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镇的少年》生啃大鸭梨

10、跟踪赵峤

　　陈煜找大夫来给孙清月把过脉之后听到大夫说她已经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夫人是旧疾复发，幸好施针及时，已经没什么事了，待我开几副药给你再调理一下，切记不要操劳，夫人的病需要修养才能好。”大夫将一张药方递给孙清月。

　　“多谢大夫。”孙清月靠在榻上，接过药方，礼貌地对大夫点了点头，又对一旁侍立的陈煜说，“光昭，送一送大夫。”

　　“大夫，这边请。”陈煜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送走大夫之后陈煜关上院子门忽然抬起头看向墙头，此时夕阳西下，天边金灿灿的一片，一轮滚圆火红的太阳正垂在墙头，万籁俱寂，只有蝉鸣蛙叫声此起彼伏。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张白鹤从墙上跳下去的画面，她蓝色的衣摆掠过墙头，轻盈的像一只燕子。

　　站立良久之后陈煜轻声呢喃：“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在救人。”

　　第二天张白鹤一进太清书院就看到书院里的同学都在小声议论纷纷，一看到她就立马噤声了。她就知道会这样，本来还因为屁股痛走路有些艰难的张白鹤立马挺直了腰板，以表示她才没有被打的爬不起来呢！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走路的姿势是装模作样的，既怪异又好笑。

　　杜大碗在一旁幸灾乐祸，完全不是昨天在他母亲那里哭哭啼啼的软蛋怂样。“张鸣谷！听说你昨天又被你娘追着满镇子打了？啊？哈哈哈哈！”他大声嚷道。

　　班上其他同学也跟着笑起来，张白鹤被他们笑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你找死啊？”她对着杜大碗挥了挥拳头。

　　杜大碗虽然有些害怕地移开了视线，却还是嘴硬地嚷道：“切——全镇子的人都知道啦！又不是什么秘密！”

　　每次张白鹤犯了错误都会被方叶心狠狠收拾一顿，闹的整个莲花镇都知道。也正是由于这个班上的同学才会对张白鹤的一些调皮捣蛋的事情不追究，毕竟看着她这副惨样那也是上学的一大乐事呢。

　　张白鹤瞪了他一眼扶着自己的桌子艰难地坐了下去，屁股触碰到椅子的那一刻她差点“嘶”地一声叫了出来，还好忍住了，脸上却疼地扭曲了起来。

　　这一切都被陈煜收入眼底。

　　今天赵峤倒是来的早点，不过还是一直在打哈欠。

　　“漱石，你究竟怎么了？看起来昏昏欲睡的。”邵腾飞关切地用沙哑的嗓音问道。

　　“嗯？我……啊哈——我也……啊哈——不知道……啊哈——”赵峤眼中含泪回答道。

　　柳鸾凤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盯着他：“是啊！你看看你，那两个乌眼圈那么大，看起来跟被人打了两拳一样！”

　　赵峤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打了两个哈欠。

　　张白鹤这时候也扭过头来，由于她的身子不敢动，只能将脑袋扭到最大幅度看着赵峤。

　　“放学后你要不来我家找我娘看一下好了，你这个样子没准是得了什么怪病，我看那些庸医也诊不出来。”她皱了皱眉头。

　　“啊哈——再……哈——再看吧……啊哈——”赵峤说完眼皮子又开始打架，脑袋昏沉沉的。

　　张白鹤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候苍先生来了，闹哄哄的讲堂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她赶紧扭过头，却无意中瞥到了陈煜的眼神，他一直在看着她，张白鹤低低地对着他挥了挥拳头，恼怒地小声嘟囔：“看什么看？！”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一定在看她笑话，张白鹤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等着瞧吧！她一定会报仇的！

　　申时学生们陆陆续续放学了，杜大碗将书包扔给小厮，坐上早就等在门口的竹轿椅，啃着一只大鸭腿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往回走了。其他学生三两成群，陈煜也是初来乍到，还是一个人，不过他发现张白鹤，邵腾飞，柳鸾凤三个人都跟做贼一样跟着已经睡着了被小厮背回家的赵峤。

　　他们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柳鸾凤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旁边的张白鹤。

　　“我要搞清楚赵漱石究竟怎么了，但是他爹不太喜欢我们，所以我等下准备潜入他家去仔细查看一番，”张白鹤挑眉笑道“要是我查不出来就把他扛到我家去。到时候你们俩可得帮我！”她看了他们一眼。

　　“没问题，我也很担心他。”邵腾飞回答。

　　“你屁股好了？”柳鸾凤突然问道。

　　“干嘛又提我屁股？！”张白鹤恼羞成怒地瞪着她，“我今天被嘲笑的还不够吗？”

　　柳鸾凤捂着嘴偷笑，邵腾飞倒是没有笑。

　　“不过说真的，这事要是让他爹知道了我们又要遭罪。”柳鸾凤说道。

　　“他爹也是个笨蛋，自己儿子都这么不正常了也不知道，整天就想着赚他的大头钱。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可不能看着赵漱石出事对不对？”

　　“那当然，你就放心吧。柳大小姐？”邵腾飞挑起眉头，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柳鸾凤。

　　“我当然也不希望他出事了！”柳鸾凤瞪大眼睛。

　　“好，快跟上！”

　　赵峤他爹赵有利是当铺老板，他家是他们四个人中最有钱的，他家的宅院也是最大的，一个大宅院中还有两个小院子，种满荷花的池子，连接前后院子的曲折的回廊，来来往往的丫鬟和仆人。此时赵宅花园的一角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一个蓝色身影像一只飞鸟一样斜掠下来，双脚落在草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而墙外边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我说，你也太重了吧！”邵腾飞压低沙哑的嗓音低吼，他扎着马步，使尽吃奶的力气才站起身，额上青筋暴起。

　　骑在他脖子上的柳鸾凤吹胡子瞪眼，双手叉腰低头看着他：“你这个人可真讨厌！是你自己不行！还怪我太重！你要是有本事的话我再重也不是问题吧？”

　　“你少废话了！快点爬上去！”邵腾飞不耐烦道。

　　“我这不是正在爬吗？”柳鸾凤双手扒上墙头，邵腾飞双手握着她的双脚把她往上推，柳鸾凤好不容易爬到墙上却不敢往下跳，最后还是邵腾飞跳到墙上看她跟条大胖蛆一样蛄蛹实在受不了双手揪住她的衣领把她带了下去。

　　“哎哟！吓死我了！真是有惊无险，这墙也太高了！”柳鸾凤拍了拍胸脯一脸后怕。

　　邵腾飞翻了个白眼，转身快步往院内走去。

　　“喂！”柳鸾凤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赶紧捂住嘴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人，她弯着腰快步跟上去，“喂！邵腾飞！等等我！”

　　柳鸾凤好不容易跟上邵腾飞，警惕地东张西望：“鸣谷去哪儿了？”

　　“她肯定自己去找漱石了，还不是你太慢！”

　　“那能怪我吗？谁让你们一个个都会功夫就我不会，而且那个墙也太高了，谁能不害怕嘛！”柳鸾凤还没说完就被邵腾飞拉到了一旁的屋子拐角处躲避。

　　“嘘，有人。”

　　赵宅一个名叫青云轩的院子内——

　　赵峤正躺在床上睡的深沉，蓝色的身影从半开的窗户外钻了进来落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张白鹤轻声转到赵峤身边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掀开被子准备给他把脉却突然眼神一震。她看见赵峤手腕上的皮肤里有一只虫子一样的东西沿着他的血管在快速挪动。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张白鹤从这边的震惊转向门边，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