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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地狱边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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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机在无名高地附近的临时降落点平稳着陆,扬起漫天尘土。陆珩关闭引擎,驾驶舱内的仪器蜂鸣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混合着机身冷却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拿好手册和通讯器,跟我来。”陆珩率先解开安全带,起身时顺手拎起放在副驾驶座旁的战术背包,“这里地势复杂,信号屏蔽严重,通讯器保持开机状态,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脱离我的视线。”
苏屿点点头,迅速收好手册,将通讯器别在衣领上,起身跟在陆珩身后下了战机。刚一落地,凛冽的风就裹挟着沙砾扑面而来,刮得脸颊生疼。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抬手挡了一下,眼角的疤痕被风沙刺激得微微发痒,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同被风吹开的尘埃,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
八年前的那个雨夜,比这里的风更冷,雨更急。
苏屿的父亲在他六岁那年因病去世,母亲不堪重负,在他八岁时改嫁,将他留给了远房亲戚照顾。可亲戚家境贫寒,又重男轻女,对他并不待见,动辄打骂。直到他十一岁那年,母亲在一次意外中去世,改嫁后的丈夫不愿再管他,他才被送回了老家,交给了父亲的远房弟弟——也就是他的养父。
养父年轻时嗜赌成性,输光了家产,又因打架斗殴坐过牢,出来后就染上了抽烟酗酒的恶习,性情暴戾无常。苏屿刚到养父家时,还曾对亲情抱有一丝幻想,可很快,这份幻想就被养父的拳头和酒瓶彻底击碎。
养父的房子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阴暗潮湿,弥漫着浓重的烟酒味。每天放学回家,苏屿都要先把家里打扫干净,做好饭菜,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养父的打骂。养父喝醉后,更是会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他身上,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有时甚至会拿着酒瓶砸他,骂他是“丧门星”“拖油瓶”。
苏屿默默忍受着这一切,他不敢反抗,也无处可逃。他唯一的慰藉,就是藏在枕头下的一本旧童话书,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他常常在深夜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一遍遍地翻看童话书,幻想自己能像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遇到一位王子,带他逃离这地狱般的生活。
可现实总是残酷的。在他十三岁那年的一个雨夜,养父又喝醉了酒,浑身酒气地冲进他的房间,眼神浑浊而凶狠,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小畜生,给老子倒酒!”养父嘶吼着,一把抓住苏屿的胳膊,用力将他拽起来。
苏屿的胳膊被抓得生疼,他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养父狠狠一巴掌扇在脸上,打得他嘴角流血,眼前发黑。
“还敢反抗?”养父狞笑着,伸手撕扯苏屿的衣服,“老子养你这么大,也该给老子做点贡献了!”
苏屿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看着养父那张扭曲的脸,看着他伸向自己的肮脏的手,终于爆发了。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养父,转身就往门外跑。
“想跑?给老子站住!”养父怒吼着,在身后紧紧追赶。
苏屿光着脚,穿着单薄的旧衬衫,拼命地奔跑在雨夜中。雨水冰冷刺骨,砸在他身上,让他浑身发抖;脚下的石子划破了他的脚踝,渗出血迹,混着泥水往下淌;脸颊上的疼痛和心里的恐惧,让他几乎崩溃。他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只知道要逃离那个魔鬼般的男人,逃离那个地狱般的家。
他跑了很久,直到体力不支,摔倒在一条偏僻的巷口。冰冷的雨水浸透了他的衣服,让他冻得牙齿打颤。他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无助地哭泣着,泪水混合着雨水,从脸颊滑落。
就在这时,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出现在巷口,看到蜷缩在墙角的苏屿,眼睛一亮,围了上来。
“哟,这不是张酒鬼家的小畜生吗?怎么跑这儿来了?”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狞笑着,伸手就要去摸苏屿的脸。
苏屿吓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另一个小混混抓住了胳膊。
“长得还挺标志,可惜是个男的。”小混混啧啧啧地感叹着,“不过没关系,玩玩也不错。”
苏屿拼命地挣扎着,嘶吼着,可他的力气太小了,根本不是这些小混混的对手。他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想,或许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车灯照亮了巷口,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了巷口。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飞行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身形高大挺拔,如同天神降临。
“你们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混混们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男人身上的军装和肩上的肩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虽然是地痞流氓,但也知道军人不好惹,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军人。
“没……没干什么,我们就是路过。”黄头发的小混混强装镇定地说道,拉着其他几个小混混就要跑。
“站住!”男人大喝一声,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黄头发小混混的胳膊。男人的力气很大,黄头发小混混疼得龇牙咧嘴,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敢在我面前欺负人,胆子不小。”男人的眼神冰冷,如同寒冬的腊月,“说,你们为什么欺负他?”
