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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儿戏江湖也是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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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娘早上见宋绵音一直没出来，去她房间喊她，看见了字条，心道：“这丫头，又去哪里疯了。”
“苏阳这臭小子跑了，一夜未归。我就说这小子不靠谱，跟他那个堂哥一样。”周之和骂骂咧咧从院子穿过。
顾九娘若无其事的从宋绵音房内出来，看见周之和背着药箱正准备出门。
周之和瞥眼宋绵音房间，不满道：“懒丫头，现在还不起床，等嫁了人，看谁还做好饭喊你起床。”
“今中午还回来吃饭吗？”顾九娘问。
“不了，最近忙。”周之和挥挥衣袖。
“嗯。”顾九娘便忙自个事情去了。周之和早出晚归，只要不说，他不一定知道宋绵音离开七日，且先瞒着。
周之和打开门，看见苏灵尘迎面走来。
“伯父，有件事想请您帮忙。”苏灵尘压低声音。
周之和急着出门：“晚上再说，我急着去救人。”
“我这也是救人？”苏灵尘伸手拦住他。
周之和一怔，才发现苏灵尘眼下青黑，显然一夜未睡。
“苏阳性命垂危，还请伯父跟我去看看。”
见苏灵尘面色凝重，周之和思忖片刻，跟其离开。
救人是头等大事，周之和在大事上从不含糊。
到了苏灵尘家中，看见苏阳躺在床上，一身黑衣，印堂发黑。周之和连忙给他把脉。
苏灵尘给苏阳调息一夜，用功力暂时护住其心脉后，立即起身去请周之和。
周之和一边把脉，一边眉头紧锁，这次他没装腔作势，苏阳的毒已经侵入心脉，普通药石无用。
“唉！”周之和叹息，起身收拾药箱，干脆道：“救不活。”
“一点办法都没？”
“没。”周之和挎起药箱，朝外走去。
“伯父，”苏灵尘赶紧拦住他，“您这一走，苏阳就真没命了。”
“我也没办法啊，”周之和连连拍手，“不是我医术不行，而是这小子中的毒实在霸道，本来一夜就会死，熬到现在已是奇迹。如果当初没把九转丸等奇药给你吃，这小子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药不能再制？”
“能制，十八天炼一炉，等练好了，这小子也开始生蛆了，就算他能撑十八天，炼制需要的几种药材也早就绝种。”
“没有一点办法？”苏灵尘再次问。
周之和思索片刻，道：“还有一线生机。”
“伯父请讲。”
“我先稳住他的毒，吊着他一口气，能撑七天，期间你若找到解药还有救，若没有，大罗神仙来了也没用。”
苏灵尘看了一眼床上。昨晚苏阳回来说任务失败，他是生气的，假玉面郎君没死会有很多后患。
苏阳是影卫，任务失败，死不足惜。
苏灵尘原不打算救他，想让其自生自灭后，随手将尸体往乱葬岗一丢，一了百了。
影卫的命不算命，他从小就知道，周围人也这么告诉他。他曾问十岁的影四怕不怕死，影四说他没资格谈怕不怕，主子让他死他就得死。
周围人都没把他的命当命，包括他自己。
可他现在不是影四，而是苏阳，是怕死的苏阳，也是忠心的苏阳，否则不会受伤后再回来找自己主子。
苏灵尘不明白自己为何犹豫时，他已经将苏阳放在床上，并运功为其疗伤。
“请伯父护他七日。”苏灵尘郑重道。
“等等，你等等，你又要麻烦我，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很忙·····”周之和吹胡子瞪眼。
“伯父不救，他就得死······”
