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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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有工作？！”
有一郎瞪大了眼，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
“大惊小怪，”蚀凛弹他脑壳，“不然你以为你们的笔和纸哪来的？还有衣服那些。”
“噢……”小孩捂着脑袋，目光闪烁，“我还以为是你变出来的呢。”
“我是妖怪，不是神明。”
无一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他突然好奇妖怪这种生物，“蚀凛，你活了多久？”
蚀凛比了个耶，眉眼弯弯，“两千多年了哦。”
语罢他眨眨眼，期待两小孩的反应。
有一郎嗤笑：“活了两千年就只学会了当管家啊。”
无一郎微笑：“哇哦，老妖怪。”
蚀凛：……
好可恶的俩小孩。
“还有其他和你一样的存在吗？”无一郎继续问。
黑发青年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扬，“妖怪没有。”
兄弟俩对视一眼，有一郎略过这个话题：“那你工作的地方在哪？”
“很近，就在山下不远的神奈川，”眼神落在两人身上打转，蚀凛打了个响指，“有时间的话我带你们去看看。”
“现在不就有时间吗？”无一郎扯扯青年衣角。
蚀凛果断转身进屋，发尾在半空划过一道弧度，他懒洋洋道：“我要睡觉了，你们自己玩去吧。”
“现在才吃完午饭没多久吧，你是猪吗？”有一郎斜睨他。
“说什么呢，”黑发青年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我是猫啊——”
新年过后的东京府与以往并无不同，街道上的积雪已被清扫干净，依旧是熟悉喧闹的景象。
蚀凛慢悠悠擦着茶杯，视线落在店内角落处被他以“照顾亲戚孩子”为由带过来的某两个山里人。
佐藤小姐很喜欢他们，脸上的笑容都明亮了不少，“真是两个可爱的孩子呢。”
开心地进行了大量投喂。
“山里人”时透有一郎搅拌着咖啡，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种苦苦的东西。
无一郎抿一口，小脸顿时皱成一团，吐了吐舌头。
“别喝太多，”城里猫走过来，体贴地递给两人金平糖，“晚上容易失眠。”
双子弯腰趴在桌子上，动作如出一辙。交叠的双臂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们侧头看着黑发青年，长发束作马尾，本就吸睛的样貌更显清隽，平常在家的浴衣换成了收腰的衬衫和黑色长裤，很好地勾勒出细腰长腿。
店里不少女生悄悄投来视线。
有一郎直言不讳：“你们这家店是靠美色吸引客人吗？”
无一郎点头附和：“蚀凛原来是这样得到工作的。”
蚀凛直接把糖塞进他们嘴里。
无视小孩发出的唔唔声，他去招待刚进店的客人。
蝴蝶姐妹已经成为了咖啡店的常客。
虽然初次体验的可颂面包不常有，但是店里其他的甜食也很美味。尤其是川上先生的独家作品，是在其他店铺也买不到的。
所以在每次进店时，第一句都是先问黑发青年今天做了什么新品。
当然还是最先问有没有可颂面包。
比如现在。
“川上先生，”蝴蝶香奈惠浅浅微笑，“这次有可颂面包吗？”
“抱歉，今天并没有做。”
黑发青年摇头，话音一转：“但是做了草莓大福，要试试吗？”
“那就拜托了。”
目送店员离开，蝴蝶忍看向自家姐姐，问道：“姐姐，你接的任务好像就在这附近的小镇？”
“是呢，”香奈惠挽起鬓发，依旧是那温柔的语调，却不失力量，“不用担心，很快就能结束。”
这是身为柱的自信与底气。
不愧是姐姐！
女孩的紫眸闪亮亮的。
闲聊间点的美食端了上来，黑发青年说了声“请慢用”便去忙碌了。蝴蝶忍扫视全店，目光和角落的一个陌生少年撞上。
对方空青色眼睛眨了眨，很快移开视线。
她也没在意，开始专心享用甜点。
雪已经停了，一月正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乎乎的。
倚靠着店门门柱在阳光下享受温暖的蚀凛阖上双眼。
如果无一郎没有在扯他头发就更好了。
“蚀凛蚀凛。”
小孩抓着他的发尾，仰起脸看向他，“我们出去玩吧。”
每次下山都是在小镇采购的双子第一次进城有些雀跃。
蚀凛把头发解救出来，眼睛半睁半闭的，显得漫不经心。他瞥了眼不到他腰间的俩小孩，“行啊，等我收工。”
距离下班还有几小时，正是好动年纪的双子坐不住，自告奋勇在店里帮忙。
“凛先生，我们不会被举报雇佣童工吧？”小优担忧道。
黑发青年笑容不变，只是一手一个小孩摁在软椅上强制打断，顺便施加了点小术法。
小孩一下变得困乎乎的。
“没事了，”蚀凛回到柜台，熟练地冲泡咖啡粉末，“他们睡着了。”
诶？诶？雀斑女孩目瞪口呆，发生了什么？
