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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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溪背着七十八跟在沉香和檀木身后走出修道院时，大理石区的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阳光穿透维多利亚式建筑群的尖顶，在石板路上投下交错的光影，鎏金纹雕像静静矗立在街角，不复清晨的诡异，反倒透着几分庄严。
沉香率先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越野车车身线条流畅，车门上印着香料事务所的充满着鲜花的银色logo，显然是公务用车。
“上来吧，中心区离这儿不算近，开车得半小时。”
她拉开副驾驶车门，回头看了眼临溪背上熟睡的七十八，忍不住笑了，“这小家伙倒睡得沉，你背着不累？”
“还好，他看着小，其实挺轻的。” 临溪弯腰钻进后座，小心翼翼地把七十八放在身边，让他靠在座椅上，还不忘拉过安全带轻轻搭在他身上。
檀木坐在驾驶位，发动车子时补充道：“新都市的车辆都有稳定科技加持，让他好好睡吧。”
在鎏金纹雕像的注视下，越野车平稳在石板路上驶离大理石区。
沿途的建筑渐渐从哥特式塔楼变成了现代化高楼，反光刺眼。偶尔有广告屏在高楼与绿叶间亮起，播放着超市的促销信息，或是某位长着羽毛的明星主演的音乐剧海报，和临溪初见新都市时看到的景象渐渐重合。
“趁着路上有空，我跟你说说各个区域的特殊规则吧。”
沉香转头看向后座，猫耳随着车辆的轻微晃动轻轻抖动，“慈悲那家伙应该和你说了吧，不杀人，不破坏，不挖洞，三大核心原则是基础。但是除了这个规则以外每个区域还有补充规则，不注意很容易惹麻烦。”
临溪立刻坐直身体，认真倾听。他可不想随随便便就触犯规则。
“先说说我们刚离开的大理石区，”
沉香顿了顿，组织语言道，“这里的特殊规则是‘清晨与傍晚起雾时，禁止在室外通行’。你也看到了，这里雕像多。其实啊……雾天里那些雕像会按照雕刻动作活动”
“啊？！”
“它们还会释放轻微幻觉，容易让人迷失方向，甚至误触危险。昨天你被七十八带到这儿时是下午，没赶上雾天，算是幸运。不过你以后还是要注意，懂吗？”
临溪拼命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之前在修道院事务所里面看见的雕像：“雾天雕像会动？那之前在修道院走廊里的雕像没事吧？”
“室内雕像安全，主要是室外那些没被法阵保护的。” 檀木补充道，“开拓局在大理石区的主要工作，就是给重要雕像布下稳定法阵，避免雾天引发混乱。对了，修道院事务所其实有 6 个人，要不是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家伙，另外五位成员都去处理外围异常了，不然也能多个人照应你。”
“奇怪的家伙。”临溪皱了皱眉头。
“现在没了……”沉香在副驾驶打开手机划了划，神情严肃“在大概半个小时前，这些随意攻击的家伙突然都化成灰了。现在论坛都吵翻了……”
“不过你现在也不用管。”沉香耸肩，沉香向临溪笑了笑：“我们还是介绍一下你接下来会待在的地方吧。”
“中心区，也是你以后主要生活的地方。” 沉香的语气变得郑重。
“中心区有两个关键补充规则：第一，禁止前往没有植物的区域。中心区有各种空气污染，尤其是高温时浓度会骤升，刺激眼睛与呼吸道，而我们培养的植物能吸附部分污染物，没有植物的封闭区域污染会很高，所以去那种地方必须带科技侧研发的过滤面罩，或者让魔法侧用风系魔法吹散雾气。”
临溪点点头，把这点记在心里：“没有植物的封闭区域，我明白了。
“没错。”
沉香继续说道，“第二，禁止拨打广告牌上未经官方标注的私人电话。”
