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胖六六

4、家里进“贼”了

　　晚上视频时间，“咱儿子多久去他亲爸那一次？”苏文泽笑。
　　“怎么就咱儿子了？”梁媛假装反抗，内心却乐开了花。
　　“少转移话题，问你呢多久去一次？”
　　“一个月去一个周末。”
　　他们的每次接触，都能让她短暂忘掉现实，陷入甜蜜的另一个空间。
　　“好想和你同居，这样我就有家了，我们又可以每天都腻在一起，过没羞没臊的日子。”
　　“激情过后呢？路归路桥归桥？”梁媛对于太美好的畅想总是过于清醒。
　　“怎么会呢？激情过后我们就过普通的生活啊，柴米油盐，买菜做饭，洗衣拖地，上班下班，带孩子，然后，你再给我生一个孩子。”苏文泽坏坏地笑着。
　　梁媛一半快乐一半清醒，“那怎么可能？激情过后，你会再寻找另外一个女人，重新过激情的日子。”
　　“你对感情太消极了，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样的。”
　　“这是定律。”她不容他质疑。
　　“你敢给我一个机会，我就敢给你打破定律。”
　　梁媛不说服不抵抗，只是看着他笑。
　　“你看，你有家没有男朋友，我没有家没有女朋友，我搬过来和你住，我有家有女朋友了，你也有男朋友了，你说去哪找这好事去？我这个人吧就是为你横空出世的，但你就是防着我，我又不让你房产证加上我名字你说你防我干嘛？我不图你房不图你车，也不图你钱，就图你个人，你说你怕什么？”苏文泽一个魅惑的笑，梁媛娇羞着噘嘴，“反正你卧室这半拉床空着也是空着，我一个大帅哥搬过来你也不用每晚独守空房，还有个帅弟弟让你随便摸，何乐而不为呢？最最最重要的我每月省下来2000块钱房租，给你1000买好吃的，我留1000，咱俩双赢！你说你凭空赚1000还有弟弟陪，我省1000块钱还能住富人区，多好呀！还能省不少住酒店的钱。”
　　“住酒店的钱我出。”
　　“你出不是钱啊，酒店哪有家的感觉？”
　　她全程只是笑，快乐但清醒，沉醉但不沉迷。
　　终于又到了孩子去爸爸家的周末了。
　　快下班的时候，孩子用学校固定电话打来电话，“妈，我放学了，这个周末我去爸爸家，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好好的。”
　　“好的，到你爸爸家后给妈妈发个信息。”
　　“嗯，你在家记得把门窗关好，一个人注意安全。”
　　“妈妈知道，你打车有钱吧？”
　　“有，你给我的一百块还没花呢。”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不能乱跑，直接回家啊。”
　　“嗯，我知道了，挂电话了！”
　　苏文泽也发来信息，“晚上先回家干正事，再吃饭。”紧接着一个暗含深意的坏笑表情包。
　　“你坐地铁方便，就不要开车了，我在地铁口接着你。”
　　“好嘞！”“快递取了吗？”
　　“没，吃完饭下楼再取！”
　　“不行！先取，吃饭前要用的！”
　　梁媛悟到了什么不停追问：“到底买的什么？”
　　苏文泽故弄玄虚，就是不说。
　　梁媛开车快到地铁口的时候，老早就看到苏文泽在路边站着，“快上来！冷不冷？怎么不先在地铁站里面等着？”
　　“快别说了，着急见你下班就溜了，出来时没上洗手间，这会尿急。”
　　“地铁站里怎么不去？”
　　“怕你久等。”
　　“能憋着不？别给憋坏了。”梁媛斜眼眯着看他。
　　“十分钟内没事。”苏文泽侧过身同样坏坏地看着梁媛，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看这是什么？在地铁口给你买的。”
　　梁媛瞟一眼，快速问，“什么呀？”
　　“当当当当，你最爱吃的烤红薯！回去了你先吃个红薯垫垫，省得又说又累又饿。”
　　“讨厌！”和他在一起，梁媛是有巨大反差的，不同于白天的干练，她此时又会撒娇又会示弱。
　　“喊哥哥！”苏文泽傲娇。
　　“少来！”
　　“我挑了一个最好吃的，你看，红薯汁都流出来了。”苏文泽不怀好意。
　　“苏文泽！你！”
　　王一君到了王见仁家门口，敲了好半天都没有人开门。隔壁邻居阿姨听闻探出头来，王一君连忙借机让她帮忙打个电话。王见仁听到王一君的声音这才迷瞪过来：“哎呀儿子，爸爸忘给你说了，我和你阿姨还有弟弟出来旅游了，你这样你这周还先去你妈妈那里，下个月再过来，好不好？”
　　“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到了。”王一君嘟囔着没好气挂了电话，拉着行李箱又下楼，打车往自己家。

