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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便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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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早晨，天还没亮透，森田雪就醒了。
眼前的数字是"22"。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完毕后走进厨房。冰箱里有昨天妈妈买回来的新鲜食材，她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摆在料理台上。
鸡蛋、黄瓜、胡萝卜、鸡胸肉、米饭……
做便当这件事，她并没有刻意去回忆，但手却很自然地动了起来。打蛋、调味、热油、翻炒……每一个步骤都流畅得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
玉子烧煎得金黄蓬松，切成整齐的小块；鸡胸肉用照烧酱汁腌制后煎熟，切成薄片；黄瓜和胡萝卜切成细丝，码在米饭旁边，颜色清新好看。
"小雪？"
身后传来妈妈的声音。
森田雪回过头，看到妈妈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有些意外。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嗯，想做份便当带去学校。"森田雪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森田妈妈走过来，看了看料理台上的成品，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呢。"
"以前也经常做吗？"森田雪随口问道。
"做啊，之前你隔三差五就会早起做便当，"妈妈笑着说，"有时候还会做给我和爸爸吃，可好吃了。"
"这样啊……"森田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出神。
她并不记得自己做过便当，但手确实很自然地就动了起来，每一个步骤都流畅得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
森田雪把做好的便当装进两个便当盒里，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要送给越前的。她特意选了一个深蓝色的便当盒装越前那份，看起来比较适合男生。
"两份？"森田妈妈注意到了，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另一份是给谁的？"
"一个同学，"森田雪把便当盒包好，放进袋子里，"之前帮过我，想谢谢他。"
"他？"森田妈妈的语气微妙地上扬了一点。
"妈妈，"森田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只是道谢而已。"
"好好好，妈妈不问了。"森田妈妈笑着举起双手投降，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我懂我懂"。
森田雪决定无视她意味深长的目光。
到了学校，一切如常。
森田雪把装着便当的袋子放进书包里，走进教室。芽衣已经在座位上了，看到她进来，热情地挥了挥手。
"早啊小雪！"
"早。"森田雪在座位上坐下，把书包放进抽屉。
"咦？"芽衣眼尖地发现了什么，"你今天带了便当？还两份？"
森田雪的动作顿了一下。
"给谁的呀？"芽衣凑过来，一脸八卦。
"……一个同学。"
"哪个同学？"芽衣穷追不舍。
森田雪沉默了一秒，决定坦白："越前。"
"越前？！"芽衣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引来周围几个同学的侧目，"你真的做了便当给他？！"
"小声点，"森田雪连忙捂住她的嘴，"我昨天答应过的，说要做便当感谢他。"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芽衣压低声音，眼睛却亮得惊人，"所以你真的做了？天哪小雪你行动力好强！"
"只是道谢而已。"
"道谢也很厉害了好吗！"芽衣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越前可是从来不收女生东西的，之前有人送他巧克力他都直接拒绝了。"
森田雪愣了一下："真的？"
"真的，"芽衣点点头，"不过你不一样，你是要道谢嘛，而且他昨天都说'没忌口'了，应该会收的吧？"
"希望吧。"森田雪其实并不太担心这个。
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靠近越前的时候，倒计时会不会变化？
上午的课程很快就过去了。
森田雪一边听课一边做笔记，偶尔会不经意地看向教室后排。越前的座位在靠窗的位置，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偶尔会撑着下巴望向窗外。
第二节课的时候，他干脆趴在桌上睡着了。
老师没有叫他，可能是习惯了。
森田雪收回目光，继续专心听课。
午休的时候，她要去找他。
午休铃声响起的时候，森田雪深吸了一口气。
她从书包里拿出那个深蓝色的便当盒，站起身来。
"加油！"芽衣在旁边小声地给她打气。
森田雪点点头，往教室后排走去。
越前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她愣了一下，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在找越前？"旁边一个男生开口道，"他刚才往天台那边去了。"
"谢谢。"森田雪道了声谢，转身往教室外走去。
天台吗。
她沿着楼梯往上走，每一步都走得不紧不慢。手里的便当盒还带着一点温度，她握了握，心里想着等会儿见到他要说什么。
道歉，解释，送便当。
还有……趁机靠近他，看看倒计时会不会变化。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微微加快了一点。
不是因为紧张要见越前，而是因为即将验证那个猜测。
如果倒计时真的会因为靠近他而加快，那就说明……
她推开天台的门。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看到了不远处的身影。
越前龙马正靠在天台的围栏边，手里拿着一罐葡萄味的芬达，望着远处的风景发呆。
听到门响，他转过头来。
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透，带着一点慵懒的意味。
"……你找我？"他的声音淡淡的。
森田雪走过去，在离他两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
眼前的数字依然是"22"，没有变化。
两米……还不够近吗？
她定了定神，开口说道："越前同学，我来是想跟你道歉的。"
"道歉？"越前微微挑眉。
"昨天我叫错了你的名字，"森田雪认真地说，"我一直以为你叫堀尾，因为那天在网球场，你说你是堀尾……"
