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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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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身后传来女子虚弱的咳嗽声,织田作之助转身就看见了那道还矗立在原地的身影。
“抱歉,吓到你了吗?
现在已经没事了,天已经黑了,这里很危险,你快回去吧。”
说完不等白枝开口说什么,这人就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白枝眨了眨眼,目光触及地面虽然丧失行动但都没有致命的众人。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手法倒是很精准,这个任务对象看起来倒是比较像个正常人。”
默默窥屏的系统:谁家好人管杀手叫正常人......不过......
【宿主,你不追上去吗?这可是任务对象欸!】
白枝收回目光,“他都走了我还跟上去干嘛,再说了这不是其中之一吗。”
【有一个算一个嘛,现在任务还没解锁,跟上去万一有收获呢?】
“不急,线已经连上了,有缘总是会再见的。”
系统:【......线?什么线?宿主怎么你说的话我经常听不懂呢?】
它们家宿主怎么感觉有点神神叨叨的,老是说什么缘不缘线不线的。
“咳咳......”
白枝轻轻咳两声。
“多看,多听,多学,自然就懂了。”
【......】
【那我们现在去哪啊,宿主?】
“既然来这了,那自然要先去拜访我的一位长辈。”
系统都震惊了一下。
【宿主你在这里居然还有长辈!这里不会是宿主你本来的世界吧?!】
“你们系统上岗是没有门槛的吗?现在才看出来。”
不限制智商的吗?
【!!!!】
【我可是我们那一届的优秀毕业统诶!】
“呵呵......”
……
暮色将明的公园中。
白枝手上拿着小鱼干,一下一下的喂着长椅上的三花猫。
“老师,久疏问候,贸然拜访,还望海涵。”
她的对面只是一只看似普通的三花猫,吃完她手中的小鱼干后矜贵用爪子顺了顺毛,轻巧的跃下长椅,回头看了一眼白枝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白枝不紧不慢的跟在猫儿的身后,待猫儿钻进一家酒吧之后,便静静的待在门外,直到门楣铜铃发出清冷一声响,沉重的橡木门从里面打开。
吧台的尽头,穿着驼色英伦三件套的男人背对着门口独坐着。
他指节分明的手握着白瓷杯,氤氲热气模糊了镜片,杯中红茶在昏光里漾出琥珀色涟漪。
当白枝的脚步声停在身后三步时,他忽然开口,嗓音如大提琴擦过松香。
“五年又四个月——横滨的雨季还是偏爱弄湿不撑伞的故人啊,白枝君。”
白枝的呼吸骤然停滞。
吧台镜面映出那人转过来的侧脸。
银灰色的鬓角梳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后眸光温润如古玉,嘴角时时噙着一抹看透世事的浅笑。
正是消失多年的异能特务科最高顾问——夏目漱石。
“夏目老师…”
白枝的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如今她看清楚了,因果视界里夏目漱石周身竟空无一物——没有金色善因链,也无暗红恶果线,唯有浩瀚星云般的银辉流转,仿佛他自身即是因果的尽头。
夏目漱石轻推过一杯新沏的红茶。白瓷杯底压着张泛黄纸笺,墨迹是凛熟悉的瘦金体:
「业火焚身日,三刻钟鸣时」
这是五年前,他留给她的最后警示箴言。
“坐吧。”他指尖敲了敲檀木台面。
“白枝君,你如今沾染的因果之灰怕是比这横滨的雨还重了些了。”
他忽然倾身向前,反光的镜片遮住了他眼神。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白枝手中的茶杯轻放在台面之上发出一声轻响,因果线在瞳中狂乱明灭。
“夏目老师以为呢?”
夏目漱石却低笑一声,将砂糖罐推到她面前。罐底黏着朵干枯的山茶花,那是白枝少年时送与他的第一株植物,那株山茶花树,如今还养在他院子里。
“当年教你的茶道课白上了吗?”
白枝眼帘半阖,看不清眼底的情绪,“自然不敢。”
“夏目老师的教诲,我自然是时刻谨记。”
“今日所来,亦不为其他,不过是偶然重回故地,顺道来拜访一下夏目老师罢了。”
夏目漱石忽然用银匙敲碎方糖,飞溅的碎粒在桌面拼出三枚交叠的齿轮。
“白枝君,那你可还曾记得我曾说过,苦茶要配甜点,死局需寻生门......”
“若前路未定,何不去见见你那位故人呢?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呢。”
白枝弯了弯唇,“夏目老师又在下棋了吗,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些人身在棋局之中呢?”
夏目漱石注视着眼前之人与当年一般无二的样貌,“那你呢,这次是想做搅局之人亦或是这棋局的一员呢?”
白枝抬眸,“夏目先生以为呢?”
两人对视良久,夏目漱石叹出一口气来。
“横滨需要他,他是这盘棋局中最关键的一环,所以......”
白枝深深的望入那双琥珀色的双眸之中,良久,垂眸。
“夏目老师多虑了,我此番前来不为其他,只为感谢老师。”
“晶子现在过的很好,多谢老师的照拂。”
夏目漱石似一噎,意味深长。
“白枝,你当初那般当真无悔吗?”
白枝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目光平静。
“自然。武装侦探社是个很好的去处,晶子在那我很放心。”
白枝轻笑一声,“还有,夏目老师放心,我与老师虽然观念不同但并无怨怼之心,且如今既是您亲手布下的棋局,学生自然没有搅局的道理。”
橡木大门打开又关上,风铃声起又逐渐趋于平静。
夏目漱石神色复杂,白枝,终究还是回来了......
长叹一口气......
那个...异能力,就算是不搅局,只要有她的存在,便足够让那个人头疼了。
但他今日言尽于此,于白枝,他亦是有所亏欠,昔日种下的因如今的果只能他自己背负,那个人还是自求多福吧。
一旁的唱片机恰好播到钢琴曲的休止符。
雨声中,夏目漱石的身影在灯光下淡去如雾气,唯有余音绕梁。
酒吧的木门无风自动,眨眼间吧台之上只就剩下半杯残茶,喝茶之人也不见了踪影。那由糖粒拼成的齿轮早已融化成一行水痕——无人得知起曾经所铸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