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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 ...

  •   江星沉盯着一路走回座位的我和谢聿言,鸭舌帽檐下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谢聿言明显是不认识他的,还不明所以地对我发问:“年哥,这你朋友吗?”
      “你不认识我?”江星沉差点拍案而起,“摘了口罩都不认识?”
      “不认识啊,好像有点眼熟吧,谁啊?”谢聿言把大脸凑过去反复打量,“我以前见过你吗?”
      想来也是,谢聿言爱听的歌肯定不会是江星沉主打的那些风格的。
      “其实是他找你有事,我就是个中介。”我一口一口地用吸管吸杯子里的柠檬水,直接把所有事丢给他们二人解决。
      谢聿言还在左看右看地打量面前人的脸,一边打量一边问:“什么事啊?”
      “你能不能再上去弹两段贝斯啊?我想听听看。”江星沉说。
      “咋回事,年哥你带来的是我的小粉丝吗?”谢聿言笑得合不拢嘴。
      江星沉立马否认:“谁是你粉丝啊?我想组个乐队,在找人呢!”
      “啊?乐队?这感情好,原来年哥你是来给我介绍工作的啊!”谢聿言冲我竖了个大拇指,但是他眉毛一挑,很快就对江星沉提出了他的要求,“光听我不行,公平交换,我也得看看你什么水平,不过分吧?”
      “可以,但是我不方便在这里给你唱。”
      “为什么不方便啊?”
      江星沉低下头在手机上忙活了半天,然后调出一张画面怼到依然不明所以的谢聿言眼前:“看到了吗?我和这张照片里面这个人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我瞟了一眼,他应该是找到了音乐播放软件里自己歌手页的照片。谢聿言一看,吓得直咳嗽:“我靠年哥,你怎么带了个这么大——”
      “小点声你。”我照他后背敲了一拳,“来都是偷偷来的,闭上你那个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小点声,我靠,原来你就是上个月开演唱会的那个……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啊……”谢聿言越说声音越小,他好像在深刻反思刚才面对“大牌”明星的无理行径,一张小脸都瘪了下来,“你让我跟这种人组乐队啊,我会自卑的啊年哥,我啥也不是啊。”
      “你自卑什么?”我看着他一副萝卜样,恨不得把他从地里拔出来,“不是你之前跟我吹牛逼说你可厉害了的时候了?”
      “不是,我想不通啊,大明星为啥突然想玩乐队啊,脑子坏了?”他倒是直言不讳……气的江星沉百口莫辩:“为啥啊?为啥你和年哥都一个反应啊?我真不是脑子坏了!”
      “高中生都看得出来你不正常。”我在一旁轻飘飘地火上浇油。
      “江星沉是吧,让我来听听……”谢聿言从裤兜里摸出耳机插到自己的手机上,嘴里念念有词,“我平常还真不怎么听中文歌。”
      “那你都听什么?”江星沉似乎刚刚接受眼前的这个打扮奇特的少年并不是他歌曲的受众这个事实,他有些挫败地发问。
      “我也不好说,我听得还挺杂的。”他一脸纠结地想了半天,“主体应该是邦摇吧。”
      “日本摇滚吗……”我和江星沉不约而同地对视,我感觉我俩想到的问题好像是一样的——风格。
      如果谢聿言是擅长这种风格的话,会适合江星沉吗?江星沉到底想要什么主体风格的乐队?说起来,我只知道他适合唱流行歌,他那种嗓子真的会适合谢聿言想要的风格吗?细想起来几乎全是急需解决的大问题。
      要怪还是得怪想一出是一出的罪魁祸首,我也真是糊涂了,怎么还真就给他介绍了呢。难道我其实想看到江星沉身上的可能性吗?
      “听完了,你声音还蛮好听的,但是这个调调……”一旁的谢聿言也在我们之间的沉默里摘下耳机,自顾自地嘟囔着,“这调调我不喜欢。”
      我知道他还有下文要说,但是同时负责了作词作曲的江星沉坐不住了:“你不喜欢?”
      “嗯,不喜欢。”谢聿言把耳机丢到桌子上,他的玛瑙手串磕到了桌角,叮当一声。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听得出来。”泛黄的长碎发下的双眼忽然变得锐利,完全不似刚才唉声叹气叫嚷着自己自卑的模样。谢聿言抬手拨开眼前的发丝,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漠,“年哥听得出来吗?就《星沉》这首歌。”
      “听出来什么?”我一愣。这首歌我是听过的,有什么问题?我又看了看江星沉,他的眉毛好像也稍微皱起来了一些。
      谢聿言依然冷冰冰地注视着江星沉,毫不客气地开口:“有点假。”
      假?他指什么?
