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少女不会遇见无赖复印机》空sora

20、第十九章 平静【Peace】

　　周一早晨，阳光很好。
　　林似淞走在上学的路上，心情出奇地轻松。
　　他想起昨晚吉良宇在群里发的消息——"今天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网友，聊了很久，收获很大"——然后被木梓弥和雷贯军轮番调侃"是不是网恋了"。
　　那种轻松的氛围，那种可以随便开玩笑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走进校门，习惯性地低着头准备快速穿过人群。
　　但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要低着头？
　　为什么要躲避别人的视线？
　　他已经不是那个随时担心被发现秘密的"透明人"了，也不再是孤立无能的林似淞了。
　　他有同伴，有联盟，有可以分享秘密，互相保障彼此的人。
　　他不需要再躲藏了。
　　林似淞抬起头，挺直了腰背，正常地走进了教学楼。
　　路过走廊的时候，有个同班同学迎面走来。
　　"早啊，林似淞。"
　　"早。"他很自然地回应。
　　那个同学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嗯，还行。"
　　就这样简单的对话，以前的他会觉得紧张，会担心说错话，会刻意缩短对话时间。
　　但现在，他只是觉得很自然。
　　就像......真正的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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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是数学课。
　　老师在讲台上讲解一道复杂的函数题，讲到一半，突然停下来看向台下。
　　"这道题有点难，有没有同学能说说思路？"
　　教室里一片安静。
　　大部分人都低着头，假装在看书或者记笔记，生怕被点名。
　　林似淞看了看黑板上的题目。
　　其实不难，只是步骤有点繁琐。他在脑子里已经算出答案了。
　　以前的他，会把答案藏在心里，绝对不会主动举手。
　　但现在......
　　他的手举了起来。
　　老师眼睛一亮："林似淞，你来说说。"
　　"这道题可以用换元法。"林似淞站起来，声音很平静，"设t等于......"
　　他一步一步讲解思路，清晰而有条理。
　　老师听完，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思路非常清晰。大家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林似淞坐下，感觉周围投来的目光不再是审视或者好奇，而是一种......认可？
　　前排的男生转过头，小声说："我靠，你好厉害啊，这题我看了半天都没看懂。"
　　"还好吧，就是换个角度想。"
　　"那下课能教教我吗？我这次考试要是再考砸……我妈可就要把我剁了"
　　"没这么严重吧……不过，教你的话，完全可以啊。"
　　就这样，很简单的对话。
　　没有紧张，没有顾虑，就像和朋友聊天一样自然。
　　林似淞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初中的时候，还没有出丑，还没有被嘲笑，还没有变成"透明人"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的。
　　上课积极发言，和同学自然交流，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担惊受怕。
　　那种感觉......
　　自由。
　　对，就是自由。
　　就像变成芙兰卡的时候一样，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
　　只不过，以前他只能在变身的时候才能找到这种感觉。
　　而现在，他发现自己不需要变身，也能找回这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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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时间。
　　林似淞趴在桌上，没有睡觉，只是放空地看着窗外。
　　阳光透过窗帘的间隙洒进来，暖洋洋的。
　　教室里很安静，大部分人都在补觉或者写作业。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后排。
　　狄娅骆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看书。
　　林似淞愣了一下。
　　她今天......没有睡觉？
　　印象中，狄娅骆几乎每节课都在睡觉，午休更是雷打不动地趴在桌上。班上甚至有人开玩笑说她是"睡美人"，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小时在睡觉。
　　但今天，她居然醒着。
　　而且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翻书的动作很专注，偶尔还会拿笔在本子上记点什么。
　　更奇怪的是，旁边的女生凑过来问了她一句什么，她居然还回应了，虽然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但至少是在交流。
　　这太反常了。
　　林似淞皱起眉头，正准备继续观察，不过……算了，只要没有引发异常，没准她只是与他的某阶段相同，变得回归自己了也说不定，贸然偷窥甚至打扰她。这是他一直拒绝的。
　　一切都很正常。
　　这真是......太好了。
　　他重新趴回桌上，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
　　下午第二节是体育课。
　　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一群男生立刻冲向篮球场。
　　林似淞本来想找个角落待着，但雷贯军跑过来拉住他。
　　"走啊，打球去！"
　　"我不太会......"
