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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她还不习惯，但已经开始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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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落在工位上，把文件的边缘照得有点刺眼。
林柠关掉文档，把手指压在眉心，深吸了一口气。
她今天的注意力意外地不稳定。
打开文档时会想起早上沈峥跟她并肩走进超市的样子；
看着同事来回走动，会突然回想他递过来的那杯热咖啡；
甚至连会议里同事稍微提高音量，她都想起沈峥说过的那句：
【沈峥：我不希望你在我旁边的时候，还要一个人扛着。】
林柠摇摇头。
不是不能集中，而是……集中时，心会被另一种柔软的东西轻轻拽一下。
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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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甲方又发来一条长长的调整意见。
每一段都写着“优化一下”“增强一下”“提高一下”，却没有任何方向。
同事把消息甩到群里，一堆问号冒出来，项目经理开始语气上火，办公室的空气变得像要炸开。
林柠耳朵有点胀，她坐到休息区，手还撑在茶水机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她真的需要喝一杯更烈一点的咖啡。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
【沈峥：忙完了吗？】
她盯着屏幕，看了三秒钟才回：
【林柠：没有。今天有点乱。】
他过了几秒才回。
【沈峥：你方便接电话吗？】
林柠愣了一下。
她不到三秒回：
【林柠：方便。】
电话很快打来。
沈峥的声音比她预想的更沉一些，像是他那边也经历了不少会议。
【沈峥：听说你们那边改动很大？】
林柠看了一眼休息区外一片混乱的办公室，忍不住苦笑。
【林柠：我现在怀疑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头轻轻笑了一声。
【沈峥：知道啊，他们想让你熬夜。】
“……你闭嘴。”
她低声笑了。
他说得太对，让她甚至无法反驳。
电话另一头安静了两秒，然后他说：
【沈峥：我去买咖啡。你想喝什么？】
林柠怔住。
“你不在你公司吗？现在几点了？”
【沈峥：我有腿。】
“沈峥。”
她叫了他一声，语气里带着一点无奈与迟疑。
“你不用这么……这么及时。”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她连自己都愣了。
她不是拒绝，他听得出来。
但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适应这种“有人刚好在你最累的时候出现”的状态。
电话那头安静一瞬。
然后沈峥说：
【沈峥：那你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
【沈峥：我这样会让你有压力吗？】
林柠没立刻回答。
她靠在墙上，抬头看天花板。
其实那份不是压力，而是她还没准备好接住的重量。
她看见他这么自然地把自己放进她的日常，可她还处在“往前走一点”的位置。
“我……”
她顿住。
沈峥也没有催。
两秒后，她轻轻说：
“我还在适应。”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然后他很认真地说：
【沈峥：那我放慢一点。你说停我就停。】
她闭了闭眼。
他每一句都不往前抢，却明明白白在靠近。
比她预想的更稳，也比她想象的……更让人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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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她实在撑不住了，决定回家继续改。
等电梯的时候，手机又亮了。
【沈峥：我在你楼下。】
林柠怔住。
她立刻拨过去。
“你怎么去了？不是说放慢一点？”
他语气依旧平稳。
【沈峥：我没说我要找你。我来买咖啡。】
“……”
他补了一句：
【沈峥：顺路路过你公司。】
这句话太明显太不诚实。
林柠忍不住笑出来：“你住得比我家还远。”
沈峥低声回应：
【沈峥：那就算我方向感不好吧。】
电梯门开了，她进去，背靠在墙上。
“沈峥。”
“嗯？”
“你以后不能这样随时出现在我楼下。”
“好。”
他答应得很快。
快到让她心里有一点酸。
但沈峥又轻轻补了一句：
【沈峥：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出现。】
林柠：“……”
她不知道怎么接。
她正准备说“我还没想好”，沈峥却先说：
【沈峥：我不急。你也别急。】
那一瞬间，电梯里的灯光好像变暖了。
**
她走到大楼门口时，他真的在。
不是靠在墙边，也不是刻意站在显眼的位置。
他只是站在便利店边，背影松松垮垮的，手里拿着两杯热饮。
看见她出来，他抬头，对她点了一下下巴。
“你吃了没？”
林柠摇头：“没胃口。”
沈峥递过其中一杯。
【沈峥：没胃口也得喝点东西。】
林柠接过杯子，手被热气烫了一下。
她低头，小声说：“你这样会让我习惯的。”
沈峥轻轻笑：“那就习惯。”
林柠：“……”
她心口被什么戳了一下。
那杯热饮突然变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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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回家的时候，两人步子慢得像是在拖时间。
走到小区门口前几十米时，沈峥突然停住。
林柠看他：“怎么了？”
沈峥盯着她，像有什么话压在心里，拿捏着分寸不敢往前。
终于，他轻轻问：
【沈峥：今天有没有哪一刻……你觉得我出现得太多？】
林柠愣住。
他今天出现确实有点频繁，她也察觉到了。
但奇怪的是——
她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只是还不习惯。
她抬眼，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突然明白他为什么问。
他不是怕她烦。
他是怕她退。
林柠轻轻吸气。
“有一点。”
他说不出话来。
她继续说：
“但是——”
她顿了一秒。
“不是负面的那种。”
沈峥抬头，眼神明显变得更亮一点。
林柠低声补了一句：
“只是……你靠近得比我预想得快一点。”
沈峥沉默两秒。
然后非常轻地说：
【沈峥：那我慢一点。】
接着，又像怕她误会一样补上：
【沈峥：但我不会往后退。】
林柠闭了闭眼，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被轻轻压了一下。
她忽然觉得，有些感情不是避开就能消失的。
沈峥不是侵略性地靠近，而是稳定、坚定地站在她会看到的位置。
她低声说：
“沈峥。”
“嗯？”
“你今天……出现得刚好。”
沈峥愣住。
她抬头看他，眼睛里有一点光：
“不像太快，更像……我需要的时候刚好有人在。”
沈峥呼吸明显慢了半秒。
他说：
【沈峥：那以后我也争取刚好。】
**
林柠往前走一步，停在小区大门下。
“我回去了。”
“好。”
她刚走两步，听见他叫她。
“林柠。”
她回头。
沈峥站在路灯下，声音低，却很清楚：
【沈峥：今天我不是出现得多，是你愿意让我靠近得多。】
林柠怔住。
下一秒，他像是怕她承受不住一样，轻轻补一句：
【沈峥：谢谢你。】
林柠心脏动了一下。
她转身走进小区，却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耳尖。
那里……有点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