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投资，我 all in 你》像素心跳

8、第 8 章

　　驱车到达秀场，总监支支吾吾汇报完，我想刀人。
　　这位女星是他由别人搭桥，请来的二线。
　　在彩排现场，不是挑剔餐标太低，就是挑剔衣服太扎，鞋跟太高。
　　员工艰难哄她彩排完，她又临时变卦想要解约。
　　我用在A股混迹十年的冷脸盯着总监。
　　“两倍出场费，能搞定吗？”
　　“应该不行。”
　　“三倍。”
　　“祁总，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点着钢笔敲桌子。
　　“哟，你是她经纪人，还是我公司员工啊？”
　　“媒体稿已经发出去了，想让同行看笑话？”
　　“我看你最近也累了，要不叫Lily、Mandy、Cecilia帮你分担下工作。”
　　总监脖子急得涨红。
　　“祁总，我就直说了，西西主要是因为您才不干的……”
　　希希？有点耳熟，在哪听过。
　　但，何意味？
　　我不记得和什么明星有什么私交啊。
　　“和我什么关系？”
　　“准确来说是因为你和何总的婚约。”
　　我愣住。
　　总监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我忽然想起何骏景以前的花边新闻，还有他手机里偶尔闪过的美女写真。
　　心里沉了一下，我面上却笑了笑。
　　“她跟何骏景什么关系？”
　　突然我又觉得不妥。
　　什么关系，也和我没关系。
　　“我们没有什么婚约，胡扯。你去跟她解释解释。”
　　顿了顿，我又开口：“她在哪，我亲自去聊。”
　　总监快步引我到她的休息室。
　　门开，一张美艳精致的脸转过来。
　　“嗨，祁英，还记得我吗？真是好久不见。”
　　直呼大名，有点冒犯，但大局在前，要以商业利益为先。
　　我皮笑肉不笑。
　　“您是大明星希希嘛，我当然记得，咱们不还有合作没完成吗？”
　　对方的微笑唇抖动一下。
　　“XX中学的姜裕西，这你记得了吗？”
　　姜裕西？似乎有点耳熟。
　　我脑筋飞速转动，事情突然串起来了。
　　“是西西？同学群里那个西西是你？”
　　“男人婆，你总算想起来了。”
　　这个外号让我头脑一激灵，我追问。
　　“你是那个中学喜欢针对我的校花？”
　　她傲娇地昂着头，“嗯哼。”
　　好，很好，原来是故意来找茬的。
　　我寒暄一笑。
　　“你样子变得太多，我真没认出来，脸是突然长开了吗？哈哈哈。”
　　“早说是老同学，我哪会叫员工伺候你啊，净叫他们受委屈了。”
　　“这么多年没见，原来你混上娱乐圈了，每天吃得好吗？”
　　因为医美痕迹过重，她几不可见地皱起眉头。
　　“你搞清楚？现在是你得求着我吧！”
　　咖位没上来，大牌先耍了。谈商业是吧？
　　“姜小姐。”我换了称呼，语气平和得像在市场买菜。
　　“既然是老同学，我就不客套了。”
　　“公司与你的合作到此为止。后续违约金事宜，我的法务部会联系你的。”
　　她愣住，脸色僵硬。
　　“等会儿，我们出去喝杯咖啡再聊。”
　　呵，出去？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依然冷脸，“不去。”
　　打拼到总裁，我还要看人脸色，那不是白混了吗？
　　“你！”
　　她终于慌了神。
　　气急败坏，她眼珠一转，又露出得意的笑。
　　“这次商演可是阿骏介绍给我。你不想知道我们什么关系吗？”
　　阿骏？叫得真亲昵啊。
　　看着她热衷雌竞的眼神，我忽然连最后一点对话的欲望都消失了。
　　被认识二十多年的竹马背刺，心中没有丝毫怒火。
　　反而有种果不其然的荒谬感——我就知道何骏景办不出一件好事。
　　我将姜裕西晾在一边，转身拿何骏景的事审问小总监。
　　总监是个聪明人，立即滑跪。
