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同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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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柏妮丝告状？
方雪霁听得云里雾里，这话说得好像维利斯特归柏妮丝管似的，他们不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吗？
他对柏妮丝了解很少，加上联系方式后，柏妮丝没有打扰过他。
闻言，维利斯特毫无波澜：
“你告呗，你不说，我也要去和她说的。”
办完两单，维利斯特准备离开，方雪霁却没动。
他仰着头看了会儿滚动的其他任务，指着其中一个问：
“情报悬赏，我也能挂吗？”
布莱克瞄了眼维利斯特，通过肢体语言发现维利斯特对这一出似乎也是有点意外，觉得应该不再是坑，立即换上一副温和可亲的待客笑容说：
“当然可以呀！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打听一个叫‘美食鉴赏会’的组织。”方雪霁问，“这个贵不贵？我付得起吗？”
“肯定付得起呀！你刚刚挣了那么多钱。”
“我要分一半给维利斯特的。”
“什么——”布莱克把脸怼到了玻璃上，要不是还没下班，真是要钻出来咬死这个总要他难办的家伙，“凭什么分他！他个不出力、只会坑别人的玩意儿！”
“是我欠了他钱。”方雪霁说。
“亲爱的，这是绝对不能信的话！”布莱克捶玻璃，“只要他想，他能给世界上所有人都找出一个欠他钱的理由！”
“哦。”方雪霁没太大反应，他并不是因为债务被绑在维利斯特身边的。
劝说无果，布莱克只好恢复公事公办的态度，十指飞快地把方雪霁的诉求录入机器：
“这边收您50悬赏费，后续如果有人来交情报，一般情报是200士，重要情报是500士。但这个价格仅供参考，实际交易时，对方是坐地起价，还是你否定对方情报的价值，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在维利斯特的指导下，方雪霁学会了怎么付钱。
两人走出猎人会馆，方雪霁侧头瞄维利斯特，可惜还是只能看到那张面具。他实在忍不住，问：
“你好像对我没有任何疑问。”
“我只是想要你为我挣钱而已。”维利斯特挎上摩托车，“而且，我问你，你就会说实话吗？我又不是瞎子，我想知道，自己会看。”
“你呢？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方雪霁抱紧维利斯特的腰，“为什么那个人要向柏妮丝告状？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因为柏妮丝和穆克劳是同事。”维利斯特说。
同事？
方雪霁脑子没转过弯。一个酒馆的老板，和一个房地产老板，怎么会是同事？
他想追问，却发现维利斯特的车速一直没有提起来，拐了个弯就往隔壁的野玫瑰酒馆去了，显然是要去找柏妮丝。
维利斯特解释：
“我已经告诉你了，科维亚城里存在领主之流，这里的每一分钱就要流经他们的手。”
“你觉得，如果柏妮丝不在其中，怎么可能开出这么大一家酒馆？”
“布莱克说告状是开玩笑的，本质其实就是要把信息尽快流通给柏妮丝而已。作为穆克劳的同事，柏妮丝越早把握穆克劳及下属的情况，越便于及时做出方案，也许能敲穆克劳很大一笔钱。”
方雪霁理解了一下，柏妮丝是和穆克劳都属于领主之流？
不像啊！
就瞧鲁道夫和管理员他们那样儿，明明他没有签什么合同，他们却还是不依不饶地向他索取，说明领主之流大概就是群鼻孔朝天长、喜欢胡搅蛮缠的家伙。
柏妮丝给他做了新的束缚工具，还给他做了刀，他不觉得柏妮丝和他们一样。就算是，他也不太想承认。
把车停下，维利斯特领着方雪霁往里走时，话锋又一转：
“但如果有一天，有个明知领主行径的人和你说，领主之流也不全是混蛋，里面也有那么个别几个奇葩，那就是在说柏妮丝。”
“她是那里面唯一一个还留着点儿良心的人，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不会把别人当自动提款机。”
“之前她说有需要可以联系她，是个很有价值的承诺。如果你以后一个人遇到麻烦，我在忙没有及时回你信息，你可以随时找她，她回消息的速度很快。”
轻车熟路上了之前的训练场，二层办公室里亮着灯，柏妮丝果然在这里。
上楼，方雪霁发现上回有过一面之缘的尖帽少女也在。
只不过，尖帽少女正坐在一个造型独特的巨型椅子上，上面叮铃哐当一堆机械结构和零件。少女的身体一动，椅子就灵活地转过身来。
方雪霁盯着少女的腿看了几秒，发现她的腿虽随上半身的动作有轻微移动，但还不如椅子灵活。
难怪那天尖帽少女没有立即下车，原来是腿脚不方便？
尖帽少女见到他，眼睛一亮，操控着代步车走过来，围着他转了一圈：
