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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为宋家鸣不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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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初五,宋凛玉向各位师叔和弟子们辞行,带着弟弟妹妹回了盛安。初八一回来,就听田伯说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北上八百里军情急报在新年第一天到了皇城,里面还有副诏书,写着是陛下传位给五皇子!
另一件,是在新年第二天,皇后娘娘薨了,陛下昏迷,现在朝堂上太子殿下监国。
正议论着,下人禀报说两位表少爷来了。自之前陈予声跟着秦页礼带兵潜入皇宫救援一事后,陈予声就回了朝堂任职,负责管理之前三皇子带领的皇城司。
陈予声:“你们都听说了吧。”
宋凛玉:“嗯,不过我们现在已经不参与朝堂之事了,此次回来也是清点家当,举家搬迁回丽坞城。我们后面去函城找爹爹和娘亲,我们一家人该团聚了。”
陈予声有些犹豫,他理解表妹他们的想法,现在朝廷叛乱的危险解除,这里没有他们再留恋的事儿了。只是现在可能还需要他们帮忙,否则若陛下出事,朝廷又要乱一阵了……
看出了大表哥的犹豫,晴天疑惑地看向二表哥。
陈予霖烦躁得一阵抓耳挠腮:“咳!是这样的,因为陛下昏迷得突然,郭太医说陛下可能熬不过了这几天了。一方面太子还在,一方面赵将军又呈上了陛下传位给五皇子的诏书,所以现在朝堂上议论纷纷,两帮人又快闹起来了。”
宋沅溪不解:“怎么还会乱了?不是有太子和五皇子在吗?他们自己商量呗,反正荀安当初也是迫不得已。”
宋凛玉想起来了,去年传位诏书辗转到了赵将军那里。赵将军身处北上边境,估计传信时间有日差,所以不知道太子还在这回事儿。他们后来发现秦页礼还活着,就光记着印玺这回事,忘了诏书这档子了。
现在就尴尬了,印玺在太子手中,诏书写的又是五皇子继位,那那群文武百官不吵个昏天黑地的才怪了。
宋凛玉也是无语:“之前那么多天了,上面那位都没想起这回事儿吗?他现在是晕了,弄得朝堂纷争又起,什么事儿啊这都是?!”
陈予声和陈予霖急忙拉住她:“凛玉表妹慎言呐!”
左右看看没有外人之后,陈予霖才低声说:“自从那日你们出宫后,我来找过你们。发现府外有人在监视你们这里,看穿着不像是普通小厮,言行举止倒像是……陛下的亲卫。”
宋凛玉闻言一张脸铁青,手不自觉握紧。
宋沅溪:“陛下什么意思?我们不顾危险冲入皇宫,他还监视我们宋家,我们宋家是会造反还是会做什么吗?!”
宋凛玉:“因为宋家知道的秘辛太多了,陛下起疑了。与其说他是监视宋家,倒不如说是,他盯上了——锦鸿楼和长生当!”
陈予霖和陈予声对视一眼,也觉得此事不太妙。
陈予霖:“之前和郭太医闲聊之时,他就跟我提起过锦鸿楼,我只含糊说锦鸿楼是我曾经盘下的一个铺子,没甚注意过。原来那时他们就已经盯上了锦鸿楼了,加上最近你们和锦鸿楼来往密切,又带着锦鸿楼和长生当的人一起出了城,所以陛下派人盯着宋府。想来,已经是知道锦鸿楼和长生当都是宋家的了。”
晴天:“皇家还真是无耻!半点恩情都不记,还想要我的铺子!”
宋凛玉摸了摸晴天的头,说:“他们这是怕了,一个君王,怎么会允许一个大臣的产业越得过皇家去,也不会允许一个大臣有如此通全国的耳目。所以晴天,锦鸿楼和长生当,我们留不住了,明白吗?”
晴天瘪着嘴,两眼红红的,吸溜了两下鼻子:“我知道了阿姐,要保住宋家安全离开,就必须把锦鸿楼和长生当奉上。我这去联系陈伯和鸿姨他们,让他们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一下。”
宋凛玉擦了擦晴天的眼泪,轻声道:“去吧,明日将两处产业的地契和房契给我,阿姐去做个了结。”
“阿姐,荀安为什么不帮我们,我们帮了他们那么多,我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宋沅溪很伤心,他和荀安这么多年的同门情谊,为什么皇家还要这么对宋家?
“最是无情帝王家,有了镇国公府这一出,陛下自然不可能再让威胁皇家的隐患存留。我们……只能断尾求生。”
陈予声:“凛玉表妹,你确实如侯爷所说,整个宋家,你是看得最远的人。现在姨母和宋将军不在,沅溪心性跳脱,晴天还小,只有你能撑起宋家。”
宋沅溪满是不赞同,被陈予霖好笑地锤了两下。
宋凛玉静默地看着两位表哥:“两位表哥这么急着来找我们,想必是还有其他事,而且是只有宋家才能去做的吧?”