　　经过小区门口，梁媛仍然是忍不住侧过头去看。
　　苏文泽发现了端倪，“看什么呢？每次都往这边斜拉？”
　　“没什么！”
　　“没什么老是走到这都要看一眼？”
　　梁媛转移话题，“到地下停车场了，你先上去，我去取快递。”
　　“好，我上了洗手间先洗香香！”
　　梁媛驶入地下停车场，停车，一起进电梯，给他刷了16楼后，门禁卡交给他，自己去一楼取快递。
　　这边苏文泽打开房门顾不得脱下羽绒服，就径直去了洗手间。在自己卧室的王一君，以为梁媛回来了，拉开卧室门，走了出来。
　　在洗手间的苏文泽听到外面的开门声，以为是梁媛没取快递直接上楼了，也没多想。他小解完，洗手擦手，脱羽绒服，打洗手间的门。然而，出门的那一瞬间，他和站在客厅的王一君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两个人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你是谁？”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王一君，他愣了一秒后，意识到家里可能进了贼，满脸惊恐说不出一句话急忙退到沙发后面靠近卧室的位置，就要冲进卧室。
　　苏文泽也糊涂了，他第一反应这是梁媛儿子。但梁媛说他儿子才上幼儿园，可眼前这个人和自己身高不相上下，怎么也不是上幼儿园的年龄啊。然后他又想起梁媛曾经说过的要找个“02年小男友”，再结合她总是不让自己搬过来住，猛得恍然大悟，于是反客为主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你哪一年的？是不是00后？”
　　王一君哪见过这种阵势，吓得两腿哆嗦，转头就要往卧室逃。
　　苏文泽见他的反应，已经确定了他正是心虚的表现，于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看他要跑的时候箭步夺了过来，从最后一丝门缝抓住了他的衣角，嘴里振振有词不依不饶：“兄弟你是一点弯路不想走啊！”
　　两人拼劲全力拉扯，王一君的T恤被硬生生扯掉一块，他趁机反锁了房门。苏文泽捶门：“你小子今天反正是跑不了！你说！梁媛每月给你多少钱包养的你？”
　　王一君躲在门后吓得浑身哆嗦，颤抖着手拨了110报警：“对，我家进贼了，一个男人，一米八多，一个，没有凶器，我现在躲在卧室反锁了门，暂时安全，华府山庄一期1601，家里没别人，不对，我妈快下班了估计马上就回来了，好好好，我先给我妈打电话......”
　　王一君又颤抖着拨通了梁媛的电话，电话刚接通就压低声音一口气喊了出来，“妈家里进贼了你千万别进门！我已经报警了我没事我在卧室，你下班回来千万先别进门！”
　　梁媛刚取到快递，听到电话整个人是懵的，孩子不是去他爸爸那里了吗？怎么这么快打电话说家里进贼了，她估计儿子安全又一头雾水，急急忙忙，“儿子你在哪？哪个家进贼了？”
　　“咱家咱家！华府山庄1601！我爸旅游去了不在家我又回咱家了。”
　　梁媛听闻一脸惊恐，“你现在安全吗？”
　　“安全安全！我在卧室反锁了门，暂时没事，你先不要回来，他还在咱家客厅，他还没走。”
　　梁媛这边乱了手脚，完了！不会是苏文泽和孩子遇上了吧！
　　她慌忙交代两声孩子千万不要出来，就急着给苏文泽打电话，谁知道苏文泽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她瞬间接通：“苏文泽你是不是上楼了？是不是和我儿子遇见了？”
　　“哪来的你儿子？他到底是谁？你儿子不是在上幼儿园吗？”苏文泽坐在沙发上，一头雾水。
　　梁媛撒腿就往家跑，边跑边喊，“家里还有第三人没？是不是就你和一个差不多一米八的男孩子？你说呀你急死我了。”
　　“暂时没有发现第三个，他躲进卧室了。”
　　“他怎么说家里进贼了？他是不是把你当成贼了？你们动手没？你不要动我马上上来！”说话间，楼道里传来梁媛的声音，苏文泽起身给她开门，她进门挂了电话就问“除了你，除了卧室的一个，还有别人没？”
　　“没！”苏文泽这会也意识到了这个所谓的“00后”大概就是梁媛的儿子，手足无措。
