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不曾忘》海上揍明月

8、他回来，又争又抢

　　顾敏之最近很头疼，接连有几个重要的项目都被抢走了，而且从对方公布的报告来看不管是对行业的洞察力还是策略的前瞻性，都是非常耀眼犀利的存在，相比起陆深，更多了一种犀利的洞见，就拿PF的成果来看，布局宠物食品的这个赛道已经成功让他们的市值成为当期同业最佳，并且看起来还有持续上涨的趋势。
　　“敏之，咱能不能别来回看着几页报告了，按照目前的客户来看，就算半年不进新的客户，我们的业务量也是饱和的。”崔璨从进来的那一刻就看见敏之在电脑前眉头紧锁，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问题能让她如此困惑。
　　“我是在想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加入咱们。”
　　“这还不容易，找人打听打听。”
　　说着崔璨就拿起电话开始摇人，看看这个Daniel到底是谁。
　　“敏之，你认识你老东家出去的陆怀舟吗？”
　　“陆怀舟！”突然放大的嗓门一下子让崔璨都吓了一跳。
　　“这又是你们前司的哪位青年才俊或者千年老鳖吗？”
　　“我知道了，先就这样吧，今天我要约了人见面，先下班了。”
　　崔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18:23，敏之说要下班，一个每天不会早于22:00离开办公室的人说要下班，
　　这下子连崔璨也很好奇这位Daniel了。
　　崔璨走到江砚的工位前，敲了敲他的桌子，“江砚，你来一下。”
　　江砚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难道和听澜吵架的事她知道了？听澜已经出差一周了，给她发消息也不回，但她也不是爱和老板们聊私事的风格。去办公室的路上江砚来来回回的复习了最近发生的事，前脚刚迈进办公室，就听见崔璨说：“陆怀舟你认识吗？早几年应该在你前司，这几年一直在WB英国总部。”
　　“陆怀舟？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是亲自问老大吧，我害怕。”
　　说完，江砚就跑了，留下越发好奇的崔璨在办公室。
　　“Hi Daniel，Long time no see."
　　“说人话。”
　　“恭喜你，成功引起了老大的注意。你千万不要告诉她，咱俩一直有联系，不然她会杀了我。”江砚要比敏之更早知道Daniel，只是不知道这个Daniel就是他们曾经认识的陆怀舟。那个曾经败在陆深手下，负气远走的陆怀舟。
　　敏之也不会知道，陆深之所以愿意放手，也有陆怀舟的功劳。陆怀舟说：“这是一报还一报。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发生。”
　　陆深见到路怀舟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藏不住了，即使自己能瞒住敏之，路怀舟也会出手，他像一把犀利的尖刀直直的刺向了他，“陆深，你比我更了解敏之，如果你期待她知道真相后还能和你恩爱如初，那就大错特错了。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捅破的。既然你做不到好好爱她，那现在的我足以取而代之。”
　　这个年轻人好像风头更盛了，已然褪却了初出茅庐的青涩嚣张，势在必得的野心赫然在目。
　　陆怀舟是和敏之同期进入公司的新人，海外留学+贵公子的人设在公司很是吃的开，曾经也是和江砚并列花孔雀的人选，只不过他才是那个真的一直追求敏之的人，江砚对于敏之实则更多的是欣赏，而不是当初陆深理解的那般。敏之后来才知道陆怀舟离开前司其实也是陆深的“功劳”，陆怀舟的背景即使是在人才济济的前司也是相当拿的出手的，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来体验生活的二代，但随着工作交集越多，大家发现这位二代是真的在工作，只是毫无顾忌的锋芒太露，让他得罪了很多人，其中之一就是陆深。
　　即使是他们这样顶尖的咨询公司，贡献再大也是乙方的角色，但陆怀舟好像从来没有把自己定位在乙方，和敏之在一组搭档的时候，敏之总是救火的角色。
　　“顾敏之，你凭什么管我。”
　　“顾敏之，就算我们是乙方，但是我们也有义务告诉他们困难的现实，不能只说好听的话。”
　　“顾敏之，我知道了。”
　　“敏之，我要走了。”
　　“一路顺风。”
　　陆怀舟好像拥有永远不会消沉的热烈，也是明目张胆的偏爱，曾经一度让敏之很头疼；反之陆深习惯了低沉，像是多年航行的船长，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平稳的把握航向。那时候公司总有人打趣，“敏之，你喜欢大陆还是小陆。”直到总部一纸调令选中陆怀舟去英国总部才平息。
　　后来敏之知道的时候，陆深说：“你太耀眼了，既然不能藏起来，只能让你的身边少一些觊觎你的人。我送他去英国镀金已经很大方了。”那时候的敏之还沉浸在拥有这样的成熟爱人的幸福之中，刚开始对陆深更像是敬重，成熟稳重又风度翩翩，“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费不争”，最后和陆深在一起也好像是人之常情。
