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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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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渊被罚往伏魔崖思过三年的消息，很快在玄天宗内传开。
与之前小比判决引起的轩然大波相比，这次的反应却显得有些微妙。大多数弟子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顾长离之前对谢九渊的苛责打压有目共睹，小比最后的维护才更像是意外。如今将其发配到宗门著名的险恶之地，似乎更符合玉衡峰主一贯的严苛作风。
只有少数有心人觉得，顾长离此举，或许并非单纯的惩罚，可能另有用意。
但伏魔崖那地方，靠近不稳定魔隙，环境极端恶劣，别说三年，就是三个月都够呛，说是变相的“处决”也不为过。
因此，这些猜测也很快淹没在“顾峰主果然还是那个冷面阎王”的主流论调中。
玉衡峰内，气氛也有些压抑。
大师姐沈清瑶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将峰内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对顾长离的态度依旧恭敬，但明显多了几分疏离。其他弟子更是噤若寒蝉，行事愈发小心。
顾长离对此心知肚明，却也无力改变。他将自己关在寒玉静室，名义上是继续闭关疗伤，实则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或者尝试运转灵力修复神魂创伤——进展缓慢得令人心焦。
九转还魂丹的药效已经基本吸收完毕，他的神魂损伤修复了大约两成，从41%降到了33%左右。虽然依旧严重，但至少不再时刻剧痛，只是显得格外虚弱和疲惫，思维也常常滞涩。
更让他不安的是，系统似乎进入了某种静默监控状态。
除了每日固定汇报一次“目标人物仍在伏魔崖，魔气接触度“低”之外，不再发布任何新任务，也不再与他有多余交流。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反而让顾长离更加忐忑。
他忍不住会去想，谢九渊在伏魔崖怎么样了？找到他留下的东西了吗？那些法器和清灵玉髓，能帮他抵御魔气吗？那枚玉简里的心得，对他有用吗？还有那个寒玉哨子……
“我干嘛要给他哨子？”顾长离有时会懊恼地想，“难道还指望他遇到危险吹哨子求救？谁会去救他？我吗？我去了又能怎样？我也改变不了结局。”
可当时，他就是鬼使神差地，把那哨子也塞了进去。或许，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给那个日常沉默的少年，留下一丝微弱的，或者可能根本不会响起的希望吧。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谢九渊去伏魔崖已经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系统每日的汇报都是“魔气接触度：“低”。顾长离稍稍松了口气，低接触度，说明谢九渊应该还算安全，或许找到了相对稳定的区域，或者……用上了他留下的东西？
他尝试过用神识遥遥感应伏魔崖方向，但距离太远，加上他神魂受损，感知模糊不清，只能隐约感觉到那边确实有一股令人不适的阴冷能量场，但并无剧烈波动。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直到这天深夜。
顾长离正在静室中打坐调息，试图温养神魂。突然，他怀中那枚一直贴身佩戴的冰魄凝神佩，毫无征兆地，微微发热了一下！
“嗯？”顾长离立刻惊醒，握住玉佩。玉佩很快又恢复了冰凉，仿佛刚才的温热只是错觉。
但他知道不是。冰魄凝神佩与他心神相连，对神魂波动和某些特殊能量异常敏感。
几乎就在同时，他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略显急促的提示音：
【警告！监测到伏魔崖区域魔气浓度异常攀升！目标人物魔气接触度急剧升高！目前等级：中！并有继续上升趋势！请宿主注意！】
顾长离的心猛地一沉！异常攀升？急剧升高？谢九渊出事了？！
他霍然起身，想要立刻冲去伏魔崖查看，但脚步又顿住了。他以什么理由去？深更半夜，突然关心一个被自己罚去思过的弟子？而且，他现在神魂虚弱，战力大打折扣，伏魔崖魔气异常，危险未知……
就在他犹豫挣扎之际，怀中的冰魄凝神佩，再次传来一阵清晰得多的温热感！
这次，温热感持续了数息，并且……隐隐约约，仿佛带着某种有规律的震动？
顾长离一愣，凝神感受。那震动非常微弱，断断续续，像是……某种信号？
他猛地想起了那个寒玉哨子！他给谢九渊的寒玉哨子！注入灵力吹响时，会发出清越的声音，同时哨子本身也会产生细微的灵力共鸣！难道……
是谢九渊在吹哨子？！他在求救？！还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可是，伏魔崖距离玉衡峰如此遥远，普通的哨音怎么可能传过来？除非……除非谢九渊用了某种方法，将哨子的共鸣通过魔气或者别的什么途径，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传递到了与他心神相连的冰魄凝神佩上？这怎么可能？
但玉佩的温热和那微弱的规律震动是如此真实！
顾长离不再犹豫！不管是不是求救，不管有多么不合理，伏魔崖肯定出事了！谢九渊有危险！
他一把抓过霜陨剑，甚至来不及换下便服，化作一道冰蓝色流光，冲出静室，朝着宗门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中，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和焦急。
“系统！实时报告伏魔崖情况！”他在脑海中急道。
【魔气浓度持续攀升！接触度：中高！检测到轻微能量对冲波动！目标人物生命体征……波动加剧！】
顾长离的心揪紧了！他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不顾神魂因过度催动灵力而传来的阵阵刺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快！再快一点！
谢九渊，你千万要坚持住！别白费了你师尊的一片苦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