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你最爱的他》星等肆

33、疏离与熟稔

　　这之后，大约一个月左右秦归帮胡杨还掉了所有的债务，然后发给了胡杨一个账户，附言：直接汇入这个账户。
　　生活，就这样让人有机会喘上了一口气。
　　直到拿到汇款账户胡杨还是觉得很没有实感，他从金丝笼里搬出去，在郊区租了一间小房子，房主已经在城里买了房，乡下的房子也不再需要，租金又便宜还不用和别人合住，胡杨很满意。
　　而且交通挺方便，也就乘坐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但是这些都不碍事，只要有公共交通，也就早起而已，和别的比起来这点点小事对他来说这都不算困难。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天气已经变得有些冷，他考虑了很久决定以后下班后不再去打小时工，而是利用这段时间去学点东西，毕竟生活只是给他喘了口气，并不是让他卸下了担子。
　　那么多钱只是靠在超市打工是绝对还不完的，现在不会再被催债公司骚扰，不用害怕多拖一天就多好几倍利息，终于可以花时间充实一下自己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把自己租来的小家布置一番，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他和曼曼将会在这里过年。
　　房子不大，房主是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文化人，当年造不起大房子，只是为了充门面造了个小楼房，占地面积才六十来平，这在这种自建房里算小的了。
　　胡杨租这间屋子花的钱比在市区合租花的还要多一些，但他觉得很值，再也不用洗个澡都遮遮掩掩的了！
　　一月初，胡杨往秦归的账户里汇了第一笔钱，很少，都不够这笔债的零头，却让他开心了好一阵。
　　曾经累死累活不知道终点在哪，现在尽管终点远了些，但好歹知道是哪里，人生也有了方向。
　　租到这间屋子的时候他有去学校找过妹妹，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家住，以后都不住校了。
　　还是李老师给他们算了一下，郊区到这所学校要转车，换两辆车路上所花的时间最少也要一个小时，学校上课又比较早正好是早高峰时间，胡曼曼每天可能会比较辛苦。
　　如果转学就更加不划算了，他们的户口划分在这个学区，要去别的学校上学公立的进不去，私立的又贵，显然不是优选。
　　胡扬觉得有道理，曼曼也表示这学期的钱都花了还是要住完的。
　　距离和秦归“谈判”完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这个男人就真的在他的世界里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在他汇款完毕的那一刻甚至有刻意等待对方的消息，但应该是对方打算好的，真就从此一别两宽，这段露水姻缘算是结束了吧。
　　也好。
　　不过世界说小的时候不小，说大的时候也不大，毕竟还是在一个城市，缘分未断干净，就总有见面的时候。
　　一月中旬的时候天空下起小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有可能是租来的房子没装空调的原因，胡扬觉得今年格外冷。
　　再过半个月学校就要放寒假，为了尽量多点时间陪妹妹，胡杨得把拖了很久的复查给去做了。
　　因为在之前的医院体验很好，他决定还是去那家医院，虽然医生大叔又严肃又有点点凶，但看得出来是为了他好。
　　果然不出所料，复查时间拖太久，他这个特殊病人又让人印象深刻，医生大叔可是牢牢记着他呢，被臭骂了一顿。
　　本来一个月里面要去的复查，他硬生生拖了将近三个月。
　　等检查结果的这段时间，为了避免之前遇到的那种大肚孕妇过来没座位的尴尬情况，他刻意跑去了别的地方找座位。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之前遇见秦归的那条走廊。
　　他在椅子上坐下，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人。外面竹影婆娑，即便已经进入寒冬依旧是青翠的绿。
　　“胡杨？”
　　胡杨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没有张望，继续看着窗外的竹子发呆。
　　“胡杨，你怎么在这？”
　　这回绝对不是幻听了，胡杨转过头，面前站着一个好久不见的人。
　　“巧啊。”
　　“还真是巧。”可能是之前在这里的心理阴影过大，秦归忽然有点不敢问胡杨在这里做什么，但回头一想自己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就没在碰过他，怎么可能又会是堕胎嘛，不禁又松了口气。
　　而且胡杨整个人的状态还是和之前看得出来有明显的不同的，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到了，竟然又好看了几分，也更像温知新了，尤其是刚在发呆时候那种恬静的样子。
　　秦归有点点心中雀跃，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一瞬间胡杨太像温知新，还是仅仅因为是胡杨。
　　“秦先生怎么来医院？”不都是私人医生的嘛？
　　“朋友割伤了手。”不过这次他是特地来医院的，沈莞已经被取消了行医资格，诊所也已经关闭。高级私立医院离这一带比较远，手被割伤总不能一直任由血流，他就带温求知来这家医院了。
　　胡杨误会了“朋友”的意思，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也不再追问，只是点点头说：“我来复查。”
　　“怎么样？”
　　“还在等报告呢。”
　　秦归忽然在他身边坐下来，说：“我和你一起等吧。”
　　胡杨本想说“不用”的，却是抿了抿唇没有说，他摇摇翘起的两只脚尖，微微尴尬不知道要找什么话题聊。
　　“不用去看看你朋友吗？”
　　“不着急。”温求知而已，只是温知新已经习惯把这个令他头疼的弟弟扔给他来管教。
　　这小子今天和别人打架，手臂划伤了好大道口子，还把温知新气了个够呛。不过这会儿应该是消气，可能已经在赶来医院的路上了。
　　胡杨没话找话，问秦归：“还你的钱收到了吗？”
　　秦归顿了一下，老实道：“抱歉，没注意。”
　　“哈哈哈也是。”胡杨挠挠头，两千块钱而已，怎么可能注意得到嘛。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对话很乏味，都是干巴巴地在没话找话，但意外的居然是他们认识以来最真诚的一次对话。没有虚假的伪装，也没有带着预设的揣测，就好像真的是许久不见的朋友。
　　熟悉中带着点久未见面的疏离，疏离中又带着点回忆过去的熟稔。
　　很真实，很让人容易产生别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