沉香打了一个响指“跟你说个情报：中心区的广告屏上的广告是它们自己‘自主生成’的，我们没办法修改，而上面的广告内容全是不受控制自然凝结的，所以很多东西其实并没有在售卖。那些信息会骗人，千万别信广告牌上的购买信息。”
“广告牌自己生成的广告？”
临溪想起之前在高空看到的密密麻麻的广告牌，有些惊讶，“那为什么不能打上面的电话？”
“因为那些电话要么是空号，要么是其他不相干的人的联络方式。”
沉香叹了口气，“以前有个新移民，看到广告牌上的‘魔法道具代购电话’就打了过去，结果触发了紊乱，打扰到了鸟笼事务所的成员。对了，当时那位成员正在追踪第十三区的跳跳小精灵，被电话打断后让目标跑了。从那以后，就加了这条规则。”
临溪默默记下：“鸟笼事务所？就是百灵鸟小姐所在的事务所？”
“是，百灵鸟现在还在医院，灰琥珀一直在照顾她。” 檀木语气带着几分惋惜，“天使事务所也派了人帮忙，他们都有翅膀，擅长空中追击，上次你被七十八掳走，就是他们负责拦截，可惜被那些家伙影响还是慢了一步。”
“那些家伙？”临溪咬咬牙。
“就是化成灰的那些家伙啊！”沉香扭头看向临溪，“原本你可以被天使的簇拥下醒来的，是不是有点遗憾？”
“沉香……”檀木不赞同的看向沉香。
沉香双手做投降状，冷眼看向檀木：“我没有在诋毁别人啦。”
看着空气中不存在的语言，临溪冒冷汗了，赶紧转移话题：“对了，除了中心区和大理石区，还有其他区吗？”
沉香她也不希望别人被卷入自己的私人恩怨里，顺势接过话题：“新都市除了中心区以外，一共有五个外围区。”
“大理石区你已经知道了。还有终日明灯漂浮的明灯区，充满植物和雨水的密林区，可以体验雪地航行的冰凌区，还有地底比地表更有趣的沙砾区。你可以自己打申请去那些地方生活，不过在中央区的基础教育还是不能落下的。”
临溪认真听着，心里对新都市的区域格局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统一的新都市，每个区域居然有这么大的差异。
“对了，新都市这么大，怎么一路上几乎看不到人？” 临溪望着车窗外空荡荡的街道，忍不住问道。
“确实人影难见，但还好有补救办法。” 檀木接过话头，方向盘轻轻一转，车子驶进一条宽阔的主干道，路边的配送机器人正有条不紊地装载货物。
“为了弥补劳动力空缺，新都市有大量由穿越者制造的无自我意识的机器人，负责清洁、配送、安保这些基础工作。比如跨区域超市的送货、医院的基础护理，都是机器人在做。但核心的新移民对接、危机处理、规则维护，还是得靠各个事务所的成员。”
特意提及是无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呢。临溪突然想起慈悲，他也是机器人呢，不知他作何感想。
车子继续前行，而沿途的行人越来越多。
“前面就是移民局总部了。”
檀木指着前方一栋高耸的白色建筑，建筑门口有一个巨大的金属碑，刻着一些符号，还泛着淡淡的银光，“我们先去办身份登记，然后领你的新手机和紧急脱离装置，基础教育的课程表也会同步发过去。”
车子停在移民局门口的停车场，临溪一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青草味。
沉香从后备箱拎出一个折叠式小拖车，展开后是一个小巧的金属拖车，带着柔软的坐垫。
“把七十八放这儿吧，总背着也累，等下办手续要来回走，推着方便。”
临溪下车小心翼翼地把七十八抱到拖车上，刚放好，沉香就咦了一声：“奇怪，他好像比之前更小了一点？之前在修道院的时候，还到你腰那么高，现在也就到你大腿了。”
临溪低头一看，果然，七十八蜷缩在拖车里，小小的身子裹着衣服，龙角和龙翅都缩小了一圈，看起来更像个精致的玩偶。“可能是安抚术的效果还在，能量没恢复，所以越变越小？” 他猜测道。
“有可能，魔法侧的变身能力大多和能量相关，能量不足就会维持最小形态。” 檀木推了推眼镜，“先不管这个，办手续要紧，等他醒了再看看情况。”
