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真真假假任你说，是是非非由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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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业轻活这么大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只好停在一旁等着麻只，待它歇好了再走。
街道两旁一个摊子挤一个摊子，一个卖草药的婆子看不下去了:“＊#@&#＊#@&@＊@#&＊&#@#＊”
“＊#@&#＊#@&@＊@#&＊&#@#＊”
“＊#@&#＊#@&@＊@#&＊&#@#＊”
那婆子一直冲它（他）们叽里呱啦说着些什么，麻只后退一步抓住了竹业轻的衣服，迷茫恐慌:“她、她怎么了？”
婆子说得脸红脖子青，麻只听得两眼直放空，竹业轻摇摇头:“不知，说得大抵是人界方言，没有灵力也不会讲环界语，别怕，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突然冲过来抓住竹业轻的手腕，让他环着麻只的腰，手抓在麻只的侧腰。
“婆婆讲它肚子太大，你帮它扶一哈儿腰杆儿就好走喽。”隔壁摊子的老板注意到他（它、她）们给翻译道。
确实是能走了，也好走了，直到两人走进汤饮铺里要杯神曲汤，柜台的老板咋咋呼呼地喊道:“哎呦！这我可不敢卖给你们，这汤里山楂可都是真材实料的顶好果子，一杯匀下来山楂果的量也不少，山楂有活血化瘀的药效，你夫人这么大一个肚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们这么一个小店可担待不起。”
“它不是，它是公的，它这是吃太撑了。”竹业轻扶着麻只的腰解释道，麻只也冲掌柜点点头，表示竹业轻说得是对的。
掌柜的再仔细一瞧，高个儿丈夫长得是竹清松瘦，即使斜着身子弯着腰摸着夫人的肚子，也难掩高肩弱脊、鹤骨松姿。虽不像撒谎的样子，但这种看起来正人君子的骗起人来才是最狠的，被拆穿了是最淡然的，真出点什么事儿了也是最难缠的。
他怀里的夫人口中一点粉舌舔着红艳水润的嘴唇，又小又圆、冰肌玉骨的脸蛋上挂着一双清澈、潋滟看不清底的眼睛，井水往外涌般得水汪汪，它就这么看着掌柜，想喝神曲汤的心溢于言表。
掌柜的盯着它那远看着瘦，近看却肉乎乎陷着小肉坑的羊脂玉手捂着得圆鼓鼓的大肚子。是四肢纤细除了肚子忒大了点，可都撑成这样了不吃点药丸、找个会消食儿邪术的，喝什么神曲汤呢？不更胀肚子吗？
掌柜的不想赌，也不多费口舌，就是不卖，不仅把它（他）们当空气，还要自言自语的整个汤饮铺的人都能听得到：“现在各界都忙着修炼活得是越来越久，没人投胎了生育人口也跟着下降得越来越低，新生儿在现如今是多么稀少珍贵，倒了八辈子霉投胎到这种心大到不靠谱的父母家里，床榻上欢快了，口舌之欲也满足了，胎儿的死活不管了，饱汉子不知饿汉饥啊！”
被各种各样的目光赶出了汤饮铺，竹业轻自责地搂着难过的麻只的腰:“怪我嘴笨解释不清，不过还是要消食儿的，我帮你扶着肚子多走走吧。”
“好吧，都说是公的了，怎么就没一个能看得出来呢？就算是母的，一只鸟和一条蛇又怎么能生宝宝呢。”麻只郁闷。
竹业轻右手环过它的腰扶着它的肚子，左手无师自通地捂住了它的胃：“这里也要护着不然会胃下垂的。”
又安慰道：“运气差了些，店里都是些只能通过肉眼来判断的凡人。”
不喝就不喝吧，也不差这一时。麻只撑得晕乎乎地，没有什么异议得随着竹业轻的动作又逛起了荒芜城。
麻只的情绪向来是来得快去得快，连他一手都占不满的小鸟，心脏估计没小拇指头大，虽然爱生气但脑子也小，一点也不记仇。
竹业轻看着又打起精神买买买的麻只，怕大街上人来人往挤到了这小鸟的大肚子，就扶着它往人稍微少点的街巷里拐，正停在一将各种各样的虫子绣得栩栩如生的束发带摊子前，就听到天空中一声又一声的凄厉鸟鸣。
竹业轻随着麻只的目光望向天空，只见一道五彩斑斓的虹光划过天际，绚丽多彩、稍纵即逝。等到神鸟飞过在巷子中只能看到的一片狭窄天空，巷子里的人才齐齐低下高仰的头颅，买的不急着买了、卖的不急着卖了，彼此相熟的摊老板们和熟悉这情况的几个客人之间大声的戏谑着：“肯定又是哪个茶馆瞎编乱讲惹神鸟生气了，镜子下边的说书虫精都挂一圈了，还有那不怕死的为了钱不要命。你说那说书先生能赚几个钱？”