      “像是一颗糖球,全是用工业糖精构成的、甜得发腻但是很难吃的糖球。”他说,“不过你们这些小明星不都这样吗,都是流水线,所以我才不爱听国内的一些流行歌,音乐是要和人产生共鸣才有意义,你的歌和我之前听到的那些没有目的的、千篇一律的口水歌,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一席话让江星沉整个人都傻眼了,我也傻眼了。不是因为他对江星沉的歌的评价太低,而是因为他的用词太尖锐了,字里行间全是批判,让人很难接受。
      我之前一直没有对江星沉说过这些,因为我觉得这确实是现在流行音乐的趋势之一。公司让江星沉走的就是这条路,这条路确实火得很快,因为受众面更广,大众就喜欢听这种旋律接受度高、歌词朗朗上口的歌。再加上他长得好看,所以包装起来也更容易一些。
      而且在作曲角度来说,他的旋律算是很不错的那一挂了,单论旋律来讲,还算比较抓耳。
      哪有那么多人细究你的作曲功底和作词功底、哪有那么多人细究曲子中包含的感情,事实就是更多的人选择听个响,而不是像谢聿言这样认真地想要在一首歌里找到共鸣。而且,江星沉他只是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少年,要是真能写出刻骨铭心的东西,我就要怀疑他的真实经历了。他在同龄人里已经算挺成功的了,谢聿言把话说得这么重,我作为旁观者听着也确实难受。
      我忽然想起来在江边初遇谢聿言的时候,他那样专注地聆听完了我的吉他独奏,是代表他认可我的意思吗?然而现在,他却如此直言不讳地说他不喜欢江星沉的歌……
      气氛忽然变得特别尴尬,我夹在中间浑身不自在。
      说实话,我也是没想到谢聿言这小子说话是一点都不打草稿。
      “哦,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片面了?觉得我只听了一首歌就妄加判断,是不是?”谢聿言居然在这种氛围里扬起了一个笑容,“那我也不是没有正面评价的,歌词看起来语文功底挺好的,旋律挺出色的,我针对的只是这种流水线式的情歌生产模式。刚才边听歌我也边搜完了你的个人简介,你才比我大几岁,应该和我一样没什么人生阅历;然后出道的这一年你一共出了二十首歌,你写第一首《星沉》的时候,你在采访里自己说是刚成年的时候写下的,那么就等于说,到现在两年的时间自己作词作曲写了十来首歌,并且能在上个月举办个人演唱会……你这还是挺有实力的,我不承认也不行。”
      我听完他的长篇大论,瞬间对眼前的这位不良少年改观了。
      短短的一首歌的时间,他能把对这首歌的感想体会、对江星沉的分析、甚至连采访的东西他都能翻出来……他的抓重点能力竟然还不错。
      “还有我最不喜欢的一点!就是!恋爱真的是这么甜的东西吗?”他忽然露出有些厌恶的神色,“反正时间久了也跟我爸妈一样,谁看谁都不顺眼罢了。你自己唱的时候,是真的觉得恋爱是什么好东西吗?”
      江星沉已经彻底不讲话了,他一直低着头,黑色的帽檐挡住了他全部的脸,我有点担心他,伸手过去敲了敲他面前的杯子:“没事吧?”
      他还是没有抬头,但是对我的问候作出了反应——机械地摇了摇头。
      “生气了?”谢聿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了一根烟夹在手里,点着以后,他盯着漂浮的烟雾继续说,“别生气,你的歌对我产生不了共鸣不代表别人也没法共鸣,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不适合你的乐队,你觉得呢?”
      江星沉终于抬起头来了,他紧紧咬着牙关,像是不服输一般和谢聿言死死地对视着。谢聿言也不退让,瞪着个眼睛一副要跟人打起来的架势。
      “别瞪我了,现在看来你这个人我也不太喜欢。和你的歌一样感觉都是被包装的产物。”谢聿言冷哼一声,“我看人还是挺准的,而且我说话就是这么难听,因为我没教养。”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我真是后悔死了。
      “你少说几句吧。”我简直头痛欲裂,场面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可控了?这俩人居然这么不对付吗?到底为什么啊?
      “不行,我就要说。”谢聿言倔得很,“我要问问他为什么突然要搞乐队,是因为对自己现在的水平有认知了吗?”
      “我都说了你少说几句,你说话为什么不过脑子的?”我也有点生气了,他说话有点太不招人待见了,哪有人第一次和人见面这样聊天的?没礼貌也得有个度吧?