　　王一君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听到他们的对话，还有开门声以及梁媛说话的声音，又听到他们的交谈内容，情绪稳定了不少。这时梁媛轻敲他的房门安慰，“儿子，你是一个人在里面吗？外面这个不是贼，是妈妈男朋友，都是误会，现在没事了，你开开门。”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卧室门才缓缓打开，王一君先是露出了头，看到那“贼”和老妈都安全无恙在客厅站着，虽然情绪稍微平息下来了，但手里却攥了一把水果刀，他气愤又不解地问梁媛：“妈他到底是谁？他打我还撕烂我的衣服。”
　　苏文泽一脸无辜，“我哪有打你？你说这是你家你跑什么呀跑？”
　　“你还没有打我！你把我衣服都撕烂了还没有打我？反正我已经报过警了！”王一君一看安全了，心里的委屈彻底爆发了出来。
　　梁媛这才想起刚才儿子说报过警了，连忙用他手机又拨了过去一通解释，奈何民警不听，执意要上楼查看。很快门口传来一阵说话声，原来物业工作人员陪同着两名民警一同走了过来。
　　民警例行公事，确认了报警人，并询问报警事由，梁媛好一顿解释，“这是我男朋友，这是我儿子，我儿子本来今天去他爸爸家，结果他爸爸有事就又回来了。我去取快递，就让我男朋友先拿着门禁卡上楼了，谁知道我儿子在家，他们两个没见过面。都是误会，误会。”
　　这时候管家也认出了苏文泽，“这不是上次你家里水管漏水过来一起帮忙拖地的先生，我见过他。”
　　“对对对，是我。”苏文泽连忙附和。
　　“那孩子衣服是怎么回事？”
　　“是他给我撕破的。”王一君没好气，苏文泽连忙解释：“我还以为他是贼呢，这不是捉他的吗？就不小心撕破了。”他又对王一君道歉，“待会我给你再买一件新的。”
　　民警不听苏文泽解释，依旧问孩子，“他有没有殴打你？”
　　王一君不再为难他，“没，我进屋，他拽着我的衣服角，我一撑，就拽破了。”
　　民警心里有了数，但还是要求梁媛出示了户口本，并要求苏文泽出示他的身份证件和工作证明。梁媛和苏文泽一一配合。民警查验过后，直到确认王一君没有异议了才离开。
　　送走了他们，梁媛关上房门。看着地上的快递，再看看茶几上的红薯，想着谋划了整整一星期的计划，经此一闹全部泡汤，两个人尴尬地面面相觑，梁媛无奈尬笑。
　　“还笑！你说你儿子上幼儿园，闹半天都快和我一样高一样大了。”苏文泽打趣她，然后又拉过王一君，“都是叔叔的错，叔叔还以为是你是贼呢，走，叔叔给你买一件新衣服赔你。”
　　王一君却并不领情，甩开他的胳膊，“你等等！你别占我便宜啊，你比我大几岁啊就叔叔叔叔的？”
　　梁媛听到“叔叔”两个字的时候也惊呆了，瞪大了眼睛没敢出声，苏文泽比王一君只大了8岁。但是听到孩子不依不饶，便开了口，“君君不能这样哈！不管他比你大几岁，他是妈妈男朋友，说话要有礼貌。”
　　“妈你不知道，他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我不想走一点儿弯路，还问你花多少钱包养的我！我是顾忌这个家的面子，刚才警察在我才没说的。”这孩子今晚受了委屈和惊吓，真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苏文泽表情尴尬看着梁媛。
　　梁媛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一个把另一个当成了贼，而另一个把这个当成了小白脸。
　　梁媛“怒瞪”了苏文泽一眼，本想说什么，转念一想自己责任最大，就没再追究下去。她小心翼翼提议孩子一起出去吃晚饭，顺便给他买件新衣服算是赔礼道歉。
　　一通折腾，本来也饿坏了。于是，苏文泽开车，梁媛坐副驾驶，王一君坐后座，三个人一起出了门。
　　梁媛仍是下意识透过玻璃窗去看。这次还没出地下室苏文泽就已经防着她了，确认后，他也看向那边“小梦健身房”。
　　路上，苏文泽和梁媛不停扭头看向后座，讨好般问孩子吃什么？“你们两个平时约会吃什么带我去吃就好！反正我就是一个大灯泡，耽误你们谈恋爱了呗。”
　　苏文泽很有耐心地和他聊着，“你们母子才是这个家庭的第一关系，我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
　　“你还是别给我整琼瑶台词了，我受不了。妈，我先给你说好啊，你可以谈恋爱，但是你的房车还有存款都必须是我的，你可清醒点别让别人给你骗走。”
