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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

  •   “我这是?怎么了?”

      由熙盯着医院惨白的天花板,睫毛轻颤,满是茫然。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陌生又刺鼻,让她下意识皱紧了眉。

      守在床边的女人闻声睁开眼,眼尾还带着小憩后的泛红。“醒了?”赵水华的声音又轻又哑,带着难掩的疲惫。

      由熙缓缓扭头,看清是妈妈,旁边还站着爸爸由玉波——他们怎么没去上班?

      “可算醒了妮儿!”由玉波的声音带着哽咽,往日利落的短发乱糟糟的,胡茬爬满下巴,眼底的红血丝像织了张网,“这都一天一夜了,再不醒,爸妈真没法了。”

      赵水华没说话,只是伸手想碰女儿的额头,指尖却微微发颤,眼眶红得厉害,血丝爬满眼白。先接到医院的紧急来电,又接到辅导员的通知,说由熙在宿舍醉酒昏睡被送医,她一路慌慌张张赶来,听医生叮嘱病情,跟老师沟通情况,再守着女儿等苏醒,熬得整个人都脱了形。

      “别上了。”由玉波吸了吸鼻子,语气里满是决绝,“上学有啥用?把身体搞垮了啥都白搭。”他本就没指望女儿多有出息,经心理医生和老师一番谈话,才知道闺女不仅重度抑郁,还有自伤和自杀倾向,连药都不配合吃。这年头,平平安安比啥都强,哪怕闺女在家待着,他养着也行。

      赵水华心里不赞同,却没反驳。孩子抑郁是真的,但老师说了可以休学调整,哪能直接退学?这死老头,心里就想着给儿子还房贷,那套给大哥买的房,每个月要还八千,他半点舍不得给闺女多花,连孩子的病都没放在心上。

      由熙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们知道了诊断报告的事。不是说诊疗隐私保密吗?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她没拿药就离开医院后,医生发现她有多次自伤史,自杀风险极高,多次联系她留的亲属电话都打不通。出于安全考虑,医院才联系了街道精神管理部门和学校,希望能干预疏导,联系监护人保障她的安全——她的隐私并未泄露,只是必要的安全告知。

      可由熙半点不领情,心里满是懊悔。真是钱多了烧的,好日子过够了,非要去精神病医院做什么抑郁测试,花了她半个月生活费不说,还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身体倒是没什么不适,纯粹是心里堵得慌。“我还想回去上学。”由熙看向赵水华,声音带着恳求。没戴那副三百度的眼镜,她依然能清晰看清妈妈眼角的细纹和眼底的担忧。

      赵水华看着女儿苍白的脸,想起那份沉甸甸的诊断报告,放在床单上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沉默不语。

      由熙又转头看向由玉波。

      由玉波抬眼,眼眶也红了,抬手抹了把眼泪:“妮儿,就当玩一年,等心情好了,咱再去学校。”

      空气陷入沉默,赵水华也附和道:“没坏处的。你不是一直想去旅游吗?云市、京城、海市,想去哪咱就去,玩一年也没事,不用操心钱。”

      提到钱,由熙闭了嘴,由玉波和赵水华也没再说话。他们背着三套房贷,大儿子由硕还在念研究生,根本没收入,两个工薪阶级的普通人,房贷压力早已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哪来闲钱让她旅游?

      泪水毫无声息地顺着由熙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心里没有半点心酸,悄悄鼓舞自己:真好,这不就是国外流行的gap year吗?竟然是家人劝着她休整,多难得。

      她开始畅想脱离寝室的生活:可以把教材带回来自学,提前备考英语六级和会计证;再也不用闻室友的二手烟,能睡家里的大床,拥有单独的房间,简直完美!

      这么想着,眼泪却流得更凶了,枕头两边都湿了大片。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好。”

      由玉波不忍看她哭,站起身背对着她,望向窗户那条细细的缝隙。

      赵水华倒觉得这主意不错,熙熙从小就勤奋,绷了这么多年,弦断了也正常,花一年时间调整状态,总比硬撑着好。

      由熙坐着由玉波开了十多年的SUV,跟着爸妈回到了山河省中心地段的贷款房。

      虽然不喜欢房贷的压力,但不得不承认,这套地段好、配套全的精品小区房,比她小学时睡的客厅、初中时和哥哥挤的上下床、高中的宿舍强多了——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有了单独的书桌和衣柜,这已经是莫大的幸福。这套房是他们搬进来才三四年的“新家”,另一套新买的还在装修。

      由熙想先回学校收拾东西,赵水华却摆摆手:“不急,先放那儿,啥时候想去拿都行。”

