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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来自不同的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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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迹部来得很低调。
没有通知任何人,
黑色车停在青学外,他站在树影里,看着我在球场中央。
我依旧温柔。
声音不高,却清晰;
动作不急,却极其专业。
每一个站位、每一次示范,都精准到让人窒息。
可迹部的视线,却始终停在我的右肩。
那一瞬间——
我挥拍的角度,慢了半拍。
几乎没人注意到。
但迹部注意到了。
因为那不是技术问题。
那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我在忍痛时才会有的细微停顿。
休息间隙,我把球拍放回包里,转身去指导桃城。
迹部走近。
他没有翻我的包。
只是站在旁边,低头——
一眼就看见了侧袋里,那瓶白色的小药盒。
止痛片。
标签已经被我撕掉了,
但那是他十几岁时,就看我吃过的牌子。
他指尖微微收紧。
原来如此。
不是没事。
是在硬撑。
不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青学。
是为了那个在德国、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
迹部什么都没说。
他没有质问我,
没有拆穿我,
更没有提起“肩伤”“退役”“不能再这样打”。
因为他太了解我了。
如果我选择这样做——
那一定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训练结束,我抬头才发现他。
“小吾?”
我有点惊讶,却还是笑了,“你怎么来了?”
迹部看着你,目光极深。
“本大爷路过。”
他说得漫不经心,
“顺便看看,某只狐狸有没有把自己弄坏。”
我心里一紧,却仍旧笑着:“我很好。”
他没有拆穿。
只是走到我身边,替我拿起水,递给我。
“喝。”
语气一如既往地强势。
从那天开始——
迹部每天都会来。
不进场,不指挥,不干涉。
只是坐在最不显眼的位置。
我训练,他在。
我示范,他在。
我疼到短暂失神的时候——
我一抬眼,就能看到他。
那不是占有。
也不是逼迫。
那是一种无声的守护。
某天傍晚,训练结束,夕阳很低。
我走到他身边,轻声问:
“小吾……你不问我吗?”
他看着我,目光温柔却锋利。
“你会告诉我吗?”
我沉默。
迹部轻笑了一声,很轻。
“那就够了。”
他站起身,替我拉好外套,低声说:
“小狐狸,这种方式的守护——
你是可以接受的吧?”
我没有回答。
迹部转身离开前,背对着我,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
“你放心。”
“在你撑不住之前,
本大爷会替你挡住所有风。”
那一刻我才明白——
有些人不需要被选择。
他们只是站在那里,
在你最危险的时候,
替你守住你想守的一切。
不二周助的守护方式
其实,不二很早就发现了。
比迹部还早。
那天训练结束,我以为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球场。
我靠在长椅上,从网球包最里层拿出止痛片,拧开水瓶,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
我刚把药放进嘴里,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心儿。”
我一惊,下意识把水瓶放下。
回头,是不二周助。
他站在围栏旁,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像什么都没发生。
“要一起去办公室吗?”
他说得自然极了,仿佛只是路过。
我松了一口气,把水瓶拧紧,站起身:“好。”
他没有问。
没有看我手里的药。
甚至没有多停留一秒。
那一刻我就知道——
他看见了。
但他选择了不说。
从那天开始,不二的守护,悄无声息地展开。
我再吃止痛片的时候,总会发现——
场边会突然多一个人。
有时是他故意把话题引到别处,
有时是他拉住正要走近的部员,
有时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
“现在过去,会打扰教练思考哦。”
他从不戳破我的伪装。
因为他知道——
我不是不知道痛。
我只是选择承受。
有一天清晨,我照例空着肚子来到训练场,只喝了一杯咖啡。
刚准备开始晨练,一袋还温热的面包被放到我手边。
我愣了一下。
“周助?”
他弯着眼睛笑:“顺路买的。”
我下意识拒绝:“我不太饿。”
他没有勉强,只是把袋子推近了一点。
“没关系。”
“手冢走之前,说过一句话。”
我手指一顿。
他语气很轻,却稳稳落在我心里:
“他说,你不爱吃早餐,但只要有人放在你手边,你会慢慢吃完。”
我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拆开了包装。
不二没有再看我,只是转身去整理训练记录。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
他是在替手冢站在这里。
不是监督。
不是怀疑。
而是延续。
不二从不当我的“医生”,
也不当我的“阻止者”。
但有一次,在傍晚训练结束后,他递给我毛巾时,轻声说了一句:
“心儿。”
“嗯?”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他微微一笑,语气却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青学不会因此输掉你。”
我握着毛巾的手紧了一下。
他没有等我回答,只是补了一句:
“我只是提醒你——你不是一个人。”
然后像往常一样,转身离开。
他不拆穿,是因为他尊重我的选择。
他不逼我停下,是因为他知道——
我停不下来。
不二周助的守护,从来不是挡在面前。
而是站在身侧,
挡住那些你现在还不想面对的风。
直到有一天,
你愿意回头。
而那时,他一定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