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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恋爱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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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老太太的热情吓着了小姑娘,让她愣在了原地,一脸仓促的望向身旁的男人。
微微挡住女孩半个身形,诸葛君文温和一笑:“是啊,桑太太是去公园里遛弯呢?”
“对呀,年纪大了也做不得什么事儿。”老太太刻意看了眼男人身后的姑娘,笑了笑:“就不打扰您嘞,回头见。”
“再见。”
走了几步后,老太太还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自家阳台上样的花儿谢了几片花瓣,落在了那姑娘的发尾上。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诸葛医生对一位姑娘家用如此温柔的神态,那轻轻拿着花瓣的动作,还有视对方为珍宝的态度...
“...后来啊,就很少见着那姑娘了,好像只是在诸葛医生家借住了一段时间,都没看见她出门的样子。”
手中的茶杯热气少了些,骆小夭没有作声,似乎凝神着什么。
“您看着那两位是在一起吗?谈恋爱还是同居哦?”乐天瞥了眼哥们,搭着话聊下去。
老太太轻晃着头:“虽然老太我呀属实不想用这活了大半岁数的年纪拿乔你这句话,但我也不得不说明一下,免得你们这些报道的人胡思乱想。”
回过神来的骆小夭看了眼乐天,眼神中露出‘你也就这样啊’,随后脸色一变,温笑:“您说。”
“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对于一些恋爱观,和你们年轻人看的角度大抵是不同的,特别是像诸葛医生那样知书达理又不擅长表达爱意的人,那姑娘虽说瞧得温顺内敛,诸葛医生对她也十分尊重,但我也能看去,那姑娘的眼里可不像诸葛医生一样纯粹啊...”
说完,老太太轻叹一声:“你们也别怪华芳不在家,她本身胆子就小,凑热闹也是因为家里总她一个人,出了这档子事,她估计害怕的去她爱人工作的地方了。”
“行,今天多谢您了。”
告别老太太后,两人一时有些低迷。
至少,乐天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这趟有可能是白来一趟,但还是问着身旁的骆小夭:“接下来去哪?回局里?”
“...再去一趟死者家里。”骆小夭脚步一拐,朝着三楼走去。
“不是你认真的啊?我这会可没带证件,怎么出示...”
据真实案件与犯罪心理学证实,大多数凶手会重返命案现场,犯罪心理学将这一行为归于“趋避冲突”,即凶手既恐惧被抓,又无法克制确认现场、满足心理学需求的冲动。
房门敞开,里面端坐着两个警察,门口的封条外闯入两人,正是骆小夭和身后跟来的乐天。
“诶,同志那啥其实我俩”
“是你。”
其中一个小警察从椅子上起身,拿着手机看着骆小夭:“那天掉了警官证的刑警。”
双手插着兜,即便再怎么不情愿,骆小夭也还是眨着眼,勾起嘴角假笑:“没想到警官你还记得呢,记性真好。”
似乎是想到了骆小天要干什么,乐天双手一搭撑着两个警官的肩膀:“走,哥们请你们喝奶茶!一天到晚的守在这儿多辛苦,又无聊的...”
“我就在这里。”
小警官看着经验不足,但责任感满满,至于另外一位是个老油条,顺着乐天的意思就出去了,乐天还偷摸朝着骆小天挤眉弄眼的,然而后者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推开书房的隐形门,骆小天没管小警察,只是进去后把门关上了,目光从书桌上的几摞书本扫过,又看着书架上的摆件。
走了过去,一只手从兜里伸出来。
书房外。
从辅警一路走来,余姚中途不是没想过放弃,说实话他是带着目的性来当警察的。
手中的电子屏幕上是警队里的同事传来的电子档案,拇指一行行翻下去,直到触底,他才熄屏返放回手机,朝着隐形门走去。
两面连接的墙壁处满满一书架的资料笔记,包括一些晦涩难懂的外语书本,观察的瞳孔随着骆小夭缓缓的脚步挪到某一本书的面前,抬手时下意识隔着长袖捻着书本拿开,露出书架内靠墙的一块光秃秃位置。
曲着关节,骆小夭抬手敲了敲木板。
“你在做什么?”
