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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清水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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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茶馆，假的凤霸天和玉面郎君，以及相似的剧情。”
宋绵音心中细细整理，将这些串联在一起，白天发生的一切在她脑子里形成线索链。
中午吃完饭，宋绵音送走苏灵尘，在周之和出门前问：“周伯，你当初救我时真的没在我身边找到什么？”
周之和斜了她一眼：“宋丫头，想讹人？除了你包裹里那两根萝卜，什么都没有。都问过多少回了，烦不烦。”
宋绵音没再问，目送周之和离开。
她指的是一把剑，当初师傅找能工巧匠，专门为她打造的一把软剑，名叫清水，平时缠在腰间，落崖后下落不明。
今天看到假凤霸天，宋绵音除了感慨其装扮像极自己，还发现其腰间别了一把软剑。本来以为仅是学的装饰，但是剑柄处的剑穗令她瞳眸一震。
那是师傅给她编的，独一无二。
半夜，宋绵音翻出买的红衣换上，留下一封信，信中告诉顾九娘自己出门几天，请其帮忙应付众人。
然后翻墙出院，足尖点地，运功飞掠几个屋檐后没入黑夜。
她得找回自己的剑。
午夜，天书茶馆二楼的一个房间亮着灯，灯火摇曳，将三人身影投在窗户上。
两男一女，女的便是那假凤霸天。
假凤霸天：“这么说，我俩最后要真的决斗。”
一个羊角胡老头低头喝了一口茶，他是天书茶馆掌柜封要闻。
封要闻道：“那是自然。把戏演完，你们才能拿到另一半钱。”
假玉面郎君懒洋洋躺在椅子上，不满道：“万一我们决斗出意外丢了性命，掌柜这一半钱可就省下了。”
封要闻笑笑：“郎君这话严重了，到时候假死，给贵人表演个负心汉遭报应，稍微糊弄一下就行，她非武林中人，看不出这其中门道。”
“那好吧。”假玉面郎君揭掉面具。
“欧阳凡。”宋绵音暗道，她此刻正趴在屋顶南面，掀开一层瓦片偷窥屋内场景。
这欧阳凡和她同时在江湖出名，功夫不怎么样，逃跑能力一流，一开始跟着祁阳派弟子混，因为偷奸耍滑被驱逐，后来一人单干，接一些不太危险的江湖任务，加上长得还行，名声渐渐起来。
玉面郎君出世比他晚，但是武艺高强，为人颇有原则，还自带几分侠气，后来在蠡湖灭门案中助幼子手刃仇人，一下子声名鹊起，引起这欧阳凡的嫉恨。
奈何欧阳凡能力实在平庸，又没有世家门派帮扶，实在比不过玉面郎君，于是上蹿下跳，到处宣扬着玉面郎君徒有虚名，不及他欧阳凡。
另一边，他还时不时冒充玉面郎君做些龌龊事败坏其名声，有次被玉面郎君当中揭穿，灰溜溜逃离。
“也不看看你有没有玉面郎君的功夫和风采。”宋绵音心中鄙夷道，随即一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夸了死对头，当真是热油灌脑糊成浆了。
封要闻：“倒时候委屈一下玉面郎君了。”
欧阳凡：“好说好说。”
“欧阳凡居然以玉面郎君的身份糊弄这掌柜。”宋绵音更想笑，玉面郎君生死不明，欧阳凡竟拾起这名号招摇撞骗起来，实在小人。
假凤霸天也拿下面纱，双手抱拳对欧阳凡道：“有劳郎君。”
宋绵音看向假凤霸天，一张陌生的脸，至少不是江湖熟人。
“还得玉姑娘配合。”欧阳凡回礼。
封要闻笑得老奸巨猾：“那么就有劳二位，七日之后，来完成这场‘决斗 ’。”
三人寒暄几句，互相拜别。
封要闻回自己房间，假凤霸天和欧阳凡前后出门。
宋绵音欲跟去，突然旁边传来动静，陡然一惊，立即望去，见一黑衣人从另一边屋檐站起来。
