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条老师的学生HE》右吉吉

3、初露锋芒

　　凌月已经端正地跪坐在榻榻米上，黑发如瀑般披散在身后，垂落的发丝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

　　与刚被捡到时相比，她眼底的茫然褪去几分，像株初露新芽的植物，在陌生的土壤里悄悄扎根。

　　敲门声轻响，伏黑惠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套叠得整齐的深色制服。

　　“五条老师准备的高专校服，今天开始你要跟着我们一起上课。”

　　他将制服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两人都下意识顿了顿。

　　凌月好奇地接过制服，手指反复摩挲着面料。挺括的藏青色布料，与她常年穿着的巫女服质感截然不同。

　　“……上课？”她抬眼，眼眸里满是困惑。

　　“嗯，学习咒术相关的知识，还有体术训练。”伏黑惠言简意赅，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不自觉放柔了几分。

　　“换好衣服后，我带你去教室。”

　　他转身带上门，在走廊上等了片刻。

　　门再次打开时，伏黑惠的脚步微微一顿，呼吸下意识放轻。

　　藏青色的立领上衣勾勒出她纤细的肩线，长裤贴合着笔直的双腿。

　　取代了飘逸巫女服的装扮，让她少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多了些属于这个年纪的鲜活。

　　只是那头及腰的黑长直和清冷气质，依旧让她在周遭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出。

　　凌月显然不太习惯这身装扮，手指下意识地拉扯着袖口，衣领蹭得脖颈微微发痒。

　　她微微蹙眉，动作带着几分笨拙的可爱。

　　“……这样，就可以了吗？”

　　伏黑惠收回目光，耳根泛起不易察觉的微红，低声应道：“嗯，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拉出两道长短交错的影子，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轻轻回响。

　　教室门被推开时，里面已经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伏黑惠率先迈步进去，凌月紧随其后，刚跨过门槛，教室里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聚焦过来，让她瞬间绷紧了身体。

　　“哇！凌月酱穿制服也超好看！”

　　钉崎野蔷薇第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橘色短发随着动作甩动，眼神亮晶晶的，毫不掩饰赞叹。

　　虎杖悠仁也凑过来，笑容灿烂得像太阳：“早上好，神崎！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哦！”

　　靠窗的位置，熊猫正趴在桌上翻看资料，闻言抬起头，豆豆眼好奇地打量着凌月。

　　“这就是悟说的捡到的宝贝？看起来确实是很乖巧的女孩子呢。”

　　旁边的狗卷棘拉了拉高领，露出半张脸，轻声道：“海带。”

　　凌月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下意识地往伏黑惠身后缩了缩，手指攥紧了制服下摆，轻轻“嗯”了一声。

　　伏黑惠感受到她的紧张，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半步，挡在她身前些许，对众人道：“她还不太习惯人多，别吓到她。”

　　“知道啦知道啦，”钉崎摆摆手，拉过旁边的空座位，“凌月酱坐这里，就在我旁边！”

　　凌月怯生生地坐下，指尖刚碰到桌面，就听到讲台方向传来脚步声。

　　伊地知洁高拿着教案走进来，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凌月身上停顿片刻，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便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凌月听得异常专注，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上，眼神紧紧盯着讲台。

　　只是随着课程推进，她的眉头渐渐蹙起，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对伊地知讲解的内容产生了困惑。

　　“……所以，咒力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我们咒术师的职责，就是将自身咒力通过特定术式转化为攻击手段，祓除诅咒。”伊地知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不止是负面。”

　　凌月下意识地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像耳语，却被耳力敏锐的咒术师们听得一清二楚，“也可以安抚净化。”

　　话音落下，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她身上，带着好奇与探究。

　　“诶？凌月你说什么？”虎杖往前探了探身子，眼里满是疑惑，“咒力不都是用来战斗的吗？”

　　凌月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慌忙摇了摇手。

　　“没、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熊猫摸着下巴，豆豆眼里闪着兴味：“安抚？净化？这和我们认知的咒术体系完全不同呢，很有趣的说法”。

　　“棘，你觉得呢？”

　　狗卷棘点点头，拉了拉衣领，认真道：“鲑鱼。”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凌月身上散发着一种温和的气息。

　　像春日暖阳，能悄悄抚平心底的烦躁，与诅咒带来的阴冷截然不同。

　　伊地知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地看着凌月：“神崎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可以说说看。”

　　凌月眼神有些迷茫，又有些笃定：“就是感觉体内的力量，不是用来破坏的……是用来让人平静的。”

　　伏黑惠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指尖，想起初次见面时她腰间红绳散发出的净化光芒，心中了然。

