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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爱有一场凯旋08 ...

  •   8.

      昼神家的主菜也许是八卦泡饭。

      晚饭点刚过,昼神幸郎的电话便拨了过来,锲而不舍又刨根问底,一副势必要做第一线记者的模样。

      可能怕星海光来炸毛,到重要问题又顾左右而言他,半天才隐晦问了句:“你对她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星海光来回答得很镇定:“嗯,我喜欢她。”

      昼神幸郎在那天被口水呛得咳嗽了几声,还传来乒乒乓乓东西掉落的杂音,等他缓过来还发出好几句惊叹。

      本来尚且镇定讲出自己结论的星海光来都忍不住毛了,有这么稀奇吗?!

      昼神随口好奇:“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星海光来回想认识的这些日子里的所有标记,落到拯救小猫总动员结束那天,濑名清显用玻璃糖纸折了一颗歪歪扭扭的星星,放在当日的星河璀璨下,当作弥补她之前说的锦旗。

      他忍不住翘了嘴角:“到她要给我发锦旗的那一步。”

      “……光来你果然是恋爱脑啊。”

      挂电话前,昼神幸郎问然后的事。

      “然后什么?”

      昼神隐晦地提醒:“说起来,日朝哥每次有喜欢的女生都会大喊该怎么追人吧。”

      星海光来印象里的感情经历多数来自星海日朝,可能是这家伙打篮球的原因,从国中开始就有女生关注他。

      不过他喜欢的都是不喜欢自己的人,整段青春期都在暗恋、明恋、追人、失恋,非要把感情的苦吃够了。在家里抓住星海光来就要唧唧歪歪自己的爱情心路历程,烦不胜烦。

      星海日朝每次都伤心不久,心碎完很快就复原,完全是自己乐在其中,有时候还幼稚地嘲讽星海光来是寡王圣体。

      心像榴莲一样站满了白月光的人到底是谁啊?!星海光来懒得和星海日朝争辩,他只是没有喜欢的人,又不是不懂得怎么喜欢人。

      但时至今日,他觉得他的爱情数据库里堆满了星海日朝的垃圾信息是件非常糟糕的事。

      关于怎么追人,星海光来脑海里第一时间登场了一个好为人师的星海日朝,源源不断地灌输他的求爱理念:首先要让她关注到你,感受到你的魅力,可以邀请她去看你的比赛,在她需要的时候立马来救美;然后是创造接触机会,约她一起逛街、吃饭、散步,进一步约人去看电影、游乐园、甜品店;最后当然是策划一场有仪式感的浪漫告白,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爱她。

      星海光来用力拍了拍头,试图把不靠谱的回忆拍出脑袋——星海日朝这些都是没有好结果的经验啊!

      等等,他一抬眉毛,在安静的只有秋风簌簌的窗前,他捕捉到了心里冒出的那个词。

      他已经期待和她产生好结果了么?

      星海光来没好气地鼓鼓嘴,又把给星海日朝闭上的麦打开,托着腮回想:她来看过不少现场了,也从她师兄那里接受过身材的认可,总之肯定是关注到他了;逛街、吃饭、散步,一起做过了啊,吃的饭还是他做的呢。

      “喂喂,光来你有在听吗?”昼神幸郎充当背景音许久,忍不住提了点声音。

      “唔,什么?”星海光来想了想,“昼神,如果要约人去看电影、游乐园、甜品店,你有什么推荐?”

      本来要装模做样恼一下的昼神噤声,话含感动地哇了一声,慈祥道:“你等等,我帮你去问问我舍友。”

      昼神集思广益给他推荐了几部最近上映的电影,星海光来便在吃饭时装作无意地问要不要看电影。

      濑名清显先说好啊,还没等他顺势拿出电影票,她就摸着下巴思考起来:“但今年没有上映什么好看的动画电影诶,不然到我家用投影看吧。”

      星海光来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去年的《寻梦环游记》《欢乐好声音》很不错,前年的《疯狂动物城》《大鱼海棠》《你的名字》《海洋奇缘》也很好,你对哪部感兴趣?濑名认真问,停了几秒才想起来解释:“我喜欢看动画电影,你想看别的吗?”