　　苏文泽听闻立马“炸毛”接上了话，“诶诶诶，你说这话的时候好歹背着我说啊，怎么当我面就点上了？你小子人不大心眼不少，谁给你一个孩子争这些东西，我自己不能赚钱啊。”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我妈的前任就是冲着她的钱来的，前期那各种耐心演啊，捏着鼻子演恩爱演责任心演了两三年，最后捞了一笔钱绿了我妈不说，又找了个更有钱的女人两个人合伙欺负我妈。我妈到现在都没走出来，为了一个渣男天天寻死觅活的，害我在学校每天晚上还要给她打电话安抚她，怕她想不开。那男的和我妈年龄一样大都长久不了，你比我妈小这么多，你不冲着我妈钱来的谁信呢？”
　　“别什么都咧咧，那钱最后他也没拿走。”梁媛隐私被揭开，内心一阵兵荒马乱，然后看着窗外不说话。
　　苏文泽瞟她一眼，想起那天她说的“还是忘不了他”，心想大概就是这个前任了吧。他接着孩子的话继续聊，“王一君，我告诉你哈，叔叔研究生毕业，在银行上班，正式工，不仅有钱还有前途，所以你放心，我不仅不会要你妈妈一分钱，还会帮你妈妈抚养你。还有，人各不同，不要因为你妈妈前任人品不行，就认为我和他一样，没听说过吗？穷生奸计富长良心，穷人为了生存都是想着怎么去算计别人，而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是看不上那种龌龊的人的，懂不？”
　　“那你为什么和我妈在一起？图的什么呀？”孩子总是心直口快的。
　　苏文泽被反将一军，他看看梁媛，找了个新的角度对付他，“姐弟恋多了去了，那你说谢霆锋为什么会和王菲在一起？他们相差11岁都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行？”
　　“人家王菲是大明星！”
　　“谢霆锋不也是大明星？谢霆锋也不差的！所以，两个优秀的人互相吸引，有共同的语言，共鸣的灵魂就算有点年龄差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为什么就非得图钱呢？你要知道你妈妈在他们的专业领域的优秀程度本身就是王菲一样的存在。再说了，我这不白得这么大一个帅儿子嘛！”
　　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一直持续到饭店饭桌上，两个人仍是铆足了劲试图找一个答案。
　　王一君上洗手间的时候，苏文泽连忙趁机拉近距离问梁媛：“你儿子会不会不同意咱两个在一起？”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一个孩子毕竟也管不住。不过这不是我在意的点。”
　　“那你在意什么？”
　　“我从不质疑你现在的真心，但我不知道你的真心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最在意最讨厌也最没有把握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刻瞒着我就偷偷变了心。”
　　“这是不是也是你一直拒绝我搬过来和你同住的原因？不想进一步发展？”
　　“嗯，我无法接受一个男人走进我的生活，吸干了我所有的热情和真诚后再离开。那感觉太难受了。”
　　“你前任对你最大的伤害不是遗弃了你，而是让你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不再相信爱情和男人。”
　　梁媛还想说什么，王一君过来了，看着他们，警惕心十足，“你是不是在说服我妈妈也不要我了？”
　　苏文泽用充满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再看向梁媛。想起曾经□□斩钉截铁地向自己施压的场景，“我和你儿子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你不让他走，咱俩就必须分手！”梁媛痛苦万分，她垂下双眼，端起水杯用喝水来掩盖内心的撕心裂肺。
　　“王一君，你听好了：我和你妈妈在一起，我们三个是一个完整的家庭，永远都不允许有任何人要离开这个家！”
　　苏文泽去上厕所，轮到王一君和梁媛说悄悄话。
　　“妈，他是不是以后也要在咱家生活了？”
　　“如果你不同意，妈妈就不让他来，妈妈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其实我感觉他比周叔叔脾气好，也有耐性。怎么说呢？阳光，坦诚，不像周叔叔，话不多，阴沉，看着就很害怕。”王一君心有余悸。
　　“你以前很害怕他吗？”梁媛小心翼翼。
　　“嗯，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从来不和我说话，我一直都害怕见到他。”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妈妈呢？”