“管我什么事·····”
“他一死，绵儿就会伤心，绵儿把他当亲弟弟。”
“那个臭丫头伤不伤心，谁在乎······”
“绵儿伤心，伯母也会伤心。”
周之和气急，手指着苏灵尘道：“你竟用九娘来压我，告诉你，没用······”
“伯父华佗在世，医德高尚，不会见死不救。”苏灵尘躬身弯腰，抱拳作揖，朝周之和行了一个大礼。
周之和无奈拍着大腿，道：“唉，罢了罢了，谁让我生了一颗菩萨心。”
“另外还请伯父，不要将此事告诉绵儿，江湖事，能不沾就不沾。”
周之和看着他，眼神精明，洞若观火，随后揉揉眼，含糊道：“什么江湖不江湖，我是个大夫，只知道救人。”
“还请伯父帮我隐瞒行程，这七日我不便见绵儿。”
周之和摆摆手，道：“我先回珍草堂，把哑儿叫来帮我，放心，这小子嘴巴很严，因为···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说罢哈哈大笑。
苏灵尘木然。
周之和笑声渐渐消失，最后尴尬地咳嗽几声，暗骂这小子真不幽默。
交代好一切后，苏灵尘收拾一番就要出门，周之和叫住他：“宋丫头不沾江湖事，你也别带来江湖事牵连她。”
苏灵尘行了一礼：“晚辈谨记。”出门离去。
*
“绵绵快起。”
宋绵音睁开惺忪睡眼，见外面太阳高悬，问：“什么时辰了？”
“午时。”
宋绵音起身，看见玉凌穿戴整齐，精神抖擞，一点都没宿醉的疲态。
她摇摇晃晃走到外面，见院内空落，问：“小孩都去哪了？”
“乞讨去了。”玉凌走到水缸，舀一碗水漱嘴，然后一口喷到地上。
宋绵音被逗笑，学着漱嘴喷水，最后用袖子胡乱一擦。
玉凌走过去，将宋绵音头上的稻草拿掉：“绵绵，你洗把脸梳下头，待会我要出门。”
“去哪？”
“行侠仗义。”
“不练剑吗？”
“来日方长，等决斗完，有了钱安排好一切，我就在云陵呆段时间，足够我们切磋交流。”
宋绵音心想也是，反正已把她当成知己，将来她就算知道自己名字住处也没关系。
“你该回家了。”玉凌道。
“我不。”
玉林有些为难：“我居无定所，没地方招待你，跟着我只能委屈你。”
“我跟你一起去行侠仗义。我功夫好，能帮你忙，不会给你添麻烦。”宋绵音认真道。
“好。”玉凌爽快道，“走，跟我一起去当大侠。”
*
街巷内，一个男孩拿着方糕走着，突然几个小孩跳出来：“张狗子，把你的零食拿来。”
张狗子一脸愤懑：“铁蛋，死胖子，想抢走我的方糕，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几个小孩哂笑，走过去围殴张狗子。
张狗子一边躲一边大叫：“红月大侠救我。”
话毕，玉凌从天而降，一脚踹翻领头霸凌的胖子，大喝：“怎可欺辱弱小。”
铁蛋摔到地上，鼻血直流，额头青肿，大声哭叫。
其他小孩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呆呆看着突然出现的红衣女侠。
玉凌“铮”的一声亮出宝剑，刀背抵住铁蛋脖子，一脸凶狠：“以后再欺负比你弱小的小孩，就把你头砍下来给他们当球踢。”
铁蛋脸色煞白，呆愣原地，三魂六魄尽数离体。
玉凌收剑入鞘，凛然正气不可犯，道：“还不快滚。”
铁蛋和他跟班屁滚尿流地跑开。
“哼，勿以恶小而为之。”
玉凌转身，伸手，对张狗子道：“二十文钱，任务完成。”
“红月女侠，您真是侠肝义胆的大英雄。”张狗子满脸崇拜。
“嗯嗯，给钱。”玉凌面无表情。
张狗子从兜里掏出二十文递给玉凌：“女侠，以后有机会再和您交易。”
玉凌郑重点头：“嗯嗯，倒时候去找城门乞讨的小豆子，他是我联络人。”
“嗯。”张狗子一脸仰慕。
这群小屁孩都走后，玉凌来到拐角处，对着一脸呆滞的宋绵音道：“今日第一个任务稳妥完成，入账二十文。”
宋绵音嘴里还含着半块饼，不敢置信道：“小孩子的钱你也赚？”
