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种出灵田后，残疾战神掉马了》小白狼女士

3、变异鼹鼠与流浪者

　　下午两点。
　　沈昭站在金属屋外，看着那架灰蓝色涂装机缓缓降落。
　　机身侧面有星盟物资总局的标志，旋翼卷起的辐射尘像一场小型的沙暴。
　　凌烬没有出来。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上午巡检结束后就再没露面。
　　沈昭用神识探查过，他在用光脑和什么人通讯，屏幕上的加密数据流快得看不清，但她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血色星域、封印、能量泄露。
　　他到底藏着什么？
　　运输机舱门打开，一个穿着橘黄色防护服的飞行员跳下来，手里拿着平板。
　　“C-7单元！”他扬声喊道，声音透过面罩有些失真，“本月基础物资：营养剂三十支、饮用水两箱、医疗包一套、防护服滤芯三个。请签收！”
　　沈昭走过去，在平板上按下指纹。
　　飞行员把物资箱拖到地上，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透过面罩打量沈昭，又看了一眼紧闭的金属屋。
　　“你是凌指挥官的新婚妻子？”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沈昭点头。
　　“啧。”飞行员摇摇头，“沈家可真够狠的，把女儿扔到这种地方……不过你也别太绝望，指挥官虽然废了，但军部每季度还有特殊补贴，至少饿不死。”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对了，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东西？”
　　沈昭心中一动：“异常？”
　　“东南边的流浪者集落，死了三个人。”飞行员声音更低了，“不是辐射病，是……某种感染。尸体表面长出了灰白色的晶簇，像是辐射结晶，但检测仪读数是正常的。”
　　晶簇？
　　沈昭想起神识感知到的、土壤深处那些淡金色光点，如果那些能量发生异变……
　　“星盟派人调查了吗？”
　　“派了，昨天来的调查队。”飞行员耸肩，“但就待了两小时，采集了样本就走了。说是新型污染现象，要等总局分析。要我说，这破地方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
　　他看了看平板上的时间：“我得走了，还有四个单元要送。对了……”
　　他转身前，突然想起什么：“你们如果需要特殊物资，可以用贡献点兑换。指挥官账户里应该还有不少，登陆星盟内网就能申请。”
　　运输机重新升空，消失在辐射云后。
　　沈昭把物资箱拖进屋里，清点物品。
　　除了基础物资，箱底还有一个小型工具包：一把折叠铲、一把园艺剪、一包通用种植土，虽然是人工合成的灰褐色颗粒。
　　她打开光脑，登录星盟内网，凌烬的账户没有设密码，或者说，对她开放了权限。
　　账户余额：贡献点 8,750点。
　　对于一个被放弃的退役指挥官来说，这数字高得异常。
　　沈昭查了历史记录：最近一笔入账是三个月前，来自星盟军部特殊任务津贴，5000点。
　　特殊任务？
　　一个双腿残疾、精神评级D级的人，能执行什么特殊任务？
　　沈昭暂时压下疑问，浏览兑换列表：
　　优质种植土（10kg）：50点
　　小型温室组件（3m×3m）：1200点
　　手动灌溉系统：300点
　　植物生长灯（辐射区适用）：800点
　　种子库权限（每月限量）：500点/次
　　她目光停在最后一项。
　　种子库。
　　如果净尘草能在这个世界生长，那其他灵植种子呢？哪怕只是普通作物，经过她的木系灵力温养，或许也能变异出净化能力。
　　沈昭兑换了：优质种植土×2、小型温室组件×1、种子库权限×1。
　　消耗：2000点。
　　下单后，系统显示物资将于72小时内由无人机送达。
　　关掉光脑，沈昭拿起折叠铲，走向屋外。
　　她选了东侧一片相对平整的土地，距离净尘草大约十米。土壤龟裂，表面覆盖着厚厚的辐射尘，用铲子戳下去，能感觉到深处的板结。
　　但沈昭的神识能看到，这片地下有一条微弱的淡金色能量脉流。
　　比其他地方浓郁几倍。