　　“我怕他吵你，他总是对你发脾气，你又吵不过他。”梁媛心疼地抱抱他，安慰他，“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苏文泽回来看到他们母子抱在一起，心里动了一下。
　　吃完饭，他们顺着自动扶梯到了三楼服装区，王一君看见衣服停下来不走了，看着苏文泽试探性地给了一个眼神，然后努努嘴。
　　苏文泽和梁媛秒懂，两个人相视而笑进了店。
　　“我要这件。”孩子指着他早已相中的款式。
　　梁媛看了一眼吊牌价格，拒绝了他，“小孩子穿这么贵的衣服干嘛？正长个子呢，明年都穿不上了。”
　　“我不管，我就要这件。”王一君赌气。
　　随着服务员的讲解，梁媛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这款衣服是高中生攀比流行款，平时她不怎么惯他的，很少给他买这么贵的，这次算是借此机会道德绑架了。她转身想说什么，孩子也意识到了自己计谋被识破，先发制人撒娇又强迫的语气喊“妈.......谁让他先打我”说完看着苏文泽。
　　服务员似乎明白了几分，立马开启聊天式推销模式，“这是兄弟俩打架弟弟吃亏了吧，我家两个孩子也是天天打架，不过我们家孩子小，你们都这么大了，兄弟两个应该是闹着玩儿的。”
　　三个人同时震惊！梁媛尴尬地应付，“好好好，买了买了。”说着就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服务员看他们穿着打扮就知道不缺钱，于是顺势拿出来一模一样两件，看着苏文泽趁热打铁，“给哥哥也买一件吧，要不哥哥心里不平衡，兄弟两个身高差不多穿一个码就行，一人一件，留个纪念，以后就再也不吵架了。”
　　听服务员这么一说，苏文泽这边顺势就表演上了，他低下头，扯着衣角，一副受气包不敢大声地扭捏：“妈，我也要。”
　　梁媛和孩子听到他的话人都僵硬了，王一君指着他，“你不要太过分了。”
　　服务员连忙哈哈笑着圆场：“一人一件呗，你看都是小的比大的脾气大，我们家也是，惯小的，大的懂事。”
　　梁媛扯下王一君的手，对服务员催促：“两件都包了都要了，钱我给你转过去了。”
　　服务员眼看一口气卖出去两件，开心得合不拢嘴，也是担心他们反悔，转眼间就打包交到了梁媛手里，梁媛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包装袋，一手拉一个逃走了。
　　到了一楼他们才停下来。苏文泽让他们回去，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宿舍。梁媛看了看他，心领神会。
　　苏文泽回头交代王一君：“回家不许再给妈妈闹脾气了听到没？今晚上的事情都怪叔叔不好，叔叔给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嗯？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听妈妈话，替我保护她。”
　　“拿了衣服就要跑？”王一君心情也很复杂，他内心是渴望家里多一个人陪伴的，但是随着母亲上一段感情的失败，他心里蒙上了阴影。
　　苏文泽听闻哭笑不得，“一件衣服才哪到哪啊？我的目的是要你妈所有的财产。”
　　梁媛赶快制止他们，向苏文泽道别，和王一君上了车。
　　梁媛刚到家就收到苏文泽发来的信息，“到家没？”“妈妈！”
　　她羞涩难掩，立刻回复他一个假装生气的表情包，“刚到。”“你开玩笑吓坏我了，当着服务员和孩子的面，你竟然......”
　　“你就说刺激不？”
　　“哼！”
　　“好想和你腻在一起。”“抱着睡到自然醒，然后起床做早餐，过每一个普普通通的周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夜醒来一个人，早上醒来一个人，那种孤独感几乎要吞没自己。”
　　“人性是不安于过普通日子的。”
　　“我会和你好好相处的，用时间和事实消除你心中的疑虑。”
　　“嗯。”“下周六王一君16岁生日，你那天有空没，过来我们一起？”
　　“好。”
　　苏文泽放下手机，打开梁媛给他买的衣服，平摊在床上，盯了很久，然后又拿起来，抱在胸口，眼睛里溢满泪水，然后他闭上双眼，任泪水肆意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