      休学手续由爸妈一手操办,由熙彻底成了“闲人”。这是她休学一周后的感慨。

      吃饱就睡,睡了就吃,爸妈上班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饿了煮速冻水饺,渴了喝白开水,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可体重竟然比在学校焦虑抑郁时还轻了好几斤。

      她没去学校拿书,索性下载了好几款热门游戏,一年时间呢,慢慢玩。可刚过完新手教程,她就没了兴趣。操作眼花缭乱,自己菜得离谱,玩了一下午,头昏脑胀、天旋地转,果断卸载了所有游戏。

      由熙开始吃由玉波买回来的抗抑郁药。一开始还能乖乖听话,可日子久了,看着赵水华递过来的一把药丸,她就犯怵。右手是晾好的温水,左手是大大小小的药片:白色小颗粒、黄蓝色胶囊,还有切成四分之一的碎片,不知道爸妈是怎么精准掰出来的。

      “快吃啊,等会儿水就凉了。”赵水华站在旁边,声音带着迫切。她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工作服,眼神里满是期盼,仿佛只要女儿乖乖吃药,就能变回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乖乖女。

      天下父母大抵都是如此,除了信任医生、督促孩子吃药,他们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若是可以,赵水华宁愿跪遍所有佛祖神仙,只求孩子们平平安安。

      由熙看着妈妈左手腕上给她求来的佛串,忍不住撒娇:“太苦了,不想吃。”

      “没事,家里有蜂蜜,你小姨给带的,可甜了。”赵水华立刻起身,踮着脚尖去餐厅橱柜上拿蜂蜜和小勺子,“你先吃,吃完我就喂你蜂蜜。”

      “准备好了?”赵水华笑着回来,一手端着蜂蜜罐,一手拿着小铁勺。

      由熙心一横,抓起药片往嘴里塞。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药片,遇水就化,苦涩的味道瞬间溢满口腔,她来不及吞咽,只能猛灌一口温水,大把药片顺着水流滑进喉咙,咕咚一声,那些化学药物尽数进入肠胃。

      她生物学得好,知道这些药大概是促进快乐因子释放、改善睡眠的,或许还有补充维生素的成分。她也想快点好起来,只是实在不喜欢苦味,皱着眉头咧着嘴。

      赵水华立刻挖了一勺蜂蜜送到她嘴边:“张嘴!”

      由熙抿了抿,甜滋滋的味道驱散了苦涩,眉头渐渐舒展开:“确实好甜。”她笑了,这是生病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赵水华看着女儿的笑容,心里也跟着暖烘烘的:“那可不,你小姨老家寄来的,就是你姥以前老房子对面林大叔养的,绝对纯真,还有两罐呢。”

      由熙打开电视,里面的综艺节目吵吵嚷嚷,她随口念叨:“好久没见小姨了,怪想她的。”

      其实距离上次见面才两个月。小姨赵水雯是高中数学老师,留在老家山河省清风村任教,还能照顾姥姥埜汪。而妈妈赵水华则带着哥哥来省会打工,姐妹俩常年分居两地。

      赵水华心思一动,或许回老家转转,孩子能好得快些。老家在山河省边缘,乡镇安静,有人能给孩子做饭,总比她天天吃外卖、速冻水饺健康。自己工作忙,也不能天天请假回来照顾她。她放好蜂蜜,试探着问:“正好你有时间,想回老家不?看看你小姨和姥姥。”

      “还有奶奶。”由熙立刻补充道。她知道妈妈不喜欢奶奶仲璐,总说她出生后奶奶只带了她一个月,之后都是妈妈自己拉扯大的。可由熙挺喜欢奶奶,她觉得奶奶并不偏心,毕竟奶奶也只带了一个月的哥哥由硕。

      赵水华没反驳,一个老婆婆而已,孩子愿意亲近就亲近。她的目的是让熙熙去姥姥身边待一段时间,妈妈埜汪一向心气豁达,说不定能潜移默化地影响孩子,对她的病情有好处。“那今晚给你小姨和姥姥打个电话。”

      “好。”由熙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心里却已经开始想念老家——想念脾气火爆却真诚热情的小姨,想念豁达爱笑的姥姥,想念温柔宠溺的奶奶;想念老家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热闹的大集,香喷喷的牛肉卷饼、牛肉丸子汤、豆腐脑、冰糖葫芦、板栗饼、绿豆糕……原来想念一个地方,是带着这么多具体的味道。