"哦，那个啊。"越前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并不在意。
"总之，很抱歉。"森田雪微微鞠躬，"还有，谢谢你那天帮忙。这是我做的便当，请收下。"
她双手捧着便当盒，往前走了一步。
一米五左右的距离。
数字依然是"22"。
越前低头看了看她手里的便当盒，没有马上接。
"你做的？"他问。
"嗯。"
他伸手接过便当盒。
就在这一瞬间——
森田雪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一股微凉的触感。
然后，眼前的数字猛地跳动了一下。
"22"变成了"21"。
森田雪的呼吸一滞，瞳孔微微收缩。
变了。
真的变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盯着那个数字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怎么了？"越前的声音传来。
森田雪回过神，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没、没什么，"她连忙掩饰，"只是突然有点晃神。"
越前没有追问，只是"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便当盒。
"谢了。"他说。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森田雪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不用谢，应该的。"她说，"那个……你的头那天没有撞到哪里吧？"
话一出口她就愣住了。
什么？
她为什么会问这个？
越前也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动了动："没有。倒是你，头好了？"
"好多了。"森田雪回答，心里却还在困惑刚才那句话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想问的是"便当合不合口味"之类的话，怎么问出了那种奇怪的问题？
而且……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话自己从嘴里蹦出来的，不受控制。
"那就好。"越前说完，转身靠回围栏边，拧开芬达喝了一口。
似乎没有要继续聊天的意思。
森田雪站在原地，心里想着刚才倒计时变化的事。
碰到他的手指的时候，数字跳动了。
是因为接触吗？
还是巧合？
毕竟今天本来就应该从22变成21，也许只是时间到了而已。
她需要更多的验证才能确定。
"你还有事？"越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没有了，"森田雪回过神，"那我先走了，便当希望你喜欢。"
"嗯。"
她转身往天台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越前已经打开了便当盒，正低头看着里面的内容。
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少年清俊的轮廓。
森田雪连忙收回目光，快步走下楼梯。
心跳有点快。
是因为刚才的发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说不清楚。
刚才碰到他手指的时候，倒计时确实变化了。
那天在寺庙也是。妈妈上前道谢的时候，她站在旁边，离越前很近，数字就从28变成了27。那也是白天，不是正常的每日递减时间。
两次了。
两次都是在靠近越前的时候发生的。
这不可能是巧合。
越前龙马这个人，和她眼前的倒计时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
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关联？是靠近就会变，还是接触才会变？有没有什么规律？
她还不清楚。
需要再验证几次才能确定。
森田雪走回教室，在座位上坐下，脑子里乱糟糟的。
"怎么样怎么样？"芽衣立刻凑过来，"他收了吗？"
"收了。"
"太好了！"芽衣兴奋地拍手，"他有说什么吗？"
"说了声谢谢。"
"哇，越前居然说谢谢，"芽衣一脸惊讶，"他平时可冷淡了，看来对你还是不一样啊。"
"是吗……"森田雪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件事上。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跳动的数字，还有那个无法解释的问题——
为什么碰到越前龙马，她的倒计时就会加快？
下午的课，森田雪几乎没怎么听进去。
她一直在想那个问题，越想越觉得头疼。
书架上的笔记提到了"系统"、"时空穿梭"、"意识转移"……
如果那些不是胡说八道，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呢？
如果"以前的自己"真的来自其他地方呢？
那越前龙马在这件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为什么接触他会让倒计时加快？
加快意味着什么？
是好事还是坏事？
森田雪想不明白。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
或许……可以再翻翻那些书架上的笔记？
也或许……可以找机会再接近越前，看看能不能发现更多线索？
放学的时候，她收拾好书包，往校门口走去。
路过网球场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球场上，一群穿着网球服的男生正在练习。
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深蓝色的头发，白色的鸭舌帽，动作干净利落地挥拍击球。
网球划过空气，发出清脆的声响，精准地落在对面场地的边角。
"好球！"有人喊道。
越前收拍，表情淡淡的，似乎对这种程度的表现毫不在意。
这时，一个红发的男生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勾住越前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了什么。旁边几个前辈也围了过来，一副起哄的样子。
森田雪隔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看到越前把帽檐往下压了压，侧过头去。红发男生笑得更大声了，伸手去揉越前的头发，被越前一巴掌拍开。
森田雪没有多停留，转身离开。
她现在还不能确定越前和那些秘密之间的关系。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她需要找更多机会接近他。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可能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森田雪看着眼前悬浮的数字——"21"。
还有二十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