　　是巧合，还是……
　　她开始翻土。
　　防护服下的身体很快就出汗了，但沈昭没有停下。
　　她把表层污染最严重的土壤挖开，堆到一旁，露出下方相对干净的深层土，虽然还是灰褐色，但至少没有辐射结晶。
　　一个小时后，她开垦出了第一块试验田：长五米，宽三米，十五平方米。
　　她从嫁衣内衬里取出种子碎片。
　　不同于昨天的九天青莲种子碎片，这些碎片只有芝麻大小，表面灵光黯淡，像是随时会熄灭。
　　沈昭将它们种在三个角落，间隔均匀。
　　然后，她走到那株净尘草旁，蹲下身。
　　经过大半天生长，它已经长到了八寸高，叶片从嫩绿转为翠绿，叶脉中的金色纹路更加清晰。以它为中心，半径两米五的范围内，辐射值已经下降到4.3。
　　沈昭伸出手指，轻触其中一片叶子。
　　运转《青木诀》残存的意念。
　　一丝极微弱的木系灵力，从她指尖流入叶片。
　　净尘草轻轻颤抖，叶片舒展开来，表面的金色纹路亮了一瞬。
　　然后，一股更加精纯、温和的能量反哺回来，顺着手指流入沈昭体内。
　　她浑身一震。
　　这股能量，不是灵力，不是异能，而是某种介于两者之间的、被净尘草转化过的清灵之气。
　　虽然只有头发丝那么细的一缕，但进入经脉后，迅速修复着辐射造成的细微损伤。
　　沈昭甚至感觉到，自己眉心那团被打散的木系能量残余，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有效！
　　如果她能培育出更多净尘草，通过它们转化这个世界的暴躁能量，或许不仅能净化废土，还能……
　　“嘶……”
　　轻微的抓挠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昭猛地转头，神识瞬间展开。
　　声音来自试验田边缘，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小土堆，此刻正微微颤动。
　　一只爪子从土里伸出来，灰黑色，覆盖着鳞片般的硬皮，指甲又长又弯曲。
　　变异生物。
　　沈昭握紧手中的折叠铲，缓缓后退。
　　在废土，变异生物通常意味着致命的辐射感染和攻击性。
　　根据原主的记忆，第七污染区最常见的变异种是辐射鼠，体型如猫，牙齿能咬穿防护服。
　　但眼前这只……
　　土堆彻底破开，一个生物钻了出来。
　　不是老鼠。
　　它体型比老鼠大一圈，身体圆滚滚的，覆盖着灰黑色硬皮，没有毛发。
　　眼睛很小，几乎退化，但鼻子异常发达，像个小雷达。
　　前爪宽大，厚实，指甲弯曲如铲，显然是挖土的好手。
　　变异鼹鼠。
　　沈昭曾在星盟的《污染区生物图鉴》里见过图片，但实际看到还是第一次。
　　图鉴上标注：辐射鼹鼠，杂食性，攻击性中等，会破坏地下管道。
　　危险等级：C-。
　　那只鼹鼠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小脑袋转向净尘草的方向。
　　然后，它朝净尘草爬去。
　　速度不快，甚至有些笨拙。
　　沈昭握紧铲子，准备在它接近时攻击，但接下来的一幕让她愣住了。
　　鼹鼠爬到净尘草旁边，没有咬叶子，没有挖根。
　　它只是停在叶片阴影下，用鼻子轻轻碰了碰茎干。
　　然后，它蜷缩起来，把身体埋进净尘草根部松软的土壤里，不动了。
　　像是在……睡觉？
　　沈昭用神识探查。
　　鼹鼠体内的辐射值很高，至少6级以上，这对于小型生物来说通常是致命的。
　　但此刻，它蜷缩在净尘草旁边时，体表的辐射波动正在缓慢下降。
　　净尘草的净化效果，对变异生物也有效？
　　沈昭小心翼翼靠近。
　　鼹鼠似乎察觉到了，小耳朵动了动，但没有逃跑。
　　它抬起小脑袋，看向沈昭的方向，发出一声轻微的：“咕噜？”
　　那声音不像威胁，倒像……讨好？
　　沈昭蹲下身，伸出手。
　　鼹鼠犹豫了几秒，然后用鼻子碰了碰她的指尖。
　　冰凉，粗糙，但没有攻击意图。
　　“你想留在这里？”沈昭轻声问。
　　鼹鼠又“咕噜”了一声，蹭了蹭她的手指。
　　沈昭看着这只变异生物，又看看净尘草。
　　然后，她做出了决定。
　　“你可以留下。”她说，“但不能破坏我的植物，明白吗？”
　　鼹鼠似乎听懂了，又往土壤里缩了缩，只露出半个脑袋。
　　沈昭站起身，继续整理试验田。
