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散热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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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仍旧昏昏沉沉的，不过只是打了个瞌睡，再度被太阳穴的胀痛感唤醒时已不知是几点。
应该还不晚吧？你看着写到一半的日记，勉勉强强补完后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怎么回事……”
你扶了扶额头想要撑起脸，手心却传来一阵滚烫。你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自己兴许是感冒了。又是一阵眩晕感，眼皮抵挡不住沉重感，视线再度黑暗。
“你很在意L吗？”
好奇怪的梦……眼前的是人吗？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到床上的？果然是梦吧……
“他是我的朋友。”
嗓音异常沙哑，你揉了揉眼睛，扶着床坐了起来。或许是在梦中脑袋被烧糊涂里导致行事逻辑错乱，你首要动作是将身上的外衣换掉。
“你喜欢弥海砂吗？”
踉踉跄跄的险些跌倒，好在那个过于奇特的人扶起了你，你够到了那件衣服，按部就班解开衣扣脱下衣物再套上舒适宽松的睡衣。
这只是一场混乱的梦罢了，而面前的也许是你潜意识里构思出来的另一个诘问自己的声音。平心而论，你与L和海砂都没相处多久，你是真心将他们当作朋友而非是为了月才与他们交好的吗？
你觉得他们确实在自己内心占有了一席之地。
“当然了，海砂也是我的好朋友。”
换好衣服，你并不着急再入睡，在梦中睡觉没有意义。你拉开了书桌的椅子坐下，对上了雷姆的视线，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龙崎会死。”
“……”
因为基拉吗？你望向她平静的目光，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是在说谎。你忽然想将这一刻画下来，又觉得醒来便消散的梦即便记录下也是无用功。
“海砂注定会死吗？”
——当然了，问这个干什么？人是避免不了死亡结局的。用尽一切手段去延续、去逃避，人生就是一场从生到死的旅途。
你打开抽屉，金色的笔记仍然在此，你将它拿出，第一页不过才写了一个名字。你想，那名性命垂危的病人在缠绵病榻间没有与亲人迎来离别，也会在某次夜晚降临时进入永恒的梦乡。
“不一定。”
出乎意料，你得到了答案。
“龙崎君是注定会死的吗？”
“你会保护海砂的吧？”
这次雷姆没有回答，她追随着你的视线一道注视着那本笔记，问出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会的。”
驻足于身边的死神陷入漫长的沉默。
良久，你将这本笔记本合拢。
“既然只有龙崎君的死能保护海砂的话，那就让龙崎君死一次吧。”
你想到了那次松田的向死而生，指腹划过烫金纹路，把这本承载着希望的笔记本交由了主宰死亡的死神。
你为什么会知道……不，你知道这点并不奇怪。
“如果这不是梦的话，就将它交给你吧；如果这是梦的话，就让我醒来时遗忘一切吧。人类不该涉及操弄生死的力量，但我不想海砂和龙崎君死。”
归根结底，人都是有私心的，你也不例外。假设自己能够做到，那你自然愿意去拯救更多的人；可若是在重要之人与无关紧要的人中选，你肯定会不顾一切选择前者。
“我不想要操控人生死的这种东西……我只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死神沉默着，接过了你的笔记，将再度昏昏倒地的人重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掖好被子。
你一定会守护弥海砂的幸福的。
雷姆静悄悄地捡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纸片，在夜空中扇动翅膀离开了人世间的一隅之地。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希？”
月盯着显示屏上的人员名单正出神，听到你的声音后有些迟疑地别过头，本想问你为什么今天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看到你口罩遮挡下只露出了半张泛着不自然红晕的脸庞后顷刻间站起身朝你走来，连带着L也不得不跟了过去。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不用特意过来的。”
“没事，只是点小感冒而已……咳咳……海砂去哪了？”
“模木带着她去四叶集团面试了，详情我们已经排练过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L看着月轻拍着你的脊背为你顺着气，流露出的关切不似作假，与方才他蹙眉沉思时有些阴郁的表情截然不同。
“要喝点姜汁可乐吗？对感冒很有效。”
“多谢你的好意，但不用了，龙崎君。”
总一郎有些担忧地为你递来一杯热水，你道了声谢后拉下口罩抿了一小口。
“这里没什么问题，你先回去吧，希。”
“都说了没事的啦……再说夜神叔叔可没资格让我注意身体。”
你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总一郎败下阵来，叹着气无奈妥协了。你找了椅子坐下，小口喝着热乎乎的白开水。
“回来了！”
干痒的喉咙舒服了不少，伴随松田有些激动的声音，你感到身上多了个挂件。处于病中的身体毫不设防被撞了一下险些摔倒，好在月在前头扶了你一把。
“小希，你也来了啊——好烫，是在感冒吗？”
海砂戳了戳你的脸，不似正常人的体温烫到了指尖，她眨巴着眼睛对上月的视线，又有些心虚地从后抱着你将你捞了起来。
“海砂，希现在没法陪你胡闹。”
“抱歉，小希……”
“没有的事。”
你摇了摇头，感到海砂还有些不自在，丝毫不惧怕被传染一样将下巴搭在了你的头顶，她身上的凉意叫你舒适了许多。
“说正事吧。怎么样了？”
月不着痕迹地从海砂手中搂过你，又将你与海砂隔离了开来。海砂根本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挺起胸脯骄傲地汇报起来了自己的战果。你半眯着眼睛，一边与睡魔作斗争一边拼命记下海砂话中的信息。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到了额头上，原先模糊的视野清晰了不少。你仰起脸，L注意到了你的目光，低头看向你。
“龙崎君？”
“你就当成散热贴吧。”
说着，L挪开了视线，他将手翻了个面，用手背再度贴到了你的额发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散热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