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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红馆演唱会 ...

  •   三个月后。

      港岛红馆外墙,巨幅海报在夜色中流光溢彩。

      海报上的岑霜侧身回眸,白色缎面衬衫的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翡翠耳坠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

      她唇角噙着极淡的笑意,眼神却看向远方,背景是泼墨般的星空与蜿蜒的光带。

      海报下方,一行手写体烫金大字:「岑霜·廿七·飞演唱会」。

      晚上七点,红馆周边已经水泄不通。

      荧光棒、灯牌、手幅汇成一片涌动的星海,粉丝们用粤语高声合唱着岑霜的经典曲目,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黄牛在人群中穿梭,喊价高得惊人,却依然有人咬牙掏钱。
      -

      后台化妆间里,岑霜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正为她做最后的定妆。

      镜子里的人穿着第一套演出服,香槟色的流苏长裙,裙摆上缀着细碎的水晶。

      她安静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岑晨走了进来。

      他今天难得没穿西装,而是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装,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不少。

      “大佬。”岑霜转过头。

      岑晨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准备好未?”

      “准备好喇。”岑霜深吸一口气,“就系有点紧张。”

      “紧张系正常嘅。”岑晨难得温和地说,“这三个月,你付出的努力,所有人都睇到。”

      是啊,三个月,做评估、新加坡、再到每天雷打不动的白噪音放松和神经反馈训练。

      数不清自己唱了多少遍高难度的歌,数不清多少次在训练室里练到喉咙发干,数不清多少次在深夜听着Lunar发来的音频入睡。

      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今晚。

      岑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岑烨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他今天穿了身正经的黑色西装,虽然领带还是歪的,但至少没有破洞。

      “岑大小姐!”他夸张地张开手臂,“生日快乐,今晚要炸翻红馆啊!”

      岑霜破涕为笑:“你少来,我紧张着呢。”

      “紧张乜?”岑烨大咧咧地在她旁边坐下,“你知不知道外面几多人?一万两千个座位全满了!黄牛飞炒到五位数都有人抢!”

      他说着掏出手机给她看场外的实时画面。

      “这些都是为你来的。”

      岑霜看着手机屏幕,广场上人山人海,荧光棒的海洋一眼望不到头,那些陌生的面孔上洋溢的笑容。

      岑霜抬起头,“我会好好唱的。”

      “这才系我个妹。”岑烨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给她,“生日礼物。”

      是一个小巧的银色口琴。

      “我特意定制的。”岑烨得意地说,“音准调过了,你彩排时不系话想加段口琴solo咩?用这个。”

      “阿烨,”她小声说,“谢谢你。”

      这空挡,化妆师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没给岑烨回话机会:“岑小姐,搞掂了。”

      -

      后台VIP休息区,气氛却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

      岑景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如潮的人海,脸色是惯常的严肃,但眼底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他身后,妻子周慧仪正轻声叮嘱助理检查送给后台工作人员的礼物是否备齐。

      这位岑家伯母穿着剪裁合体的香槟色套装,珍珠项链温婉地缀在颈间,看向休息室紧闭的门时,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疼爱。

      “霜霜准备好未?”岑景明问。

      “刚做完最后一次开嗓,在换衣服。”

      周慧仪看了看时间,“阿晨和阿烨去确认安保了,耀东和清知在贵宾室接待霍老先生他们。”

      正说着,休息室的门开了。

      岑霜走出来。

      她妆容比平时稍浓,眼线上挑,唇色是饱满的正红。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不同于往日“仙女”形象的,今日带着破茧而出的力量感。

      “大伯,伯母。”岑霜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岑景明转过身,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点点头:“状态不错。”

      周慧仪则走上前,轻轻替她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柔声道:“唔好紧张,好好唱。”

      “嗯!”岑霜用力点头。

      走廊传来脚步声,岑晨和岑烨一前一后走进来。

      岑烨则吹了声口哨:“岑大小姐要今晚杀疯喔!”

