐呵道:
      "早听闻各位大人威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不过想想也知道,能为殿下效力,必然都是不同凡响的,下官..."

      "孤有些乏了,县令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吧?你们直接跟着他去安顿,退下吧。"姒珺泽打断。

      "遵命,殿下。"
      薛富远不敢多言了,便直接带着众人到了另一处住宅,下层的士兵被另外的人引去住下,薛富远带着另外三人看着他们住的院子。

      "大人还是不要嫌弃下官这里的好。"
      薛富远亲自把宋合慎送到了屋子里,嘴里还是不停地恭维着。

      "县令大人说笑了,怎么会嫌弃。"

      把薛富远打发走后不知多久,那宋合慎的屋外传来敲门声,他把两人拉进来,看了看远处院门守卫的小厮,又飞快关上了门。

      "宋大人,这到底什么意思?我们到底还要不要今天下手啊,不然过几日要是人手来了就麻烦了。"赵羽恒两道浓眉竖起。

      "是啊,而且趁现在他还没有多怀疑,别说什么是计谋的了,他都那样表意了,况且要是怀疑我们,他又不知道我们还有人手,直接灭口也很容...."杜尚轩附和道。

      "好了,你们先别急。"
      宋合慎皱着眉不耐烦地打断,绕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后叹了口气开口:
      "我看,恐怕还是他的计谋。"

      赵羽恒闻言更是急切了,连忙反驳:
      "什么计谋啊,就算是你之前说的,他送给别人的那信是故意表明立场降低我们的警戒,可是他方才不是说了他现在人手没到啊,我们不趁现在动手,还要等什么时候?"

      "他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啊?我看倒是已经有人守着了,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这么主动把我们引来?无非就是想逼我们动手,好让我们自己暴露,更何况我们还不知道他到底来了多少人,胜算怕是不大。"

      赵羽恒手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瓷具都震了三震:
      "所以这是计中计?那个姒珺泽其实已经确认是我们干的了?那...那我们现在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杜尚轩被他说的也忧虑起来。

      宋合慎见他们这副士气不振的模样,不满道:
      "你们怕什么?反正我们先别表现出来,姒珺泽现在没有证据,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更何况我们也在暗处,这几日先探刺探刺他到底有多少人手再说,大的动向,上头的人也会告诉我们,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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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没搞清楚上榜规则...现在搞懂了,所以接下来一个星期会日更3000+,喜欢的读者宝宝动动发财的手指点点收藏吧!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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