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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奴隶市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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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街上,车水马龙,人声喧闹,阿抚与春勺东游西逛,扫荡了不少战品,把前世没有体验过的购物快乐,在这辈子体验的淋漓尽致,终于买了个够。背着一袋子琳琅满目的物品准备回宫时,街道上一阵骚乱。
从远处缓缓的驶来两辆马车,街上的路人纷纷主动退至两侧,对马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两旁的男人眼神像粘在马车上般,直勾勾的盯着马车,不舍得移开半分。妇孺孩童则纷纷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有的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从指缝间偷偷的瞧上两眼。
待马车走近时,阿抚好奇的瞧去,春勺羞红了脸,也猛的也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急忙对阿抚道:“小姐快别看了,这些污秽东西,看不得。”
阿抚望去,只见马车上层层叠叠堆满了木笼子,笼子里关着数十名年轻男女。他们上身赤裸,每个人的胸口上都烙着一个奴字,笼子的人把头埋的极低,不敢直视路人的目光。
阿抚看到满是震惊与不解,问向旁边的春勺:“马车上的人为何要赤身裸体,被关进笼子里?”
春勺解释道:“ 在我没入宫时,奴婢见过一次,听母亲讲,这些都是战败国的俘虏,被俘后便烙上‘奴’字。以示他们是阶下之囚,此生只配跪着苟活。他们会被拉到奴隶市场,进行售卖,卖不出去的,剩下的女人被发卖至妓院,男的则被发配到斗兽场,以示惩戒,也算是对他们的惩罚,他们这样苟且偷生,还不如直接战死沙场来的光荣。”
待马车走远,阿抚拉上春勺:“走,我们过去瞧瞧。”
春勺似乎不愿,说道:“小姐,天热已晚,我们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回去吧。”
“天色还早着,太阳还没下山。”说着拉着春勺快步跟了上去。直到行至城西,马车才停下。驱赶马车的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奴隶市场的老板说道:“老张,你看这批货物怎么样?都是些年轻的。到时候可得算个好价钱。”
张老板围着马车转了一圈,说道:“货色虽说都不错,可是这些人在我这里卖不上价钱。不像那些良民还能被卖到大户人家当个丫鬟奴才的,或者被人看上,当个小妾,买下来当个暖床的。这些人受条律限制,不好出手啊。”
就在两人谈话间,一位老人领着一位小女孩走了过来,小女孩大概七八岁的模样,天气已经转凉,瘦弱的女孩还穿着单薄的衣服,有些害怕的拉着衣袖躲在老者身后,老者蹒跚的走过去对老板说道:“这是我的孙女。”
张老板看向老者身后的女孩,瞬间明白,对老者道:“我们借一步讲话。”
老者安慰小女孩:“汝汝乖,先在这里等爷爷,明天你就可以吃饱饭了。”
小女孩怯弱的说:“爷爷我怕。”
老者道:“你先在这里等会,我一会就过来了。”小女孩松开了老者的衣袖,乖巧的点了点头。
阿抚看到心里不禁的一酸,能来到奴隶市场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干什么的。
阿抚来到小女孩的身边,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警惕的缩了缩身子,并没有回答。阿抚见她似乎有些害怕。让春勺从购买的物品中拿出一盒桂花糕递给了小女孩。
继续问道:“肚子饿不饿?我这里有好吃的,送给你。”小女孩警惕的盯着阿抚,并未伸手去接那盒糕点。
阿抚见小女孩戒备并未消除,轻声哄着:“来,打开尝尝,看看好吃不?”
说完打开油纸,拿出一块糕点,自己先咬了一口:“嗯,真甜,真好吃。你要不要也来尝尝?”
说完又把桂花糕递了过去,小女孩犹豫的拿起了一块,轻轻的咬了一口,随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细声细气道:“真甜,真好吃。姐姐我可以把它吃完吗?”
阿抚道:“当然了,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小女孩接过来一盒桂花糕高兴的说:“谢谢姐姐。剩下的这些我想拿回去给奶奶尝尝,奶奶病了好久,已经两日没怎么吃饭了,我拿回去给奶奶,她肯定喜欢的。”
阿抚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真懂事。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道:“我叫汝汝。”
就在两人说话间,老者和张老板走了出来。小女孩瞧见爷爷出来了,高兴的跑到爷爷身边道:“爷爷,那位姐姐送给我的,你尝尝很好吃,很甜的。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老者眼里充满了愧疚:“爷爷不饿,你吃吧,这位张老板是爷爷家的亲戚,你以后就跟着他在这里生活,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在这里好好呆着。听这位叔公的话。”说到最后,老者的声音有些哽咽。
小女孩难过的指着旁边的笼子问道:“留在这里像他们一样被关起来吗?可是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家。”
阿抚知道,这是老板与老者已经谈好了价钱,准备把小女孩卖了出去。
阿抚走上前对老者说道:“孩子还是自己带在身边放心。”
老者叹了一口气:“我也不舍得,她父亲死的早,她母亲也跟人跑了,就剩我们老两口了,前两年老婆子身体也不好。别说喝药了,如今就连饭也快吃不上了。把他放这里没准还有条生路,跟着我们迟早会饿死。”
阿抚听了心里也一阵难过。转头问向春勺:“我们还剩多少银子?”