      虽然过年才回去过,但那些画面和味道依然清晰如昨。由熙是在老家长大的,三岁时妈妈带着七岁的哥哥去省会读书,她一直由姥姥和奶奶轮换照顾,直到姥爷去世,才被接到妈妈身边上小学。老家,是她童年最温暖的据点。

      她给小姨发了条消息:“小姨,你晚上有时间吗?能打视频不?”后面附了个探头的小猫咪表情包。

      晚上六点多,小姨回了消息,是一段亲切的语音:“可以呀,你姥想死你了!我去把你奶也接过来,一起视频,你奶肯定也想你了。”

      由熙回了个开心跳起来的小狗表情包:“嗯呐~”

      晚上,视频电话准时响起。小小的手机屏幕上,挤着三张她最想念的脸。

      “熙熙~”小姨的声音亲切又欢喜。三十多岁还未婚的她,齐肩短发染成了板栗色,微胖的脸庞透着活力,看着格外亲切。

      “小姨!姥姥!奶奶!”由熙笑着打招呼。

      视频左边是姥姥埜汪,头发染得乌黑,利落的短发和小姨如出一辙,微胖的脸颊带着些许皱纹,却显得格外年轻;右边是奶奶仲璐,头发已经斑白,人瘦瘦的,但精神头很好。

      “诶,熙熙~”两位老人齐声应答,声音里满是欢喜。

      埜汪盯着屏幕,皱起眉头:“咋瘦了这么多?”她转头对身边的仲璐说,“你看,孩子瘦的。”又看向由熙,“是不是你妈妈没给你吃肉?回来姥姥给你好好补补,炖小鸡给你吃。”她一向不喜欢太瘦的孩子,觉得胖嘟嘟的才健康。

      由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消瘦的下颌线,笑着报平安:“没有呀,我也不知道为啥就瘦了。”

      仲璐凑近屏幕,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她老了,眼睛不好,不戴老花镜就看不清。“她咋能回来?不要上学了吗?”她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小姨见两位老人都凑着看,把手机放在中间,转身去厨房刷碗了。今天仲璐来家里吃饭,带了不少礼品,老人家总是这样,客气得很。

      “暑假回来呗,回老家玩几天。”埜汪想着还有一两个月就放暑假了。

      厨房的小姨听到这话,带着围裙走了回来,刚好听到赵水华在旁边解释:“熙熙生病了,我想着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再去学校,不然我不放心。”

      “生病了?咋了?”埜汪立刻追问。

      赵水华尽量说得轻描淡写:“稍微有点焦虑抑郁,可能是压力大了,想让她回老家玩几天放松放松。”

      “焦虑抑郁?”两位老人没听过这个词,倒是小姨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带高中班,又是班主任,近几年学校也有不少学生出现心理问题,她比老人们更清楚这三个字的分量。

      “熙熙啊,咋抑郁了?”小姨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学校里有人欺负你?还是学习上有困难?”

      由熙不想提那些心事,含糊道:“没……就是大学里一个人学习有点吃力。”

      小姨松了口气,还是叮嘱道:“可不能做傻事啊,你爸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有压力就慢慢学,学不会也没关系,身体和心理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妮儿。”仲璐附和道,“学出来身体垮了,还不如不上。听我的,身体是第一位的。”

      埜汪也点点头:“对,身体好了再学也不晚。回来吧,姥姥给你炖小鸡吃。”她笑得慈祥,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由熙想到姥姥炖的小鸡,那独一无二的香味让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立刻高兴地点头:“好!”

      赵水华在旁边听着,心里也踏实了——让孩子回老家待一段时间,确实是个好主意。

      之后,赵水华和小姨寒暄起来,说些家长里短:公司里谁又使绊子了,学校里哪个孩子又不省心了。由熙在旁边默默听着,心里却盘算着回老家的事:要带什么东西?坐高铁只要一个多小时,买明天早上的票还是晚上的?下了高铁打车回去,还是坐大巴?一堆问题涌上心头,让她有些头疼。

      困意突然袭来,才八点多,由熙说了句“我困了”就上床睡了。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连梦都没有做。

      再次醒来时,赵水华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下午六点的高铁,七点二十到站,小姨下班去接她。行李箱放在客厅,里面装着两套衣服、两周的药,还有一袋子小零食。

      由熙拿起手机,已经上午十点半了。家里空荡荡的,爸妈都去上班了,锅里还留着赵水华炒好的青椒肉丝,旁边压着一张纸条:“中午热一下,蒸点米饭吃。”