　　“祁总，我错了，走捷径确实是我的问题！”
　　“但何总拉线前打过包票，说西西是他熟人，绝对配合，还能给到预算内的友情价。”
　　“我看何总最近挺上道的，不像以前……这才信他。”
　　他小声蛐蛐，“谁想到您二位婚约一传，那边立马翻脸了……”
　　我气着截断他的话。“你这意思还是我的错喽？”
　　“你收了多少好处和他勾搭上的？！”
　　“绝对没有！”他反驳，声音却虚了半截。
　　呵，我冷笑，绝对没有就是有一点。
　　“……好吧，就只蹭过一点资源。”他又低头认了。
　　我眼皮直跳。只有一点就是有很多！
　　“何总做影视投资，手上资源多……这次秀场新款需要流量造势，姜裕西的数据确实最合适。”
　　我撑脸沉思，刚才的确上头了。
　　公司要开拓年轻线，姜裕西这类流量小花符合战略。
　　方案也是经我点头，才放手让总监去做的。
　　他还在嘀嘀咕咕。
　　“这真是何总的锅，把旧相好塞您眼皮底下，真是太不给您面儿了……”
　　说着，他偷瞄我脸色。我越听越不对劲。
　　“她是何骏景的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公事，只谈利益，少扯私情！”
　　总监立即附和，“对对对，那祁总，现在秀场该怎么办？”
　　我思索片刻，沉声道。
　　“打电话跟她经纪人施压。”
　　“再同时联系其他明星或者小金书头部博主看有没有档期。”
　　离开幕只剩72h，总监带人灰溜溜地去打电话。
　　我留下替他监工，姜裕西人也没走。
　　员工都说看见她在场地对面咖啡馆悠闲喝咖啡。
　　很快，秀场流言四起。
　　传说姜裕西是为上位和我较劲，赌谁能得到何骏景的偏爱。
　　简直荒谬！
　　我都坐到这个位置了，还需要为男人争风吃醋？
　　流言纷飞中，我终于等到总监的回复。
　　径直走进咖啡馆，我在姜裕西对面落座，冷不防地开口。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走人，要么拿钱办事。”
　　她优哉游哉，“我就知道你会过来，你还是在乎何骏景的，对吗？”
　　“这和男人无关。”我横眉冷对。
　　“你经纪人明确表示，不会为你支付一分违约金。”
　　“200万或许不多，但足够让你白忙一阵了。”
　　“更重要的是，”我倾身向前，压低声音。
　　“你所有‘耍大牌毁约’的事迹，会被发布在媒体上，甚至在行业内口口相传，直到你接触的所有蓝血高奢品牌也知晓这些劣迹。”
　　“这中间的隐形损失，你赔得起吗？”
　　咖啡勺“叮”地碰上杯壁，我低头，看见姜裕西的手指蜷缩起来。
　　“难道你就没损失吗？”她咬牙，“你这么需要我的流量！”
　　我靠回椅背，冷哼一声。
　　“你只是品牌挚友，我依然还有正经的品牌大使，她的资历和形象才是我们的品牌核心。”
　　“就算这次秀场表现不及我的预期，我的品牌血条也比你这位‘待爆’二线长得多。”
　　“我们都快三十五了，你猜你下部剧还能不能爆，或者还有没有资本愿意为你投流曝光？但我做的衣服，永远都有人买单。”
　　她的脸唰一下白了，眼神陷入迷茫。
　　我见状，语气稍缓。
　　“不是被你逼到这步，我不会说这些。”
　　“其实你演技很自然，我看过你上个月小爆那部剧。”
　　她抬眼看我，眼神颤了一下。
　　“我们没必要互相为难，”我轻轻说，“女人为难女人的戏码，我看腻了。”
　　她无意识中点了点头，想必她在电视剧里也演腻了。
　　“喂，先停战吧。”我递出橄榄枝。
　　“总不能真让人看笑话，觉得我们在为一个花花公子争风吃醋吧？”
　　她犹豫不语，抿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静静望向窗外。
　　路边梧桐微黄，秀场的灯光已经一一亮起。
　　那才该是我们共同的战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