“我就说好像忘记了什么，原来是你！”
“你上回跑得好快，等我挪下车、换上代步工具，再上到这里来，你都不见了！听说杰克教了你怎么使用法术，你真的是人吗？你有名字吗？你叫什么？”
方雪霁自动略过了某个问题：“有，我叫方雪霁。”
“我叫露露。”露露贴近他，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上回没来得及闻，你身上有股魔药的味道呀！你最近一次喝魔药是什么时候？”
方雪霁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没有喝过魔药，但魔药的材料本身就是被处理过的异化体，他生吃了，算喝魔药了吗？
如果算，他不太想暴露自己能生啃封印物的特殊之处。
“有正事呢，这些之后再说。”
维利斯特上前，不着痕迹地把方雪霁往身后挡了挡，给柏妮丝简要讲了一遍苹果树街发生的事情。
听闻方雪霁接下了刺杀任务，柏妮丝笑得花枝乱颤：
“穆克劳的人头就值这么点钱吗？”
“没办法，谁叫他都快把那些人的钱包给掏干了呢？”维利斯特也在笑，“我们会尽快把他解决掉，不然这单就没有意义了。”
方雪霁疑惑：
“你看起来很讨厌他，同事关系就是如此恶劣的吗？”
柏妮丝笑容消失，眼中冷意森然：
“不，这得看人。”
“我四年前来到科维亚城，加入比里斯区领主麾下，和他们成为‘同事’，就是为了杀死某些人的。”
“像现在，哪怕我和他们的关系不够好，我的车进穆克劳的房地产公司，那些人也不会来搜查——我暂时不会和他们撕破脸，但你们刺杀途中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我说。”
维利斯特的手指轻敲桌面：
“我就是来请你帮忙，让我们混进他的房地产公司的。”
柏妮丝灿然一笑，弯腰在抽屉里翻找，不过一会儿，抽出一个本子。打开，里面是地图，一面就是一层，连米数都标出来了。
她把地图推给桌对面的方雪霁和维利斯特：
“给，他公司的地图。”
同事间的信息可以互通到这种地步？
方雪霁翻开自己看了看，发现这本地图是复印件，里面的图其实是手绘。在每张图的右下角，有一个飘逸的“布莱克”署名。
他指着署名问维利斯特：
“这是……”
“对，就是刚才给你办理业务的布莱克。”维利斯特说，“他虽然不擅长作战，但是个很厉害的侦查。只要给他一个进门的机会，在里面走一圈，他就可以大致摸出室内的地形图。”
“猎人会馆是中立组织，里面的员工不会卷入任何一方的利益争夺，但私底下交个朋友、帮个忙还是可以的，他和柏妮丝关系很好。”
柏妮丝问：“好巧不巧，我听说他今天晚上有个公司酒会，应该没有因为苹果树街的事情推迟。”
“怎样？我把你们塞车里运进去？”
“塞我就可以了。”方雪霁说。
“确实。”维利斯特戳了戳方雪霁，“不过，你是以为这次的行动又是你一个人干吗？穆克劳本身虽然不是修行者，但下属不少，不是容易得手的。”
“到时候我会在他的公司附近给你策应支援，你会需要我的。”
“只是有个问题——柏妮丝，你有没有办法让方快速认出穆克劳？我怕他一个人在公司里待太久，会遇上本可以避免的麻烦。”
柏妮丝思索片刻，说：
“可以，交给我就好。”
*
科维亚城的夜晚总是喧嚣的。
布谷房地产公司十二楼，每月一次的酒会如期展开，只是这一次，场上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一身灰色正装的穆克劳站在落地窗边，手里晃着香槟。
不用刻意去打听，他也能知道这些人在避着他聊什么——苹果树街的任务居然有人接了，还被完成了，他的得力干将鲁道夫也死在了那里。
这两件事，件件都是在挑战他的威信，甚至影响了布谷公司的股票。
他不会放过那个莫名其妙来坏他事的“医生”和那个新手猎人，但在出手之前，他必须把这场酒会办好，告诉所有人公司是稳定的，那些小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老板。”一名侍从靠近他，低声说，“柏妮丝女士刚刚派人来过一趟。”
“她？”穆克劳冷笑，“派人过来做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
觉察到穆克劳的不悦，侍从把头低得更低，生怕自己惹恼穆克劳，小心翼翼说：
“只是送来了几箱葡萄酒。”
“葡萄酒？”穆克劳沉吟片刻，“拿来给我看看。”
侍从立即去取了一瓶过来，穆克劳看了看商标，又打开闻了一下。这的确是出自琼斯庄园的精品葡萄酒，不是那个女人送什么怪东西来嘲讽他。
这是什么意思？
穆克劳抚摸着瓶身，还是不觉得那个女人会无缘无故送他好东西。
摸到底部，手指忽然触及一块不平整的地方。他一愣，立即把底部的标签贴撕掉，露出一个纽扣大小的信号发射器。
一旁的侍从连忙跪下：
“这这这，这是柏妮丝女士送来的，我们不敢乱动……”
与此同时，方雪霁按住耳麦：
“我看到他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