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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的脸皮变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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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关时年放手让青蛙离开,顺手在池塘洗了个手,说:“你连名分都不给我,都不知道别的妖怪怎么看我。”
叶望秋咬牙切齿,这么多年关时年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现在更放肆的表达起来。
“怎么看你,他们敢说什么?”叶望秋没好气的说完便转身要走。
见叶望秋离开,关时年马上起身追上去。
关时年说“我在这待了一下午,你一点也没想出来找我?”
“没。”
刚踏进春和景明,关时年不知从哪拿出了件暗红的衣服,一脸笑嘻嘻的说:“我特意去山下给你买的,多好看,去换上。”
叶望秋刚想抬手摸摸料子,手就被关时年抓住了,被推着进到房间,叶望秋无奈只好先换上。
与二十六年前同样的装束,比起现在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沉稳。
见叶望秋走出来,关时年连忙夸赞:“多好看,你们赤狐就穿点红的好看。”
叶望秋摇摇头正欲脱下换回之前的淡色。
关时年问:“脱了干嘛,不好看吗?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叶望秋说:“颜色太艳,不穿。”
关时年回道:“你一只赤狐,毛都是这个颜色,还说什么艳不艳的。”
叶望秋拗不过他,只好穿了回去。
关时年上下看看说:“好看,以后就这么穿。”
“嗯。”
这天晚上关时年终于老实了一回,没有再纠缠叶望秋。
傍晚时又下了些小雨,像是辅助睡眠一样。
第二日,叶望秋很早就起来了,手里还拿了两顶斗笠,伸手递出一个给关时年。
关时年刚才才醒来,问:“干什么去?”
叶望秋俯身弯腰给他戴上,“去北炎宗。”
关时年似乎并不是很愿意,一直说话绕圈子绝口不提回北炎宗。
“回去干什么,你不是讨厌那吗?”
叶望秋道:“我就是要去看看。”
“害,”关时年把斗笠拿下来,拉住叶望秋的手,接着道,“看我不就好了,看他们有什么用?”
叶望秋怎么也甩不开他拉着的手,眼前人还像个孩子一样,他索性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难道你就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关时年松开手,不知道说什么。
原来,是为了自己吗?
关时年感觉心口暖暖的。
叶望秋说:“你的死会不会和北炎宗有关?那我更要好好去问问了。”
“我不记得了,但我觉得太打草惊蛇,”关时年说着。
叶望秋低头不语,看来是同意自己的看法。
关时年拉着叶望秋坐到床上。
一阵叹息后,关时年开口说着。
“不要去找真相了,好吗?我现在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关时年牵起他的手放在脸颊,“算起来,我好像有四十多岁了,我已经不再年轻了,我......”
叶望秋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关时年只是笑笑,拉起他手,说:“我或许还可以和你回忆二十六年前我们的事,因为我的离开的太久,可能我还在二十二岁吧,但是这意味着我缺席了你太久,我不知道这些年你的太多太多事,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多少岁,但我如果现在死了,那我认为我的大半辈子都是躺着冰棺里,但是好在有你,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我十八那年遇到你,我们在一起三年,看了好多的山,好多的水,后面躺着冰棺了居然二十多年。”
“我一直觉得自己命好,要是还没醒来,那我活着的时间比躺着冰棺里的还要少。”
“不要再纠结了,好吗?或者......”说到这,关时年有些哽咽,“或者,等我死了再找真相。”
人的一生太短暂了,当叶望秋反应过来时,关时年已经爱了他好多年。
冰棺里的二十几年,让关时年的身体与之前相差不大,在叶望秋眼中他的年龄早就和身体一样冻住了,直到他再次醒来。
关时年说后面几句时已经开始哽咽,他感到手上湿湿的,抬头看向叶望秋,他早已经泪流满面,对视的那一瞬间,相拥而泣哭出声来。
关时年问:“你哭什么?”
叶望秋浑身颤抖,说:“我不要你死,不准说了,我不去北炎宗了。”
说着,便抱得更紧了。
“我会找到让你永生的方法。”
“傻瓜。”
晚上叶望秋主动留了位置让关时年来睡。
关时年躺着床上,看着叶望秋发呆。
叶望秋被看到有些不自在,问:“看什么看?”
关时年答:“今天你主动让我来,我有点不习惯。”
叶望秋坐起身,指着门外,说:“那你滚出去。”
“别别别,我不看你了。”关时年掖掖被角,乖乖平躺。
叶望秋没有躺下,而是压在关时年身上,借着月光,仔细看着他的五官。
“干什么,我变得丑了?”关时年疑惑道。
总不能是报复刚才自己看他吧。
叶望秋俯下身。,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他的脸,躺了回去,说:“睡了。”
关时年脸上泛起红晕。
叶望秋,你个混蛋!