小混混们被男人的气势吓住了,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
苏屿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水,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意,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的英俊和威严。他的眼神明亮而坚定,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我们认错人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黄头发的小混混哭丧着脸说道。
男人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滚!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人,打断你们的腿!”
小混混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巷口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男人和苏屿两个人。男人走到苏屿面前,蹲下身,看着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伸手想要帮苏屿擦去脸上的雨水和泪水。
苏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他被人欺负怕了,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男人看出了他的警惕,收回了手,温和地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一名飞行员,刚执行完任务回来,路过这里。”
苏屿看着男人真诚的眼神,心里的警惕渐渐放下了一些。他点点头,小声说道:“我……我没事。”
男人笑了笑,从车上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和一件外套,递给苏屿:“擦擦脸,穿上外套,别着凉了。”
苏屿接过毛巾和外套,毛巾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外套很大,裹在他身上,很温暖。他擦干脸上的雨水和泪水,穿上外套,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你的眼角流血了。”男人注意到苏屿眼角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急救包,“我帮你处理一下。”
男人小心翼翼地帮苏屿清洗伤口,然后涂上碘伏,贴上创可贴。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苏屿。苏屿看着男人专注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的温暖。
“谢谢你。”苏屿小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不用谢。”男人笑了笑,“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苏屿的眼神暗了下来,低下头,沉默不语。他不想提及自己的家庭,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遭遇。
男人看出了他的难处,没有追问,只是轻声说道:“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希望。你值得自由,要为自己而活。”
这句话,像一束光,照亮了苏屿黑暗的内心。他抬起头,看着男人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飞机挂件,塞进苏屿手里:“拿着,等你长大了,要是想飞,就朝着有光的地方去。我叫陆珩,是边境空军基地的飞行员,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基地找我。”
苏屿紧紧握着手里的小飞机挂件,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却让他感到无比温暖。他记住了这个名字——陆珩,记住了这个给过他一束光的男人。
“我叫苏屿。”苏屿轻声说道。
陆珩笑了笑,揉了揉苏屿的头发:“苏屿,是个好名字。快回家吧,外面太危险了。”
苏屿点点头,却没有动。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那个所谓的“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地狱。
陆珩看出了他的犹豫,心里明白了几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塞进苏屿手里:“这些钱你拿着,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去报警,寻求帮助。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别人伤害你。”
苏屿看着手里的钱,又看了看陆珩,泪水再次涌了上来。他哽咽着说道:“谢谢你,陆珩哥哥。”
陆珩笑了笑,转身就要上车。
“陆珩哥哥!”苏屿突然叫住了他。
陆珩回头,看着苏屿:“怎么了?”
