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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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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利民！这是怎么回事？！”周副厂长听过老职工的话，眼珠往外瞪着朝站在旁边的年轻职工喊道。
王立民突然被叫到名字惊得身体一抖，匆忙将眼神挪到几个领导脸上，脸色越发难看：“周、周副厂长，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叫你不是故意的？主轴生产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敢偷工减料，要是出了安全事故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周副厂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立民大声喝道，被酒气熏红的脸烧得更烫，“王利民，你可是厂里的优秀职工，平时看你挺老实的不惹事，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我都替你丢人！”
王利民被周副厂长的几句话逼得脸颊上的肉发颤，猛地抬手一把抓下帽子蹲在地上，再开口的时候压在嗓子里的声音更委屈：
“周副厂长，我……我也不想这样！可厂里改了新政策，干得越多就挣得越多，我们原本的工资才勉强够生活，改革之后只要多干就能多拿到不少钱，大家可不就得比着干活。厂里技术好的年轻人就那么几个却能分到那么多钱，我气不过，又比不过，就想出这个办法……”
“听你这意思你还觉得自己没错？”
王利民听了周副厂长的反问没吭声，攥紧手里的帽子把头埋得更低。周副厂长看王利民这副模样气得还想骂两句，被一旁的林厂长抬手拦住，继而沉声对王利民道：
“王利民，你刚才说大家都互相攀比着干活儿，意思是还有人像你一样这样做？”
王利民缩在胸前的头微微抬起，看看林厂长小声回：“我不知道……”
林厂长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眼神一错不错地凝在王利民的身上，被盯得脑袋冒汗的王利民憋了一会儿道：
“厂长，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丢人，平常都不敢和别人一块干活儿，他们做活儿也不叫我。不过，要是能多挣钱的话，没人不想这么干吧。”
王利民说完把脑袋撇向一边，一副不肯再多说一个字的样子。林厂长也没有开口，实验室里顿时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
“厂长，这件事刘师傅曾经找王利民谈过，但王利民不听劝执意要偷工减料。今天刘师傅又撞见他动手脚才打算去找领导，碰巧路上遇到了我，情况紧急我才直接找到您。”一直站在人群焦点之外的顾恒突然出声，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下来，目光不经意扫过陷入沉思的白家安继续说道：
“这次改革，虽说让厂子的效益有所好转，但也存在着很大的漏洞。年轻职工为了赚钱偷工减料赶生产，老师傅比不过领不到钱生活不下去，这样下去对厂子没好处。”
顾恒说完，大部分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转向站在实验室中间的林厂长身上，林厂长手背在身后，嘴唇紧抿一时无话，一旁的周副厂抬眼看了看他，伸出一只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
“白家安同志提出的这次改革是厂长和领导们一致同意的，她本意肯定是为厂里好，但她毕竟年轻，缺乏经验，也不太了解生产的复杂性，难免出错。”
“年轻人，要是知错就改，也要再给一次机会嘛。”
“这问题出在生产上，我也有责任啊。”
“周副厂长，您这是什么话，这责任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孙副厂长挺直腰杆硬挺挺插在原地，两道八字眉吊起来，“改革是大家一致通过的，监督和推进是白组长负责的，你平日里工作那么多，哪能所有事情都照顾到呢！”
“是啊是啊，周厂长您就是心善，别总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孙科长见自己姐夫说话立马附和，下一秒被孙副厂长投过来的一个白眼吓得赶紧收声。
“白组长，你有什么想法？”林厂长没管周围人的讨论，等实验室里再度安静下来的时候，不急不缓地开口道。
林厂长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白家安，一直陷在沉思里的白家安沉默几秒后语气镇定地回道：
“厂长，这是我的方案里的缺陷造成的错误导向，请给我24小时，我会亲自带领技术组的同事排查同批次所有主轴，将有安全隐患的产品全部隔离，并对改革方案做出针对性修正。”
林厂长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顾科长刚刚已经派保卫科封锁了二车间和仓库，白技术员，就先按你说的办，至于改革的事情，检查完主轴产品再说。”
“白组长，检查的时候务必细心，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是，厂长。”白家安同样严肃地回答。
“王利民，对你的处理，会按照厂里规定严格执行，到时候开大会再宣布。”林厂长看着依旧蹲在地上的王利民说，而后视线移向身旁的周副厂长继续道：
“周副厂长，还得辛苦你留在这儿监督他们处理问题产品。其他人就先回去吧。”
“您放心，这里有我呢。”
林厂长听周副厂长这么说拍拍他的肩膀，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家安，率先迈步往实验室外走，在场几个人见林厂长走了也都跟在他身后离开，走在最后的孙科长剜了白家安一眼，对着她“切”了一声才晃晃荡荡着出去。
“周副厂长，我现在需要回去叫技术科里的人一起过来检查产品。”白家安看着孙科长也走出实验室后对周副厂长说。
周副厂长眼神轻轻落到白家安身上，粗糙的脸皮上皱起几道弯曲的纹路，语气含着几分笑意：“家安啊，别担心，年轻人犯错很正常，下次注意就行了。”
“你需要人就回去叫，我在这儿看着。”
“是。”白家安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后就利落地转身离开。周副厂长见白家安这副模样也没太放在心上，转过身对留下来的顾恒和程科长安排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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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不明白，又不是我犯的错，凭什么非要我留在这儿干活儿！”仓库里所有技术科的人都在认真检查产品，突然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来，登时引得一群人的目光投向角落。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技术科的人吗？这是厂里给技术科的任务你不做？！”白家安还未说什么，站在她身边的张晴放下手里的活儿，一双眼睛跳过中间的人瞪向说出这话的孙菁。
孙菁听了立刻昂着头朝张晴走过来：“你说我什么意思！这外面天都黑了我们都还没吃晚饭呢，要不是因为她白家安，我们能在这儿干活儿吗！”
“她一个人犯的错要我们陪她在这儿熬着干苦工，我们上哪儿讲理去？！”
“仗着自己多读了几天的书就装模作样地在领导面前炫耀，弄什么改革小组，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张晴你真不知好歹，你对象王利民都因为她犯错误了你还护着她，怎么？她救过你的命啊？！我可好心劝你，你可别抱错大腿拍错了马屁，到时候和白家安一起拍屁股走人！”
“你给我住嘴！”张晴被气得脸色通红，快走两步直接冲上去抬手一把扯住孙菁的衣领打她。孙菁也没往后退步子，瞪大了带着红血丝的双眼张开手掌朝张晴脸上拍过去！
周围的人见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连忙上去想要拉开两个人，原本站在原地不想管的白家安见事情越闹越大，所有人堆在一起没有人干活儿只好也朝她们走过去。
“别打了。”
白家安走近几步提高音量说道，只是她说的几个字瞬间被淹没进面前的缠在一起的人群里。白家安深吸一口气，双眼环顾四周在一个架子上找到一个扳手，她毫不犹豫地走到架子边，拿起扳手对着旁边的主轴重重地砸下去！
“铿！！！”
一声短促暴烈的炸响在屋子里霎时震荡起来，原本扭打在一块的人瞬间停住手里的动作，愣愣地一齐看向独自立在几米远外，冷眼看着她们的白家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