因为中间有屋脊挡着，刚才竟没觉察对面还有一人。
对面似乎也是一惊，站在原地和宋绵音对峙。
宋绵音从他身上感到杀气，对方隐匿时自己没有察觉，要么他功夫在自己之上，要么专擅隐匿追踪之术。
假风霸天和欧阳凡出门后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宋绵音见黑衣人看了一眼欧阳凡的方向，思索一番，主动开口：“我目标凤霸天，阁下若与我不同，不如各自行动，井水不犯河水，两败俱伤，对谁都没好处。”
苏阳认出这个红衣女子，她是真的凤霸天，主子化名玉面郎君时和此人交手多次，自己自然见过她几次。
对方蒙着脸，刻意压嗓变声，但他不会认错。
苏阳想到主子说凤霸天不过无关紧要之人，这次下的命令也是杀掉假玉面郎君和假凤霸天。
现在两个假人分开走，真凤霸天又要追假凤霸天，那么这个假凤霸天恐怕凶多吉少，正好省得自己动手，自己只需去杀假玉面郎君就行。
苏阳没说话，警惕地后退几步，旋即转身朝欧阳凡方向追去。
宋绵音松了一口气，见黑衣人和欧阳修走远后，转身朝假凤霸天的方向追去。
假凤霸天一路走到城郊外的城隍庙。
她一脚踢开庙内大门，大喊道：“小的们，姐姐回来了。”
不一会，一群孩子从屋内跑到院子，围着假凤霸天叽叽喳喳叫唤不停。
这群孩子有十几个，年龄不一，最大的有十三四岁，最小的两三岁，被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抱在怀里。
“玉凌姐姐今天带了什么？”最大的男孩问道。
玉凌摸摸他的头，将一路扛来的大包裹递给他：“小豆，分下去。”
小豆接过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大堆饼子分给其他孩子。
那饼子都凉了，但是孩子们吃得不亦乐乎，显然饿了许久。
玉凌一脸欣慰看着孩子，突然一阵寒风吹过，接着一个阴沉的笑声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孩子们被吓得跑回屋内，玉凌站在院内警惕望向四周：“何人装神弄鬼？”
“你觉得我会是谁！”
这声音飘忽不定，忽远忽近，如恶鬼呼啸，孩子们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不知我跟阁下有什么恩怨，不妨出来说话，故弄玄虚吓唬一群孩子，怕是有损阁下名声。”
“想用激将法？”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没有飘忽不定，而是准确出现玉凌身后。
玉凌循声望去，只见一红色身影立于一处残败雕像上，正俯瞰自己，寒风瑟瑟，吹得那女子衣袂翻飞，像极了夺命女鬼。
玉凌抱拳行礼，道：“在下玉凌，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女鬼”挑起一缕头发慢悠悠把玩，没有立即作答，诡异至极。
见对方没有回应，玉凌镇静心神，继续道：“玉凌刚出江湖，不知哪里得罪阁下，还望明示，在下愿意赔罪。”
“女鬼”声音慵懒：“你猜我叫什么？”
“你是女鬼。”破庙内胆子大的小孩伸出头恶狠狠喊道。
“女鬼”斜了这小孩一眼，吓得小孩“哇”一声大哭起来，随后被其他孩子拉回庙内躲好。
“还望侠士明示。”玉凌态度愈加谦卑。
“女鬼”掩面轻笑，阴恻恻道：“江湖人称我为，凤~霸~天。”
玉凌眼眸一震，知道来者不善，看了一眼孩子，当即拔剑出招。
宋绵音敛去笑声，轻飘飘跃到地面迎敌。
玉凌拔的是手中长剑，而非腰间软剑。
宋绵音先用三分功力探对方底细，对过几招后，发现对方功力远在自己之下，她空手就能轻松接住对方剑招。
