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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姚宗主是弱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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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怜心知姚宗主执意要他在众人面前出丑,却也不怯战,从容拔出流年剑,执礼道:“姚宗主,请赐教。”
众人见有好戏可看,纷纷退开,围出一片空地。
姚宗主虽面上轻视谢怜,出手却毫无保留。他盘算着三招之内定要叫这不知好歹的卖艺人身败名裂,一雪当年被拒之耻。他如今唇上蓄了短须,比五年前更显老成,也更显阴沉。
围观者中也有不少存着看热闹的心思——但凡真有本事,何至于流落街头卖艺拾荒?他们都等着看谢怜出丑,连带着看江枫眠如何收场。
然而姚宗主甫一出手,便知不妙。
与他的预料截然相反——三招,确实是三招定胜负,却是谢怜在三招之内震飞了他手中长剑!
流年剑尖停在姚宗主喉前一指处,寒芒凛冽。姚宗主冷汗涔涔而下,他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抱着孩子、背着麻袋的落魄卖艺人,竟有如此实力。此番非但没能羞辱对方,反而让江陵姚氏颜面尽失。
魏婴与石宽兴奋得拍手欢呼。谢怜收剑回鞘,淡然道:“承让。”
围观修士无不震撼——难道此人当真独力斩杀过“林中剑客”?可既有这等实力,又为何要去捡破烂?
姚宗主面红耳赤,犹自不甘:“哼!姚某修为浅薄,你胜了我也不算本事!今日在场多的是高手,我不信你能个个都赢!”
他这话分明是要拖旁人下水。果然有位陈姓名士跃跃欲试,上前挑战。三十余招后,他败下阵来,却心服口服:“谢先生剑法超绝,陈某佩服!”
这时聂明玦踏步而出。姚宗主如见救星,忙道:“聂少宗主修为高深,定能教训这个卖艺的!”
聂明玦回头厉喝:“闭嘴!”转而向谢怜抱拳:“晚辈年轻识浅,若有不敌,还望先生勿笑。”
谢怜对这仗义执言的少年颇有好感,温声道:“聂少宗主请。”
二人交手百余回合,聂明玦方败下阵来。他手持霸下,郑重行礼:“谢先生剑术精绝,晚辈甘拜下风。”
谢怜还礼:“少宗主年少有为,假以时日,谢某绝非对手。”
聂明玦的修为众人有目共睹,见他都败于谢怜剑下,再无人质疑这一品客卿的实力。
清谈会上,众多修士纷纷与谢怜论道,想试试这卖艺拾荒出身的客卿,是否真有才学。
谢怜虽无法运用此界灵力,不通修行体系,但他曾登仙途,更有八百年阅历打底,见识深远非常人可及。他将自身感悟与此界见闻相结合,娓娓道来,令闻者无不颔首称是。
姚宗主自忖修为不济,却觉口才无人能及,又向谢怜发起舌战。谁知谢怜句句切中要害,将他那些肤浅之见驳得体无完肤。
蓝启仁见谢怜才学不凡,也上前论道。一番交谈后,他因谢怜“自甘堕落”而生的轻视之心尽去,暗叹:此子若生在姑苏,当不逊于兄长之才。
江枫眠令云梦江氏小辈皆在旁观摩,虽不能尽懂,也可感受修仙界的浩瀚。魏婴、石宽等如猴儿般坐不住,东张西望;江澄为博父亲赏识,在长辈面前虚心求教,举止得体,赢得不少称赞。
聂明玦是来宾中最为年轻的成名修士,又曾为谢怜发声,魏婴便拉着石宽去找他玩耍。
聂明玦见魏婴笑容明朗,心生好感,问道:“你有佩剑了吗?”
魏婴拍拍腰间木剑:“刚开始学灵力,还没有真剑呢。”
“木剑也好,我们来比划比划。”
石宽大叫:“你都是高手了,还欺负小孩!”
聂明玦朗笑:“你们六个一起上!”
于是江澄、江木、江珂、江笙、石宽与魏婴六人,各持木剑围攻聂明玦。聂明玦早已结丹,却不用灵力,只以招式相搏。
一旁论道的修士们被这边的热闹吸引,纷纷含笑观望。
这几个孩子中唯有江澄筑基,自然不是聂明玦对手。但他发现魏婴虽无灵力,剑招却灵动非常,便多留了心思与他切磋。
这番区别对待,立时引起众人注意。见魏婴剑法精妙,有人低语:“不愧是藏色散人之子,天资不凡。”
谢怜看在眼里,却暗忖:锋芒过早,未必是福。
江澄见自己被忽视,攻得更急。聂明玦震开他的木剑,仍专注与魏婴过招。魏婴忽嚷:“手疼,不打了!”
聂明玦道:“男子汉岂能轻言认输?再战!”
魏婴只觉手臂酸麻,大喊:“若邪救我!”
聂明玦尚未回神,若邪已从谢怜腕间飞出,直向他面门袭来。他转身格挡,木剑却伤不得白绫分毫。若邪舞动如练,与他缠斗在一处。
众修士见这法宝灵性非凡,纷纷向谢怜探问。
魏婴见聂明玦专心对付若邪,与师兄们互换眼色。除江澄外,五人齐使云梦江氏腿法,将聂明玦绊倒。若邪趁机一拥而上,把他捆得结结实实。
“我们赢啦!”魏婴与石宽抱在一起欢呼。众修士知是玩闹,却都对若邪啧啧称奇。
谢怜见几个熊孩子围着被若邪捆成粽子的聂明玦哈哈大笑,连忙收了若邪,心道:八百年不曾这般招摇了。
魏婴和石宽合力把聂明玦拉了起来。聂明玦却难得玩心大起,反过来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屁孩按在地上不让起来。直到魏婴和石宽连连讨饶,喊着“大哥饶命”,聂明玦这才笑着松手,放他们起身。
此番清谈会,谢怜一举成名,魏婴初露锋芒。众修士在赞誉云梦江氏之余,也不免酸涩:怎的自己就捡不着这样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