临溪点点头，推着小拖车，跟着沉香走进移民局总部。
檀木正准备跟进去，就发现移民管理局门口的金属碑好像沾了什么红色的东西。他拿手帕擦了干净，闻了闻确定了没有问题后就跟着进去了。
大厅宽敞明亮，地面是光滑的白色瓷砖，墙上挂着新都市的区域地图，还有三大核心原则的醒目标语。
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办公，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看到他们，立刻站起身打招呼：“檀木，沉香，你们来了。”
他胸前的工作牌写着 “书籍”，镜片后的眼睛透着严谨：“这位就是临溪先生吧？我是移民管理局的科技侧成员，负责你的信息登记和能量检测。”
书籍哗啦哗啦的收拾了一下前台，然后挥挥手让临溪过来前台坐下。
临溪从沉香旁边走开，推着小推车过去，拉开了柔软的椅子坐了下来。
书籍手搭在键盘上，友好的说：“接下来我会询问一些关于你的相关信息，以便登记信息。准备好的话就可以开始了。”
临溪点了点头。
“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吧”书籍看着电脑，“你那边的衣服是怎么做的呢？”
“啊”临溪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呃，用棉花弄成线，把线织布，最后把布缝成衣服？”
“这样子就可以了。”书籍笑着说
已经拥有加工物品的流程概念，个人不清楚制作流程，有专门的分工人员，所有应该拥有产业链概念……
“你可以告诉我，你平常吃什么东西吗？”
“呃……平常就在宿舍点外卖，有时候出去吃东西。最近一直在吃猪脚饭。”
没有可能挨饿的想法，粮食供应充足，民用产业发展完善……
“你平常住在哪里？”
“以前住在父母的家里，是小城市的小区商品房。然后上大学后，住在学校的宿舍。”
有群居现象，拥有城市的概念，拥有家庭的概念，拥有私人财产的概念，已经拥有高等教育的概念……
“如果你要出去玩的话，怎么做？”
“如果离的近的话，可以坐公交车或者骑共享单车。如果离得远的话，坐高铁飞机吧？”
有公共交通概念，已经实现本星球的长距离移动，没有民用跨星球设施……
接下来，书籍又问了一些对于临溪来说有的没的问题。
比如上课的流程，有养什么动物，自己印象深刻的旅行，道德观念之类的。
填写完信息，书籍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银色仪器，仪器顶端有一个蓝色的光点：“麻烦你把手放在上面，做个能量检测，确定你的力量体系，方便后续分类管理和基础教育分班。”
临溪依言把手放在仪器上，蓝色光点闪烁起来，仪器屏幕上开始滚动数据。
书籍看了看仪器上的内容，读了出来：“能量类型：三磷酸腺苷；力量体系倾向：科技侧；能量波动：稳定；危险等级：低。”
他又把仪器对准拖车里的七十八，然后读出了上面的内容：“能量类型：粒子；力量体系：魔法侧；能量波动：低迷；危险等级：中。”
“等等”沉香瞪大眼睛“你不是可以召唤一些奇怪的东西吗？怎么是科技侧的呢？”
“我不知道……”临溪怎么可能知道。
“仪器是显示是这样子的，不排除机器失效的可能性”书籍收起仪器，严谨地说：“不过临溪先生回答的问题也大致符合这个情况。”
“我们的这个仪器真的有用吗？”沉香面露难色“临溪，你身上的谜团可真多呢。”
“谁没有几个谜团呢？”书籍又开始准备在电脑上打字。“接下来是代号登记。新都市的身份证登记代号，也可以用真名，但是不建议，你想好用什么代号了吗？可以是物品、植物、动物，只要不重复就行。”
临溪想起自己的名字，又想起穿越后遇到的种种，轻声说道：“就叫‘溪’吧，溪水的溪。”
“溪？” 书籍输入代号，查询了一下，“没有重复，可以使用。那这位小先生的代号呢？”
