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少女不会遇见无赖复印机》空sora

17、第十七章 磨合【Adaptation】

　　周六上午十点，学校后山。
　　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只有偶尔会有情侣偷偷约会，或者想逃课的学生躲在这里抽烟。但今天是周末，学校里几乎没人，后山更是空无一人。
　　林似淞第一个到，他找了块相对平坦的空地，确认四周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影。
　　"这里应该可以。"
　　他给群里发了个定位。
　　【林似淞：到了，就在这块空地】
　　【木梓弥：马上到！】
　　【吉良宇：五分钟】
　　【雷贯军：我也快了】
　　林似淞靠在一棵树下，掏出手机刷了会儿。
　　说实话，他有点紧张。
　　木梓弥的复制、他的时停、吉良宇的预知和回溯、雷贯军的适应......
　　这些能力如果配合起来，理论上能做到很多事。
　　但理论归理论，实际操作起来会不会出问题？毕竟……他们对能力的研究甚至不到万分之一。
　　他不知道。
　　不过至少，今天能搞清楚一些事情。
　　几分钟后，木梓弥从小路上走了过来，背着双肩包。
　　"早啊！"她挥了挥手，"这地方不错，人少又舒服"
　　"你包里装了什么？"林似淞看着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
　　"一些实验用的道具。"木梓弥把包放下，拉开拉链，"秒表、测距仪、笔记本、相机......还有创可贴和碘伏，以防万一。"
　　"你是来做科学实验的吗......"
　　"这不是很正常吗？"木梓弥理所当然地说，"既然要测试能力配合，当然要记录数据啊。"
　　林似淞无话可说。
　　又过了几分钟，吉良宇和雷贯军几乎同时到达。
　　"人齐了。"吉良宇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摄像头？"
　　"确认过了。"林似淞点头，"这里很安全。"
　　"那就开始吧。"木梓弥拿出笔记本，"我昨晚想了几个实验方案，我们一个一个来试。"
　　"等等。"雷贯军举起手，"在那之前，我能先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林似淞的变身......"雷贯军看向林似淞，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一直想看看正常的过程是怎样的……"
　　林似淞的脸微微发红。
　　"看、看什么......"
　　“你把我想成啥了？”雷贯军哭笑不得，但随后立即正色道，“当时你的状态和现在相差很大，可能变身这档事，真的会产生另一个意识……”
　　"你这家伙......"
　　"拜托啦。"雷贯军双手合十，"并且有我在，你也无法对其他人做出什么事。"
　　林似淞看向木梓弥和吉良宇，试图寻求支援。
　　但木梓弥笑眯眯地看着他，期待他自行解决这古怪的善意。
　　吉良宇则耸了耸肩："那当然，防范这一点我也可以做到，出现什么意外，我回到几分钟之前还是洒洒水的。"
　　"你们......"
　　林似淞深吸一口气，认命了。
　　"行吧行吧，看就看。"
　　他从口袋里掏出怀表，按了一下。
　　变身瞬间完成。
　　身高缩短，金发披散，校服化为繁复的哥特裙装。黑红相间的裙摆层层叠叠，背后隐约能看到深色的装饰，像是某种翅膀的轮廓。
　　林似淞——或者说，芙兰卡——站在原地，双手叉腰，微微抬起下巴。
　　"看够了吗？"
　　她的声音清脆而略带傲慢，和平时完全不同。
　　雷贯军瞪大了眼睛。
　　"卧槽......"