　　她发现，这只鼹鼠并不是唯一的访客。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又有三只小生物出现在净化区域的边缘：一只翅膀残缺的辐射蛾，落在净尘草叶子上，不再扑腾；两只甲壳变异的昆虫，在土壤里钻来钻去，似乎在……翻土？
　　它们都没有表现出攻击性。
　　相反，它们像是被净尘草散发的某种气息吸引，本能地靠近这片干净的区域。
　　沈昭的神识能感知到：这些变异生物体内的辐射污染，正在被缓慢净化。虽然速度极慢，但确实在发生。
　　这意味着，净尘草不仅能净化土壤和空气，还能净化生命体。
　　如果这个效果能扩大……
　　“沈昭。”
　　凌烬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沈昭回头。
　　他不知何时出了屋子，坐在轮椅上，停在金属屋门口。手里拿着那个军用辐射计，屏幕亮着。
　　“辐射值监测到异常波动。”他看着仪器，“以你的试验田为中心，半径五米内，平均辐射值下降了0.5。但波动不是均匀的，净尘草周围下降最多，边缘区域下降较少。”
　　他抬起眼：“而且，有生命体聚集。”
　　沈昭走到他身边，看向屏幕。
　　上面显示着热成像图：代表辐射值的红色在净尘草周围明显变淡，而在那片区域，有几个小小的蓝色光点，那是变异生物的热信号。
　　“它们在净化区域停留超过半小时了。”凌烬说，“正常情况下，变异生物不会在同一地点停留超过十分钟，除非……”
　　“除非那里有吸引它们的东西。”沈昭接过话。
　　凌烬沉默了两秒。
　　“东南方向，流浪者集落。”他缓缓开口，“飞行员应该告诉你了，死亡事件。”
　　沈昭点头。
　　“死因不是普通辐射病。”凌烬调出光脑，屏幕上出现几张模糊的照片，尸体表面覆盖着灰白色晶簇。
　　“这是能量结晶化，通常发生在高浓度辐射区域，但那些流浪者居住的地方，辐射值只有3.8级。”
　　他看向试验田的方向。
　　“能量结晶化需要两个条件：一，高浓度能量；二，生命体自身的适应失败。那些流浪者长期生活在污染区，身体已经部分适应了辐射环境，按理说不该结晶。”
　　沈昭突然想到什么：“除非……能量性质发生了变化？”
　　凌烬看着她，灰色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
　　“对。”他说，“星盟调查队的初步结论是：第七污染区地下，可能出现了某种能量脉流异变。原本稳定埋藏的高浓度辐射能，正在缓慢上涌，与地表环境发生反应。”
　　他指向试验田的方向：“你选的那片土地，地下三米处，就有一条这样的脉流。”
　　沈昭心跳加速。
　　她之前用神识感知到的淡金色能量脉流……
　　“那些能量上涌到地表后，会与空气中的辐射尘、土壤中的污染物结合，产生新的复合污染。”
　　凌烬继续，“流浪者接触后，身体无法适应，于是结晶化。”
　　“那我的净尘草……”沈昭看向那株翠绿的植物。
　　“它在吸收那些能量。”凌烬肯定地说，“不只是表面的辐射尘，还有土壤深处上涌的脉流能量。这就是为什么它能快速生长，为什么能净化周围环境。”
　　他顿了顿：“但也正因为它吸收了那些能量，可能会被监测到。”
　　沈昭明白他的意思。
　　今天能骗过医疗机器人，是因为焚烧活动的掩护。
　　但如果能量脉流的异变持续加剧，净尘草的净化效果越来越强，迟早会被星盟的卫星或高空探测器发现。
　　“我们需要更多数据。”凌烬说，“关于能量脉流的走向、强度、异变速度。还有……净尘草的吸收极限。”
　　他转动轮椅，回到屋内，很快又出来，手里拿着几个金属片一样的小装置。
　　“地磁探测器，军用品。”他把它们递给沈昭，“埋在你开垦的试验田四个角落，深度一米。它们会持续监测地下能量波动，数据会同步到我的光脑。”
　　沈昭接过探测器，突然问：“你为什么帮我？”
　　凌烬的动作停了一下。
　　“我不是在帮你。”他说，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语调，“我是在收集数据。能量脉流异变如果失控，整个第七污染区都可能变成结晶地狱。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合理的理由。
　　但沈昭不信。
　　不过她没有追问，只是拿着探测器，走向试验田。
　　埋设完最后一个探测器时，天色已经开始暗沉。
　　废土的夜晚来得很快。
　　沈昭回到屋内，清洗了双手，正准备查看光脑上有没有种子库的回复，突然……
