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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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乐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覃臻吃过饭就钻进了工作间，直到快睡觉的时间才过来敲了敲卧室门：“EP录完之前别熬夜。”说完又转身回了工作间。
余乐抱住了怀里的大顺，下巴抵在猫咪毛茸茸的头顶。他想不用面对同床共枕自己该松口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泛起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望。
放在床头的手机兀自亮了起来，害怕是重要的工作消息，余乐放过了一直在挣扎的大顺，伸手够过手机，却发现消息提醒上是一条微博的推送。
#覃臻结婚#的词条挂在前面，惊得余乐心漏跳半拍，他点进推送的词条，发现最上面挂着的覃臻自己发的那条微博。
文案是微博默认的那句“分享图片”。
图片上和自己有关的信息都被仔仔细细打了码。
虽然是歌红人不红的体质，但覃臻并非一点粉丝没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评论已经上千，大概是有热搜的加持，竟隐隐约约有要破万的架势。
底下的评论有路人问覃臻是谁的，也有覃臻粉丝在那里说恭喜的，甚至有几个合作过的艺人和圈内好友在问怎么那么突然的。
【覃老师这状态一看就是刚通完宵，真是百忙之中抽空去结了个婚】
【此男真的超爱，这占有欲给嫂子码的性别都看不出来了】
【此b男嘴角都压不住了，没事儿结婚可以大大方方笑】
余乐看着这条评论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结婚证上覃臻确实在笑。
@Re: Sound_Lab回声实验室：老板新婚快乐！转发评论抽十位小伙伴平分9999的现金红包（PS：不要问小室老板娘是谁，老板藏得太严了小室也没见过[哭哭]）//@覃臻Zen：分享图片
工作室都转发了，想来是已经和李昂通过气了，这一天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抽出来的时间跟李昂确定的。
门外传来覃臻打电话的声音，大概是隔壁房间铺了吸音棉的原因，余乐听不真切，但是想也知道是在应付那些看到了他微博的朋友。
他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屏幕，那条热搜下面，评论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工作室的抽奖微博更是添了一把火。
轻微的开门声打断了余乐的思绪。他下意识按熄了屏幕，将手机塞到枕头下。
覃臻推门进来，眉心微蹙：“还没睡？”
余乐脸上闪过一丝被抓包的尴尬：“你发的那条微博……”
“看到了？”
“嗯。”余乐点点头，手指揪紧了被子，“谢谢你……”他指的是打码。
覃臻应了一声，语气平淡：“没必要让你还没解约就先因为隐婚塌房。”
余乐刚刚泛起的那点微妙感激瞬间被压了下去，也是，覃臻怎么可能是为了他，只是为了避免麻烦罢了。
“睡吧。”覃臻没再多说，替他关掉了灯，只留下床头那盏昏暗的小灯，带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细微风声和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余乐重新拿出手机，屏幕的光亮映亮了他的脸。他点开覃臻那条微博，往下翻评论。
【这暗爽的劲儿……覃臻你人设崩了知道吗？你的酷哥形象呢？】
【感觉们覃老师好爱哦】
余乐看着那些评论，心底泛出酸涩，他想如果他和覃臻真的像网友说的那样，是一对爱侣该多好。
第二天他是被厨房轻微的响动吵醒的。睁开眼，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他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发现覃臻在厨房。男人像以前一样，高大的身影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局促。
那时候自己年纪太小，哪里会做什么饭，于是独居多年的覃臻担了重任，第一次吃他做的饭时自己还笑嘻嘻说以后覃臻做饭自己洗碗，可后来自己懒劲儿一上来，连洗碗的活儿都是覃臻在干。
覃臻察觉到动静，回头瞥了他一眼：“醒了？去洗漱吃饭。”
余乐听话地去了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时覃臻已经把早饭盛出来放在桌上了。
两人沉默地吃完这顿简单的早餐。覃臻吃得很快，吃完就拿起手机开始处理消息，眉头一直没舒展过。