      果然经验是靠不住的,他手插进兜里捏了捏票根,对传教他的几位有一点无语地叹了气,但他对电影的兴致一般,所以也没有什么偏爱:“我无所谓,只是我手头有两张票。”

      “这样,那去看看吧?”但她表情很明显没那么兴奋了。

      星海光来拿出票看了眼,是复映的《泰坦尼克号》,好古早的电影,昼神不会找福郎哥要的灵感吧,他印象里结局还是悲剧,想了想:“看你感兴趣的吧,票我转赠别人。”

      他想起最近传闻在开窍约会但实际每天加练都能看到人影的影山,有了赠票的合适人选。

      各窝一个单人沙发,星海光来调试好焦距时,濑名清显正往蝴蝶小桌放上两杯热的咸奶茶,放好碟片后又跑去找了两张薄绒毛毯。

      绝对会在这个下午堆上几百卡路里吧,但濑名清显舒舒服服地慨叹着好幸福,他也慢慢窝进毯子里,感受她的时刻——他加练半小时就能燃烧掉的东西,甚至不算苦恼。

      她播的是《寻梦环游记》。

      星海光来对这类电影的印象停留在小时候,直到和濑名清显一起看完,看她一边落泪得一个纸团一个纸团地扔,一边和他宣告动画电影是成年人的特别童话,不幼稚,有童心,极具想象力,温暖又浪漫。

      她说,我以后也想走这条路。

      星海光来听完,说:“嗯。”

      喝完奶茶,他的身体有点不适应地犯晕,忽然有点不想问甜品店计划了,干脆跳到下一个安排。

      “你想去游乐园吗?”

      濑名一顿,说话带有浓重的鼻音:“星海,你最近压力很大?”

      “哈?”

      “听起来你很想放松诶,但赛季快到了吧,游乐园还是比较多危险项目,压力大的话我可以把碟片借你,在家边看边哭很解压的。”

      濑名清显一脸认真,眉宇之间毫无情丝显露。星海光来火大又荒唐地共情了池庭,她平时也是这样面对一块木头的吗?

      她坐直,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更喜欢户外运动解压?”

      “我哪有说我压力大啊!”他炸毛,“只是想约你……”

      濑名清显摆摆手:“我最近压力也不大啦。”

      “……”这人反射弧长得可以够他们跑步训练一整年了,气死算了。

      星海日朝的方式逊爆了。星海光来怨念超重地想。

      反正说是追,却没有像练排球那样追赶、不服气、要燃起来的状态,只是养乌龟似的,陪伴与主动,不勉强,只全力以赴做好自己想做的事,便是他的全部。

      但他们的关系,其实往前进了好几步了吧。

      比起之前边界感强得恨不得时时严阵以待、不容一丝误解和冒犯,也谨慎地维护自己私人的想法和感受的濑名,现在很自然地提菜进他厨房,甚至又贴心又熟稔地为了不用特地新洗杯子,自己带了一只杯子放进他橱柜,还邀请他在自己家看电影也不顾形象哭花了脸——怎么看也是熟人了,没错。

      星海光来做着自我心理建设,脚在地上跺了几声,灭了的灯又亮了起来。

      他输入她发来的电子锁密码,心里吐槽她的防备心像纸糊的城墙,远看非常唬人,近了发现聊胜于无,尽管是生病了也不能这么把密码发给异性吧。

      是他就算了,如果是其他人呢?星海光来舔了舔上颚,有点烦。

      门开了,一片漆黑,静得只有水烧开的咕噜声。

      他凭着印象开了客厅的灯,叫了几声也没见应,直到在厨房外看到裹着被子的一团人,迷离着眼盯他。

      这就是那个为了拿到库洛米跑步勋章淋着雨也要跑完里程数的笨蛋吗?!