      她打开行李箱,里面大半都是空的。突然想起学校里还没收拾的书和作业,心里一动——去学校一趟吧?坐公交车半个小时就到,刚好能拿点东西,而且学校离高铁站很近,顺道就能过去。

      她看了眼手机日期,四月十二号,周六。寝室里的室友都是本地的,周末大概率回家了,应该碰不到面。这么想着,由熙洗漱完,吃了早饭(准确说是早午饭),按时吃了药,又往行李箱里塞了两件睡衣和一本《荒原狼》——这本书她从过年就开始看,一直停留在前两章,再也没翻开过。

      下午四点多,由熙带着行李箱来到学校,从宿管老师那里借了钥匙,打开了寝室门。

      本以为会是空无一人的寝室,灯却亮着。

      谁在?

      她愣在门口——宁德语。她正放着音乐写作业,听到门开的声音,音乐戛然而止。

      “你怎么没回家?”由熙先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沉默,顺手关上了门。

      宁德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呵呵笑了笑,没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关上电脑,看向她的行李箱:“你走了,还回来吗?”

      由熙低下头,收拾着自从那天离开后就没动过的电脑。她知道自己大概率不会再回来了,休学一年后,她会跟着新一届上课,到时候她想住在家里,通勤虽然麻烦点,但总比住寝室自在。

      “不知道,可能不回来了。”

      宁德语“嗯”了一声,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应该是约了朋友去图书馆。她收起电脑,背上包,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走出了寝室。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由熙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伪装出的淡定瞬间瓦解。

      她默默收拾着专业书,可收着收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索性把书都扔回桌上——学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比不上她受人喜欢?

      但理性占据上风,她胡乱地把电脑、平板塞进包里,又收起寝室外面晾了一周多的衣服,重新把专业书塞进行李箱,逃一样地离开了寝室。

      高铁飞速行驶,时代的进步让老家的距离缩短到一个多小时——这是老辈子想都不敢想的速度。由熙刷身份证出了高铁站,在人来人往的地下车库里等着小姨。

      手机突然响起,是赵水华打来的。

      “到站了吗,熙熙?”

      “到了,在等小姨。”

      “我给你转了两千块钱,省着点花,买有用的东西,别一下子花光了。钱要攒着点,不然用时方恨少,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好,我知道了。”

      “我们每个月都给你姥姥和奶奶转一千,你不用操心她们的生活费。小姨工作忙,你少麻烦她。对了,药别乱吃!我把每天的剂量发给小姨了,你到了就把药给她,让她每天给你配好,乱吃会出大事的……”

      “我自己也能配,不用麻烦小姨。”

      “听话!”赵水华的语气严肃起来,“你住小姨家,多做点家务,洗洗碗、拖拖地,别让小姨糟心,知道吗?”

      “知道了……”

      由熙还想再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了小姨的车——一辆崭新的黑色电动汽车,车牌号是山河D·SS150X。

      她对着电话说了句“小姨来了,先不说了”,就匆匆挂了电话,朝着那辆车跑去。晚风从车库入口吹进来,带着些许凉意,却让她觉得格外清爽。

      赵水雯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的由熙——高瘦的身影立在地下车库的灯光里,马尾扎得利落,黑色眼镜框衬得本就小巧的脸颊愈发清瘦,一身黑色卫衣配深色牛仔裤,背着黑色书包,脚边立着个银色行李箱,还是记忆里那个透着青涩劲儿的小屁孩。

      车子稳稳停在由熙面前,赵水雯推开车门就大步走过去,伸手就要拎行李箱:“这么久没见,我们熙熙又长好看了,就是怎么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她165的身高,微胖的身形透着股爽朗劲儿,做什么都风风火火的。

      由熙连忙伸手护住行李箱:“小姨,我自己来就行,不沉的!”

      “你这小身板,哪有我力气大?”赵水雯不由分说就夺过行李箱把手,掂量了两下塞进后备箱,“快上车,你姥姥和奶奶在家炖着小鸡呢,就等你回来开饭。”

      由熙没抢过风风火火的小姨,笑着叹了口气,看着她“砰”地关上后备箱,便跟着绕到副驾驶位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驶出高铁站,朝着乡镇方向开去。城市的高楼大厦渐渐被抛在身后,路边换成了错落有致的乡村自建房,白墙黛瓦映着天边淡淡的晚霞。
      由熙降下半扇车窗,一股久违的气息涌了进来——带着泥土与草木清香的干燥空气,混着些许田埂的乡土味,是老家独有的味道。

      真好,她真的回来了。由熙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掠过的熟悉景致,心里那根紧绷了许久的弦,终于悄悄松了下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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