这天夜里,蝉鸣声比池塘的蛙声还要大。
关时年失眠了。
一大清早关时年就强撑着起来了,脸上顶着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昨晚上没睡好。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吵得叶望秋翻了个身,便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关时年走去开门,门外是一个小姑娘,身着浅绿色衣服,头上盘了两个丸子头,正叉腰站那,脸上是一点心事也藏不住,看上去就像一个一点就燃的炮仗。
关时年看着她的脸,憋了半天才想起来她是谁,“叶思海,你来干嘛?”
“我靠,活死人!”名叫叶思海的小姑娘一脸震惊看着关时年,“哥,你养死尸啊!”
叶思海喊着,便要跑去叶望秋房间。
关时年一把拉住她,说:“你哥还在睡觉。”
“你放开我!”叶思海怕的要死,这人二十几年前不是死了吗,怎么现在活了?
关时年猜到了她反应激烈的原因,道:“你哥没告诉你,我当年没完全死啊?”
叶思海有些委屈,道:“那也很吓人啊!”
“行行行,你小声点。”
叶思海捂嘴,示意自己不会大喊大叫了。
关时年朝着房间的方向看去,看叶望秋有没有被吵醒。
叶思海看他认真,一撇又看到他眼睛下的乌青,问:“你们晚上干嘛了?”
“什么干嘛了。”关时年合上门,坐到叶思海对面。
“你没睡好?”叶思海指指自己眼眶下面。
“山上太吵了。”
“嗷嗷,”叶思海像是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什么!”关时年一下就站起来了,“他告诉你了?”
叶思海眨眨眼,问:“告诉我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奥行。”
叶思海拿起桌上的茶杯,仔细观察。
房间里,叶望秋刚刚转醒,看见边上没人,便大声喊着:“关时年,你没叠被子!”
关时年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早上起来就去开门了,尽然忘记了叠被子。
叶思海是跟在关时年身后来的,她仔细看着屋子里的布局,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
她坐到叶望秋边上,说:“你们,一张床?”
叶望秋看了她一眼,答道:“他睡地上。”
叶思海似懂非懂点点头。
鬼才信。
叶望秋看她今天打扮精致,便开门见山问:“要去哪?”
叶思海有些害羞,扭扭捏捏道:“去狼族。”
“但是我今天没借口去,你带我去嘛。”叶思海眨巴着眼睛,语气乞求着。
小时候的叶思海也喜欢这样子和叶望秋撒娇,一般叶望秋都会答应,但今天叶望秋却拒绝了。
“不,想去你就去,你和狼族首领有婚约,来来往往不是很正常吗?”
叶思海埋头不语。
关时年这时开口道:“有婚约还要避嫌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单相思呢,反正我要是和人有婚约我就天天在他身边,看着他,不让他跑了。”说着还看了叶望秋一眼。
此话一出,叶思海像打了鸡血一样,“我不是单相思,屠翼塑说了他喜欢我的。”
看着叶思海羞愤的样子,两个人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叶思海上手就要捂住两个人的嘴,最好是让他俩一辈子都笑不出来,“我现在就去找他。”
说完叶思海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关时年看着她走远了了才问:“他们什么时候的婚约?”
叶望秋想了一下,“好像还有几年。”
关时年嘴角上扬,心中又萌生了一个想法,“你想不想和我也有个婚约?”
叶望秋弹了他脑门,说:“怎么现在这么嘴贫。”
关时年嘿嘿笑着,叶望秋看着他,他变化最大的就是脸皮变厚了,也不知道现在法术学的怎么样了。
“走,去院外,单挑。”叶望秋没等他回话使走了出去。
“单挑?”关时年跟着跑了出来,指指叶望秋又指指自己,“你欺负人是不是?”
叶望秋在地上捡了根树枝,丢给关时年,道:“他们不是说你是什么百年一遇的天才吗?我想和天才交交手看。”
说完,叶望秋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关时年确实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但天才也是需要有人引导的,但现在说要和他单挑的是雪峰的山神,不说别的,叶望秋是妖更是从小就在修炼,甚至还活了上百年。
叶望秋同样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只不过他已经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了。
关时年拿着树枝,掂量一下,像当年拿剑一般比划着,试图找到手感。
“别等了,”叶望秋已经在他的对面站好,准备赤手空拳作战,“来吧。”
关时年拿起树枝,右脚发力跳起,树枝被他注入灵力,手上一挥便四分五裂往叶望秋身上去了。
在叶望秋眼中那些树木片如入门般简单,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住飞来的其中一块,其余的也停了下来。叶望秋口中念着些什么,左手再用力一甩,四分五裂的木片合在一起变成一根去了皮的木棍。
“搞破坏,”叶望秋拿着木棍走向关时年,戳他的胸口,说一个字戳一下,“找你单挑,你却要烧柴。”
关时间赔笑拿下木棍,另一手也没闲着,悄悄搂住叶望秋的腰,说:“我哪敢伤你啊。”
叶望秋手上用力推了下他,挣脱开来,“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