      星海光来也是恰好发了几段信息没有回复,再打了电话才被已经烧晕的人接起,让牛岛帮忙请假,他买了药来救人。

      甚至烧完水没力气喝,他弯下身揽了她几次都滑下来。

      星海光来没好气地让她的手臂搭到自己脖子上,勾住她的膝弯把她抱了起来,原先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直到她发烫的鼻息涌进脖颈的毛衣里,泛起的激灵带起他更敏锐的感知。

      她在他怀里。

      他下意识看向怀里的人,而她也睁开眼回望他,眼也不眨地看着。也许烧得迟钝宕机,她的眼瞳呈着一片深邃涣散的海,他是海里一面白色的帆。

      “光来?”濑名清显轻声道。

      嗯?她第一次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多数时候她只是平称或是调侃地叫星海君,有时候没有称呼,只有代词,任性仗着自己虚长几岁。

      星海光来把她放到沙发上,扯出她裹得乱七八糟的被子再重新掖好,那道目光一直如影随形,盯得他心烦意乱,干脆一拉被子盖住那道目光,“我去拿药。”

      此后她的眼神逐渐幽怨,在慢吞吞吃完药、不情不愿喝完整杯热水,还被要求保持一个蚕蛹形状以后。

      濑名清显盯着:“好凶。”

      “哪有?!”星海光来这么费心费力,再被扣一个帽子他可不接,但在这种情形和一个病人计较容易分不出谁有病,所以吹胡子瞪眼地给她塞药。

      她自顾自嘟囔:“好像发烧了。”

      星海光来一边掰药片一边没好气:“看你脸就知道了。”

      “很烫吗?”她自言自语地探出手摸额头,“我摸着还好啊。”

      星海光来被刚才的那点悸动扰得莫名其妙,又对病得不轻的人生发其他想法有点愧疚,别别扭扭地生自己闷气,见她又不安分地伸出手便要垮脸,站起身要把她的胳膊塞回去:“因为你手也是烫的啊!我说你病了就好好躺着不要动来……”

      戛然而止。

      濑名清显比他先一步在手上用力,星海光来毫无防备地被拽了过去,那双不安分的手臂自然地绕上他的脖颈,脸便“叭”地一下和他的贴在了一起。

      她的脸烫得灼人,冷热对比下,她像一块炙烤的绵软大福。

      她左右蹭了蹭,才说:“好像我是有点烫。”

      呼吸也是热的,混着她的发丝拂在耳旁,星海光来的耳朵也开始发烫。

      心里的乱撞越发剧烈,也让他越发想不合时宜地确认一些事,而压抑这样的想法很心烦,“啊,我说——”

      她一缩,与他正面望上,却没有松开手。

      而是在互望里,五官愈渐放大,直到她长长的睫毛仿佛要抵到他的眼,星海光来条件反射地闭眼,唇上也传来柔软的触感。

      ?!

      因为她刚喝过水的缘故,唇是湿润的,仿佛在他的唇上覆过一个水痕,柔软和温热的感知都异常清晰。

      “你安静点儿。”

      她说这话显然也没什么底气,手臂自己乖乖地窝了回去,脸埋进被子顺势闭上眼,如果不是不停颤动的睫毛露陷,也许也看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理直气壮。

      但不是,她在害羞。虽然星海光来的耳朵也开始发烫,但这个认知让他有点得意。

      乱撞的心落下栅栏,反而安定了。

      星海光来翘起唇角,拍了拍缩成乌龟的被子,不知道得意什么地得意起来:“我去煮粥。”

      后来的濑名清显完全接受自己是病人的认知,全程听话,也一直没有抬头看他,星海光来非常自如地照料好病号,安心回家。

      虽然耳朵一直发烫、脸的热度也不降反增,但星海光来不承认是因为初吻才如此纯情,只是照顾得比较热火朝天。

      直到第二天醒来,塞住的鼻子和熟悉的烫温告诉他真实答案:他被传染了。

      星海光来捂着发热的脸给牛岛若利打去电话,让他帮忙再请个假,这次病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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