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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打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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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西岸录音棚。
岑霜走进控制室时，脸上还带着点没睡够的倦意，但眼睛因为即将开始的工作而显得亮晶晶的。
刚放下背包，还没来得及跟阿Ken打招呼，录音棚的品牌方负责人就笑着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杯咖啡。
“岑小姐，早啊。”负责人用流利的英语打招呼，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笑意，“昨晚休息得还好吗？有没有梦到小笼包？”
控制室里瞬间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
几个正在调试设备的录音师和品牌方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岑霜，脸上带着善意的调侃。
岑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连耳朵尖都染上粉色。
她完全没想到，昨晚那场“深夜美食冒险”，连合作方都知道了。
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用英语还是粤语回应，最后只能有点窘迫地用英语小声说：“还好，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添什么麻烦？”另一位比较年轻的品牌方男同事凑过来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是岑霜双手合十、睡眼惺忪说“想返去瞓觉”的动图。
“岑小姐，你不知道现在全公司都在传这个图。我们市场部总监还说，你这波‘接地气’的露出，比我们精心策划的预热宣传效果还好。”
“我们Cartier的‘星空旅人’，原来也是个会被美食诱惑的‘地球旅人’，这个反差很可爱，很真实。”
负责人笑着补充，语气轻松，“好多同事都说，对你和这次合作的印象更深刻了。”
阿Ken在一旁忍着笑，适时帮岑霜解围：“好了好了，各位老师就别打趣我们霜霜了。她脸皮薄，再逗下去今天该录不出歌了。”
岑霜赶紧点头，顺着阿Ken的话，努力把话题拉回工作：“我可以随时开始，昨天修改的那几个小节我又微调了一下，想先放给大家听听？”
她这副急于用工作转移话题的认真模样，又引来一阵友善的笑声。
负责人见好就收，拍拍手：“好了，不开玩笑了。岑小姐，开始吧。”
进入工作状态的岑霜，瞬间像换了个人。
她戴上监听耳机，站在专业麦克风前，对控制室玻璃后的阿Ken和品牌方团队比了个“OK”的手势。
脸上的红晕和窘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专注。
当第一个空灵而富有穿透力的钢琴音符通过顶级音响设备流淌出来时，整个控制室都安静了。
她今天要录的是人声吟唱部分，没有具体歌词，只有旋律和音节，需要营造出星空下徜徉、孤独又自由的意境。
这对歌手的音色控制、气息稳定性和情感注入要求极高。
岑霜闭上眼睛，微微仰头，让声音自然地从喉咙深处流淌出来。
“Ah————”
一个带着细微气声的吟唱，像一颗缓缓升空的星，轻盈地攀爬，在最高点悬停，然后优雅地滑落，融入弦乐的铺垫中。
她的声音干净剔透，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朦胧感，完美契合了“星空旅人”的主题。
控制室里，品牌方的音乐总监忍不住对阿Ken竖起大拇指，用口型无声地说：“Perfect.”
接下来的录制异常顺利。
岑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每一个气口的转换，每一次力度的收放，都精准而富有情感。
偶尔需要重来，她也会耐心地听回放，和阿Ken及音乐总监讨论哪里可以更好，态度专业而谦逊。
休息间隙，她坐在角落的高脚椅上喝水润喉。
那个早上开玩笑的男同事又蹭了过来，这次手里拿着个印有Cartier标志的精致纸袋。
他笑着，这次语气正经了许多，“这是公司同事的一点小心意。大家看了昨晚你的‘美食测评’，觉得你可能对上海本帮菜感兴趣，希望你喜欢。”
岑霜愣了一下，接过纸袋，里面是包装精美的桂花拉糕和绿豆糕。
她心里一暖，刚才那点尴尬彻底消散了，露出真诚的笑容，用不太熟练但很努力的普通话说：“谢谢大家，很好吃的样子。”
她拿起一块桂花拉糕，小小咬了一口，清甜软糯，桂花香气扑鼻。
她满足地眯起眼，对男同事用力点了点头，用英语说：“Very delicious! Thank you so much!”