　　远处传来隐约的呼喊声。
　　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是一群人的。
　　凌烬也听到了，他快速转动轮椅到窗边，用军用望远镜看向声音来源。
　　东南方向。
　　流浪者集落的位置。
　　“他们在朝这边来。”凌烬声音低沉，“大约二十人，带着……担架。”
　　三分钟后，沈昭看清了。
　　一群穿着破烂防护服的人，正跌跌撞撞地穿过废土，朝金属屋方向奔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盖着破布的人形。
　　他们冲到屋外十米处，停下。
　　领头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他摘下破损的面罩，露出被辐射灼伤的脸。
　　“指挥官！”老者嘶哑地喊道，“求您救救我们！又有人倒下了……是晶化病！”
　　担架上的破布被掀开。
　　沈昭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大概二十多岁，脸上、脖子上已经长出了灰白色的晶簇。她的呼吸微弱，眼睛半睁，瞳孔里倒映着绝望。
　　她的右手，紧紧抓着一把……泥土？
　　沈昭的神识下意识展开。
　　她看到，女人体内的能量正在暴走，那些灰白色晶簇像活物一样从她皮肤下钻出，吸收着她的生命力。
　　但奇怪的是，她手中那把泥土……
　　竟然散发着极其微弱的、淡绿色的光。
　　和净尘草同源的光。
　　凌烬已经推着轮椅出了门。
　　他停在人群前，声音冷静：“我不是医生，也没有治疗晶化病的设备。”
　　“但您是星盟的指挥官！”老者跪下，“您一定有办法！求您了，再这样下去，集落所有人都要死！”
　　其他人也跟着跪下。
　　凌烬沉默。
　　沈昭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让我看看她。”
　　凌烬转头看她，灰色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赞同，但没有阻止。
　　沈昭走到担架旁，蹲下身。
　　她的手轻轻放在女人额头，冰冷，皮肤下的晶簇在生长。
　　神识深入。
　　女人体内的能量暴走比她预想的更严重，那些灰白色晶簇已经侵入了内脏。
　　按照这个速度，她活不过今晚。
　　但……
　　沈昭看向女人紧握的右手。
　　她轻轻掰开那只手。
　　掌心里，是一把普通的废土，混着辐射尘和碎石。
　　但在这些灰败的土壤中，有三颗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绿色颗粒。
　　像是……某种植物的孢子？
　　沈昭用指尖捻起一颗，放在眼前。
　　神识聚焦。
　　那确实是一颗孢子，表面有极其微弱的净化能量，和净尘草同源，但弱小得多。
　　女人去过哪里？
　　沈昭抬头问老者：“她今天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植物吗？”
　　老者愣住，然后猛地想起：“阿雅今天早上去西边的旧矿区捡废铁！她说……她说在矿坑深处，看到了一点绿色，像是苔藓！”
　　绿色苔藓。
　　净化孢子。
　　能量脉流异变的源头……
　　沈昭站起身，看向凌烬：“西边旧矿区，地下可能有更多的……净尘草同类。”
　　凌烬眼神一凛。
　　他对老者说：“把人抬进屋，放在地上。沈昭，你去拿医疗包里的急救毯。”
　　“然后呢？”老者急切地问。
　　凌烬看向西边，那里是旧矿区的方向，在暮色中像一座座黑色的坟墓。
　　“然后。”他说，“我们去矿区看看。”
　　【章末数据】
　　净尘草数量：1（稳定生长）
　　新种植：灵植种子碎片×3（未发芽）
　　变异生物亲和度：4只（鼹鼠、蛾、昆虫×2）
　　能量脉流异变：确认存在（地下三米）
　　新危机：晶化病爆发、流浪者集落求救
　　新地图解锁：西边旧矿区
　　【下章预告】
　　深夜探矿！沈昭和凌烬进入旧矿区，寻找净化苔藓的源头。但他们不知道，矿区深处不仅藏着更多的净化植物，还沉睡着某种被能量脉流唤醒的上古遗物。
　　与此同时，星盟调查队突然折返，目标直指C-7单元。他们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