      “年哥你甭管了,我问他呢,让他来回答我。”谢聿言大手一挥,完全不把我的存在当回事,我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头的莫名狂躁的怒火。
      控制住,控制住,时年。他们的问题让他们自己解决,不要参与进去导致自己控制不好情绪。我也摸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首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也不想针对这点作出解释。”江星沉似乎是终于整理好了心情,开始有条有序地回答谢聿言的逼问,“然后,针对之前的你说我的歌都是流水线,我也不想反驳你。每首歌都是我认真写下的,你可以批评我的水平不够、批评我没新意,但是事实就是我有市场,有人为我买单,那我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
      “最后,搞乐队和我现在步入瓶颈期有关系,但不是全部原因。我只是想圆梦,我真的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乐队。仅此而已。”他把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
      谢聿言眯起眼睛:“是吗?”
      “你只是讨厌这种小情歌所以才讨厌我的吧。”
      “对,没错,因为我是阴暗逼,我尤其不相信这些情啊爱啊什么的。”谢聿言一谈起恋爱相关的话题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父母给他留下的关于爱情的印象应该真的很糟糕。
      “如果你找我组乐队,是想让我陪你演奏这种没劲的东西,那你找错人了。”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用力按灭,“浪费时间,还不如多找几个女人玩玩。”
      “你不是讨厌恋爱吗?”江星沉没办法忽视他轻浮的言论。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和那些女的谈恋爱?”谢聿言笑出了声,“男女关系只有恋爱关系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江星沉搁在桌子上的手渐渐握紧,我抽着烟注视着他们二人,一言不发。
      谢聿言笑了半天,清了清嗓子说:“年哥,今天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遇见这种事能想到我,但是吧,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没办法顺应你的期待了。”
      “我觉得你还有考虑的余地。”江星沉仍在挣扎,“我是想风格转型的……”
      “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和年哥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
      “长得帅、唱歌好听、有才、性格好、有钱、有前途、有梦想……像完美无瑕的王子一样找不到缺点的人,怎么可能存在?”谢聿言的嘴角有一丝讥讽,“你这种人活着真是不给我们这些人活路啊。”

      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
      谢聿言扔下最后一句话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临走前还特不乐意地嘀咕:“妈的,本来今天没见到就烦……”
      我想了半天,最后认为问题应该是出在我本来以为的两个人实际上是一个人的这个巧合上。我连江星沉的事都还一点没和谢聿言说过,本来想等定下来时间见面前再详细给他说说,结果……就这样了。
      很烦。闹得很不愉快,我也很头大。
      酒馆里的人来来去去,我和江星沉一动不动。他耷拉着脑袋用叉子一点一点地戳面前的黑森林小蛋糕,但是一口都没有吃到嘴里,只是单纯地叉着。
      “你说两句话吧,年哥。”他成功地把蛋糕戳得稀巴烂,然后丢下叉子后仰倒在座位里。
      “你有点难为我了。”
      “嗨,我没生他的气也没生你的气……”
      “我生自己的气。”我烦躁地挥了挥手,“我真是闲的没事非要管你。”
      江星沉盯着我看了半天,小心地开口:“那我说两句话吧?行不?”
      “说啊。”
      “嗯……年哥,他刚才批评我的那些问题,你之前也注意到过吗?”他好像做了很多思想准备才说出口这句话。
      “说你流水线、没新意?”
      “嗯。”
      “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我从来没有否定过你的努力。”我尽力给他打强心针,“就像你说的,有人买你的单,那你就是成功的。你自己不是也知道你为什么能够火的这么迅速吗?”
      “靠人设和纯原创当作噱头是吧……”他像是自嘲地笑了一下。
      “只是你突然要转型的话,这些问题就不得不搬上台面来讨论了。而且,谢聿言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实话实说吧,就是你如果真的想在音乐这条路走得长远,那你确实不能局限于你目前的风格。”
      时越为什么突然把我喊回国,为什么指定我来负责江星沉的新歌;Andy之前说,江星沉有些瓶颈期,很多想法又不被看好云云……我想到一种可能性,时越有没有可能察觉到了江星沉想拓宽风格的心思?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瞟了一眼,显示消息来源是谢聿言。
      “你和他很熟吗?明星都挺假的,你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吗?我还挺好奇的。”发来的消息里写着这么一句话。我迅速锁好屏幕,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面对江星沉。
      “年哥,我还是不甘心,我一定还要和谢聿言见一次面。”
      “……不想被他看扁?”
      “我想告诉他我真的不仅仅只有现在的水平,我必须让他对我改观,我凭什么要被他这样贬低……”他眼中燃烧着纯粹的不甘,我不禁为之一震。
      像是,谢聿言的一席话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某个开关一样。他骤然切换成了一种我很陌生的模式,甚至给我的感觉都变了。在我的印象里没心没肺、乐天派的他,竟然真的如此在乎一个并不相熟的人的评价吗?
