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不曾忘》海上揍明月

7、狗血旧爱

　　公司业务终于也算是稳定了，严格意义上应该算是非常好，崔璨已经收到消息他们有可能会入围今年的行业新锐奖。和敏之分享这个消息的时候，敏之正在研究2个新的客户。崔璨看到客户名字的时候，实在没忍住眉头紧皱，又忍不住打趣：
　　“幸好咱俩是队友，不是对手。不然我真的会紧张。”那2个客户可以说是陆深的命根子，曾经有人想撬动这两个客户，但是无疑都是惨败而归，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要合理合法，就没什么不可以，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曾经，敏之在发展机会和爱情之中，选择了爱情，她以为那是最好的守护。但是现在她更相信手里的事业和客户，至少不会欺骗自己。
　　原本她以为再坚持2年，等陆深海外任职的期限一到，就可以顺利升任大中华区负责人，她创立的公司也走上正轨，说好婚礼会选择她喜欢的海岛，季节会选择她喜欢的春天。
　　她也想发泄，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可是她的眼泪好像困住了；她也不知道找谁可以倾诉，因为身边所有人都害怕提起这件事会让她难过，所以都小心翼翼；她也想问问陆深为什么，只是问了又能如何呢？
　　所以现在又争又抢是她的宣泄方式，在曾经一起奋斗过的地方分崩离析，在认识的人中的亲自斩断我们之间的关联，可能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算方式。
　　敏之的老东家联系过她，那个以前看见她就觉得头疼的老头-Steven，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说，“很高兴看到你，我早说过你的羽翼锋芒，放手一搏，即使是陆深，也未必一定能赢你。给自己一点时间，你值得更好的。”
　　以前的同事说Steven有一天在办公室大发雷霆，具体的内容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小老头气的满脸通红的走出办公室，还一遍念念有词的说：他一定会后悔的，简直就是丢了芝麻捡西瓜，不，应该是丢了西瓜捡芝麻，芝麻又黑又小，哪有敏之好。
　　“听澜，江砚你们也进来一下。”
　　“老大，什么事。”
　　“我们想拿下KB这个客户，你们俩有什么想法吗？我会来主导，但是需要你们的全力配合。”
　　江砚略微有些震惊，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相比KB，我更建议PF。”
　　敏之和崔璨都抬头看着江砚，“你们别这么突然看着我，像要吃人一样。”
　　“我给你们看一条消息，江砚点开校友群，群里的消息正在疯狂刷屏，
　　“KB高管被问询，传和IM高管涉及商业机密泄露。”
　　“有没有谁知道是IM的哪位？”
　　“听说是美人计......."
　　“IM的陆深前几天突然回国了，会不会是他......”
　　江砚收回手机，“我突然发现花孔雀你的八卦还是有点用的。”
　　崔璨一边给前同事发消息求证，一边打趣。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那我们更应该选择KB，正是见缝插针的时候。”
　　“今天你们抽空准备一下过往KB的重要的项目，还有调研KB近2年中国区的生意情况，他们新来的大中华区的头和前任的风格不一样，会更侧重净利润指标，所以要针对性的注意一下。要一下子拿下KB的所有项目不太现实，但我希望我们可以先开出一个口来，以后再慢慢渗透。”
　　“那我们这就去准备。”听澜和江砚说完就出了办公室。
　　嗡嗡嗡嗡，桌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敏之，你先忙，我也得去忙我的事了，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好，随时联系。如果有......消息，你告诉我一下。”
　　崔璨知道她看着凌厉果断的样子，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出口能够放下。
　　“你好，请问你是？”
　　“敏之是我，别着急挂......"
　　“你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联系你了，有时间见一面吗？我有重要的事想和你说下，是关于我们之间的事。”
　　......
　　“我在你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地址发你手机上了 ，无论如何，都希望你来，至少让你知道真实的理由。”
　　挂断电话，敏之站起来就往外走，连崔璨叫她的声音也没听见，按下电梯，看着数字慢慢变小，心里却越来越紧张，地下停车场让人有一些迷路，今天停车的位置好像不是特别好找，早上明明停在A座，可敏之找了很久才在B座找到。打开车门，要发动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顾敏之，你在期待什么呢？
　　“叩叩”，敏之抬头，崔璨正在车门外，她调整情绪，打开车门。
　　“敏之，别去。”
　　“我想知道一个答案。”
　　“你坐我车，我带你去。”
　　时间像是过了很久，久到咖啡厅都打烊了，就这样看着人来人往，年轻的，年老的，独自一人的，成双成对的。好像所有人都有自己命定的归属，没有人能要求谁快一点或者慢一点。
　　“叩叩”
　　崔璨打开车门，看见了一张她有点熟悉但是完全想不起来的脸，“你好我是陆深，敏之在楼上8号包厢，谢谢你照顾她，也拜托你送她回家了。”
　　“收起你的虚情假意，看你人模人样的也没干出什么人事。请你以后离远一点，下一次碰到我不能保证我能保持客气。”
　　陆深听完也没再回答
　　崔璨看着陆深的车开走，准备下车的时候，敏之打开了车门，
　　“介意占用一点你晚上陪孩子的时候一起喝一杯吗？”
　　“正好我也好久没喝了，去试试有什么新口味。”
　　崔璨开车到了之前常去的酒吧，时间略微有一些早，人并不多。“你先坐，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
　　说着拿着电话出门，回来的时候敏之面前的酒瓶已经空了大半，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的喝酒。
　　饶是向来能应付为难场面的崔璨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她也刚知道一部分情况，狗血的剧情穿插着遗憾，如果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应对才是好的。
　　金童玉女的组合，阴差阳错的巧合，怎么不让人遗憾呢？
　　敏之一口一口喝着眼前的酒，每多喝一口眼前的灯光就会暗一些，心里好像就会好受一点，但为什么脑子里还是会不停的闪现陆深的脸，还有他说过的一字一句。
　　陆深说：“敏之，是我对不起你。我从来没有想过今天的结局，但孩子是无辜的。”
　　“如果你没有动心，又怎么会允许有孩子的意外出现呢？”
　　“谢谢你让我知道真相，我们也就此别过，以后也不用再见了。”
　　在知道真相前的一刻，或许敏之心里还是存在一丝希望的，是不是真的有误会，或许他只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毕竟在那个位置上一日，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
　　陆深说，他知道那个女孩子一开始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只是她的年轻，她的热情，她的笨拙，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慢慢的变成了真实的靠近。最后也是在她的帮助下才让他成功把对手送进去，让自己功成身退。
　　我遇到她的时候20岁，和你刚进公司的时候一样青春洋溢，横冲直撞，只不过她没有你聪明，也没有你有野心。她一步步靠近的时候，有时候我也在想，你要是像小猫一样乖顺多好，但那或许就不是真正的你了。爱一个人很奇怪，会喜欢她成为任何样子，不爱一个人也很奇怪，即使很多地方你们都一样，但我还是能知道你们的不一样。就像我调任海外，你会相信我，让我放心的去；但她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出现在我公寓门口。
　　“敏之，你不知道我多希望出现的是你，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向你开这个口，因为那不是你。”
　　人啊，总是很难两全的难为自己，你既想爱她羽翼锋芒，又想要她温柔乖顺。却不知道你已经在半道放弃了她。
　　陆深也来回摇摆过，直到她站在他面前说有了孩子，他知道，是真的回不去了。他太了解敏之了。
　　几个小时的时间，敏之用尽了所有的理智。她好像已经看不清陆深的脸，只任由一字一句变成一把锯子，慢慢的在心口来回
　　“我多希望出现的是你”
　　“敏之，选择你想选择的路吧。”
　　可是，偏偏是陆深带她走上这条厮杀的猎场，又亲自为她制造了一场风暴。
　　“再见了敏之，我们会回到纽约定居，希望你一切都好。”
　　敏之不知道待了多久，直到服务员告诉她打烊了。
　　“敏之，我留下来陪你吧。”
　　“我真的没事，快回去陪孩子吧。”
　　崔璨见实在拗不过她，送她到家后，检查了下门窗和燃气，把手机冲上电，才准备走。
　　“有任何事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你要记得还有很多客户需要你。”
　　“你放心吧，我，没问题。”
　　崔璨关上电梯门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倒回来，靠近门口听见里面是让她听了也会觉得揪心的哭声，没有选择敲门，又倒回去按了电梯下楼了，或许真的哭出来，就好了。顾敏之，会真实的活过来。
　　“不得不说，这陆深挺不是人的。”
　　“男人都不是好人。”
　　“媳妇，你这也不能一竿子都打死啊，至少你老公我，是你忠实的侍卫，只要女王一声令下，万死不辞。”
　　“那我命令你以后要是职场碰到陆深，千万不要心慈手软。另外最近我需要多花一点时间在公司，你务必照顾好家里，不得有误。”
　　“遵命，一定不辱使命。”

