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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入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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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刻夏熬了整整一夜。
他跟着小精灵逛了半天也只看完一部分,主要是书房、娱乐和给他量身打造的炼金实验室一类的东西。
那刻夏没有多余精力去看那些花房啊,亚瑟王时代的遗产啊之类的东西,只是在参观完实验室后带着书找到卧室,啃了一晚上的书本,顺便又练习魔咒一个白天,最终才有气无力地倒在床上。
——他忘记吃饭了。
丹迪来送晚饭的时候,尖叫着冲过去摇醒那刻夏:“先生!!!!”
那刻夏被小精灵差点摇散架:“我还活着,丹迪,快放开我。”
小精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它是怎么发现那刻夏的午饭没吃,推开门后又是怎样的震惊——
“停停停,丹迪,你先松开我。”
那刻夏咳嗽了几声,小精灵这才抽抽搭搭地松开手臂。在看见那刻夏被他抱得差点窒息的时候,又大哭起来。
“停停停,丹迪。”那刻夏的耐心在此刻得到了无限的延展,“我还活着,放下晚餐,冷静一点,好吗?”
暑假的日子就这样“鸡飞狗跳”地过去。
——那刻夏忘吃饭、睡觉。
——丹迪尖叫。
——那刻夏又忘了。
——丹迪一边尖叫一边哭。
——那刻夏终于养成良好习惯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他走到浴室看着那面贴着便条的镜子:“亲爱的后辈你好呀~不要直接照这面镜子哦……”
那刻夏:???
那你应该贴在门口才对吧??
“……如果第一次就直接照这面镜子的话,镜子里就会出现一个不一样的你……”
呵,经典又老套的设计,毫无新意。
“……虽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要是你不陪它下完一整盘巫师棋的话,就会拽下你的裤子……”
那刻夏刚读完便条,镜子里的那刻夏就敲了敲镜子,笑嘻嘻地对他说:“脱裤子还是下棋?”
——那刻夏憔悴地下完一盘棋,因为镜子里的那刻夏使用了盘外招:一边下棋一边抢他的裤子。
好不容易保住自己的裤子和未来一年不需要下被抢裤子的巫师棋的承诺,那刻夏终于看完了便条:
“……不过它很调皮哦,说不定会直接抢走你的裤子哦?
——你的前辈,X ”
那刻夏带着尊严回到了卧室。
在入学的前几天,那刻夏就早早准备好了入学要用的课本和随身衣物,而小精灵丹迪这几天则是焦虑极了,口头禅从“先生又忘记吃饭了”变成“先生要去上课了”。
它这几天总是哭着反复给那刻夏打包行李。原本那刻夏准备的行李只有一个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木箱子,但是那个箱子已经被丹迪的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行李完全淹没在底下了。
它还经常半夜起来,拿出那刻夏那些被他早就熨烫得齐齐整整的衣服熨烫,哭着说“先生的衣服还是皱巴巴的”。
它熨烫完衣服后,一般会跑到厨房烤小蛋糕,哭着给那刻夏打包小蛋糕——目前分量已经来到了惊人的半年——一天三顿都是小蛋糕的那种。
尽管那刻夏阻止过丹迪狂塞小蛋糕的行为并对很可能造成的粮食浪费行为进行了谴责,但是当丹迪眼泪汪汪地对那刻夏说:
“万一先生又再看书忘记吃饭……或者有人欺负先生怎么办……先生这么瘦弱……都是丹迪不好没有养好先生,呜呜呜呜!!!”
那刻夏:我错了。
九月一日就在不同的新鲜蛋糕香气和丹迪的哭声中度过。为了不让丹迪伤心欲绝——如果那刻夏吃不完那些小蛋糕的话——那刻夏对这些蛋糕使用了保鲜咒,毕竟他不可能一天三顿都是小蛋糕。
“我会好好吃饭和小蛋糕的,每周都会送信报告我吃了什么蛋糕的。”
那刻夏严肃发誓——拉着一车行李。
丹迪一副“你是我的带过最瘦的一届”的模样,抽抽搭搭地送上一个被装饰得十分精美、像个圣诞花圈的——
马桶圈。
那刻夏一言难尽。
“先生……这是一个去国王十字车站的门钥匙……呜呜……丹迪不在,先生一定会一定会吃饭的吧?”
梅林这该死的糟糕的幽默感,可以和某沙漠人坐一桌了:(
“……会的。为什么是这个?”