“赚钱是次要嘚，捧着蟑倒d运的臭c脚给他撒香粉才是最主要的，有个茶楼天天换着花样讲神鸟和臭c虫的故事呦，好多个故事版本流了下来，这下谁还能分清哪个是假哪个是真？”
麻只呆呆地看着说话的摊老板们，好像有觉出点苗头来，又不能确定他（她）们讲得跟自己想到的究竟是不是一回事，它自然而然地靠在了竹业轻的怀里听得颇为用心。
“也就我们这些老人知道点了，大多人都给他瞒着呢。”
“又没对不起我们普通人甚至是有恩，以后也还得仰仗着他、那能不帮他瞒着吗？”
“自己早年见了神鸟一见钟情害了相思病，修炼时道心不稳生了心魔，知道神鸟习性后在人必经之路设下埋伏给抓到这里来，成了神鸟好他颜色了？你说搞笑不搞笑？”
麻只不禁开口问道：“抓到这里来的，那神鸟怎么还会帮坏人做事呢？是不是那坏人欺负它了？”
听到稚嫩的声音在一片浑浊中响起，巷中人的目光才正大光明的聚集在了麻只身上，有孕却很是单纯的小妇人靠在它丈夫怀里微蹙着眉头，真诚、疑惑、紧张，好像只要他（她）们说了是，下一秒它就会因为太过担心陌生的神鸟而流下泪来，哭哭啼啼地让自己新婚不久、正黏糊着的腹中胎儿的父亲去拯救神鸟。
“心上鸟，爱得害了相思病、修炼出了岔子的心上鸟，能怎么欺负嘛？就像你家这位把你肚子欺负的鼓起来一样的欺负呗。”
巷子里的人噗噗呲呲地窃笑着窥伺瘦劲丈夫的脸色，竹业轻一直都在专注于麻只的周身安全、好似没听到似的脸色淡然的游离巷中氛围之外；再看麻只小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看着脸上挂着古怪笑意的各类人们，知道他（她）们的不怀好意就像城墙上的看门人一样，却又不明白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麻只得不到准确的回答拉着竹业轻要走，发带也不买了，远离人群后情绪有些低落地问：“是不是我太灰扑扑了，没有神鸟那样美丽，才总被误解不听我解释;还是我修炼的很不好，环界语说的不够明白才不懂我讲的什么。”
两口水汪汪的小圆井望向自己：“你的法术如何呢？”
“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亲眷杀亲眷1。胆敢拦路我们，无论他（她）是哪来的妖魔鬼怪只管照杀不误，你哥哥是这样嘱咐我的。”竹业轻身上的杀气大开，身子向右微微扭转准备大展身手。
不料麻只只是吸吸鼻子道：“那好，这样我就不怕别人来打劫我的宝贝了，我要买像神鸟羽毛那样漂亮的衣服，我们再去山上偷了装着神鸟的镜子就跑好不好？”
竹业轻哑然：“好。”又轻声补充：“各类各样的都买了换着穿。”
城内光是布店就有好几家、还有些散户在路边叫卖，模仿神鸟的羽毛颜色来织布做衣的数不胜数，麻只很容易就买到了自己中意的、仿造神鸟羽毛配色做出的各类成衣。
提前踩点的两人立刻马不停蹄地用法术来到了山脚下，再要往上去麻只就不行了：“灵力怎么这么快就要没了，不是风水宝地吗？难道都让城主给吸没了？”
麻只的法阶只能说是刚入门，吸一点挤一点，挤一点吸一点，太过急切时吸得不够用的是常有的事，全靠运气使然才能短短时间内化出人形。
只靠麻只的那点术法莫说是从绝界山来到这里，单单飞渡一个虚妄海都是难事，竹业轻架着麻只打算继续借力给它，却又猛地顿住。
“怎...怎么了？”麻只累得直喘气。
竹业轻摇摇头，把两把剑从储物法器中召唤出来，让麻只拿着一剑当拐杖：“这山和道观我也来过几次，没那说书人讲得玄乎，就一小土包和一小破院子，只是往日也没注意过周边的细节，咱们得爬上去摸清路况。”
山确实不太大的样子、高度放在山中最矮的那一列也是普普通通，在山脚下抬头就能看到没有一人的台阶、一路蜿蜒通往红墙青瓦的小院子，前山都是些只有麻只高、麻只手腕粗细的小树，棵棵分明地缀在了石阶路的两旁；道观附近铺着青黑色砖石的地面是个清楚的分界点，道观后方的树变异似的一茬晒一茬的高大粗壮，上边的分支歪七扭八地拐出各种奇形怪状，像是一个属于小鸟的天然游玩处。
麻只刚爬完台阶，就赶紧躲在了竹业轻身后擦擦额头汗，捋捋发型，躲在了竹业轻身后还要背对着院门扯衣服。
英雄救美的时刻，麻只准备妥当帅气登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扭扭捏捏地在竹业轻大臂后若隐若现。
“麻只，镜子不见了！”竹凌云严肃的声音却突然传入耳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真真假假任你说，是是非非由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