      “收声啦。”岑霜瞪他,眼底却带着笑。

      岑晨走到她面前,抬手将一枚小巧的护身符放进她手心:“妈咪从黄大仙庙求的,戴住。”

      岑霜握紧那枚还带着体温的护身符,“谢谢大佬。”
      -
      “时间到了。”阿Ken的声音从耳返传来,“霜霜,准备。”

      岑霜在升降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耳机里传来顾医生的声音:“记住,放轻松。”

      晚七点半,红馆灯光骤然全暗。

      一万两千个座位瞬间被吞没在黑暗里,只有荧光棒的海洋还在隐约涌动。

      几秒钟的死寂后,舞台中央一道光束刺破黑暗。

      升降台缓缓上升,岑霜站在光柱中央。

      香槟色的长裙,翡翠耳坠,简单束起的头发,她手里拿着麦克风,闭着眼睛。

      《飞》的前奏响起,竖琴清亮的琶音如水银泻地。

      她抬手把麦克风靠近嘴边:“我曾困于方寸之地,羽翼沾满尘埃...”

      第一个音符从喉咙里流淌出来时,岑霜睁开眼,台下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岑霜声音像挣脱了所有枷锁的鸟,直冲穹顶。

      贵宾席第一排,岑晨坐得笔直,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台上的妹妹,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旁边的岑烨倒是放松很多,他甚至跟着节奏轻轻晃动着身体,嘴角带着不愧是我妹得意的笑。

      贵宾席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谢柏筠安静地坐着。

      他今天穿得低调,深灰色的宽松短袖,黑色休闲裤,帽檐压得很低。

      周围岑霜的粉丝时不时偷偷看他,毕竟南洋演唱会的那次互动让他的脸在岑霜的粉丝圈里已经不算陌生。

      陈序言坐在他旁边,看着台上的岑霜,又瞥了眼身边的谢柏筠,凑过去压低声音:“谢总,您这眼珠子都快黏台上了。”

      谢柏筠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分,没接话。

      这位京市来的挚友“恰好在港岛出差”,被硬拉来充作“商业伙伴观看投资效果”的幌子。

      岑霜目光扫过台下,岑耀东和沈清知并肩而坐,旁边是岑景明夫妇,再过去是霍老先生和几位世交长辈。

      许知微穿着亚麻长裙,长发披肩坐在岑烨旁边安静地微笑着。乔薇薇一身当季高定举着手机录像,时不时和身边的程屿低声说笑。

      台上,岑霜已经唱到《飞》的高音部分。

      她握住麦克风,身体微微后仰,声音毫无保留地释放:“飞过所有叹息与怀疑——”

      高音稳稳冲上,清亮如裂帛,在红馆完美的声场里回荡、攀升,最终炸开成一片璀璨的音浪。

      到了bridge部分,音乐骤然转调,岑霜的声音跟着上去,清澈,通透,像穿透云层的阳光。

      唱完了整个段落,气息没有乱,声音没有抖。

      台下安静了一秒,瞬间爆发出今晚最疯狂的欢呼。

      荧光棒的海洋疯狂涌动,很多粉丝站起来,尖叫着,哭喊着。

      “岑霜!岑霜!岑霜!”

      声音汇成洪流,在场馆内回荡。

      贵宾席上,岑烨激动得跳起来,用力挥舞着手臂。

      陈序言吹了声口哨,这回是真心的赞叹:“牛逼,这嗓子三个月前真的差点失声?”

      谢柏筠的目光没有离开舞台,只是“嗯”了一声。

      音乐停下的瞬间,岑霜微微喘息,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笑容透过大屏幕放大,干净而明亮。

      “大家好。”她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每个角落,“我系岑霜,多谢你们来听我唱歌。”

      台下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今日系我二十七岁生日。”岑霜继续说,眼睛弯成月牙,“所以今晚第一首歌,我想唱给十七岁的自己听,多谢当时的你选择唱歌这条路。”

      掌声雷动。

      岑霜等掌声稍歇,才接着说:“也唱给现在的你们听,谢谢你们陪我从十七岁,走到二十七岁。”

      这句话说完,台下很多粉丝的眼眶都红了。

      她走到舞台边缘,蹲下身,朝着VIP区第一排的方向伸出手。

      沈清知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站起身,在丈夫温和的目光中,走上前握住了女儿的手。

      那一瞬间的母女对视被大屏幕捕捉,台下爆发出善意的欢呼和掌声。

      岑霜又看向岑晨,眼睛弯成月牙。

      素来严肃的岑家长子在镜头扫过时,脸上竟也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朝她点了点头。

      音乐再次响起,第二首歌节奏轻快,岑霜在台上随着音乐摆动身体,裙摆上的水晶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斑。

      她的状态越来越好,声音里的紧绷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松弛而有力的质感。

      贵宾席上,岑晨微微松了口气。

      顾医生的声音从耳返里传来:“肌肉紧张度持续下降,继续保持。”