“我……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苏屿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陆珩的心里微微一动,他看着苏屿那双干净而倔强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会的,等你长大了,变得足够强大了,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说完,陆珩上了车,发动引擎,越野车渐渐消失在雨夜中。
苏屿站在巷口,紧紧握着手里的小飞机挂件和钱,看着越野车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动。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得足够强大,一定要再次见到陆珩哥哥,一定要朝着有光的地方去。
从那天起,苏屿就像变了一个人。他用陆珩给的钱找了一个临时住处,然后去警察局报了警,揭露了养父的恶行。养父因为涉嫌虐待和企图□□未成年人,被警方逮捕入狱。苏屿终于摆脱了那个地狱般的家,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努力学习,拼命锻炼,成绩始终名列前茅。高中毕业后,他毫不犹豫地报考了飞行学院的通讯专业,只为了能靠近陆珩,能有一天和他并肩作战。在飞行学院里,他忍受着别人的嘲笑和质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学习和训练上,终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被特招进了边境空军基地,成为了一名通讯学员。
“苏屿?你在想什么?”陆珩的声音打断了苏屿的回忆。
苏屿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无名高地的山脚下,陆珩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的眼角有些湿润,显然是刚才的回忆触动了他。
“没……没什么。”苏屿赶紧擦干眼角的泪水,掩饰道,“我只是在想,老队长的基站,会不会就在这附近。”
陆珩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只是说道:“走吧,我们上去看看。记住,跟紧我,这里的路很不好走。”
苏屿点点头,跟上陆珩的脚步,朝着无名高地的山顶爬去。山路崎岖陡峭,布满了碎石和荆棘,稍不留神就会摔倒。苏屿的脚踝因为小时候的旧伤,爬起山来有些吃力,但他没有吭声,只是咬紧牙关,努力跟上陆珩的步伐。
陆珩察觉到了苏屿的异样,回头看了看他,发现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脸色也有些苍白。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陆珩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心。
“不用,我没事。”苏屿摇摇头,继续往上爬,“我们还是尽快找到基站吧,以免夜长梦多。”
陆珩看着他倔强的背影,心里暗暗点头。这个看似精致脆弱的学员,骨子里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和韧性,这让他对苏屿更加欣赏。
两人爬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无名高地的山顶。山顶光秃秃的,只有几块巨大的岩石,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边境线的景色。
“老队长留下的基站,应该就在这附近。”陆珩环顾四周,说道,“我们分头找找,注意观察有没有异常的设备或者标记。”
“好。”苏屿点点头,开始在山顶上搜索起来。
他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山顶的风很大,吹得他的头发凌乱不堪,眼角的疤痕再次被风沙刺激得微微发痒。他抬手揉了揉眼角,目光落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
岩石后面似乎有一个隐蔽的入口,被杂草和碎石掩盖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苏屿的心里一动,快步走了过去,拨开杂草和碎石,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陆队,我找到了!”苏屿兴奋地喊道。
陆珩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洞口,眼神一亮:“这应该就是老队长留下的基站入口了。”
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弯腰通过。陆珩打开战术背包里的手电筒,照亮了洞口内部。洞口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蜿蜒向下,深不见底,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我先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陆珩说道,就要弯腰钻进洞口。
“不行,陆队,太危险了。”苏屿连忙拉住他,“我们一起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陆珩看了看苏屿,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他知道洞口里面可能存在危险,不想让苏屿冒险。
“陆队,我不是累赘,我能保护好自己,还能帮你。”苏屿坚定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自信,“我的通讯技术和密码破解能力,或许能在里面派上用场。”
陆珩看着苏屿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进去。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慌,一切听我的指挥。”
“明白!”苏屿点点头。
