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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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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祈不是故意的,哪怕林旭晨话多到路过的狗都嫌弃,他也不会嫌弃!
可他真挚友善的态度并未使林旭晨振作起来,以至于陆岩捡完刀回来看见林旭晨一副贞洁烈男的模样时,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
不必怀疑,这人脑内必定脑补八万字逼直为弯的小说了!
亓祈火速为自己发声,“喂!我是喜欢男生,但也不至于对谁都下手好吧!”
“那他是咋了?”
亓祈指了指不远处一条面目全非的尸体,“不小心亲上了,嘴对嘴那种。”
“哈?”陆岩呆了一瞬,接着呲牙咧嘴笑得弯下了腰,“我靠!这得是啥角度啊!真他喵的人才!哈哈哈……”
“你别笑,一会儿看见跟你急眼。”亓祈赶在林旭晨瞅过来前捂住了陆岩的嘴,“说正事,捡到啥好东西没?”
陆岩点了点头,指向身后的背包。
包鼓鼓囊囊的,看来成果颇丰!亓祈松手,“憋住别笑。”
“嗯。”陆岩勉强压下嘴角,拉开背包给亓祈看,“没啥好刀了,趁手的锤子捡了几把,还有手电筒、手套护目镜这些。”
“哦对了!还有麻绳。”陆岩从四个口袋里掏出八卷塞进亓祈背包,“他们说缠胳膊腿上能防咬,回头试试!”
“这……能好使?”
“反正缠桌凳腿上,防猫抓狗咬很好使!”
*
大部队回程,陆岩该上车了,他人都爬车上了又不放心地回头嘱托亓祈,“摩托慢点开儿,别摔了。”
“知道!”亓祈带上头盔,一拧油门冲前面开路去了。
另一位开路的兄弟换成了林旭晨,他可能需要放放风,调解调解心情!亓祈明智地尾随其后,压着速不上去惹人嫌,但走着走着他就发现路线和来时不一样!
按了两声喇叭,他冲前面吼,“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林旭晨说,“抄个近道!”
所谓的近道,就是绕去林旭晨之前说的大学,从里面横穿通行可以少走一个大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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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时间,昔日闻名全国的学府已杂草丛生,破败不堪。
林旭晨不免触景生情,降下车速与亓祈并排,“这条路是通往教学区的主路,一到课前或课后总是乌泱泱一堆人,哪像如今……如今哪来的人?!我眼花了!”
“没有。”亓祈远眺前方,良好的视力使他清晰看见了一排蓄势待发的枪口后,某张一面之缘的圆润脸庞。
两人同时刹车,亓祈摘了头盔,主动举起双手做出投降姿态,“叔,没想到又见面了,哈哈。”
“叔!”林旭晨讶然,“认识?”
“谈不上认识,不过确实见过一面,而且印象深刻。”来人拨开枪口,挺着肥硕的身体慢悠悠步至亓祈面前,“尤其是小兄弟的刀,实在难忘。”
亓祈一僵,尴尬道,“不打不相识嘛。”
“嗯。”田洪武颇为认同,“既然相识了,就留下来住几天吧。”
“不了不了。”亓祈挤着虚假的笑,“叔,我们还等着回去交差呢,下次有缘再聚。”
“下次?”田洪武哂笑,“好!那我的‘待客之礼’就留给你下次体验了!”
说完转身,扬了扬手道,“这小子会杂技,捆结实点儿!”
*
捆结实点儿无可厚非,但这些人双标的太可恶了!
两人被囚禁没多久,陆岩一行人也来了!可除了他戴着手铐脚铐外,其余人都是一圈绳子绑手腕,还是牙一咬就松掉的那种绑法!
“啥意思!”亓祈扒着门上的小窗口不让关,“凭什么只给我戴这破玩意儿!”
“你杂技耍得厉害嘛,叔也是防患于未然!”田洪武笑呵呵地安抚,“安心住着吧,到时间自会放了你们。”
“大叔!我练的是功夫不是杂技,这铜墙铁壁我跑不出去!”亓祈装可怜,“求求你了大叔!”
“你求我没用,钥匙不归我管。”
亓祈一双眼眨巴眨巴,“大叔!”
“哎!”田洪武无奈,“我晚上找来钥匙给你解,成不?”
“成!”亓祈立即笑出两颗虎牙,“谢谢叔,不知叔怎么称呼?”
“叫我田叔就行!”
“田叔!那就拜托您了。”
*
亓祈窝在墙角,一边听众人七嘴八舌商量逃生办法,一边等待田胖子来给他解开镣铐。
可外面看守都换两轮了也没等到人。
亓祈双手拄地撑起身子,陆岩见状扶了一把,问,“干啥去?”
“问问人啥时候来!”亓祈小步挪腾两步,有些受不了这磨磨唧唧的速度,于是并直两脚像个僵尸一样蹦跶到门边。
他锤了捶门,小窗口打开,看守的男人一脸凶神恶煞,“干嘛?”
