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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他把她放进自己的日程表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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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晨比平时来得更快。
沈峥醒得很早，却不觉得困。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着天光一点一点变亮，直到手机闹钟响起。
他关掉闹钟后，第一件事不是起床，而是看手机消息。
林柠没有发新消息。
但昨天晚上的聊天还停在他心里。
她说愿意**往前走一点**。
只一点。
可一点已经足够让他的生活开始以她为中心微调。
不是语气上的“我喜欢你”，也不是直接靠近，而是一种明确的允许。
对沈峥来说，那句话甚至比“我也喜欢你”更有重量。
因为她是在克制里迈出的一步。
他起床洗漱，换了衣服，出门时顺手带上昨天超市买的那包咖啡豆。他原本买来自己喝，现在想起林柠昨天挑咖啡架时皱眉的样子，忽然觉得可以送她。
不特别，却刚好。
不暧昧，却贴心。
像他们现在的关系一样。
**
路过公司楼下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林柠：早。】
只有一个字，可沈峥明显愣住。
她从来不是晨型人。
昨天她还说【看我明天起得早不早】，语气里藏着小心翼翼的默认。
他回：
【沈峥：早。】
停了一秒，又补了一句：
【沈峥：你起这么早？】
那头很快跳出一条消息，语气轻得像是昨晚的延续。
【林柠：今天比较想动车。】
沈峥看着“想动车”三个字，心口轻轻一动。
她这是……承认自己想见他吗？
他压着情绪回：
【沈峥：需要我带早餐？】
过了半分钟，她回：
【林柠：不用。我下楼了。】
沈峥站在写字楼门口，看着手机，突然轻笑了一下。
她没有说让他等，也没有说见。
但她说“下楼了”，已经是答案。
**
他们在公司附近的交叉口碰上。
林柠穿着简洁的衬衫和长裤，头发半扎，手里拿着一杯便利店咖啡。
“早。”她比昨天的状态更轻松一点。
“早。”沈峥抬手，晃了晃手里的纸袋，“这是昨天你看了一眼那款咖啡豆。”
林柠愣了一秒：“你怎么记得？”
沈峥笑得很浅：“你皱眉的时候比较明显。”
林柠：“……”
沈峥没让她尴尬，把纸袋放到她手里：“拿去吧。今天加班的话应该用得上。”
她看着纸袋，沉默了两秒，然后点头：
“谢谢。”
他们并肩往前走，没有特别的目的地，只是顺着上班的方向。
走到地铁入口前，林柠停住：
“那……你今天忙吗？”
“挺忙。”沈峥如实说。
她点头：“我也是。”
然后，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站着，好像谁都在等对方先说一句结束今天的见面。
沈峥最终开口：
“下班以后呢？”
林柠抬眼，微微愣住。
他问得不突兀，不着急，也没有任何给她施压的意味。
只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问题，却精准落在昨晚两人关系的延续上。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看情况吧。”
沈峥点头：“好。那你忙你的。需要帮忙的话……你知道怎么找我。”
林柠低声回：
“我知道。”
她往地铁口走去，而沈峥站在原地，看着她下台阶的背影。
不是占有，不是拉扯，只是确认。
确认——
她今天比昨天更愿意往前走一点。
**
上午十点的会议开得有些烦躁。
几个部门在争素材预算，气氛一点一点变得僵。沈峥坐在会议桌的一端，听着大家轮流发言，眼睛盯着文件，可注意力明显不太集中过。
不是因为会议。
是因为不知为何，他一直想着早上那句：
【林柠：今天比较想动车。】
她从来不是会这样表达的人。
“沈经理，你这边意见呢？”
同事的声音把他拉回来。
沈峥收回思绪，很快整理出句式：“我们需求不急，预算优先给视觉那边吧。”
视觉组长明显松了一口气，对他点了点头。
会议散后，同事走过来拍了拍他肩：
“你今天心情不错啊？这么好说话。”
沈峥关上电脑，淡声回：“我平时也挺好说话。”
“但今天特别好说话。”
沈峥：“……”
他没解释。
但心里清楚——
确实比平时轻松许多。
因为心里有一件事正在慢慢变得确定。
**
午休时间，他去公司楼下吃饭。
点餐时，手机亮了一下。
【林柠：会议开死了。】
沈峥看着那句话，忽然觉得她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是一种很明显的信任。
她不是随便跟谁抱怨的类型。
他回：
【沈峥：我也是。下去透透气？】
林柠回得很快：
【林柠：现在？】
【沈峥：我在一楼。】
过了不到一分钟，她出现了。
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发丝有点乱，脸上写着“甲方又临时改需求”。
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直接倒在桌沿边，闷闷地说：
“我快被逼疯了。”
沈峥把水杯推过去：“喝水。”
她抬头看他：“你怎么比我还像我同事？”
“你同事可能没空照顾你。”
“你有？”
沈峥停了一秒，看着她的眼睛。
“如果是你，我有。”
林柠被噎住。
她转开视线，捧起水喝了一大口，像是在掩饰心跳乱掉了一拍。
沈峥没有逼她，而是换了一个更轻松的话题：
“中午吃了吗？”
“没胃口。”
“那晚点我带你吃个东西？”
林柠抬头：“你不是要加班？”
“你也要。”
“我又不是吃饭都要有人陪。”
沈峥轻轻笑：“我没说要陪，我说带。”
林柠：“……”
她知道自己被他绕进去了。
但她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
下午五点，林柠发来消息。
【林柠：我快完了。你呢？】
【沈峥：等你。】
【林柠：等我干嘛？】
【沈峥：不是你要吃东西吗？】
【林柠：我没说。】
【沈峥：你没说不要。】
那头沉默了十几秒，然后跳出一条。
【林柠：……好。】
看到那条消息时，沈峥把电脑合上，站起来的动作比往常都快了一点。
**
两人在公司后面的巷口碰上。
傍晚的光从两栋楼之间落下来，照在林柠肩上，让她看起来比白天少了些疲倦。
她问：“你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我问你呢。”
“但今天是你比较辛苦。”
林柠揉了揉眉心：“我今天比较没主意。”
沈峥点点头：“那我决定。”
“嗯。”
“步行三分钟，你能接受吗？”
“去哪？”
沈峥看了她一眼。
“一个适合今天这种心情的地方。”
林柠：“什么心情？”
沈峥只说了一句：
“需要被安慰一点的心情。”
林柠愣住。
她忽然觉得，如果再后退一步，就是否认自己整天的累和倦。
但她不想装得那么强。
所以她点了点头：
“走吧。”
他看着她那一瞬的松动，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地松开。
两人并肩向前走。
步子慢得像故意的。
距离近得像习惯的。
今天之后，他们之间“往前走一点”的幅度，又扩大了一点点。
不是跨过去。
而是——
他们开始真正走在同一条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