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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浅尝辄止初触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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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持玉一口茶喷的老远,纪清峦默默离他远一点。
宋持玉一脸惊恐的看着对面之人:“是我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你脑子闭关闭坏了?你他妈刚刚在说什么你知道吗纪清峦?!!”
纪清峦就知道他会这么大反应,他还很认真的解释:“你耳朵没问题,我脑子也没问题。”
“你没有听错,我说我想自废无情道。”
纪清峦操纵着黑棋继续移动,脸上的表情依旧一成不变:“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我,但是我觉得我这个徒弟很好。”
宋持玉每次都能被对方整的哑口无言:“那这和你自废无情道有什么关系?!”
豚玉真人一本正经解释:“无情道断情绝爱,对情绪的感知程度比普通人要弱很多。她喜欢我,但却因为得不到我感情的回应一定十分难过,我不想让她难过。”
香烟袅袅,结境外的雪花依旧在飞扬。它们悠悠飘落在地上,最后轻易化作一滩冰水融入土地中。
听完这一番话,此刻宋持玉是真正的不知该说什么,他没想到纪清峦居然是这么想的。此举动令人咋舌,但发生在他身上却又是那般理所应当。
宋持玉欲言又止,另一边纪清峦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催他下棋。
“师尊和徒弟…你能接受这种关系?不,更令我不解的是,你居然能接受靳乐央喜欢你?”
“人皆有七情六欲,爱与不爱,喜与不喜为人之本性。人家既然喜欢我,那我这个作为师尊的当然要给出回应。”
“不是…”
宋持玉很想吐槽,没人规定人家喜欢你你也一定要喜欢你啊?这世上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你咋不都去喜欢一遍呢?
宋持玉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算了,你的事你自己把握。不过有一点我一定要说一下啊,自废修为这种大事你可一定要想清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到时候你的修为一定会受到影响,现在外界不安宁,宗门还需要你去镇守。”
纪清峦:“我明白。”
棋局将尽时,门外突然有弟子前来。
“我赢了。”纪清峦淡淡开口。
宋持玉头疼,挥了挥手撤去结境让门外的人进来。结果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持玉的弟子徐慕容。不过徐慕容的状态明显不太好,她身上原本干净的弟子服上溅满了大量的血迹,头发也松松散散,脸上充满了惊慌与不知所措。
“师尊!师尊!快救救乐央!!她受了很重的伤!”
现在坐在院子里的两人哪还有之前下棋时的悠闲。宋持玉和纪清峦几乎是同时起身,前者上前一步迅速查看徐慕容的的伤势:“发生了什么?”
徐慕容焦急道:“昨天灯望城向宗门发出求助说是发现了魔族的行踪,接到通告大师姐带着我们几个人前去查看,直到今早还一切顺利,我们尚未查询到魔族的踪迹。结果中午时灯望城城门处突然出现了大量魔物!我们根本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出现的,而且它比我们之前遇见的所有魔物等级都要高,但是我们只是临时下山打探情况根本没有带太多弟子…”
徐慕容的声音都要带着哭腔,宋持玉还没见过自家徒弟这么难过。
“魔兽太多了,也太强了,它们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只攻击我们几个。大师姐修为最高本来能很轻松的应对,但是为了照顾我们几个还是受了重伤…”
查验完伤势宋持玉才发现,徐慕容身上的血大多不是她自己的,那能是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纪清峦的脸色比之前要冷的多:“她现在在哪?”
————
尘缘峰。
【啧。】
魔尊看着靠在床边,浑身鲜血淋漓的靳乐央很是不解:
【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世上居然会有这么蠢的人。生死关头居然还有闲心去保护别人,不怕自己反倒丢了性命。你做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就因为“大师姐”这重身份?又没有人会感谢你。】
靳乐央脸色比往日要苍白很多,额头上全是冷汗,但她还是强忍着痛给自己包扎伤口。青色的衣衫几乎被血浸透,如果不是修仙者,换做旁人这出血量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不需要别人感谢我。”
靳乐央的性子一向很傲,就算流了再多血、受了再重的伤她也只会一声不吭的躲起来。就像受了伤的小动物偷偷躲到自己的小窝,然后默默独自舔舐伤口,等将伤口养好后装作无事发生,继续承担自己身份所带来的责任。
这就是鎏光山宗大师姐的责任。
伤口虽然处理的差不多,但是靳乐央却还是觉得头晕,甚至呼吸都不自觉的急促起来。她没多想,反倒问起魔尊来:“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我们会在灯望城门口遭到大批魔物埋伏?”
