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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专属委托人 ...

  •   老夫人闻言,摆摆手示意夏渝走到跟前来。

      上下打量了会,肯定了大孙子的审美。

      “不错,这丫头看着不太机灵但挺壮实,手脚麻利。”

      “要不再挑个机灵到跟前伺候?”

      夏渝没想到谢怀玉就是上午才见过的那位浪荡子,脸色瞬间惨白。

      对上谢怀玉的眸子,猛地咽了下口水,咬牙俯身叩首;“奴婢烧火惯了,怕是粗手粗脚碰伤公子。”

      谢怀玉挑了挑眉,下意识想拿起扇子挑起夏渝的脑袋,见人害怕的浑身发抖,又悻悻收回,碰了碰自己的鼻尖。

      “无碍。”

      他摸索着手中的扇骨,转头向着老夫人道。

      “我院中一个丫鬟够用了,待青木回来也不用她到跟前伺候了。”

      “行,都听你的。”

      夏渝听出来老夫人口中不容拒绝的态度,在初春依旧凉爽的风中硬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谢怀玉是她穿书三年来第一个感受到封建压迫的主子。

      不论是他轻浮下流的做法,还是不容辩驳的行事态度,都给还未完全适应等级社会的她狠狠上了一课。

      在一众羡慕嫉妒的目光中,管事嬷嬷将夏渝带往谢怀玉住的淮竹院,领了新衣服,搬了新房间。

      *

      夏渝老老实实站在主屋门口等待谢怀玉的到来。

      春风吹过她泛凉的心底,激起一片涟漪。

      夏渝知道,谢怀玉挑她必定有小黑屋的原因,只觉心凉了半截。

      等待的过程无一例外是煎熬的,猜测的结果无一例外是痛苦的。

      待到月上眉梢,微风停顿,谢怀玉才独自扇着扇子慢悠悠回来。

      “大公子。”

      夏渝俯身作揖,替他打开房门。

      屋内依旧燃着炭火,上好的金丝炭烟少味香,一进屋内便可感受到封建世家的精致与富丽堂皇。

      仅是一间卧房便摆满了各类古董珍玩,檀香木制成的草木屏风隔开了外界打探的视线,往内走是丝绸贵妃榻与罗缎床品,庄严古朴的大衣柜立在一旁给人以压迫感,转身便是谢怀玉最爱的扇架。

      谢怀玉坐在软榻上,望着夏渝拘谨到一丝不苟的样子觉得好笑。

      头一回见面就跟谈条件让他放她一马,第二次见面就会在他面前哭的丑死人,怎么第三回见面就成了一丝不苟的管事嬷嬷?

      “坐下吧,我不需要丫鬟伺候。”

      声音较白日少了几分风流,多了一些难得的正经。

      见夏渝一动不动,也不勉强,直入主题。

      “你那个小房间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闻言,夏渝谨慎抬眸瞧着他的脸色,没看出异样便如实回答:“没有。”

      “只能接收委托?那你的收益从何而来?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谢怀玉看人一向很准,这丫头表面上是屈服于权势下的普通奴婢,实际上给她点发挥空间一定会有别样的惊喜。

      “是的,委托人的评价可以换金子,一个好评收获一两黄金,一个差评扣除五两黄金,拒绝委托需要花费五两白银。”

      夏渝一板一眼回答。

      她觉得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弄虚作假,与其用谎圆谎,不如直接打真诚牌,或许会有新的转机。

      毕竟,能人异士哪个地方都缺。

      是吧?

      “一两黄金?”谢怀玉修长的手摩挲着扇骨,突然有些拿不准她的潜力了。

      为了一两黄金就被最基础的阳谋骗过去了?

      夏渝若是知道谢怀玉的想法,定是要狠狠唾弃一番腐朽的有钱人。

      何不食肉糜?

      谢怀玉不再言语,摆了摆手让夏渝退下,自己收拾好上床休息。

      *

      月明星稀,良宵美景。

      夏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总觉着白天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

      大理寺门口贴的通缉令通常会布告全城,包括京城底下的地下城。

      被通缉者大多是穷凶极恶之徒,需要江湖人士相助。

      怎么她一个妨碍公务罪还光荣上榜了?

      不对劲。

      圣莲教作为大庸朝最大的反皇权组织,其教主从未展示过真颜,原著中更是一笔带过,直接被皇帝五马分尸。

      那谢怀玉为何那么确定她不是教主?

      将她以教主的身份通缉,或许能使圣莲教徒露出破绽,逐个击破。

      除非,大理寺已经掌握了其真实身份,通缉她只是为了知道神不知鬼不觉逃狱的办法。

      不想花心思寻找,干脆逼她主动现身。

      夏渝猛地坐起。

      这不完蛋嘛,惹到了心眼子比头发还多的捕贼官。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寂静的夜色。

      夏渝下意识躺下装睡,手死死抓住被子,捂过脑袋。

      万籁俱寂中,一点细微的响声都会被紧张的人无限放大。

      来人脚步沉稳、步幅缓慢,动作轻巧。

      是个练家子。

      透过冷白的月光,一把横刀自腰间抽出,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横刀落下的一瞬,夏渝躲进了小房间中。

      房间内,刺客一刀落空,反手以刀尖挑开被子,见里面空无一人转身就走。

      门外谢怀玉一脸被人吵醒的不快,摇着扇子,阴沉着望向刺客。

      “刺杀还敢走正门?胆子倒是挺大。”

      话落,白玉制成的扇子对着刺客一扇,数十钢针被甩出牢牢刺入刺客四肢。

      刺客持刀躲闪不及,被软筋散放倒在地。

      谢怀玉上前扯下面罩,顺手卸了刺客下巴,防止他自杀。

      “刚被放出去又接活?你活腻歪了?”