推开门的余姚站在门口,好奇的走了过来,边看着女人奇怪的隔着外套用手触碰木板。
“就是你看的这样。”骆小夭确定位置后,让出一半视线,看向身后的警官弯着眼:“麻烦警官把这块木板打开了,应该和隐形门一样是活动的。”
手里提着关东煮和两份奶茶,乐天人还没进去,嗓门就出现在了室内:“骆哥!我买了你最喜欢喝的红豆糯米茶,还有关东煮哦!”
用屁股推开隐形门,乐天看着面前的两人皱着眉,正一脸专注的看着余姚手中的相册,他眨了眨眼露出疑惑的表情:“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我是错过了什么吗?”
相册里都是些很普通的单人照,而每张照片的女主人是一位瞳孔幽黑,身形淡薄的女子。
双手插着兜的骆小夭颔首示意:“相册给乐法医吧,我们等会回局里报告。”
手中动作转而对上一旁的乐天,嗦着珍珠奶茶,乐天一把接过:“话说你们是怎么想起来有找到这么隐蔽的藏东西位置?不会是又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遗物了?”
“首先,我可是一名警察。”撞了一下乐法医的肩膀,骆小夭甩着手臂走去客厅:“这么一位敬业好学的医生,连钻研知识的书房都隐藏在众人的视线下,那对于他更宝贵的东西呢?”
想到楼上老太太的话,骆小夭才觉得应该再去一趟案发现场,她大概全部都猜出来了,但案件真相并不是靠幻想,而是证据。
“你怎么确定死者藏起来的东西就在那个位置?”余姚跟上来问道。
打量着客厅角落,这一回,骆小夭不是因为想要发现什么,而是似乎通过某些摆件在看那位瘦弱女性在这里生活的场景。
“...罗伯特-勃莱的诗集,在满是医学资料的书本和笔记中,书架里只有这一本外语是爱情类。”
手里边走边端着关东煮,身旁的乐天咯吱窝里夹着相册一边嗦着珍珠一边聒噪的问着为什么,惹得骆小夭脚步加速,身后的乐天也跟着追了上去:
“...你真的没碰死者的遗物?”
“还是碰了吧?”
“是吧?”
303门口。
弯着腰把封条重新贴好,余姚看着走廊上的光束,眼神陷入回忆。
“小余,给你带的砖茶都温了,快来喝。”
“...来了。”
警局。
临近中午下班,走廊的同事依旧人来人往步履急匆,熙熙攘攘的话语中带着一两个让徐玉感到熟悉的字眼。
“...园高中小孩也长得太早熟了吧?一个个长得快比我俩还高了。”
“就是说,也不知道今天的宣战那些孩子们有没有听进去。”
“唉,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吧,所以骆警官一大早才给我们部门打电话,不过青园高中的老师看起来确实不怎么管那些刺头啊,看来后面要多去几次了。”
两个头戴着黑色鸭舌帽警徽的治安支队警察从走廊穿过,和师傅出外警收到简讯后,先一步到大厅的徐玉听到了这几句话,眉眼思索。
“怎么傻站在这儿?还不进去。”浑厚的嗓音紧跟着一具坦克似的身影出现在徐玉的身后,壮壮的体格都有徐玉两个半那么宽了。
徐玉侧过头:“师父,我刚听到了小夭姐的名字,不过青园高中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身旁的黑发男人穿着低领长袖,就着内衬穿着黑色警服,领口下隐约有图案的样子。
“小夭啊?青园高中的话,我记得离她住的地方好像不远。”花师傅甩着两条胳膊,走起路来似是只熊,让人下意识让开了路,对此他毫不在意:“闽龙那家伙急匆匆让我们归队,难道是昨天的案子有什么新发现了?”
