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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安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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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镜子里面红脖子粗的自己林以墨咬着牙骂道。
而门外的信息素,像一只无形的手,从门缝底下钻进来,缠绕上他的脚踝,一寸寸往上爬。
林墨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他忽然想起五年前离开的那天。
也是这样的夜晚。他站在机场,手机屏幕上是哥哥发来的蜜月照片,阮竹穿着白色的衬衫坐在钢琴之前,对着镜头温柔地笑。
他当时想,这辈子就这样吧,把不该有的心思埋进太平洋底,永远不见天日。
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压制自己了。
“哥……”林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可能……真的要做个畜生了。”
他拉开门。
卧室里的信息素浓度比刚才更高了。阮竹不知何时半梦半醒,正挣扎着想坐起来,手指无助地在空中抓挠,嘴里含糊地喊着:“以辰……疼……”
林以墨的心脏像被狠狠捅了一刀。他走过去,握住阮竹乱抓的手。那只手冰凉,在他掌心轻微颤抖。
“我在。”他哑声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扮演谁。
阮竹睁开眼,瞳孔涣散没有焦距,他的手滚烫滚烫:“我好难受……好疼……以辰…好痛……”
“哪里痛?”林以墨俯下身去笼在阮竹身上。
“腺体…腺体好痛……”
看着阮竹痛苦的样子林以墨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软忽然解开了阮竹脖子上保护腺体的项圈,而另一只手迟疑片刻最终还是轻轻覆上他的后颈,那里滚烫异常,脆弱的腺体突突跳动着,像一颗濒临爆炸的小炸弹。
此举与将手伸进衣服里抚摸私密处无异,他的指尖碰到皮肤的瞬间,阮竹整个人剧烈一颤,随即像找到救赎般,整个人往他怀里缩。
阮竹的额头抵着他的锁骨,温热的泪水浸湿他的衬衫。
“给我……信息素……”他呜咽着,完全出于Omega本能地哀求,“求你了……”
林以墨闭上眼,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
他伸手一把将阮竹整个摁进自己的怀里,随即再也不忍受即刻释放出海量的信息素对Omega最直接且密不透风的包裹。
阮竹发出一声解脱般的啜泣,身体终于软下来,彻底陷入沉睡。
而林墨抱着他躺在床上。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他绷紧的下颌线上。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怀里的Omega呼吸渐渐平稳,紊乱的信息素终于在他的包裹下趋于温顺。
他的腺体还在发烫。
他的道德底线碎了一地,而他正踩着那些碎片,把哥哥的妻子抱在怀里,用信息素一遍遍描摹他的轮廓,并贪婪地抚摸着Omega单薄的后背。直到Omgea全身都染上了他的气味,林以墨才感觉到内心那个名为占有欲的野兽缓缓平息下来。
凌晨四点了,房间中翻滚的信息素终于趋于平静。林墨低头,看着阮竹沉睡的侧脸。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月光下像细碎的钻石。
他鬼使神差地俯身但嘴唇在距离他腺体一寸的地方停住,滚烫的呼吸拂过那片脆弱的皮肤。
在最后一刻他猛地止住自己的动作,像被什么烫到一样,抱着他的手臂却收得更紧。
“就今晚。”他对着虚空,也对着自己说,“就今晚。天亮之后……我会把你还给哥哥。”
可他知道这是谎话。
就在他全然卸下防备,沉浸在这样偷来的亲密中时怀里的阮竹,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他缓缓睁开眼。
没有迷茫,没有脆弱,没有信息素紊乱带来的混沌。
那双眼睛里是一片冷冽的清明,像澄澈的湖面一般清晰地倒映着房间里的一切,包括林以墨沉迷而痛苦的脸。
缓缓的,他甚至几不可察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贴合他的怀抱,让那股浓郁的松木信息素更彻底地包裹住自己。
然后,在林墨有所察觉即将低头看来的前一瞬阮竹重新闭上了眼,仿佛从未真正醒来过。他甚至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发出一声轻哼将依赖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一夜就在这样的暧昧而禁忌的氛围中悄然度过,直到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将林以墨从睡梦中晃醒。
上午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正好落在他眼皮上。他下意识想抬手挡,却发现手臂沉得厉害,扭头一看,阮竹还枕在他臂弯睡得正沉。