　　敏之为了让陆深安心也刻意和陆怀舟一直没有联系，保持距离，只是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收到一份礼物，并且都是珍珠。从珍珠手链，珍珠项链，珍珠耳环，询问快递员名字的时候只是知道说是老朋友送的，现在依然堆放在库房那。陆怀舟也丝毫不意外敏之的反应，前往英国总部的调令他最后没有去，也突然低调的没有了他的消息。
　　“请大家明早8:30准时到达一号会议室，开会，并请提前了解TD-L这家公司的相关信息。”看着群里的消息，江砚一时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他知道要是再不哄好听澜，他就要完蛋了。
　　“你对拿下TD-L有几成把握，听说集团的公子上个月刚回国，目前毫无对外的信息？”崔璨看着屏幕上寥寥无几的消息。
　　“试试看吧，再难的关我们不也过来了吗？”
　　第二天在TD-L办公室见到刚回国的公子时顾敏之真的很想一走了之，但多年的职业素养实在不允许她临阵脱逃。
　　“两位好，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听听你们的想法。据我所知，你们在传统领域确实是战功赫赫，但在科技领域好像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我为什么要选择你们呢？”
　　江砚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陆怀舟，心里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这小子这能装啊，是谁昨晚还在问老大现在喜欢什么风格的。”
　　“如陆总所说，我们在传统领域的优势不言而喻，AI这个领域确实还缺少实绩，但作为全新的赛道而言，我相信市场上也没有哪家有更成熟的经验，无非是包装一些项目锦上添花，但我们对于中国市场和中国消费者的了解绝对是更胜一筹的。”
　　“三天时间，出第一期报告，届时会有3家公司和你们同期竞争，希望你们做的可以和说的一样精彩。”
　　“Tony ,送客。”
　　敏之和江砚回到车里的时候都没有说话，江砚是不敢开口，敏之是有点没回过神，现在的路怀舟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还是从前那般犀利不留情面，却又比以前沉稳和陌生。”
　　“通知你的组员，今晚加班。”
　　“ 不是吧老大，咱们需要这么赶吗？”
　　“如果你想七夕当天加班，今天也可以休息。”
　　“加加加，必须加。”
　　另一头的陆怀舟也没有装腔作势，从敏之离开办公室就进入了一个又一个会议，直到22:00才回到办公室。
　　“老板，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你先走吧。”
　　“22:30，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缘分遇到。”
　　陆怀舟停下车，安静的靠坐在车位上，松了松领带，点燃一支烟，回想起上午的场景，心里还是会抑制不住的加速，好久不见，她好像更出色了。以前总是一头长发的她现在是利落的短发，万年不变的还是那套笔直的西装，但现在好像多了一份游刃有余，让他很艰难的克制了自己想多看她几眼的想法。
　　下一秒熟悉的身影出现，23:15，还和当初一样铁娘子的作风，如果不是集团的老家伙们太难搞，他也不必走这么公式化的流程，可以多给她几天时间的。知道陆深的事后他很想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但是又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角色去安慰她，也不想一遍一遍掀开她的伤口，只是提前了回国的时间，别让人趁虚而入。
　　“哟，高贵的陆总也会蹲点呢？”江砚的脸突然映入眼帘，陆怀舟立马掐灭手里的烟，理了理领带坐的笔直。
　　“别演了，敏之走了。”
　　“这么晚，她一个人安全吗？你就不能送她回家。”
　　“拜托大哥，你没回来之前她一直很安全。”
　　“上车。”江砚麻利的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
　　“真不该上你的贼船，这可是上海啊，十分钟的车程能出什么事。”江砚十分后悔上了陆怀舟的车，要是知道他要跟着敏之的车送他回家，他不如早点回家休息。
　　“许仙都没你会演，你怎么不直接找她摊牌呢？”
　　“她需要时间复原，你只要帮我看好，千万别让别人趁虚而入就行。”
　　“这个活我可干不了。”
　　“那我明天让助理联系敏之后天交报告吧。”
　　“别别别，我尊贵的甲方，在下必定为你赴汤蹈火。”
　　“帮你可以，不过我也警告你，如果你只是不甘心当初的结果，我劝你趁早收手。”
　　“我才没你这么幼稚，你可好好哄好我听澜师姐吧，怎么听说有人已经一个月进不了家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