陆珩率先弯腰钻进洞口,苏屿紧随其后。通道狭窄而黑暗,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手电筒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通道壁上布满了潮湿的苔藓,滑溜溜的,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大约走了十几米,通道渐渐变得宽敞起来。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设备,看起来像是一个通讯基站的核心模块。设备上布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
“这就是老队长留下的基站!”陆珩兴奋地说道,快步走到设备面前,仔细观察起来。
苏屿也跟着走了过去,看着眼前的基站,心里充满了震撼。这就是老队长用生命守护的东西,是边境通讯安全的关键。
“我们试试能不能激活它。”陆珩说道,开始检查设备的线路和接口。
苏屿也拿出手册,对照着设备上的按钮和显示屏,开始研究起来。手册里的加密笔记和图表,此刻似乎有了头绪。
“陆队,你看这里。”苏屿指着设备上的一个密码输入端口,“手册里说,密钥藏于光中,心之所向,即是归途。这个端口的形状,和手册扉页上画的基站示意图上的密钥接口一模一样。”
陆珩顺着苏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形状特殊的密码输入端口。端口上有一些奇怪的凹槽,像是某种钥匙的形状。
“那密钥在哪里?”陆珩问道。
苏屿低头沉思起来,手册里没有明确说明密钥的位置,只留下了那句模糊的提示。
“密钥藏于光中,心之所向,即是归途。”苏屿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他抬头看了看石室顶部,石室顶部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源。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除了手电筒的光芒,没有任何其他的光。
“光……光……”苏屿喃喃自语,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口袋里的小飞机挂件上。
小飞机挂件是金属做的,在手电筒的光芒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他想起了陆珩当年说的话:“等你长大了,要是想飞,就朝着有光的地方去。”
“心之所向,即是归途……”苏屿的心里猛地一震,他拿出小飞机挂件,仔细观察起来。挂件的机翼上,似乎刻着一些微小的纹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把挂件拿到手电筒的光芒下,仔细辨认着机翼上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一串密码,又像是某种图案。
“陆队,你看这个。”苏屿把挂件递给陆珩。
陆珩接过挂件,仔细观察起来。他也发现了机翼上的纹路,眼神一亮:“这可能就是密钥!”
他拿着挂件,走到密码输入端口前,尝试着将挂件插入端口。挂件的形状和端口的凹槽完美契合,轻轻一插,就插了进去。
“咔嚓”一声轻响,基站突然启动,显示屏上亮起了绿色的光芒,设备开始运转起来,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成功了!我们激活基站了!”苏屿兴奋地喊道,眼眶湿润。
陆珩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苏屿的肩膀:“好样的,苏屿!你做到了!”
就在这时,石室的墙壁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头顶的石块纷纷掉落。
“不好,基站启动引发了山体滑坡!”陆珩脸色一变,“我们快走!”
他拉起苏屿的手,转身就往通道口跑去。石块不断地从头顶掉落,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两人在通道中拼命地奔跑,身后的石室渐渐被石块掩埋。
就在他们冲出洞口的瞬间,整个无名高地都在剧烈震动,大量的石块和泥土从山顶滑落,朝着他们的方向涌来。
“快跑!”陆珩大喊一声,拉着苏屿,拼命地朝着战机的方向跑去。
苏屿紧紧握着陆珩的手,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和力量,心里充满了安全感。他知道,只要有陆珩在,他就不会有事。
两人在山体滑坡的威胁下,拼命地奔跑着,身后的石块和泥土如追命般紧随其后。他们跑过崎岖的山路,跳过狭窄的沟壑,终于在山体滑坡蔓延到降落点之前,冲上了战机。
陆珩迅速发动引擎,战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升空,堪堪躲过了山体滑坡的袭击。
苏屿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无名高地,心里依旧充满了激动和后怕。他转头看向陆珩,发现陆珩也在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和欣慰。
“谢谢你,苏屿。”陆珩说道,“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永远也激活不了基站。”
“不用谢,陆队。”苏屿笑了笑,眼角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这是我应该做的。”
战机朝着基地的方向飞去,苏屿看着手中的小飞机挂件,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一定要和陆珩一起,守护好这片蓝天,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
而他不知道的是,陆珩看着他眼角的疤痕,看着他手中的小飞机挂件,心里的疑团越来越深。他越来越觉得,苏屿和八年前那个雨夜的小男孩,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或许,他们之间的羁绊,远比他想象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