      台上的岑霜笑容越来越灿烂,动作越来越舒展。

      到第三首歌时她甚至走到舞台边缘,蹲下身和前排的粉丝击掌。

      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演出进行到中场,岑霜换了一套黑色的皮质抹胸配阔腿裤,腰间系着银色链条。

      这套造型和她以往柔美的形象截然不同,利落、帅气。

      音乐也换了风格,是快节奏的电子舞曲。

      岑霜在台上跳起精心编排的舞蹈,动作干净利落。

      台下的荧光棒随着节奏疯狂挥舞,整个红馆变成沸腾的海洋。

      角落里,谢柏筠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岑霜。

      他看着她在台上跳跃、旋转、歌唱,看着汗水从她额角滑落,看着她的笑容从甜美到张扬。

      -

      演唱会进行到尾声时,岑霜换上了那套香槟色流苏长裙。

      灯光暗下,只剩一束追光跟着她缓缓走向舞台中央的钢琴。

      她在琴凳上坐下,没有立刻弹奏,而是抬头看向台下。

      “接下来这首歌叫《旧时光》。”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比刚才轻柔许多,“是和一位认识了十年的朋友一起创作的旧成名曲。”

      台下安静下来。

      谢柏筠的背脊几不可察地绷直。

      无数次隔着屏幕的倾听与回应。

      所有克制、算计、小心翼翼维持的距离,在这一刻,都被这首歌温柔地击穿了一角。

      “不会是你吧,这位暗恋哥?”陈序言敏锐地察觉到身边好友气息的变化,挑了挑眉。

      岑霜的手指落在琴键上,简单的几个音符,带着淡淡的温暖和怀念。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声音有形状...”

      歌声响起,像深夜的溪流,涓涓流淌。

      VIP区,许知微轻轻握紧了双手。
      她知道这首歌是写给谁的。

      琴声停止,岑霜坐在光柱里,轻声说:“谢谢你,这些年真的谢谢你。”

      安可环节,她换回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抱着一把吉他坐在舞台边缘,像多年前校园演唱会那样,唱起了出道时的老歌。

      万人合唱的声音回荡在红馆,温馨得像一场盛大的家庭聚会。

      岑霜在如潮的“安可”声中站在舞台中央看着台下,汗水浸湿了鬓角,但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盛开的太阳。

      她对着台下深深鞠躬,一次,两次,三次。

      “谢谢!谢谢你们!”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依旧清亮,“今晚,系我二十七年来,最正的生日礼物!”

      台下回应她的是更热烈的欢呼。

      升降台缓缓下降,舞台的地板在头顶合拢,隔绝了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岑霜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她做到了。
      她真的做到了。

      回到后台,化妆间里已经挤满了人。

      霜霜!”许知微第一个冲上来抱住她,“你太棒了!真的!”

      “知微……”岑霜回抱住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喊乜,傻女。”沈清知走过来,温柔地擦掉她的眼泪,“你唱得特别好,妈咪为你骄傲。”

      岑耀东站在稍远的地方,但眼里的欣慰藏不住。

      岑晨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温水:“喝点水,润润喉。”

      岑霜接过,小口喝着。
      “大佬,”她小声说,“我唱得还可以嘛?”

      “不是可以,”岑晨难得露出明显的笑容,“系好好,爹哋刚才说是他听过你最好的一次现场。”

      后台瞬间被欢呼和拥抱淹没,工作人员、伴舞、乐手纷纷上前道贺,岑霜被簇拥在中间,脸上是疲惫却明亮的笑容。

      岑烨挤过来,一把抱住妹妹:“岑大小姐,犀利!”

      “霜霜,你今晚的声带状态是这三个月来最好的一次!”

      “真系?”岑霜不敢相信。

      “真的!”阿Ken说,“顾医生说你的肌肉记忆已经重建成功了!”

      周围响起掌声和欢呼。

      岑晨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被众人围住的妹妹,唇角微扬。

      沈清知则忙着招呼后台的工作人员分发礼物和红包,岑耀东正和霍老先生低声交谈,显然对女儿今晚的表现极为满意。

      一片喧闹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谢柏筠和陈序言在工作人员引导下,从另一条通道安静地离开了。

      一份没有署名的礼物也被悄悄送到岑霜的礼物堆中。

      化妆间里热闹的不行,大家开始商量去哪里庆祝生日。

      “去边度食宵夜好啊?”
      “霜霜想食乜?”
      “我冇所谓,你哋拣啦!”
      -
      庆功宴结束后,岑霜回到浅水湾老宅。
      她累得几乎走不动路,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洗完澡趴在床上,她点开手机看着社交媒体上爆炸式的讨论。

      #岑霜红馆生日演唱会#挂在热搜第一。

      点进去,全是粉丝拍的现场视频和照片。

      评论里全是赞美和祝福:

      “霜霜今晚封神喇!”
      “三个月前佢仲话把声有问题,现在居然唱得比以前还好,
      这就是专业歌手的素养吗?”
      “生日快乐霜霜!要永远唱落去啊!”