　　"没事，就是玩玩！"
　　雷贯军不由分说地把他拖到了球场上。
　　"老雷你拉的谁啊？"有人问。
　　"林似淞，我们班的。"
　　"哦，他也打球吗？"
　　"试试呗！"
　　林似淞站在场边，有点不自在。
　　他确实不太会打篮球，准确来说，是很久没打了。
　　初中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偶尔会和朋友一起打，虽然水平一般，但至少敢上场。
　　后来因为那件事出丑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球了……那会他就是个霉运球，没完成家长的期望，没实现自己的愿望，甚至……还自大到让同学不适。不过现在……
　　"林似淞，接球！"
　　一个篮球朝他飞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然后运了两下。
　　手感还在。
　　"传给我！"雷贯军在篮下喊。
　　林似淞传了过去，球有点歪，但雷贯军还是接住了。
　　"可以啊！再来！"
　　就这样，林似淞被拉进了比赛。
　　一开始他还有点紧张，怕自己打不好会拖累队伍。
　　但打着打着，他发现......其实没人在意这些。
　　大家都是随便玩玩，投不进就投不进，传错了就传错了，没人会责怪谁。
　　他渐渐放松下来，开始享受这种奔跑、传球、投篮的感觉。
　　阳光洒在身上，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心跳声在耳边响起。
　　这种感觉......
　　真好。
　　"漂亮！"
　　林似淞投进了一个球，虽然是个很简单的近距离投篮，但队友们还是欢呼起来。
　　雷贯军冲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你行的！"
　　林似淞笑了。
　　真的笑了。
　　不是礼貌性的微笑，也不是勉强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轻松的、快乐的笑。
　　场边，木梓弥和几个女生坐在看台上。
　　"哎，林似淞今天在啊，我还以为又要去角落抓他呢，唉，咱们的业绩泡汤了。"有女生说。
　　"是啊，平时看他都不怎么说话的，今天居然还主动打球了。"
　　木梓弥看着场上的林似淞，嘴角微微上扬。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个在时停空间里逃跑的哥特少女，那个被她调查得惶恐不安的透明人。
　　而现在，他正在球场上和同学们一起奔跑，笑得那么开心。
　　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吧。
　　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可以和朋友打球，可以在课上回答问题，可以自由地做自己。
　　吉良宇也在场边，靠在栏杆上看着。
　　他想起林似淞之前说的话——"那和你当初调查我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那时候的林似淞，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生怕被发现，生怕暴露。
　　而现在，他不需要担心了，也不必参与木梓弥的强制观察要求。只能说当今的自由都拜林似淞所赐吧？
　　因为他曾淋过雨……现在他有同伴了，那自然……也会给彼此一把伞。
　　吉良宇笑了笑，转身走向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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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自习放学后，四人在奶茶店门口碰头。
　　"今天怎么样？"木梓弥问。
　　"一切正常。"吉良宇说，"狄娅骆整个下午都很清醒，没有任何异常。"
　　"我也没发现什么问题。"雷贯军说，"她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女生，安安静静的。"
　　"那就好。"木梓弥松了口气，"看来她昨晚应该是做了什么开心的事，所以今天精神特别好。"
　　"说不定是网恋了。"雷贯军开玩笑。
　　"哈？"吉良宇愣了一下。
　　"开玩笑的啦。"雷贯军摆摆手，"不过真的，女生心情好的时候确实会变得不一样。"
　　"总之今天没事就好。"林似淞说。
　　"对。"木梓弥点头，"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就好。"
　　"那我先走了，回家还有作业呢。"雷贯军挥挥手。
　　"拜拜。"
　　"回见。"
　　四人分开，各自回家。
　　林似淞走在路上，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
　　上课回答问题，下课教同学解题，午休时的观察，体育课的篮球赛。
　　每一件事都很平常，每一件事都很自然。
　　没有紧张，没有恐惧，没有担心被发现什么秘密。
　　就是普通的一天。
　　一个普通高中生的普通一天。
　　但对他来说，这是获得能力以来最舒适的一天。
　　因为他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不是躲在阴影里的"透明人"，也不是只在深夜出现的"芙兰卡"。
　　而是林似淞。
　　一个可以自由地做自己的林似淞。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傍晚清爽的空气。
　　Peace。
　　平静。
　　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东西吧。
　　不是什么惊心动魄的冒险，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使命。
　　只是平静地过好每一天，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仅此而已。
　　林似淞笑了笑，加快脚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一个平静的、自由的、属于他自己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