　　另一头的陆深也并不好过，往日看着柔柔弱弱的江砚想不到攻击值直线上升，在停车场刚下车，就闷哼的挨了两拳，“师傅，我也是敬重你的，但以后，我们也就此别过了。”
　　陆深看着手里的烟，明明火星已经到手指了，今天却突然感觉不到疼了。
　　“她已经很努力的愈合了，你不应该再来找她。愈合的伤口再撕开，只会更疼。”
　　陆深又怎么不知道呢，外面的人都以为她抢走了自己重要的客户，实际上只有他知道，她只是拿走了和他关联并不大的业务，甚至在他那段饱受争议的阶段替他说过话，她不再是那个受他庇佑的小女孩了，而今在行业上她也有了一席之地，要接受她的荫蔽了。
　　他也想过再回来找她，可是生活哪能有那么多回头路走呢，相爱过的人也最了解彼此的裂痕。
　　“照顾好她，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但如果有可能一定好好待她。”
　　江砚看着眼前的烟圈在打转，再慢慢消散。他晚了敏之3年进入公司，一开始是争锋相对，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后来也有了一些别的想法，但先后被敏之和陆深掐死在萌芽中。
　　“这你就别操心了，我已经快结婚了，本来想请你们当证婚人的，可惜我媳妇对证婚人的要求太高了。她也值得更好的。”
　　看着江砚的车开走，陆深觉得眼睛有些疼，他亲自呵护绽放的玫瑰，一路挡掉了多少觊觎这朵玫瑰的猎手，最后却是他亲手毁掉了这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