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当户对》山铃兰

13、回家过年

　　江城的冬阳透过车窗，在暖棕色的座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暖馨把脸颊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后备箱里塞满了年货，腊肉的咸香混着坚果的脆甜，透过缝隙漫进车厢，和父母的闲谈声缠在一起，织成了最动听的归途序曲。这一学期，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却又处处藏着踏实的印记。
　　刚开学时，成绩单上“倒数第一”的字样刺得她眼睛发疼，那段时间，她几乎把所有课余时间都泡在了图书馆。晨光熹微时，她踩着露水去背书；星光满天时，她还在对着错题本反复琢磨。简安总陪着她，两人互相抽查知识点，累了就分享一块巧克力；弟弟温磊也懂事了不少，不再缠着她玩游戏，反而会在她学习时主动关掉电视，偶尔还会端来一杯热牛奶，小声说：“姐姐加油，我相信你肯定能进步。”功夫不负有心人。期末考试成绩出来那天，温暖馨握着成绩单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从倒数第一冲到了倒数第十，虽然依旧不算优秀，但这跨越九名的进步，是她用无数个挑灯夜读的夜晚换来的。父母看到成绩单时，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了花，妈妈特意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爸爸则拍着她的肩膀说：“有进步就好，慢慢来，爸爸相信你以后会更棒。”那一刻，温暖馨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车厢里的暖气很足，妈妈正给温磊剥橘子，爸爸专心地开着车，偶尔会和后座的姐弟俩说上几句老家的趣事。“你爷爷奶奶早就盼着咱们回去了，昨天还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到，说给你们留了最爱吃的糖糕。”爸爸的声音带着笑意，“今年村里要办年货节，还有舞龙舞狮，比往年热闹多了。”温磊眼睛一亮，凑到窗边：“真的吗？我上次回去还没见过舞龙呢！”温暖馨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心里满是期待。她想起小时候在老家过年，爷爷奶奶会带着她和弟弟去赶大集，路边的糖葫芦酸甜可口，糖画艺人的手艺巧夺天工，还有邻居家的小伙伴，总会拿着鞭炮来找他们一起玩。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是刻在记忆里最温暖的底色。车子驶离市区，公路两旁的高楼渐渐变成了低矮的农房，田埂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温暖馨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她掏出手机，给简安发了条消息：“我在回老家的路上啦，等开学给你带奶奶做的糖糕。”很快就收到了回复，简安发来一个羡慕的表情，就结束了话题。想到即将见到爷爷奶奶慈祥的笑容，想到能吃到熟悉的家乡味，想到能和弟弟一起感受浓浓的年味儿，温暖馨的心里就像揣了个小太阳，暖烘烘的。她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余晖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红色。这一学期的风平浪静，是成长的沉淀；这份实实在在的进步，是努力的勋章；而这条通往老家的归途，承载着一家人的期盼与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