春勺从荷包里掏出来数了数:“小姐,银子都被我们花的差不多了,如今只剩下十两银子了。”
阿抚从春勺手里接过银子,交到了老者手里:“这些银子你先拿着。”说着又把自己头上的朱雀金钗取了下来,放到小女孩手中。
“这个钗子你拿好,以后没饭吃了,可以换些银子,知道吗?”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老者枯瘦的双手颤巍巍的接过银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道:“您真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姑娘的大恩大德,老夫永生难忘。”说着拉着小女孩跪了下来:“快,快给恩人磕头。”
阿抚连忙扶起爷孙俩,嘱咐道:“把孩子带回去吧,好好的扶养她长大。以后可不能再有今日这般举动了,这孩子懂事孝顺,你养她长大成人,老了她也会给你养老送终。”
老者哭诉道:“老夫也不想,以后不管再难,也不会有今日这混账的想法了。”
周围笼子的人见状,纷纷哀求道:“姑娘,行行好,给我也赎走吧,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姑娘,我力气大能干活,把我买走绝对不亏的。”
“大善人,求求你买我吧”
“买我,买我。”
一时请求声四起。
老板不耐烦的挥手驱赶,对老者说道:“你还卖不卖了?不卖赶紧走,别在这耽误我做生意。”
老者道:“我不卖了,走。”说着带着小女孩离开了。
老板转头对阿抚说道:“你以为自己是菩萨下凡,在这里发慈悲装好人呢?我这里的奴隶这么多,你都能买下来,帮的过来吗?”
阿抚被问的一时语塞,是呀,天下可怜之人,何止千千万万,她今日能救下一人,两人,三人,能救下千千万万的人吗?
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像她这么大的孩子,正是上学的年纪,衣食无忧,享受着父母的呵护宠爱。那里每个人也都会受到尊重,享受到平等的人权。一路上阿抚都闷闷不乐,回到静和殿时天已经大黑。她总觉要做些什么,思来想去,她终于知道了,她要读书,读更多的书,长大了要办免费的学堂,让更多孩子们都有书读,要人们开智。
虽说皇上给她请有夫子,但是夫子只是教授一些简单识字,女德。这些是远远不够的,她要学更多的知识。
翌日一大早,便来到了乾清宫。德福公公在宫门口候着,阿抚张口问道:“我父皇可在里面,我有事要见我父皇,请福公公传达一下。”
福公公扯着他那破锣的嗓子道:“我的小祖宗,皇上刚下朝,和李大人在殿内议事呢,奴家领您去偏殿休息片刻,吃点点心,喝点茶水,等皇上处理完事情在见公主可好”。
阿抚想了想,点了点头,跟着福公公去了偏殿等候。
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糕点吃了一碟又一碟,小肚子撑得圆鼓鼓的,还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
阿姨等不急了,跑到殿门口嚷嚷道:“让我进去,我要面见父皇。”
福公公拦着解释着什么,可是阿抚压根不予理会,直径闯入殿内,正在德福不知道怎么劝慰这位活祖宗时。
殿内传来一声有力而威严的声音:“德福,何人在外喧闹?”
德福赶紧小跑几步,贴在门口弯腰道:“回圣上,是五公主来寻陛下了。”
里面顿了顿:“让她进来。”
阿抚听到,不等传话,推门而入,大殿瞬间被阳光照进来,瞬间亮堂起来。
只见殿的正上方摆放着金漆的皇帝宝座,宝座上面雕刻着九龙飞舞的图案,皇上坐在上面,阳光照在身上,不露声色。
龙椅旁边古铜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龙檀香,大殿的两旁各放着四把金丝楠木座椅。
只见赵大人闻声而起,脊背挺直,弯腰拱手道:“圣上有家事处理,臣也不便多加叨扰,臣定不辱命,恪守职责,不辜负圣上的一片信任。”
只见宝座上面的男人点了点头道:“爱卿所行,所才,皆为大魏榜样,大魏有爱卿是国家之福,朕有爱卿是朕之幸,有爱卿在,能为朕分忧,朕甚感欣慰,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徐徐图之,退下吧。”
不到两个月,赵大人被任命两江总督,接手江西江凌最为富饶的两省,两省纳税占国库的五分之一,同时也是魏国与齐国的交通要道。多年后战争四起,也是齐国最难啃下的硬骨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只见粉妆玉琢的人跑到皇上身边,拉着皇上的衣袖撒娇道:“父皇,阿抚有事恳求父皇。”
皇帝瞧着自己的爱女,声音不禁的温和了下来:“哦?说说看,什么事情需要父皇的帮忙?”
“父皇,我想和皇子们一起去学堂念书。”阿抚坚定的说道
皇上听完问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和皇子们一起念书?这是历朝历代从来没有的。”
阿抚想了想说:“我想读更多的书,开办学堂,让更多的人能有书读。”
刚刚和善的皇帝,突然暴怒:“混话,皇家书籍,岂是那些愚民能读的?”
阿抚被这突来的怒斥声吓了一跳,愣了愣,这才想到这是封建王朝的年代,是阶级封层的时代。想到此处知道皇帝为何发怒,连忙轻声哄道:“父皇,阿抚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嗯……您就别生阿抚的气了。我也想像阿哥们一样博学多才,一样骑马打仗,杀敌人,建军功,保家卫国。哥哥们可以干的事情,阿抚也可以干。”
皇上听后神色缓和了不少,以为阿抚就是一时兴起。便开口道:“好,父皇就答应你,去了学堂,要听先生的话,不可以闯祸。”
阿抚高兴的跳了起来:“谢谢父皇,我就知道父皇对我最好了。”
殿内不时的传来一阵阵欢乐的笑声,给庄严肃穆的大殿增添了一份温馨,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