玉凌深知自己不敌，看了一眼孩子们，然后运功飞至庙外，并大声喊道：“此处施展不开，有本事同我到外面打。”
宋绵音没急着追，看到庙内小孩探头偷看，对着他们张开手臂做鬼怪状：“捉个小孩吃吃。”
孩子们瞬间被吓得抱成一团，哭声一片。
宋绵音满意看着自己杰作，威胁道：“以后大人打架不许乱看，躲远点。”言罢飞身追去。
两人来到一处树林，宋绵音正要开打，玉凌收剑立于身后，大喊道：“阁下且慢。”
宋绵音阴笑道：“不敢打了？”
“阁下是个好人，是否愿意听在下一言。”
“你凭什么说我是好人。”
“阁下武功远在我之上，处处收敛未下死手，也未为难孩子们。”
“我懒得杀人罢了。”
玉凌笑笑，一脸坦诚：“不知哪里得罪阁下，还请明示，玉凌保证竭力解决。”
见对方行事坦荡，宋绵音收起浪荡，指着玉凌腰间软剑道：“你腰间那把剑，是我的。”
玉凌恍然大悟，取下腰间软剑丢给宋绵音，笑着说：“莫非阁下也是揭榜人？”
宋绵音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拿到清水剑后细细摩擦，剑身光滑如清水覆面，故称清水剑。
“什么榜？”
江湖有任务榜，一些人想找江湖人做事，就写在一张纸上，贴在特定的地方，如百晓门联络点，或者一些江湖驿站等，江湖人揭掉纸就是接下这个任务，俗称揭榜。
“天书茶馆掌柜，寻两名江湖人士，一男一女，扮成凤霸天和玉面郎君，演一对痴男怨女。”
听完后，宋绵音瞬间将所有线索串成线，大致猜出事情原委，第一次想把一个人剁成一百零八块。
她佯装知晓：“没错，就是这个榜。”
“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玉凌道，“掌柜跟我说，他事出较急，所以贴了两张任务榜，其中一张被我揭下，另一张还没来得及撤掉就被姑娘揭掉，所以姑娘误以为是我抢了你的任务，对吧？”
宋绵音一愣，对方是把她当成另一揭榜之人，而不是当成真的凤霸天。
不暴露身份也好，干脆将错就错：“没错，就是这样。”
玉凌松了一口气，试探道：“那就是误会，咱们没必要打下去。”
宋绵音点头：“没必要。不过这把剑你是从何而来？”
“孩子们逃难时江边捡的，听说凤霸天腰间会别一把软剑，我就用来装饰用了。”玉凌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你的剑？”
“是我的剑，而且我并不是因为你抢我任务前来找茬，主要还是来要我的剑。”
“姑娘这要剑方式倒是新奇，其实不必这么麻烦，只需说一声，在下不会不给。”玉凌笑得无奈。
宋绵音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我也不知道嘛。”
“在下与姑娘算是不打不相识，姑娘年纪轻轻武艺却如此高强，若能和姑娘交个朋友，也算美事一桩，不知姑娘叫什么？”
“凤绵绵。”宋绵音随口道：“你叫我绵绵就行。”
“好名字，在下玉凌。”
见对方始终坦诚有礼，宋绵音心生好感，又觉还在蒙面太不礼貌，思量一番后，摘下面罩。
“姑娘长得真美。”玉凌惊艳道。
宋绵音被人夸多了，不以为意，但知对方真心实意，谦虚道：“姑娘谬赞。”
“叫我玉凌就好。”
“好的，玉凌。”
两人相识大笑。
“咕噜~”宋绵音肚子不应景的响起。她不好意思挠挠头。
“绵绵饿了？”
宋绵音点点头。
“走，我请你吃东西，城隍庙离这不远，带的饼子那几个小孩撑破肚皮也吃不完。”
宋绵音想到自己刚在还在吓小孩，想推脱不去，但是玉凌已经拉着她往城隍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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