      从第一次在公共平台上传视频,再到如今的成名,他不可能是第一次接受到负面信息,可是他面对谢聿言的评价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他们这些人不可能不懂得抗压的,如果因为一两个人的评价就否定自己,那根本就不适合干这行,早就该退圈了。
      谢聿言发来的消息又一次挤进了我的大脑。他问我,知不知道真实的江星沉是什么样的……我应该是不知道的。毕竟我和他也只认识两个月不到,能有多了解呢。
      “其他人之前有这么说过你吗?”心头的疑云渐浓,我试探性地发问。
      “有。”
      “那你之前都是这种反应吗?”
      “不,不是。”
      “那你为什么——”
      “我独独不想被他这样说。”他眼眶有些红,“尤其是他说,他不喜欢我这个人的时候,我看着他那双眼睛,就特别的生气。”
      这又是为什么?江星沉很讨厌那类不良吗?我越来越迷惑了。
      很悲哀的事实就是,我对这两个人都不够了解,所以我连个解决冲突的切入点都拿捏不准。我不知道为什么谢聿言听过江星沉的歌、和江星沉说了寥寥几句话后就断定二人合不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江星沉格外地在意谢聿言的看法、十分急于向谢聿言证明自己。
      我想起一种说法,“八字不合”。
      “二位,刚才和小谢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有些耳熟的女声在一旁响起,是刚才听过的店主的声音。我从一团乱麻的思考中抽身而出,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女人笑了笑,把端着的托盘里的两杯调制好的酒轻轻放在我俩面前。
      “年哥,你什么时候点的酒?”江星沉端起酒杯嗅了嗅,“居然还是我最爱的草莓味……”
      “我没点啊?”我也懵了,短发女人满意地打量着我俩的反应,笑吟吟地开口解释道:“名歌手莅临小店的赠品,还请笑纳。”
      她特地把声音压得很轻很轻,但江星沉还是吓了一跳:“啊?我带帽子戴口罩来的又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都能——”
      “嘘。”女人竖起食指比在唇前,“小谢临走前告诉我的,不过你别担心,他不是用嘴说的,是打字告诉我你在这的。”
      两杯都是草莓味的特调酒,玫瑰色的酒散发出的香气十分诱人,江星沉喜欢草莓味所以已经毫不犹豫地举起杯子喝上一口,但……
      我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女人的反应更快一步:“不喜欢草莓?”
      “年哥来的时候就只点了柠檬水喝,是不是不会喝酒啊?”
      还我不会喝酒,我喝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不太方便喝酒。”我对女人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来这也不是为了喝酒的。”
      “为了给乐队找贝斯手是吗?”果然,谢聿言什么都说了。
      “刚才没发生什么不愉快,就是不合适吧,然后可能要重新物色这样……”我话还没说完,江星沉突然重重地把杯子搁在桌上,硬生生把我的话头按住:“不,不重新物色,我说了我一定要再见他一次的。”
      “小谢这段时间有心事,所以可能看着脾气不太好,如果你们还想找他的话,我建议过几天。”她说谢聿言有心事吗……我好像,记得谢聿言临走的时候嘟囔了一句什么来的?没见到?店主指的难道是这个?
      江星沉点点头:“那下次赶上他心情好的时候我一定要跟他说明白。”
      “为什么一定得是他,不能重新找个人?”女人的询问有些意味深长。
      “……没有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感觉,他已经不是单纯的不认输了,像在和自己较劲一样……别问我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和自己较劲那可是我以前的拿手好戏,能不熟吗。
      “那我只能祝你们顺利了,小谢一天天脑袋里装着什么我也拿不准,不过如果你们真的能说服他加入,那他一定会是很优秀很出众的贝斯手,我敢打这个包票。”女人微微欠下身子,“我就不继续陪二位了,以后有空常来。小谢还说,你弹吉他蛮不错的,找机会我也想见识见识呢。”
      “有机会我会上去弹的。”这个请求我确实没办法拒绝,因为前头我还答应了那谁要上台露一手的。
      不过,她对谢聿言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吗。
      店主走后,江星沉立刻对我发问:“年哥,你是怎么认识谢聿言的?”
      “偶遇。”
      “那他为什么和你合得来,对我就那种态度?”
      “我把他微信推你,你问他,别问我。”
      我吐出最后一口烟,低头一看,他的那杯草莓酒已经喝空了,我又把我的那杯往他那边推了下:“你把这杯也喝了,喝完就回去吧。”
      “嗯,回去以后我要重新考虑很多事,还要想怎么跟时总交代,然后年哥你记得推给我谢聿言的微信,我自己找他说。”江星沉的话语中没有一丝犹豫不定。
      他看来是铁了心了,谢聿言直接扮演了催化剂的角色,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还有,年哥,你真的不加入吗?”他还是不死心。
      我斜睨他:“等八字有一撇了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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