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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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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尾工作进行到凌晨两点。
终于坐上保姆车，我打开手机，消息已经99+。
大部分是来自何骏景的：
“14：33，事情处理的怎么样，还有我帮忙的余地吗？”
...
“15：47，我这还有其他明星资源，帮你问了一圈，有两个档期还空！”
“15：55，要不我过来看一眼？”
“16：00，我过来，你会不会生气？能不能先保证不会把我赶出去？”
...
“17：06，今晚上想吃啥，你点菜，我去买。”
“19：00，满汉全席已上，静待主子回宫~”
...
“1：03，你怎么还没回来？zzz”
正在气头上，我一律已读不回。
凌晨3:00到家，客厅留了盏昏黄的落地灯。
何骏景蜷在沙发阴影里，已睡得不省人事。
我悄声走近，抡起胳膊，对他背上结实来了两下。
没醒，呼吸依然轻浅。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郁结在胸口的闷气，随着这两巴掌终于散去大半。
乳腺通畅了。
就着微弱的光线细看，这家伙，睡觉时嘴还无意识撅着。
心智和长相一样幼态。
这姿色放我公司模特里，顶天就被夸个可爱。
怎么就这么能招惹女人呢？
还没想出答案，我肚子先咕噜咕噜叫起来。
想到今天受的苦累，我决定犒劳自己一顿罪恶的泡面。
走进厨房，泡面还没拿，先发现灶台上沿边冒着热气的珐琅锅。
掀开，是一锅红枣山药粥。
毕竟被消息预告过，我并没有很感动。
“不是说满汉全席吗？真是敷衍。”
转身想从冰箱拿点榨菜配粥得了，免得自己煮。
拉开柜门一看，里面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
“什么东西？”我拿出几样看看。
卤得油亮晶莹的猪肘子？拌得红辣喷香的凉拌牛肉？片得薄脆薄脆的烤鸭……
真有点满汉全席的意思，我站在柜前，肚子叫得更响了。
心里那股没撒完的火气，被这沉甸甸的凉意浇灭了。
沉默几秒，我做出一个重要决定。
重新走回客厅，蹲在沙发前，凑到何骏景耳边，用气声一字一句说。
“何、骏、景。”
“起来！给我热菜！”
我和何骏景面对面坐在岛台两端。
上方的吊灯十分惨白，照在他脸上，几乎再看不见任何血色。
他吃饭的动作小心翼翼，偶尔瞄我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
碗底见空，我放下筷子，他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说吧，为什么要插手我公司的事。”
因为餐厅过分安静，克制后的声音显得十分冷硬，我自己也小小一惊。
何骏景似乎倒吸了口凉气，手指无意识在抠着岛台边沿。
“我、我没坏心思。就是刚好认识，你总监也说挺适合的……就想顺手帮你一把，我也没想到她会闹。”
他低头玩起指甲盖。
这算什么解释。
“帮我？”我苦笑一声，“是帮忙，还是帮倒忙呢，净给我制造烂摊子。”
他猛地抬头，一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是我自不量力。反正在我爸眼里，我也没做对过一件事……”
这种自暴自弃的口气。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真是窝囊。
我阖眼，深吸一口气。
“还记得吗？我是你的房东，你的债权人，目前你所有的经济行为都最好跟我报告。”
“除了这件事，那五百万你还动了没？别到最后，我还得额外花钱雇人催债。”
“没动。”他忽然有点赌气似的，起身收拾碗筷。
“就买了点菜，再添了点家里必要的东西啊。”
“什么？”我几乎从椅子上腾起来。
“五百万，你就拿来买菜？！我宁愿你拿去买表、买车、买那些能等着升值的东西！”
他正把碗碟放进水槽里，闻言，居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然呢？”他抬起头，脸上挂着水珠，眼睛却弯着。
“你以为这么大一桌子菜是田螺姑娘送来的吗？”
“祁总，你可没给我发过生活费啊。”
我一时语塞。这确实是我的疏忽。
但……“强词夺理！明天起，我给你设一笔专项家用额度！”
“但月底你必须给我一份详细的商业计划书，明确那五百万的未来投向，否则……”
我站起身，“我就收回所有债权，再把你扫地出门。”
“又是计划书！”他哀嚎一声。
“今天就这样，结束！”
我没再理会，转身进屋，将房门撞得砰响。
直到秀场开幕当天，我再没和何骏景说过一句话。
冷战开启了。
早餐依旧出现在桌上，锅里也总温着晚餐。
地板光洁，垃圾日清。连我随意丢在沙发上的外套都会被挂好。
但他的人，彷佛在公寓里蒸发。
我们完美地错开所有动线。
偶尔在走廊狭路相逢，他也像怨灵一样，目光空洞地掠过，不看我一眼。
“见鬼了。”我对着他紧闭的房门咬牙。
倒是他隐身的这几天，我终于在各个角落，发现了他悄悄添置的“无用”物件。
按摩椅、泡脚桶、养生锅、影音机，还有使用过的意式咖啡机。
原来早餐的手冲咖啡，是拿这玩意儿做的。
我摇摇头。
这些用钱就能买到的服务，何必搬回家占地方呢？
简直玩物丧志。
我默默在心里给他盖了个章。
转身时，却瞥见垃圾桶里露出半张被揉皱的纸。
抽出来一看，是某商业分析报告的打印件。
上面有荧光笔划线的痕迹，边缘还潦草写着几个歪七扭八的字。
“英子之前提过……”
我顿了顿，将纸团扔回原处。
回屋一趟，在他门缝里塞了张邀请函。
，还差 
