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如城》舒光

10、原来心动，和他无关（下）

　　灯关着，房间只有手机屏幕的光落在被子上。

　　汪舒缩在枕头旁，
　　脸埋在被子里，
　　耳朵和脸都红得发烫。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从来没有为了一个人心跳这样乱。

　　手机亮起。

　　【沈砚：睡不着？】

　　她犹豫了，手指碰碰屏幕。

　　【……有一点。】

　　【沈砚：害怕吗？】

　　【汪舒：不是害怕，就是……脑子很乱。】

　　【沈砚：那我陪你。】

　　她抬头，心跳一下被击中。

　　有人愿意在深夜、在她最不稳的时候，
　　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说“我陪你”。

　　汪舒抱紧枕头，
　　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这是汪宇在门外听见的那声。

　　【沈砚：你今天吓坏了。那个灯真的很危险。】

　　她的手指微微颤：

　　【……谢谢你。】

　　【沈砚：不用谢谢。
　　汪小姐，你值得被好好对待。】

　　那一瞬间，她的心仿佛被风掀开。

　　有人第一次这样轻柔地看见她、肯定她、保护她
　　不是因为责任、不是因为家庭、不是因为养兄身份。

　　而是因为
　　只是她这个人本身。

　　【沈砚：晚安。】

　　汪舒看着那两个字，
　　嘴角忍不住又弯了起来。

　　她把手机放在胸口，
　　整个人在被窝里轻轻滚了一下。

　　心跳得不可思议。

　　她第一次
　　为一个人失眠。

　　走廊那侧

　　汪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月光落在他的侧脸，冷白又薄。

　　他听见她房间又传来轻轻的翻身声，
　　像小动物蜷缩起来的声音。

　　轻轻的。
　　软软的。
　　带着心动后的小慌乱。

　　这一刻，他才深刻意识到：

　　她长大了。

　　她会喜欢一个人。
　　会为了某个人脸红睡不着。
　　会把过去十八年只对他一个人的依赖，
　　分一部分给别人。

　　他把手放在额前，
　　闭眼，
　　胸口发紧。

　　他不是不愿意她喜欢人。
　　不是不愿意她幸福。

　　他只是没想到
　　那个人
　　不是他。

　　在全世界都不知道的夜里，
　　汪宇第一次……
　　酸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