一夜过去,房间里浓郁交缠的信息素已经趋于平稳。松木与翠竹的气息不再激烈碰撞,安静地彼此交融,形成一种私密而暧昧的氛围。
阮竹依旧闭着眼睛,此刻他的后颈不再滚烫,腺体平稳地搏动着,呼吸绵长均匀,脸上也有了血色。
晨光在他纤长的睫之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唇微微张开一道缝,看起来柔软而无害。他睡着时的模样就像一团轻盈的泡沫,那样的纯净却脆弱。
林以墨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他脸上流连。
阳光落在他耳廓上,林以墨的视线捕捉到在阮竹洁白的颈侧有一颗漂亮的朱砂痣。看到这颗痣的瞬间他愣了一下。
还记得三个月前,他最后一次见到林以辰是在国外的一次商务洽谈上,那次阮竹没有来他们兄弟俩便喝得很晚。
那种名利场总是不乏心怀鬼胎之辈,当晚他没注意给人下了药易感期提前爆发,他哥给他安排了一个Omega来为他排解。
林以墨本来相当讨厌这种行为,但是当那个Omega来到他的房间时,他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个竹香Omega,虽然和他嫂子有些区别但足以让林以墨沉沦。
那无疑是疯狂地一晚,林以墨神志不清,他不清楚自己在那个竹香味Omega的身上发泄了多少次。他只直到自己应该叫了一晚上阮竹的名字。
而对于那个陌生的Omega他只是直到对方是翠竹味的,并且脖子上有一颗漂亮的红色朱砂痣。
巧合吗?
看着那颗朱砂痣,他的手指动了动。
他想碰碰那颗痣,想把此刻毫无防备的他拥得更紧,欲望在晨光里悄然复苏,比昨夜更清醒,也更汹涌。
林以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
他缓缓低下头,嘴唇几乎要碰到阮竹的额头。只要再近一寸,他就能把那个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的吻,轻轻印上去。
就在这时,怀里的阮竹轻轻动了动。
林以墨浑身一僵,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之际,那双眼睛还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阮竹眨了眨眼,似乎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谁怀里,枕着谁的手臂。
瞬间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
“小、小墨……”他声音沙哑,带着刚醒的柔软,手忙脚乱地想坐起来,“我……我怎么……”
林墨松开手臂,看着阮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缩到床的另一边,只觉得心头像空了一块难受不已。
“你昨晚信息素紊乱,陈医生说需要Alpha信息素安抚。”他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干涩,“爷爷让我……陪着你。”
闻言阮竹低着头,手指绞着被单。他的耳朵尖还红着,从林以墨的角度,能看见他颤抖的睫毛和咬紧的下唇。
“对不起……”阮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真切的羞愧,“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林墨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你只是不舒服。”
阮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复杂,有感激,有难堪,还有某种林以墨读不懂一闪而过的情绪。但很快,她又低下头去。
“谢谢。”他声音很轻,却刻意拉开了距离感,“谢谢你照顾我。还有……孩子。”
说着他把手轻轻放在小腹上,那个动作像一盆冰水,把林以墨心里那点旖旎的念头浇得透心凉。
那是哥哥的孩子。
他几乎忘了。
“应该的。”林以墨站起身,背对着阮竹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衬衫,同时打开了房间的窗户让混在一块的信息素散去。
尽管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们身上都弥散着对方的信息素,尽管是老爷子授意的但是叔嫂之间那种禁忌与伦理的关系还是让一份帮助多了好几份不可言说的意味。
一夜未换的衣服上还残留着两人的信息素味道,这认知让他更加烦躁,“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小墨。”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林以墨偏了偏头。
“谢谢你……“
“嫂子……你永远不必对我说这些。“说罢他干脆利落地走了出去。
林以墨站在走廊里,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深深吸了口气。空气里还残留着属于阮竹的气息,每一句带着疏离谢谢都是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扎进他心脏最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