刚出警回来有些热,徐玉穿着天蓝色警服衬衫,身形板正十分礼貌:“应该是的,人物的侧写描出了大半,这还多亏了小夭姐的发现,她一下就发现了某个方向,线索很顺利就查了出来,好神奇。”
两人的脚步一前一后停下,花师傅侧过身看向徐玉,没有表情的时候男人的五官显得吓人,可在看到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时,又觉得他脾气应该不坏。
“她的的本事啊,你是想学也学不到的。”说着,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惹得后者身形不稳的歪了歪,“叫你平时有空多练练体格,这万一以后碰到个什么事儿都指不定打不赢人家...”
“是,师父,知道了。”
刑警大队一组。
会议室。
闽龙:“吴蓉,女,21岁,中专毕业后就一直待在老家,在一所私立医院上班,亲人关系是典型的中式家庭,吴荣父母老来得子,吴得宝19岁的时候高中不知什么原因借了一屁股债,利滚利,家里的底败完后老两口让吴蓉想办法借钱,来偿还吴得宝欠下的金额。”
随后,闽龙朝着魏征开口:“让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站在投影墙前,魏征调出昨天查出来的账户,接着说道:“一开始,吴蓉从非法渠道得知器官中介所的存在,通过肾脏交易得到了一笔钱,这是24年的流水,同年,吴蓉再次找到中介所,我猜测是吴得宝又欠了钱,也就是因为这次,吴蓉阴差阳错认识了死者,诸葛君文。”
屏幕上投放处几张照片,清晰的露出吴蓉的五官,淡眉笑颜中透出一抹脆弱。
“我顺着线索查到吴得宝欠下的金额加上利息足足五百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吴蓉参与了诸葛的私下人体实验,U盘中视频时间显示是在24年年底,这是吴蓉参与的视频手术,不过据其他参与者说,人体实验确实有笔不菲的金额,但并没有高达五百万这么多。”
魏征放下遥控器,把手里的资料递给闽龙,随后喝了口茶。
“这个吴蓉现在在哪?”
“就在湘江市,不过用身份证买了今晚回老家的大巴票。”
‘咻’的一下,花师傅起身:“还等什么,去抓人吧。”
“等等。”闽龙挥了挥手,示意花师傅坐下,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温和:“只凭一些照片和账户流水是不能够确定吴蓉就是凶手的,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都要跑了还不能去追啊?”花师傅双手抱臂的时候,两根粗壮的肌肉就像是麻花一杨盘虬而起:“不是说隔壁的邻居透着猫眼看到凶手的样子了吗?找她来认一下是不是吴蓉不就好了?”
“模样只是看了个侧脸再加上天黑无法完全判定,不然我们早就根据U盘里的吴蓉面容找邻居大姐认脸了,其他人还有什么想说的?”闽龙扫视过去,最后落在一直没吭声的骆小夭身上。
挽着袖口,身形健硕的就像是老虎的闽龙偏偏语气最为理智温和:“骆哥?把相册交给我后就没说话了,在想什么呢?”
“确实,这些都不够定罪。”骆小夭叹了一口气,眨了眨眼勉强的笑着:“我只是突然想到好像把她抓回来了,估计也不会判重刑。”
“...吴蓉参与了前额叶切除手术,如果她真的是杀人凶手,我猜测她很有可能受到术后影响,症状不包括但有神经功能损伤或者有精神症状的体现。”
徐玉单纯的提问:“什么意思?刚刚魏警官放的那几张图不是吴蓉在诸葛家拍的吗?我还以为他俩的关系是在处朋友呢。”
坐在一头的闽龙放下茶杯,突然开口道:“按‘刑法’第十八条,精神症状杀人犯的判刑,取决于其杀人时的辨认或控制能力,再由司法鉴定确认,而罪犯负全部刑事责任的案列...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