　　"说话注意点。"芙兰卡皱起眉头。
　　"不是，我是说......这也太厉害了吧？"雷贯军绕着她转了一圈，"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啊，连状态都不一样。"
　　"废话，不然怎么叫变身，还有，我依旧是原来那个我，我是林似淞，我是林似淞，满意了吧？"
　　"好好好，诶?这套衣服......是真的衣服吗？还是能力的一部分？"
　　"能力的一部分。"芙兰卡解释，"变身的时候连带着出现的，变回去就会消失。"
　　"那如果变身状态下衣服被破坏了，会怎么样？"
　　"......你想试试吗？"芙兰卡危险地眯起眼睛。
　　"不不不，我就是好奇！"雷贯军连忙摆手。
　　"好了，看也看了。"芙兰卡按下怀表，重新变回了林似淞，"可以开始正事了吧？"
　　"可以可以。"木梓弥拿起笔记本，"第一个实验：时停配合测试。"
　　她看向林似淞。
　　"你发动时停，我和雷贯军看看能不能在时停空间里自由行动。吉良宇作为对照组，应该会被定住。"
　　"明白。"
　　林似淞重新变回芙兰卡，然后按下怀表。
　　世界静止了。
　　树叶悬浮在半空中，风停止了吹拂，远处的鸟鸣声戛然而止。
　　林似淞——以芙兰卡的形态——环顾四周。
　　木梓弥正常地站在那里，冲他挥了挥手。
　　雷贯军也没有被定住，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情很惊讶。
　　吉良宇则像雕像一样凝固着，保持着笔记本拿到一半的姿势。
　　"成功了。"木梓弥走过来，"我和雷贯军都不受影响，吉良宇被定住了。"
　　"这就是时停空间啊......"雷贯军走到吉良宇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完全不动了。"
　　"别乱碰他。"芙兰卡说，"时停状态下的人很脆弱，用力过猛可能会受伤。"
　　"知道了。"雷贯军收回手，然后走到树下，看着那片悬浮在半空中的树叶，"这感觉真的很神奇......"
　　"习惯就好了。"木梓弥拿出秒表，"林似淞，你能维持多久？"
　　"最多十分钟，不过今天只是测试，用个两三分钟就够了吧？"
　　"也对。"木梓弥按下秒表，"那就先维持一分钟，我记录一下。"
　　一分钟很快过去。
　　芙兰卡解除时停，世界恢复运转。
　　吉良宇的动作继续了下去，他把笔记本拿起来，然后愣了一下。
　　"......结束了？"
　　"对，你被定住了一分钟。"木梓弥记录着数据，"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吉良宇皱着眉回忆，"就像瞬间跳过了一段时间一样，完全没有意识。"
　　"正常。"林似淞变回了原形，"被时停定住的人不会有任何记忆。"
　　"那如果我在时停空间里移动他的位置呢？"雷贯军问，"他会发现吗？"
　　"会。"木梓弥说，"他虽然没有时停期间的记忆，但时停结束后，他会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明白了。"
　　"好，第一个实验完成。"木梓弥在本子上打了个勾，"接下来是第二个实验：能力叠加测试。"
　　她看向林似淞和雷贯军。
　　"林似淞发动时停，雷贯军在时停空间里尝试做一些剧烈运动，看看你的适应能力会不会产生新的变化。"
　　"剧烈运动？"雷贯军愣了一下，"比如？"
　　"比如冲刺、跳跃、攀爬。"木梓弥指了指旁边的一棵树，"试试爬到那棵树顶上。"
　　"行。"
　　林似淞再次变身，发动时停。
　　世界再次静止。
　　"开始吧。"芙兰卡说。
　　雷贯军深吸一口气，然后冲向那棵树。
　　他抓住树干，开始往上爬。
　　起初动作还有点笨拙，但很快就变得流畅起来——他的手脚像是自己知道该往哪里抓、往哪里踩一样，速度越来越快。
　　不到三十秒，他就爬到了树顶。
　　"怎么样？"芙兰卡在树下喊。
　　"感觉......很奇怪。"雷贯军坐在树杈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的身体好像自己知道该怎么爬，完全不用思考。"
　　"这就是适应能力。"木梓弥在旁边记录，"你的身体正在快速适应这种运动模式。"
　　"试试跳下来。"芙兰卡说。
　　"跳下来？"雷贯军看了看下面，"这么高？"
　　"别怕，你的能力会保护你的。"
　　"......好吧。"
　　雷贯军深吸一口气，然后从树上跳了下来。
　　那一瞬间，他的身体自动调整了姿势——双腿微曲，重心下移，落地时完美地卸掉了冲击力。
　　他稳稳地站在地上，甚至没有踉跄。
　　"卧槽，我真的没事？"雷贯军看着自己的腿，满脸不可思议。
　　"你的身体已经适应了高处坠落。"木梓弥兴奋地记录着，"这个能力的应用范围比我想象的还要广。"
　　芙兰卡解除时停。
　　吉良宇再次愣了一下，然后看向站在树下的雷贯军。
　　"你什么时候到那边去的？"