      岑霜一条条看着,唇角不自觉地弯起。

      她点开和Lunar的聊天框:
      霜糖:【今晚的演唱会我唱出来了。】
      Lunar:【网上直播我看了。】
      霜糖:【今晚我在台上提到了你喔。】
      Lunar:【我听到了。】

      她想起今晚在台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好奇Lunar长什么样子,过得好不好。

      但也只是一瞬间。

      放下手机,岑霜这次没有播放任何治疗音频,而是点开了今晚演唱会的录音。

      听着自己的歌声在耳边流淌,听着台下观众的欢呼,听着音乐里每一个完美的细节。

      唇角带着满足的笑容。

      然而,港岛的夜晚从来不止有一种声音。

      凌晨一点,当红馆的灯光彻底熄灭,粉丝们依依不舍地散去时,几家深夜更新的娱乐网站和社交媒体账号,悄悄抛出了几颗“炸弹”。

      标题一个比一个耸动:

      「谢氏集团总裁二度现身岑霜演唱会,VIP区全程专注凝望!」

      「豪门公子追星实录?」

      「岑霜生日演唱会惊现‘神秘男粉’,竟是京市谢家继承人!」

      配图是高清长焦镜头拍摄的照片,点开是谢柏筠坐在VIP区目光望向舞台;另一张是几个月前南洋演唱会的旧照。还有一张模糊的远景离开的背影。

      文章内容极尽渲染之能事,将谢柏筠两次观看演唱会包装成“痴情追星”,将谢氏与岑霜暗示为“豪门铺路”,甚至捕风捉影地猜测两家是否有联姻意向。

      虽然遣词用句留有余地,用了“疑似”“或”“可能”等字眼,但导向性再明显不过。

      凌晨两点,岑晨的手机震动起来。

      接起电话,听完秘书简短的汇报,他的脸色沉下去。

      “全部压下来。”他的声音发沉,“联系那几家媒体的老板,如果天亮前还有任何相关话题在榜,让他们准备好接律师信和牌照审查。”

      挂断电话,他翻看那些文章,目光落在谢柏筠的照片上火怒三丈。

      同一时间,港岛文华东方酒店。

      谢柏筠刚结束与欧洲分公司的视频会议,周秘书就敲门进来,脸色凝重地将平板递上。

      看完内容,谢柏筠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联系集团公关部,以谢氏文投的名义发布声明。”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强调三点:观看演唱会属于正常商业往来;谢氏与岑小姐的医疗合作不存在任何其他目的;对于任何不实揣测和侵犯隐私的报道谢氏保留法律追诉权。”

      周秘书愣了一下:“谢总,这……”

      “照做。”谢柏筠语气平淡,“还有帮我约岑景明先生,这次媒体风波,亲自向他解释。”

      “是。”

      周秘书离开后,谢柏筠走到窗前。
      -
      岑霜洗完澡出来,才发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和一堆消息。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点开,最先跳出来的是乔薇薇发来的链接和一连串感叹号:「这些媒体是不是疯了?!居然把你和谢柏筠扯到一起!」

      岑霜点开链接,看完那些文章,眉头紧紧皱起。

      什么跟什么啊。

      她烦躁地把手机扔到床上。

      明明是一场完美的演唱会,明明喉咙好转是值得开心的事,为什么总有人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她只是接受谢氏实验室的治疗,谢总只是作为投资方来看演唱会,两次都正好被拍到而已。

      怎么就能编出这么多故事?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许知微发来的:「早点休息,别影响心情。」

      岑霜回复了一个哭脸:「好烦啊,做艺人真难。」

      许知微:「摸摸头。」

      话是这么说,但岑霜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脑海里浮现出谢柏筠那张总是平静无波的脸。

      现在又被媒体写成这样。

      岑霜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算了,不想了。

      反正以后除了必要的治疗和工作,尽量少接触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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