　　这就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与普通咒术师截然不同。

　　午休过后，训练场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一年级的体术训练由禅院真希负责，她扛着薙刀站在场地中央，黑色长发束成高马尾。

　　气场凌厉，她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扫过站成一排的几人，最后定格在凌月身上。

　　“你就是五条老师说的那个失忆的孩子？”

　　真希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咒术基础怎么样？体术呢？”

　　凌月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凌厉气势，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双手垂在身侧，认真回答：“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不知道就从零开始。”真希收回目光，指了指旁边的跑道，“先跑十圈热身，跟不上可以随时说。”

　　“好。”凌月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虎杖率先冲了出去，嘴里还喊着：“我肯定是第一个跑完的！”

　　伏黑惠和钉崎紧随其后，凌月深吸一口气，也迈开了脚步。

　　出乎所有人意料，她的体能远比看起来要好。

　　步伐轻盈而稳健，呼吸节奏均匀绵长，虽然速度不算最快，但始终保持着稳定的节奏，没有丝毫懈怠。

　　十圈跑下来，她只是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泛起红晕，微微喘息着，远比众人预想中轻松。

　　身体的记忆，似乎比大脑更清晰。这种长途跋涉的疲惫感，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哦？还不错。”真希挑了挑眉，语气比刚才缓和了几分，显然对她的表现颇为意外。

　　“比某些一开始喊着没问题，结果跑一半就喘气的人强多了。”

　　虎杖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凌月体力真好！”

　　“接下来是咒力操控基础。”

　　真希放下薙刀，伸出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黑色的咒力，“试着将体内的力量凝聚在掌心，像我这样。”

　　虎杖和钉崎立刻照做，两团黑色咒力在他们掌心亮起。

　　伏黑惠更是轻松，咒力收放自如，没有丝毫滞涩。

　　凌月看着他们，学着他们的样子伸出手，闭上眼睛，试着调动体内的力量。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掌心泛起一团柔和的白光，温暖的气息扩散开来。

　　“这是？”真希凑近了些，眼中闪过惊讶。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咒力，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没有负面情绪的波动。

　　虎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刚才跑步的疲惫瞬间消散，浑身轻快了不少，惊讶道：“好舒服的感觉！像泡了热水澡一样！”

　　“是啊，感觉心里的烦躁都不见了。”钉崎也点头附和，眼神里满是惊奇。

　　凌月看着掌心的光团，眼神有些迷茫，她试着调动力量，却不知道该如何运用，轻声问道：“它很温暖，然后呢？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看来你的术式偏向辅助和治疗，和硝子小姐有点像，但性质更温和。”

　　真希抱着手臂，若有所思，“试试看能不能用这团光做点什么？比如……治疗伤口。”

　　话音落下，真希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细小的伤口，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真希学姐！”虎杖下意识地惊呼。

　　凌月看着那道渗血的伤口，眼神一紧，连忙上前一步，将掌心的白光靠近真希的手臂。

　　温暖的光芒笼罩住伤口，众人清晰地看到，那道细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片刻后，皮肤恢复平整，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

　　“哇！好厉害！”虎杖和钉崎同时惊呼出声，眼里满是赞叹。

　　真希活动了一下手臂，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舒适感，点了点头：“效果很好，温和且高效。”

　　“你这能力，在战场上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比单纯的攻击型术式更稀缺。”

　　凌月听到夸奖，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亮了几分，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了难得的柔软笑容。

　　“很温柔的力量呢，凌月同学。”熊猫不知何时出现在训练场边，笑着点头。

　　“鲑鱼鲑鱼！”狗卷棘也用力点头，眼里满是认可。

　　训练结束时，凌月因为初次正式运用能力，消耗了不少体力，显得有些疲惫，脚步都有些虚浮。

　　她下意识地朝着场边休息的伏黑惠走去，在他旁边的长凳上坐下。

　　刚坐稳，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轻轻靠在了他的手臂上，脑袋微微耷拉着，嘟囔了一句：“……好累。”

　　伏黑惠的身体瞬间僵住，手臂传来柔软的触感。

　　他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声音低沉而沙哑：“……休息一下就好。”

　　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暧昧目光，眼角的余光瞥见虎杖露出促狭的笑容。

　　被他立刻用冰冷的眼神警告回去。

　　钉崎则捂着嘴偷笑，还对着他比了个“加油”的口型，让他的脸颊更烫了几分。

　　凌月浑然不觉周遭的动静，只是贪恋着他身上的温度，像找到热源的小猫。

　　微微蹭了蹭他的手臂，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浅眠，呼吸均匀而绵长。

　　伏黑惠僵着身体，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惊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