“因、因为梅林主人说,第一次要体体面面的……”
……好诡异的成语。
而且这和体面有什么任何必然逻辑联系吗?梅林您可真是聪聪慧慧的啊。
那刻夏最后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丹迪和那座安静的祖宅,手指握紧了那个装饰过度的马桶圈。
“那么,开始。”
他启动了门钥匙。在熟悉的旋转中,他最后的念头是:希望霍格沃茨的伙食,不至于让丹迪的半年战略储备沦为误差数据。
——
门钥匙生效。一阵熟悉的拉扯感后,那刻夏和那车行李“噗”地一声,出现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根柱子后的角落。位置精准、无人注意,堪称完美潜行。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评价这次“体体面面”的传送,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西里斯·布莱克抱着手臂,靠着墙,显然目睹了全程:“哇哦。‘体面’的新登场方式,哲学家。你们家的门钥匙……都这么有‘品味’?”
那刻夏面不改色地拍了拍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审美具有主观性。但就传送功能方面,该‘品味’在功能性上得分很高,布莱克先生。”
布莱克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指了指他手边那个可以说是极度夸张的行李堆:“那你这是要去避难吗?”
那刻夏没有说话,随手用魔杖敲了敲行李堆,把行李缩小装好。
“那么,能否解释一下,一向万众瞩目的西里斯·布莱克先生,为什么要带在这个隐蔽不起眼的小角落?”
“当然是为了近距离观赏某些‘永远纯洁’的蠢货的体面场景啊。”西里斯轻蔑地撇了一眼那刻夏手里那个被缩小的行李堆,又下意识扫了一眼另一个方向。
那刻夏心下了然,明白布莱克的家人在那个方向。
他在暑假的时候,也有稍微了解一些关于布莱克家族的事情——纯血家族大部分和魔法界某些利益有直接、间接关联,关注他们也是必要的部分。而布莱克家族,应该是最奇葩的那个。
有关他们的报道一般都聚焦在西里斯这个叛逆的长子和家族的内部矛盾上,这让那些关联时政的纯血家族都很“尴尬”。
“原来如此,“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那你继续待着吧,这里很安静,一般没人来。”
然而西里斯却因为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惹得有点火大,就在他险些就要发作的时候——
“西里斯!原来你在这儿啊!”詹姆欢脱的声音传过来,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砰的一下从柱子后面冒出来。“哇……这不是书店那个哲学家吗?你也在啊?”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快速扫过全场:西里斯黑着的脸、那刻夏平静无波的表情,以及地上那堆刚刚消失的行李。詹姆的嘴角咧开一个更大的笑容——有戏看。
“你们该不会是在进行什么‘纯血礼仪启蒙课’吧?”他故意挤到两人中间,先撞了一下西里斯的肩膀,然后转头对那刻说,“不过说真的,你刚才把那么多东西变没的那个咒语,够帅的。能不能……”
话音未落,他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詹姆愣了一下,随即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肚子,目光炯炯地看向那刻夏:“对了,哲学家,你带吃的了吗?我为了赶车没吃早饭,快要饿成干尸了。”
——瞬间,所有哲学辩论、家族恩怨和门钥匙品味问题,在詹姆·波特最原始的生理需求面前,都显得不那么紧急了。
“……第一,我叫阿那克萨戈拉斯,不是什么哲学家。”
“呃……阿那……什么来着??”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茫然地重复了几个音节就放弃了。“还是叫你那刻夏吧!你有吃的吗?拜托了我真的饿死了要……”
那刻夏放弃了。
詹姆·波特完全无视了旁边西里斯那“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的幽怨眼神,接过那刻夏手中包装得整整齐齐的小蛋糕。
“哇~挺精致的,没想到还有装饰!”詹姆像个饿了三天没见到红土的大地兽一样狼吞虎咽干掉了小蛋糕。“你会烤蛋糕?没想到啊。”
“我确实不会。”那刻夏在丹迪可能会有的要杀人的目光中从善如流地投喂“大地兽(伪)”詹姆。“这些都是我的管家做的,它对霍格沃茨的饮食系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和不信任,认为我要是不带上小蛋糕就会饿死在霍格沃茨。”
詹姆发出一声爆笑。
“詹姆!西里斯!列车要开动了!!”莱姆斯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詹姆蓄势待发的爆笑声。
“要一起上车吗,哲学家?”詹姆欢快地说。
“不必了,”那刻夏提着行李堆,转身就上了车,在经过门口的卢平时,对他点了点头。
“阿那克萨戈拉斯?你好啊。”莱姆斯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嗯,你看起来很憔悴。”那刻夏稍微打量了一下莱姆斯·卢平,一下子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异样。
“没办法,最近睡眠不好,显得脸色难看。”
那刻夏点点头,没有和他继续在门口聊天,和他道别后找了个空包厢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