她吃东西时那种纯粹享受的小表情，和刚才录音时专业专注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有种奇妙的反差萌。
男同事笑着回去复命了，看来“投喂岑霜”能让心情变好，已经成了品牌方团队今日的共识。
后半段录制更加高效。
下午三点不到，所有人声部分就全部完成，效果超出预期。
音乐总监兴奋地搓着手：“岑小姐，你的声音给这段音乐注入了灵魂，我们马上做后期混音，明天就能出第一版完整配乐小样！”
岑霜也很开心，疲惫但满足。
离开录音棚前，品牌方负责人特意过来和她握手：“岑小姐，合作非常愉快。”
她顿了顿，笑意更深，“是个非常可爱合作伙伴，期待下次再会。”
“我也很愉快，谢谢大家。”岑霜礼貌地道别，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
工作圆满完成了。
回老洋房的车上，阿Ken看着明显放松下来的岑霜，笑道：“看来Cartier那边对你印象好得不得了。”
岑霜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好丢脸啊……不过他们人都很好。”
“这就是你的观众缘。”阿Ken客观地说。
“知啦知啦。”岑霜乖乖应道，摸出手机。
果然，家族群里已经热闹非凡。
岑烨发了一堆热搜截图和表情包：「岑大小姐威武，凭一己之力拉动上海夜宵经济！」
「这个动图我可以笑一年！」后面跟着一串哈哈哈。
沈清知则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囡囡，下次别吓妈咪。」
岑耀东言简意赅：「工作完成早点回家。」
岑晨没有在群里说话，但私聊给她发了条消息：「录音顺利？」
岑霜心里一暖，回复：「好顺利！谢谢大佬！」
车子驶入梧桐深处的老洋房时，天色尚早。
岑霜决定听从岑晨的安排，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精神饱满地回港。
而就在她享受这难得清闲的傍晚时，一段由Cartier团队某位工作人员“无意”中流出、经过模糊处理的短视频，悄悄在某音乐人小众论坛流传开来。
视频里是录音棚控制室的视角，能看见岑霜专注演唱的侧影，以及她休息时小口吃糕点、眼睛满足眯起的模样。
配文只有一句话：「陪女神录歌的一天。专业起来让人仰望，私下……可爱到犯规。（品牌方小伙伴福利，勿外传哦）」
当然，这条“勿外传”的帖子，很快就被嗅觉灵敏的娱乐搬运号发现，再次引发了小范围的讨论和赞叹。
不过这一次，话题紧紧围绕着她的专业素养和音乐才华，昨晚的“吃货”形象反而成了锦上添花的可爱注脚。
这一切岑霜暂时还不知道。
她正窝在老洋房舒适的沙发里，戴着耳机，听着今天录制成果的粗混版，脚边放着品牌方送的糕点，手边是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夕阳透过梧桐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上海之行即将画上一个圆满的、带着糕点甜香和音乐回响的句号。
而香港的红馆，下一场更加盛大的绽放，已经在不远处等待着她。
阿Ken在一边看了眼时间：“霜霜，今晚的航班是九点，还有时间。要不要在上海转转？来了几天都闷在棚里和住处。”
岑霜眼睛一亮：“可以吗？”
“当然，就当放松一下。”小唐已经在查攻略，“去新天地那边走走？那边比较有意思，也不至于太拥挤。”
一行人简单收拾了下，便坐车前往新天地。
岑霜换了身舒适的浅蓝色连衣裙，戴了顶宽檐草帽。
但显然，她低估了自己现在在上海的“知名度”。
刚下车走进石板路区域没多久，旁边咖啡馆露天座就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声：“岑霜？！”
岑霜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几个年轻人兴奋地围了过来，手里还端着咖啡杯。
“霜霜！真的是你！”
“热搜我们看了！你好可爱！”
“可以合影吗霜霜？好喜欢你！”
说的是普通话，语速很快。
岑霜脸上习惯性地露出那种有点懵懂又努力理解的表情，眨了眨眼。
阿Ken和小唐正要上前，岑霜却摆了摆手。
她看到这几个粉丝眼睛亮晶晶的，只有兴奋没有恶意，便笑着点点头，用粤语说：“可以呀，不过要快少少，我哋行紧街。”
粉丝们高兴极了，轮流过来合影。
岑霜很配合，还会根据粉丝的身高微微调整姿势，贴心又自然。
合完影，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突然从自己随身的小袋子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蝴蝶酥，递过来：“霜霜这个给你，上海老字号的！”
岑霜愣了一下，看着那盒蝴蝶酥，又看看女孩期待的眼神，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阿Ken。
阿Ken笑着点点头，用粤语低声说：“收下吧，记得道谢。”
岑霜这才接过，眼睛弯起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谢谢你啦。”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明显的粤语尾音，配上收到礼物时开心的表情，让那几个粉丝更是激动得不行。
这个小插曲像开了个头。
接下来岑霜简直像掉进了“粉丝投喂区”。
没走几步，又有认出她的路人递过来一袋还热乎的鲜肉月饼；
在一家文创店门口，两个结伴的女学生红着脸送上一盒桂花糖藕；
甚至连路过一家网红奶茶店，都有个店员妹妹趁着她等阿Ken买奶茶的间隙，飞快地从柜台后拿出一小盒店里的招牌蛋挞塞给她，小声说：“霜霜请你吃！我们都喜欢你！”
岑霜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渐渐习惯了。
她手里抱着越来越丰富的“战利品”。
脸上一直带着有点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开心的笑容，每次收到东西都会很认真地用她那口塑料普通话道谢。
阿Ken和小唐跟在她身后，看得哭笑不得。
小唐小声说：“Ken哥，这快拿不动了吧？”
阿Ken笑着摇头：“你看她笑得。”
岑霜难得这么放松。
她不用赶通告，不用面对镜头，只是像个普通女孩一样在街上走走，虽然被认出来，但收到的全是善意和喜爱。
她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两边店铺，偶尔看到有意思的橱窗还会停下来看看。
走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转角，有个一直在旁边跟着、看起来年纪稍长些的姐姐粉丝走上前，手里拿着个透明盒子，里面是几个水灵灵、颜色漂亮的莲雾。
“霜霜，”这个姐姐会说一点粤语，笑着问，“食唔食莲雾？好新鲜噶，清甜润喉。”
岑霜正在看手里那盒蛋挞，闻言立刻抬起头，眼睛“唰”地一下亮了，想都没想欢快地脱口而出：“食啊食啊！我要食！！！”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毫不掩饰的开心和期待，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那盒莲雾。
周围几个一直默默跟着的粉丝瞬间被这个反应可爱到。
那个姐姐粉丝也笑开了花，赶紧打开盒子递过去。
岑霜捏起一个莲雾，咔嚓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漾开，她满足地眯起眼，含糊地说：“好甜！多谢姐姐！”
她一边吃着莲雾，一边继续往前走，脚步都轻快了些。手里抱不下的东西，小唐和阿Ken帮她分担了不少。
粉丝们也不再围得太紧，只是隔着几步距离跟着，偶尔拍几张照片，或者在她看过来时笑着挥挥手。
夕阳给石库门建筑群镀上一层金边，初夏傍晚的风温柔吹过。
岑霜抱着她的“粉丝投喂大礼包”，嘴里吃着清甜的莲雾，走在陌生的上海街头，身边是熟悉的团队，周围是友善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