佐藤店长从后厨出来，一眼瞧见睡熟的双子，贴心地盖上了毯子。
“对了，川上先生，”温婉的女士看向蚀凛，嘱托道：“今天关店前请清点一下店里的材料哦。”
黑发青年点头。
日行已西，投射在墙壁上的夕阳缓缓下落直至消失，灯光开始替代自然光。
有一郎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他揉了揉眼睛，还没彻底清醒，身侧的弟弟同样表情呆滞。
“醒了？”蚀凛换回了常服，两只手各掐了掐小孩的脸，“还挺会卡时间，走吧，带你们去逛逛。”
有一郎呆呆地“哦”了一声，顺手拉上傻愣的弟弟。
上空的弯月挥洒如纱的月光，夜晚的东京府灯火通明，喧哗热闹的城市中人来人往，小贩此起彼伏地大声吆喝，街头巷尾热烈无比。
察觉到兄弟俩的蠢蠢欲动，蚀凛推他们背，“去看看，我在后面呢。”
又想起什么，他从兜里掏出钱袋子放到有一郎手掌心。
“不够跟我说。”
一股暖流充斥心脏，却带着酸涩，手里的东西变得沉甸甸。有一郎握紧手，“这是你辛苦挣的，就这样给我们吗？”
黑发青年眉毛上挑，一幅疑惑的样子，“大人给小孩零花钱是什么稀奇的事吗？”
小孩似乎坐立难安，蚀凛弹他脑袋，“以后记得给我养老就好。”
虽然妖怪很难老就是了。
“不许再敲我脑袋了！会长不高的！”有一郎嘀嘀咕咕，嘴角翘起一点，“等你老了我也要弹你头。”
“哥哥一定会长得比蚀凛高的。”无一郎安慰一句。
一米八的蚀凛鼓掌：“我很期待哦。”
双子手拉手在小摊穿梭，身后的黑发青年慢悠悠的，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啊，他摩挲下巴想，眉头突然一皱。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晚上的温度更低，呼出的冷气在空中消失。蚀凛感觉不到冷，他看了看前面正在兴头上的俩小孩，耳朵冻得通红。
“先生，买一件吗？手工织作的帽子哦。”旁边摊贩老板展示手中毛茸茸的帽子，笑容热情。
无一郎落在身后，缩了缩脖子，随即感受到头顶戴上了什么东西。
他抬头，就见黑发青年拿着个帽子往他头上套，包括前边排队的有一郎也没幸免。
兄弟俩一个青色一个青绿，帽子软绵绵的，衬得小孩可可爱爱。
蚀凛满意点头。
有一郎没去看头上的帽子，他接过老板给他的鲷鱼烧，隔着纸袋都热乎乎。
买了三个，分给弟弟和青年。
“好吃。”无一郎脸蛋红润。
蚀凛没说话，只是嚼嚼嚼。
由于未用过晚饭，俩人买了很多小吃，山里的孩子珍惜粮食，一点不浪费通通进了肚子。
后果就是撑得走不动路。
坐在最后一家乌冬面小摊提供的矮凳上，或许是因为食物摄入过多，俩人明显犯困。
夜色更深了，月亮被云层遮掩，繁星点点，发出微弱的光亮。
“走吧，”低头看向脑袋一点一点的双子，蚀凛弯下腰，将小孩抱起，“该回家了。”
骤然失重，两人下意识环住青年脖子，瞌睡都吓醒了。
“放我下来！”有一郎瞬间红了脸。
无一郎眼神飘忽了一瞬，像是思维突然断片。他定定看着青年骨相优越的侧脸，然后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蹭蹭脑袋。
多久没感受过了呢，这种被怀抱的温暖。
像父亲一样。
蚀凛歪歪脑袋，无视对方的反抗，语气毫无起伏：“别乱动，摔了有你哭的。”
有一郎不动了，将脸埋在青年的脖颈处，努力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冬天的夜晚明明很冷，他却感觉暖融融的。
一定是帽子太暖和了。
怀中的兄弟俩都安静下来了，黑发青年步伐平稳，随着月光踏往回家的小路。
顺利回到家中，小孩已经睡着了，脸蛋红彤彤的。
唤醒两人去洗澡，蚀凛打开橱柜将床被铺好，随后点燃火炉。
火炉传热很快，待双子洗漱完毕，居室已经暖烘烘的了。
迅速钻进被窝，兄弟俩打闹了一会儿，眼皮逐渐变得沉重。意识模糊间，有一郎捞过已经变回来的黑猫，手心贴着柔顺的皮毛，安然入睡。
蚀凛睁着眼睛，他想起之前忘记的事了。
店里的材料还没有清点。
此时已是深夜，街道店铺已经关闭了大半，只余零星亮光。
蝴蝶香奈惠奔跑在小巷内，她在此蹲守了一个时辰，终于将那吃人的恶鬼等到了。
头生羊角相貌丑陋的恶鬼回头看向那一直追着它的年轻少女，目露凶狠。
香奈惠脚程不停，只是举刀挡在面前，躲过鬼喷出来的毒液。
也是在恶鬼动作的那一瞬间，她抓住了对方显露的破绽。
“花之呼吸·贰之型·御影梅！”
头颅掉落的那一秒，满天飞舞的花瓣占据了恶鬼全部视野。
真漂亮啊。
确认吃人鬼的身躯溃散，香奈惠收刀入鞘，打算传唤鎹鸦。
就在乌鸦停落在手臂的下一秒，她听见了一道尾音音调上扬的，带着点吊儿郎当散漫的男声。
“诶呀，看我发现了什么，是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呢。”
香奈惠缓缓转头，一个手持铁扇，容貌俊美的白橡色发男人映入眼帘。
童磨拿下头顶的教主帽，屈于胸前优雅躬身：“晚上好，美丽的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