魔尊无奈表示:【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现在魔族的发展情况我是一概不知,仅有的情报还是通过你与韩潮汐接触才得知的。所以我就说你应该多去魔族走动走动…不过这件事情的确蹊跷,有韩潮汐在,再怎么样魔物也不该对你下手,改天还是要问问韩潮汐。】
“嗯…”靳乐央的呼吸频率有些不正常。
魔尊也发现了其中的异样,【你怎么了?】
“不清楚,感觉不太妙…”靳乐央觉得自己现在浑身松软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消失殆尽。魔尊在靳乐央的身体里探查了一番,这不查不要紧一查直接懵逼。
【你和什么魔物交的手?】
靳乐央脑子混沌一片,花了好一会才听清对方问的什么:“记不清了,很多魔物,好像、好像还有一条蛇…被它咬了一下肩膀,感觉有点奇怪…”
魔尊面带微笑。完了,魔族的高阶魔物之一玄朗妖蛇,擅长情毒与迷惑心智,非化神期之上修士不可化解,靳乐央大概是中招了。
啧,现在怎么办?
【喂,你现在还好吧…】
靳乐央没回答,或者说她现在已经丧失了回答的能力。屋里的喘息声越来越重,靳乐央脸色潮红,眼神有些聚不了焦。
靳乐央躺在床上似乎觉得身体冷,将自己整个人蜷缩起来。但是一会又觉得浑身燥热,使劲扒拉自己的衣服。这不得章法的动作反而将她身上的伤口撕裂,已经有血迹顺着纱布渗出。
魔尊叫了她好几次都没有回应,靳乐央现在的状态太惨了些。魔尊心中生出了几分恻隐,就这样放着不管指不定会出什么事,现到如今只能利用魔气修复靳乐央的身体。
没办法了,第一缕魔气悄然流出时,魔尊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威压逼近。她及时撤离,所有魔气尽数收回靳乐央的身体中去,下一秒外面的大门就被打开。
“乐央。”纪清峦快步走到靳乐央的身边坐下,用灵气探了探她的经脉,忽然他眉头一皱,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半昏迷状态的靳乐央,随后又收回手中的动作,再次出声:
“乐央,能听见我说话吗?”
靳乐央的眼睫动了动,这声音太熟悉了。纪清峦的声音很有特色,像冬日的霜雪一样冰凉,又有溪水潺潺流淌的清澈,听着很舒服。
是师尊。
“师尊…”靳乐央微微睁开眼睛,脸颊此刻红的不像话,还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声的呜咽。
纪清峦知道靳乐央身体中有情毒,而且现在非常难受,已经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他小心翼翼的撩起靳乐央冷汗水浸湿的的头发,然后用极轻的动作将她靠在自己身上。
靳乐央身上的伤口很多,其中手臂与后背伤的最重。看着那些渗透出的血,纪清峦抿了下唇。眼下他要找出中了情毒的伤口所在地,最后确定是在肩膀附近。
但是…纪清峦看着靳乐央,扒自己徒弟的衣服是不是不太好?
“师尊,我好难受…”靳乐央依偎在纪清峦怀里,依稀能闻到独属于他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冷香。
原来梦里师尊身上是这种味道吗…好好闻,好想一辈子都能靠在他怀里,好想能永远和他贴近。
靳乐央认定她就是在做梦,所以一言一行都放纵了起来。她故意靠近纪清峦,将脑袋依偎在他的颈窝处,贪恋般的感受师尊的气息。
“师尊,我好难受,身体难受…”
纪清峦没见过这样的靳乐央,从来没有。想了又想,放任不去处理会很麻烦,他还是小心剥开靳乐央右侧肩膀的衣衫,在看见那处伤口后立刻用灵力去治疗。
玄朗妖蛇毒素很强,单纯依靠灵力治疗还是差点。
纪清峦内心挣扎再三,最终两眼一闭还是妥协了。他对准那处伤口直接吻了上去,靳乐央则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纪清峦的唇在吸吮她的伤口,温热的触感令她感到陌生,一想到是纪清峦做的她更是恨不得头脑直接爆炸。
没过一会,纪清峦便偏过头朝地上吐了几口血,现在最后的蛇毒也被排了出来,想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感受到怀里人灼热的视线,纪清峦对上了那双迷蒙又有些痴迷的眼神。他看见靳乐央缓缓伸出手随后抚上了自己的侧脸,纪清峦本想阻止,但想了想却又止住了动作。
这梦也太真实了,原来师尊的脸是这种触感。因为吸过血,师尊的嘴唇比往日还要殷红,与他平日清冷卓绝的样子很不同,似乎多了几分邪魅的气质。
她就静静的看着对方,然后伸出拇指擦过纪清峦的嘴唇,将唇上的血一路擦至脸颊一侧,这样看着似乎更色.情了。
“乐央,你现在不清醒。”纪清峦就这样由着她“为非作歹”,但是她身上还有其他伤口需要处理,“我先给你灌输灵——”
他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靳乐央便拽着他的领口直接吻上那张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