“他叫七十八，” 临溪看向拖车里的龙正太，眼神柔和，“等他醒了，让他自己选代号吧，我先帮他登记临时代号‘七十八’。”
“可以，后续他醒了，随时可以来变更。” 书籍点点头，开始打印身份卡。
身份卡是一张透明的卡片，上面印着临溪的照片、代号 “溪”、力量体系 “科技侧（暂定）”，还有一个小小的二维码。
“这是你的身份卡，不能弄丢，进出中心区、使用公共设施、领取物资都需要它。”
他又递过来一部银色的手机和一个小巧的胸针：“这是新手机，沉香会教你使用的，已经预装了新都市的官方购物软件、地图、基础教育平台，紧急联系人自动绑定了沉香和檀木的号码。而这个是紧急脱离装置，按一下胸针上的按钮，就能快速脱离危险，传送到设定好的安全据点。”
临溪接过手机和胸针，胸针冰凉，上面刻着香料事务所的鲜花 logo。
他把胸针别在衣服上，手机是临溪不认识的型号，不知道怎么开机，所以就先把手机放好，
沉香递过去了一个小蘑菇：“明天上午 9 点，在中心区基础教育中心有两节课《新都市规则详解》第二课《力量体系基础认知》。每节课一个小时，后续每天都是两节课，其余时间是自由活动。”
“一天只有两节课？” 临溪接过蘑菇有些意外，“那么少？”
“对，基础教育以‘实用’为核心，不用占用太多时间。” 书籍接过话茬，解释道，“大部分新移民需要时间适应力量、熟悉环境，空余时间可以去跨区域超市购物，或者参加事务所组织的新手互助活动。”
手续办完后，书籍笑着说：“祝你们在新都市生活顺利，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移民管理局。”
檀木提议：“时间不早了，不如在大厅坐会儿，商量下晚上去哪里吃晚饭？”
沉香立刻附和：“好啊！我知道中心区有几家不错的店，食品制作都很有趣。”
几人走到大厅的休息区坐下，拖车里的七十八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檀木看着临溪，语气诚恳：“临溪，我有个想法想跟你说。香料事务所现在人手紧张，你的适应能力很强，又觉醒了特殊力量，我希望你能考虑加入我们事务所。” 临溪愣了一下，没想到檀木会突然邀请他。
“你不用现在就答应。” 檀木连忙补充，“我只是觉得你的能力很有潜力，加入事务所后，不仅能快速熟悉新都市的规则和力量体系，还能获得更多资源支持，比如专业的力量训练、更高级的防护装备。当然，最终决定权在你手里，无论你选不选，我们都会帮你适应新都市的生活。”
沉香也点头，猫耳兴奋地抖了抖：“是啊，溪！加入我们吧，平时一起执行任务、吃蘑菇，多有意思！而且有我们照着你，也不用担心被异常能量欺负。”
临溪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檀木诚恳的眼神和沉香期待的表情，认真说道：“谢谢你们的邀请，我很感激。但我刚到新都市，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也想先搞清楚自己的力量和穿越的真相。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当然可以！” 檀木笑着点头，“我们不逼你，你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跟我们说。”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七十八突然睁开了眼睛。
临溪第一个注意到七十八的情况，询问到：“七十八？你醒了吗？”
七十八从小推车上起来，变出了一把金色的长剑。
“这里不能随意使用武器！”檀木立刻起身，准备阻止。
沉香举起手提箱，瞄准了七十八。
但是七十八没有理会，直径从大厅正门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