　　"刚才爬树又跳下来了。"雷贯军咧嘴笑着，"你没看到。"
　　"......时停真的很作弊。"吉良宇叹了口气。
　　"好了，第二个实验也完成了。"木梓弥翻页，"接下来是第三个——"
　　"等等。"林似淞打断她，"我记得芙兰卡与你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有一片被灌木丛刮走了，现在应该在你手上吧？"
　　"呃……对。”木梓弥点点头“原本是打算以这个为线索的，不过我自己既然也觉醒了你了，那反倒用不到了，我就一直放书包里，你要回收掉吗？这家伙最近好像变得萎靡了不少”
　　“不用了，我其实是想着每人发一片，因为我感觉我好像能感受到它们，这样大家有危险，我也可以尽量赶过去，我可是在场唯二能主动战斗的人。”
　　“那行，大家有意见吗？”木梓弥环顾四周。
　　见状无人反对，林似淞再次变成芙兰卡，从身上扯下几片布料。依次塞到每人的手中。
　　“你不用担心，这东西很干净的，要是你们想眼不见为净，可以在书包的小角落里，反正在黑暗中谁也看不到。”
　　分发完毕以后，简单地休息了10分钟。他们继续实验。
　　第三个实验是测试木梓弥的复制能力能不能复制雷贯军的适应。
　　木梓弥拿出相机，给雷贯军拍了张照。
　　然后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怎么样？"林似淞问。
　　"有感觉......但很微妙。"木梓弥睁开眼，"不像其他能力那么明显。适应能力好像是被动的，我感觉不到明显的变化。"
　　"试试做点什么？"吉良宇建议。
　　"好。"
　　木梓弥走到一块石头前，试着把它搬起来。
　　石头很重，她第一次尝试没有成功。
　　但第二次、第三次，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力量的使用也越来越精准。
　　第五次的时候，她终于把石头搬了起来。
　　"成功了！"她兴奋地说，"我能感觉到身体在自动调整姿势和力量分配！"
　　"所以适应能力也能被复制。"林似淞点头，"这样的话，你几乎可以获得我们所有人的能力。"
　　"理论上是的。"木梓弥把石头放下，"但时限只有三小时。"
　　"已经很强了。"雷贯军感慨，"相当于一个万能复制人。"
　　"什么叫复制人......"木梓弥哭笑不得。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又测试了好几种能力配合方案。
　　林似淞的时停+木梓弥的复制时停=双重时停（虽然没什么实际意义）
　　吉良宇的预知+木梓弥的复制预知=交叉验证（可以确认预知是否准确）
　　最让他们惊讶的是最后一个实验。
　　木梓弥提议让雷贯军尝试适应吉良宇的预知能力。
　　"理论上，如果你能适应超能力，那你也应该能适应预知这种精神类能力。"木梓弥说。
　　"怎么试？"雷贯军问。
　　"让吉良宇对你使用预知，然后看看你的身体会不会产生反应。"
　　"可是我的预知是被动的。"吉良宇说，"我没办法主动对某个人使用。"
　　"那就......让雷贯军做一些会让你后悔的事？"林似淞试探性地提议。
　　"什么事会让我后悔？就算会让我后悔，我也只有在睡梦中才能预知，总不至于把我打晕吧?"吉良宇皱眉。
　　四人面面相觑。
　　结果显而易见——好像真的没办法测试
　　那毫无疑问，只能宣布实验提前结束了。
　　“好吧好吧。今天大家也有够累的了，咱们简单收拾一下吧”木梓弥带头开始整理起器材。
　　"对了。"雷贯军突然想起什么，"你们说的那个危险的能力者，到底是谁啊？"
　　三人对视了一眼。
　　"是我们班的狄娅骆。"木梓弥说，"她的能力是......扭曲现实。"
　　"扭曲现实？"雷贯军瞪大眼睛，"听起来就很危险。"
　　"确实很危险。"吉良宇说，"而且她自己完全不知道有这个能力，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那怎么办？"
　　"暂时只能观察。"林似淞说，"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接触她。"
　　"明白了。"雷贯军点点头，"那我们平时要注意她的动向吗？"
　　"最好是。"木梓弥说，"如果她出现什么异常，及时在群里通知大家。"
　　"收到。"
　　四人走下小山，在学校门口分开。
　　林似淞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着今天的实验。
　　虽然累，但很充实。
　　他们正在慢慢磨合，慢慢聚成一整股的力量。
　　也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能应对任何危机。
　　他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