“帮忙喊下田叔,我有事找他。”
男人冷着脸,“那不是我的工作。”
说完就要关掉窗口,亓祈眼疾手快架起胳膊堵住通道,“很重要的事!与裴先生有关。”
男人颇为意外地瞥了眼亓祈,说,“稍等。”
*
十几分钟后,男人返回将亓祈带出房间,亓祈僵尸蹦跶没几步,面前出现楼梯。
亓祈:“……几楼?”
“三楼。”男人像是在讲冷笑话,“听说你会杂技,So Easy。”
一点儿也不easy!亓祈咬牙开始蹦,每一脚都彷佛踩着死胖子那表里不一的虚假笑容!而且更重要的一点!他学的是功夫!不是杂技!
好不容易上到三楼,人都跳到门口了,亓祈忽听男人朝里面毕恭毕敬道,“裴先生,人带来了。”
裴先生?!
亓祈不可置信地扭头,压低声音说,“大哥,我找的是田先生!”
“田队有事脱不开身。”男人一脸不耐烦,不过音量也放低了,“你说事情与裴先生有关,现在裴先生亲自接待,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我……”亓祈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男人不作言语,直接转身走掉。
亓祈:“……”
算了!反正见谁不重要,解开手铐脚链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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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祈抬手推门,门却先他一步从里面打开。
一位个子高挑,面庞英俊,气质儒雅的年轻人出现在面前,笑道,“你好。”
亓祈缩回手,咧嘴回笑,“裴先生好。”
“嗯?”江云天一愣,继而笑容更大了,“我不是裴先生,你认错人了。”
“啊?”
“裴先生在里面。”江云天将门彻底打开,“老田今晚比较忙,手铐钥匙就放在桌兜里,你请裴先生找一下吧。”
“哦、好。”亓祈侧身让路,顺便道了声谢,谢完一回头,懵了!
大脑空白,语言系统宕机,身体无法接收指令,亓祈像个没有安装程序的新产机器人,一动不动站着,就连紧盯前方的眼睛也是一眨不眨。
彷佛过了一个世纪,但可能仅有几秒,那个靠窗的人终于开口了,只轻轻淡淡两个字,就让亓祈模糊了视线。
他说,“阿祈。”
阿祈。
时隔两年再次听到这个称呼,亓祈有一丝别扭。可时隔两年再次见到这个人,亓祈的满腹委屈却能毫不犹豫倾泻而出!
“裴预!”亓祈朝前奔走,“你知道我找……”
“啪”!毫无预兆但不可避免的,遗忘了脚链的某人一头栽到于地,脸面尽失!
亓祈趴的很安详,额头抵着地板,疼!但不会疼过刷拉拉掉了一地自尊的心脏!
裴预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然而记忆里相似的场景太多,以至于他连怔愣也无,直接大步上前单膝跪地,手掌轻缓而有力地抬起了亓祈额头,“两年,小猫变大猫,你却还是笨手笨脚。”
亓祈根本不想回忆所谓的“小猫”指代了哪些事情!他用力顶了下额间稍显冰凉的手掌,有气无力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
裴预刚开口,埋在手里的脑袋忽然高高扬起,眼睛瞪得无比之大,“你和别人结婚了?!”
“没有。”裴预双手捧住亓祈的脸,嗓音低沉温和,黑眸深邃认真,“我的小猫只有你。”
“骗人。”亓祈额头是红的,眼角是湿润带红的,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张牙舞爪只为了搏爱,“你不要瞒我,我已经知道了,你……唔!”
裴预的吻没有预告,也没有循序渐进,他探着舌头,仔仔细细扫寻着每一处角落。亓祈的舌头于此时便显得碍事了,被推挤着四处躲避,然空间实在狭窄,碰撞摩擦间不免生出涎液。
涎液裴预是不管的,他盯着亓祈嘴角的水迹,“舔掉。”
亓祈去舔,吐出一点儿舌尖时,脸颊传来被挤压的痛,裴预说,“好脏,不许舔了。”
涎液裴预是不管的,嫌他自己的口水脏,但亓祈嘟起的嘴巴和若隐若现的红色舌尖,他不觉得脏,他总是要管的。
相比第一个潮湿黏糊的吻,第二个吻简单很多,轻轻的吸吮与缓缓的舔舐,过程像一朵花开,甜甜的花香里满是静悄悄的喜悦。
*
没有第三个吻,因为流浪过的小猫脏兮兮,裴预不能再视而不见。
“我要带你洗澡。”
“先等等!”亓祈趴得胳膊有些麻,摇头挣脱掉裴预的手,他翻身仰躺在地,视线与垂眸的裴预相接,“猫猫公主是你的谁?”
裴预另一条腿也落在了地上,他弯腰,呼吸似羽毛般落在亓祈脸上,“阿祈,我只有一只小猫。”
“没有关心小猫,小猫生气丢下我去流浪,错全在我。”裴预去贴亓祈的脸,轻声细语道,“流浪的小猫愿意回家,是给主人的第二次机会,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