      小房间内,夏渝懵懵坐在床上,不懂刺客先礼后兵的意思。

      突然间,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猛地用力,向后一带,从身后环抱住夏渝。

      霎时间,夏渝脑海变空白,呼吸急促,脸色涨红。

      “你竟然向官府寻求庇护?”

      “知道上一任受托人是怎么死的吗?”

      夏渝紧扒着他的手,双腿无意识乱蹬,身子扭动着不停地挣脱。

      男人渐渐松了些力道,看夏渝在手中垂死挣扎的模样,乐的眉眼弯弯。

      夏渝呼吸稍稍顺畅,又被掐紧,快晕厥时,那人又大发慈悲的松手,留出气口。

      反复几次,人已被折磨得意识迷糊,分不清今夕何年。

      “真是可怜呢,想活下来吗?”

      男人凑近,脸贴着脸,嗅着夏渝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问话时,手依旧搭在脖子上,时不时捏一下。

      温热的呼吸喷洒至脖颈处,夏渝无力撑起身子,软趴趴靠在男人身上,眼泪自通红的眼眶涌出,说出口的声音沙哑微弱。

      “想。”

      喉咙处钻心疼。

      夏渝不明白自己作了什么孽要遭这罪。

      她只是想安稳过完一生。

      想好好活着。

      或许刚拥有小房间时,曾幻想过大富大贵,但现在,她只想普通的活着。

      “行。”

      男人很好说话,松开手,将人平放至床上,下床在妆台上摆弄着。

      夏渝一恢复自由便努力平复呼吸,放松身体,强压下对男人的恐惧,一闪身便离开小房间。

      男人见人离开嗤笑一声,心情颇好的在委托书上写下几行字。

      委托相依,生死不离。

      倘若白首,子虚母及。

      *

      夏渝狼狈的回到房间后,来不及放松又吊起一口气,警惕的环顾四周,见房中不是刺客后心下稍安。

      屋内灯影灼灼,谢怀玉坐在梅花凳上,神情严肃,将扇子随意放在桌面上。

      见夏渝出现在床上,顾不上男女大防,直奔而来。

      夏渝刚喘口气,一张俊脸便贴至眼前,圆圆的杏眼里盛满了担忧。

      脖子被微凉的手轻轻碰上,夏渝下意识浑身一抖,头一回躲开称得上是冒昧的触碰。

      夏渝撑着发颤的腿躲过谢怀玉,下床立在一侧行礼。

      “大公子。”

      夏渝想,自己或许是没办法再奢望安稳活到头了。

      刚刚那人试图杀了她,并传达出上任受托人死亡、小房间继任的消息。

      软柿子也有变硬的一天,再怎么怕死,夏渝也不会成为杀人犯的帮凶。

      谢怀玉见人受着伤还要行礼,规规矩矩的模样,无奈一笑,递出一瓶活血散瘀膏。

      “晚些时候自己上药。”

      夏渝抬眸,望向谢怀玉清俊的脸庞,犹豫了一下,没接膏药,反而跪地叩首。

      “大公子,请允许奴婢请求您成为我的专属委托人,小房间只有绑定专属委托人才会禁止其他人出入。”

      夏渝躲过刺客后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

      谢怀玉收敛起笑容,望向夏渝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专属委托人?”

      几个字在口中嚼了又嚼,最后化为一声轻笑。

      “我还当什么大事,用得着你行这么大礼。”

      “行,我同意了。”

      夏渝悠悠抬头,望向谢怀玉的眼中满是欣喜与挣扎。

      她一面庆幸小房间以后只允许两人出入,一面不受控制的担忧。

      谢怀玉的形象与原著完全不同,将生命线的另一端交在他手中,是福还是祸?

      夏渝站起来,拍了拍膝盖,对上谢怀玉含笑的眸子,抛开脑中的杂念。

      虽然目前看来人设不符,但善良的底色应该不会变。

      没有书中人逃得过设定。

      “不清楚那人是否还在小房间内,在外结契约的话,没有专属委托书,只能将你我二人的血混合,将名字写在宣纸上烧在月光下。”

      夏渝低眉顺眼道。

      这契约方法怪邪乎的,总觉得是反派才会干这种要人流血的事。

      谢怀玉闻言只是挑了挑眉,见天色已晚,带着夏渝去书房拿了套新的纸笔,写下名字。

      苍劲有力的字迹也盖不住红字带来的阴森感,两人的名字在月色下与火光纠缠至天明。

      夏渝想的没错,那男人一直呆在小房间内。

      被强制踢出门的那一刻,男人忽然意识到,将夏渝放走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委托书上缠绵的话语依旧在眼前,男人忽而痴痴笑起来,一瘸一拐走向地下城。

      *

      若说,契约后有什么变化的话。

      无非是,谢怀玉变得热衷于与夏渝开发小房间的新玩法。

      这日,一反常态阴雨绵绵。

      大理寺一早便有人来击鼓鸣冤。

      “大人!那打更夫真不是我阿兄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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