玉凌秀眉一拧，反问道：“大小孩欺负小小孩，算不算欺负弱小？”
宋绵音想了片刻，点点头。
“帮助小小孩反抗大小孩，算不算惩恶扬善？”
宋绵音又点点头。
“这不就对了，重要的不是赚钱，而是行侠仗义，大侠士不会拘泥这些细节。”
宋绵音将嘴里的饼咽下，竖起大拇指：“你说得实在太对了，儿戏江湖也是江湖。”
玉凌脸上有些不自然，勾着宋绵音脖子，苦口婆心道：“你不要瞧不起小孩，有些小孩的钱比大人还多呢。”
宋绵音撇撇嘴。
“啧，别不信，且跟我来，定让你改观。”
“且去看看。”
二人勾肩搭背离开小巷。
*
某处别苑，里面一间厢房传来女子哭声，女子手脚皆被绑住束缚在床上。
门被一把推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走进来，猥琐笑道：“小美人，我来了。”
他搓搓手，不断靠近女子，女子满脸泪痕，大声喊救命。
猥琐男：“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越叫，我反而越兴奋，嘿嘿嘿······”
“砰”，门被一脚踢开，然后一个红衣蒙面女子闯进来：“当天化日，竟然强抢民女，找死。”
男子见状，赶紧喊：“来人啊，来人啊。”
院落内，宋绵音看着满地晕倒的家丁，拍拍手：“搞定。”
玉凌阴恻恻笑道：“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越叫，我反而越兴奋，嘿嘿嘿······”
宋绵音有些无语。
男子被玉凌一掌拍飞到院内，摔得口吐鲜血，跪地求饶：“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只要女侠放过小的，愿奉白银百两。”
“瞧不起谁呢。”玉凌一脚踢翻男子。
男子连连呻*吟，绝望地看着玉凌一点点靠近。
玉凌拔剑，于空中划拉两下，鲜血飞溅，男子瞬间哀嚎，昏死过去，其裆下鲜血一片。
“阉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强抢民女。”玉凌阴狠道。
宋绵音看了男子一眼，只觉大快人心，进屋解开女子束缚，将其搀扶出来。
“多谢恩人。”女子劫后余生，哭得梨花带雨。
玉凌从男子腰间取出一袋银子，掂了掂觉得不够，一把扯下男子腰间玉佩，全部递给女子：“走吧，云陵城你不能呆了，带着你小弟，走得越远越好，这些钱足够你们重新安家立业。”
送走女子，宋绵音问：“委托人是女子的弟弟？”
“非也。”
“是谁？”
“这男人儿子。”
“啊？”宋绵音一脸震惊。
“这厮是入赘，但花天酒地，不守男德，专设这座别苑欺凌妇女，原配被逼上吊自尽，男人儿子便委托我教训他老子。”
“他娘都被逼死了，为何不杀了他老子。”宋绵音疑惑。
“年龄小，加上被孝道困囿，不敢太出格，只能想到阉了自己老子这招，这样他以后也不会再有兄弟分家产。”
“委托金多少？”
“五十两。”
宋绵音低头沉思，玉凌突然凑过来，一脸阴沉：“绵绵，以后你那相好若负了你，我替你阉了他。”
宋绵音吞了口唾沫，道：“他很好，不会的。”
玉凌煞有介事摇摇头，一脸超脱，仿佛看透一切。
宋绵音赶紧转移话题：“要是你，你会弑父吗？”
玉凌避开眼神，道：“走，下一个任务。”
苏灵尘正走在路上，突然打一大喷嚏，心道难不成昨晚一夜未睡染上风寒，他下意识往自己下面看了看，感觉凉飕飕的，咳嗽一声，继续往天书茶馆走去。
到了目的地，昔日人声鼎沸的茶馆，今日破天荒关门休业。
苏灵尘看了一眼茶馆，转身朝静轩书院走去，今日书院放假，学生先生不在，但古十通定在，他就住里面，跑不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