余乐默默收拾了碗筷，准备拿到水池边冲洗，手机铃却响了起来。
“放那儿吧。”覃臻头也没抬。
余乐动作一顿，把碗筷放在了水池，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经纪人的声音传过来：“余乐，我们这边收到覃臻工作室发来的词作合同了，法务看了，没问题。”
余乐扯了扯嘴角到底还是没能笑出来，能有什么问题，一块钱的制作费，连尹青那边的加急费都是走的覃臻工作室的账。两大金牌制作人联手打造的EP有着绝对的话题度，EP发行日期又定在合约存续期间，就算自己不再续约这张EP未来大部分的收益也会落到他们的口袋，甚至连版权覃臻都让了利。
没听余乐回答经纪人又自顾自说道：“不过我刚看热搜，覃臻结婚了？这对他后面工作有没有影响啊？你那个EP……”
“不会影响的。”
“那就好，那就好。”经纪人似乎松了口气，又压低声音，“我说，覃臻这婚结得蹊跷啊，你在他那边，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对方到底……”
“我不知道。”余乐打断他，语气有些生硬，“哥，我先练声了。”
挂了电话，余乐深吸一口气，回到客厅。
覃臻终于放下了手机：“谁？”
“我经纪人。”余乐老实回答，“问合同的事，还有，”他顿了顿，“问你结婚的事。”
覃臻眉梢微动，没说话，等着他下文。
“他好奇……和你结婚的到底是谁。”余乐说完，感觉脸颊又有点热，下意识避开了覃臻的视线。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然后，余乐听到覃臻极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低，几乎微不可闻。
“词已经在写了，我这边还有点其他工作的收尾要做，一会儿要回工作室，如果需要练声的可以去工作间，”覃臻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转而谈起工作，“你的嗓子需要休息，练声的话不要过度。”
余乐乖乖点了头，没反对覃臻的安排。
覃臻出门后，屋里骤然安静下来。
余乐站在客厅中央，环顾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空间，大顺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蹭着他的脚踝，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他蹲下身，把大顺抱进怀里，摸了摸它发凉的脑袋。
他曾经也想养一只小小动物在家，只是那时候的他和覃臻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但他也清楚，他如果说的话，覃臻就算自己减少开支也会答应自己，所以这种话他连提都没和覃臻提过，只是退而求其次的喂着小区里的流浪猫狗。
那时候的覃臻总会在猫粮狗粮见底时替自己补上，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余乐都以为是自己买到了量大实惠的牌子。
他不太清楚覃臻到底是什么时候养的大顺，但他知道大顺是他收养的——他看过覃臻的采访。
暹罗猫在野外根本没办法生存，覃臻不忍心，就把它带了回来。
和把自己带回家是一样的。
余乐“哈”地笑了一声，放开了大顺，躲进了工作间。
虽然屋子里贴了吸音棉，但到底是老小区，声音太大还是会扰民，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覃臻要去工作室的原因。
余乐一个人在屋子里练了两个小时的声，小心翼翼控制着时间和强度，不敢太过度使用嗓子，以免耽误了EP进度。
剩下的时间忽然变得漫长。他环顾这间出租屋，陈设和五年前相比变化不大，却又处处透着不同。沙发还是那个沙发，只是自己常常披着的毯子早就消失不见，茶几上除了遥控器，多了一个烟灰缸和几本音乐杂志。
他走到书架前，上面整齐码放着各种乐理书籍、唱片和奖杯。指尖划过书脊，在一排明显是近几年的作品合集旁停下，抽出一本印刷精良的专辑。
那是覃臻三年前发行的个人创作专辑，也是他彻底奠定业内地位的专辑。余乐记得这张专辑发布时，自己正在公司的练舞室，那时候的自己正因为下午没达标的训练在加练，听到手机推送，点开听了主打歌，然后对着舞蹈室的镜子发了很久的呆。
手机震了两下，余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覃臻发来的消息提醒自己注意时间，不要过度用嗓。
余乐回了一个好，紧接着又打了几个字，看着聊天界面犹豫半晌，摁了发送，然后迅速把手机倒扣过去。
他本以为会很久才收到回信，可覃臻几乎算得上秒回。
Z：【工作没处理完，不回去吃，给你叫了外卖】
Z：【不用等我，今天睡工作室】
余乐看着那两句话心跳逐渐慢了下来。
小鱼小鱼：【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