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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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猫猫祟祟观看了几天，蚀凛只觉得这三人的生活好朴实无华。
无非就是吃饭睡觉训练三点一线，一点娱乐活动都无。
黑猫端坐在树干上，垂下的尾巴一甩一甩。望着树下对练的两个少年，蚀凛懒洋洋闭上眼睛，把木棍相击的声音当作助眠，愉快入睡。
鳞泷左近次站在一旁，被面具遮挡的脸看不到神色。他抬头，目光略过两个弟子，落在了树上酣睡的黑猫身上。
这就是锖兔他们遇到的猫吗。
这位年过半百的培育师思考片刻，在除了野猪野兔之类的深山冒出来个明显不适合生存在此的动物，确实令人奇怪。
此前他在狭雾山也从未碰见过。
对练结束的两人看到自家老师站立着不言语，顺着对方视线看去，见到了几天前的黑猫。
“锖兔，”富冈义勇扯了扯好友的衣角，“猫。”
“我看到了。”
锖兔有些好奇：“它居然没回家吗，一直待在这里没离开？”
狭雾山并没有猫能狩猎的食物，反而倒是有会吃猫的野兽，厨房里的粮食也未见缺斤少两。几天没进食，对于趋利避害的动物来讲应该早就换个地方了。
“无需在意，”鳞泷左近次移开目光，他看向两名弟子，“一只普通的野猫罢了，你们该去绕山跑圈了。”
两个少年乖乖点头去做了，鳞泷左近次回过头，对上了不知何时睁开的金眸。
黑猫轻巧跳跃落地，在老人的脚边围绕了几圈，喵了一声。
身着蓝白条褂的老人蹲下身，低着头，语调深深。
“蚀凛先生。”
鳞泷左近次见过蚀凛，在几十年前。
那时的他作为鬼杀队的水柱，在参加一次柱合会议时，脸上已然布满紫色瘢痕的主公向他们介绍一旁斜靠在长廊支柱的黑发青年。
“这位是蚀凛先生，是我们鬼杀队十分重要的客人，请各位务必像尊重我一般尊重蚀凛先生。”
年轻的鳞泷左近次观察着这位名唤蚀凛的青年，除了容貌惊为天人外，没发现其他出彩的地方。
甚至连呼吸法也未学习。
似乎是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黑发青年瞟了他一眼。目光相接的瞬间，鳞泷左近次心脏猛然一跳。
很轻的，不放在眼里的，像看微不足道的尘粒的眼神。
鳞泷左近次感觉自己看见了虚无。
真正见识蚀凛实力的那晚，他正在进行一次任务，本来是斩杀一个普通的下弦鬼，一时不察中了对方的血鬼术。
毒素在体内蔓延的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直逼心脏。鳞泷左近次本已经放弃希望了，眼珠转动间瞥见不远处有一只黑猫。
猫？他呆滞了。
然后看见了此生难忘的一幕，黑猫身形一阵拉长，变化，最终化成那位神秘的蚀凛先生。黑发青年仅仅使出一招，恶鬼就被碾碎成齑粉。
原来蚀凛先生不是人类啊，在昏过去的最后一秒鳞泷左近次这么想到。
待他醒来后，毒素已经被清理干净。负责疗伤的隐部队告诉他是那位先生帮的忙。
“好厉害，一瞬间就恢复如初了。”隐部感叹道。
自那之后，每逢在主公宅邸遇上熟悉的黑猫，鳞泷左近次总会投喂一下。
直到主公逝世，他隐退后当上培育师，再到新的主公出现，鳞泷左近次再也没见过那只黑猫。
被叫出名字，蚀凛思考了一下，试图从冗长的回忆中找出眼前人的身份。
几十年的时间对于蚀凛来说不过是短短一瞬，就连记忆也清晰无比。他看向老人，隔着那副天狗面具：“是你啊，鳞泷。”
对于时常投喂他的人，蚀凛还是很有好感的。
总算有一个认识的人了，原先不着急的事情也可以提上日程了。蚀凛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1907年，”鳞泷左近次回答：“现在鬼杀队的主公是耀哉大人，是一位很优秀的孩子。”
居然睡了三十多年。
扒拉了一下脸颊，蚀凛像以前一样跳上老人的肩膀，感受肉垫下绷紧的肌肉，以及其散发的气息。
是人类垂朽的味道。
“你也老了啊。”
“人类总是会老的。”鳞泷左近次站起身，面对这位姑且算是前辈的人物，性子不算热络的老人实在说不出什么寒暄的话。
虽然蚀凛也不在意就是了。
待两小只跑完圈回来后，震惊发现自家鳞泷老师已经和猫咪坐在一块了！
两人嘀嘀咕咕。
锖兔：“什么情况，鳞泷老师原来喜欢猫吗？”
富冈：“……”
富冈：“唔……”
锖兔也不指望师弟能说出什么话来，他直接问：“鳞泷老师，您是打算养这只猫吗？”
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道了一声”他叫蚀凛”便没下话了。
他？锖兔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
富冈义勇倒是很开心，他可以和猫猫一起玩了。
于是蚀凛很自然地加入了这个家。
已经提前跟鳞泷左近次说过不用准备他的那一份饭，妖怪其实不需要进食。但两小只不知道，私下留了一些食物喂养他，并且以为是家里储存不够了训练结束后偷偷找寻食物。
事后被老师发现狠狠敲了脑壳。
“蚀凛不是普通的猫，看来是训练不够让你们有闲心做这些，后面再去握刀一千次。”
喜提加训。
蚀凛观看完全程，“这么严格对他们吗？锖兔和富冈似乎只有十三四岁。”
老人握着刻刀和面具，动作不停，“两天后就是最终选拔了，我希望他们可以活下去。”
“至少在面对鬼，他们有挥刀反抗的底气。”
对于最终选拔，蚀凛只了解个大概。他盯着鳞泷左近次手里初具模型的面具，不再言语。
室内只剩下刻刀剐蹭和木屑掉落的声音。
最终选拔如期而至。
临走前，鳞泷左近次赠予两人代表祈福消灾的狐狸面具，其中包含的期盼不言而喻。
蚀凛就站在老人的肩上，他低下头，蹭了蹭两名少年的脸蛋。
两人的努力与勤奋有目共睹。黑发少年在训练完总要抱着他不撒手，锖兔虽然没那么热情，也会埋肚皮狠狠吸几口。
来自少年人赤诚的，毫不作假的喜爱。
黑猫抬起爪子，在少年们脖颈后各划了一道爪印。
不疼。锖兔摸了摸脖子，轻轻拍打猫咪脑袋，“再见啦。”
富冈义勇捏捏猫咪肉垫，大大的蓝色眼睛闪过一丝不舍。
告别弟子们，鳞泷左近次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开口：“先生后面有什么打算吗？”
黑猫跳下来，身形开始扭曲，拉长，逐渐变身成人类青年的模样。
青年身形修长挺拔，穿着正式的黑纹付羽织袴。及腰的黑发披散在身后，面若好女。一双金眸璀璨却不耀眼，像太阳洒在水面上的波光粼粼。
时隔几十年再次见到熟悉的面容，鳞泷左近次目光沉沉，“您和以前毫无变化。”
时光在青年身上停滞，而他不复当年。
蚀凛对上老人的视线，他语气平淡：“我没什么想法，大概就是到处走走吧。”
四处漂泊，来到美丽的地方就停留几天，然后继续流浪。
他一直都是这么活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