两人沉默不语,思索该怎么开口,本来表妹就已经很抵触皇家之事了,现在还要她去做那件事,出门前打的腹稿两兄弟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宋凛玉两眼在二人身上来回看着,叹了口气,还是自己开了口。
“太子重新回归,还活着的太子旧臣又站到了他的身后。但朝中好一些大臣依旧坚持五皇子,再加上陛下昏迷后,赵将军突然送回了陛下立储五殿下诏书。所以,即使太子回来了,朝堂上也是分为两派各自支持。然,支持五皇子的那些大臣中,好一部分是爷爷之前手书的门生和同朝好友,我说得对吧?两位表哥。”
陈予霖:“……是,凛玉表妹果然冰雪聪明,朝堂上以御史大夫敖大人为首,皆认为立储应当以陛下亲书的诏书为要,应立五皇子为未来储君。尽管五皇子在朝堂上多次驳斥,可敖大人他们依旧……所以我们才急着来找表妹。”
“表妹,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再掺和皇家和朝堂之事,但现在朝堂不能再乱了,因为立储一事大家唇枪舌剑,导致边境驰援一事停滞不前,双方都不服对方的抉择。现在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制止这场纷乱。”陈予声也知道皇家对宋家多有残忍,但他别无他法,边境战事拖不起了。
宋凛玉问:“边境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予声:“殷国和苍擎联手了,按照日程,殷国应该已经攻打我国边境了。”
宋凛玉:“爹爹之前借兵一万给赵将军,想来他们还能撑住一下。现在还有苍擎,他们也知道事态危急,所以才把军情急报和诏书一同送回,应该想把朝廷纷争尽快结束后好支援边境。”
陈予霖:“凛玉表妹,我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你,边境等不起了。”
宋凛玉闭眼沉了沉气:“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天色不早了,两位表哥……请回吧。”
宋沅溪送陈家表哥出去后走到宋凛玉身边,回来心疼地看着她。
“阿姐,敖大人他们……”
“嗯,我知道,他们是在为我们鸣不平,爷爷去世后他们肯定也反应过来了,心疼我们落得现在的地步。也知道最终继位的肯定会是秦页礼,只是想给那些大臣多增些波折出出气罢了。但是现在边境战事才是大事,身后有无数的百姓亟待安宁,我们这些,算不得什么。而且若是爷爷还在,他也会如我们这样做的。”
宋沅溪低头抱住阿姐,说:“阿姐,我跟你一块儿去吧,我是宋家男儿,我也该撑起宋家!”
宋凛玉轻笑了一下,踮脚拍了拍宋沅溪的头:“好!宋家男子汉,走吧!”
这一夜,宋凛玉和宋沅溪提灯造访,躬腰致意,寅时而归。
次日,秦页礼顺利继位,秦雍禾尊为太上皇,秦页安被封为忠王。因边境战事吃紧,继位大典在太后赵澜辛明日的葬礼后简办。
散朝后秦页礼和秦页安独留下了陈予霖,单刀直入:“是宋家人劝服了这些老臣吧!”
陈予霖连忙跪下惶恐道:“微臣惶恐,陛下曾是太子,诸位大人如今双目清明,陛下继位是众望所归,名正言顺。”
秦页礼也不绕圈子:“朕知,陈爱卿和陈都尉昨日去了宋府。待了许久才出来。怎么?陈爱卿是想欺君不成?!”
陈予霖慌忙磕头:“陛下恕罪,微臣不敢!微臣昨日去宋府,是因为宋家侯爷那日罹难,而微臣当时在朝中繁忙于事,不曾亲自前往吊唁;又听闻凛玉表妹师傅师娘去世,特前去安慰!”
旁边秦页安睁大眼睛偏头看向皇兄,无声问:“皇兄,你吓他干嘛?”
秦页礼白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问:“只是探望?可我听说你们上门可是带了很多东西。什么探望需要带如此多的礼物?”
“回陛下,是因为宋家决定要举家搬迁回丽坞城,微臣与宋家既是表亲,自当也应略备薄礼恭送。”
秦页礼和秦页安大吃一惊:“他们要走了?!我怎么不知道?”
陈予霖讶异,抬头有些懵:“许是他们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说吧。”
秦页礼让他退下了。
秦页安有些落寞:“皇兄,炘烨是不是生我气了,他从来不会与我生分的,除了他以为我喜欢他阿姐那次。”
秦页礼本想去看父皇,听到秦页安说的话,瞬间转身,差点给秦页安撞上。
“你喜欢宋姑娘?!”
秦页安一脸呆滞:“啊?什么?没有啊,是炘烨那小子,他以为我喜欢宋姐姐来着,威胁了我半天。他们一大家子的,只要有男人露出心思敢觊觎宋姐姐,立马全家人拔刀!也不知道这世上谁能配得上宋姐姐?反正……不可能是我,唉!”
秦页安对宋凛玉又敬又怕的,若要她嫁给他,那是万万不能的。
秦页礼也赞同这话,想到上次他昏了头想跟着宋姑娘一起进房间,被她的丫鬟抓住,像防狼一样盯着他,后来估计是受了训。虽然几个丫鬟对他还算恭敬,但他只要一靠近宋姑娘,几个人立马就借故插在两人中间。
如此想着脸色莫名又不大好,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